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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臣 作者:堇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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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年下 爱情战争

    不光群臣震惊,连刘潇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刘深说完之后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如果顾承念真的对他有心,那就算是与天下为敌,他也会留顾承念在身边。可是他心里装着的是别的人,说要做男宠,也无非是想牺牲自己,了结这一场纠纷。这样的事情,刘深做不到。就算顾承念可以不珍惜自己,他也不能不珍惜他。
    重阳节过后,顾承念背上的棒疮好得差不多了,刘深再次召见他,道:“朕要重新任命你为大理寺卿正。”
    顾承念斟酌了下言辞,才道:“听闻原大理寺卿正苏继鸥苏大人已经回京,臣想,是不是这卿正一职,仍由苏大人来担任比较好……”
    刘深看着他:“怎么?你不喜欢在大理寺做事?”
    顾承念摇了摇头,道:“回皇上,与喜恶无关。只是臣资历浅薄,暂任尚可,时间久了恐出纰漏,而苏大人多年来一直任大理寺卿正,做起事来,定比臣稳妥许多。所以……”
    “不,不是这样,”刘深也摇头,道:“你绝对会比苏继鸥做得好。而且苏继鸥这种直肠子,肯定会拿着律法和我叫板,未必会全听我的。你知道的,我不想处死弦皇叔,所以大理寺卿正还是由你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顾承念沉默了。自从那日交谈后,皇上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下来,话里本也就带着不许他拒绝的强迫意味。而最近前朝中的事情,顾承念也有所耳闻,皇上忽然将自己与他的过去全盘推翻,而朝臣们苦于没有证据,竟也无法反驳。皇上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如果他再拒绝,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于是最后他还是低头行礼:“微臣但凭皇上吩咐。”
    两个震惊的消息在同一天传出。消失了一个多月的顾承念完好如初的出现在大理寺,仍旧担任大理寺卿正,散官依旧;而陈习重新出仕,原本以为他至多是升任光禄寺卿正,不想一道圣旨,陈习直接成了宗正寺卿正。
    宗正寺负责管理皇族、宗族、外戚事宜,陈习接手宗正寺也就是说,刘弦余党的判决,都掌握在顾承念与陈习这两个皇上身边的近臣手里,完全不准备再让他人插手。众臣哗然,自然是各种反对意见的折子雪片一般递上去,然而通通留中不发。最终蔡辛等不得不让步,但又提出,大理寺宗正寺等寺首判职责重大,依例,须由中书省与尚书省问试过后,才得上任。这是惯例,刘深也没有反对。
    不论皇上如何矢口否认,所有人还是觉得顾承念此人并非善类,众臣想着,一定要借此机会阻止顾承念留在朝中,问试时出的问题也是千奇百怪,不仅不限于大魏律法,连“杨子取为我,轻物重生”之类也拿出来辩论,然而顾承念旁征博引,应答如流,竟无一人能辩得过他。一群老儒生心中万般不服气,却也只能认输,同意由顾承念来继续做这大理寺卿正。
    而及至陈习,根本没有人再有兴趣考他什么,陈习就非常幸运地、安全地当上了宗正寺卿正。
    关于刘弦一党的戡鞫,随即开始。
    这天,顾承念正在整理案卷,命手下:“去叫张大人来。”
    大理寺侍中张治中很快来了,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懒懒地道:“敢问大人有何事?”
    “张治中,”顾承念举起手中的一份卷宗,递到张治中面前,张治中低头瞄了两眼,才慢吞吞地伸手接过来。顾承念也不介意他的怠慢,道:“我说过,以后卷宗的卷头一定要将日期、顺序、编撰人写清楚。你把这个补一下。”
    张治中漫不经心地翻看了一下,道:“这些卷宗,按照犯人分类放着不就得了?”
    “如今也是按犯人分类保存的。只是为了便于查找,还需要编号,重新做一个总目出来。”
    张治中低声嘟囔道:“以前苏大人从来没这么做过,真麻烦。”
    顾承念看了一眼张治中。此人与原大理寺卿正苏继鸥是远亲,二人素来交情不错,得知苏继鸥回京后并未能继续担任大理寺卿正,张治中心中的不满不言而喻。顾承念不愿与他计较,尽量和气地道:“苏大人不这么做或许有他的理由,我这么做也有我的理由。这么一来——”
    他原本想解释一下做好总目后如何查找方便,张治中却无礼地打断他的话,直视着他,道:“就为大人这一个理由,要增加多少无谓的辛劳,大人知道吗?大人偶尔也要稍微为我们想想吧?”
    顾承念仍然平静地看着他,道:“辛劳是辛劳,但绝对不会是无谓的。既然你不想听我解释,我也不多说了,你只按我说的去做就是。”
    张治中瞟了顾承念一眼,哼了一声,应付一般行了个礼,懒洋洋地朝门口走去。顾承念舒了口气,正要重新回到桌边去看接下来的东西,却听见有人在门外和张治中打招呼,是主簿王洵:“哟,张大人,忙呐?”
    “哼,”张治中冷哼一声,“不过是白忙活,做些无用的事罢了。”
    明明知道里面的人应该能听见,王洵还是故意压低声音道:“又是那一位派的事儿?”
    张治中又冷哼一声,完全没有降低声音的意思,“不过是个娈宠,什么都不懂,还在这儿颐指气使,真是倒人胃口!”
    “哎呀,您也别生气,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走吧……”
    顾承念捏紧手中的卷宗,手指都在颤抖。脑中心念百转,片刻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王洵正与张治中一起往外走,顾承念站在台阶上,道:“站住。”
    张治中和王洵转过身来,仍然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顾承念看着他二人,忽然扬声道:“典狱何在?”
    典狱钱俞很快被人叫来,张、王二人尚自不明所以,便听见顾承念厉声道:“将这二人给我押进大牢!”
    钱俞、张治中、王洵都愕然,三个人没有动,却听见这个素来沉默寡言、忍气吞声的上司神情冷淡而决绝,没有将刚才的命令再重复一遍。
    张治中、王洵因诋毁上司而下狱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群臣震惊,众人都听说这顾承念原本是个迂腐懦弱的书生,没想到做事如此狠绝,惊讶之余,纷纷上书请求皇上从轻处置张王二人。而刘深很快下诏,曰:“朕委任于人,必得置信于其身,方能使臣下安心放意,任从便宜。如今顾承念执掌大理尚不出月,便横加干涉,则今后大理寺戡鞫之案人人奏议,置大理寺于何地?此事悉听大理寺卿正黜陟,他人不得再议。”
    皇上执意如此,朝臣自然无可奈何。这可急坏了张、王两家的家人,先是到处找人求情,皇上下旨后,实在无法,张治中的家人只得派管家去拜访顾承念的家。不想这大理寺卿正竟是油盐不进,家人连句话都不肯递进去。一个月后,张治中与王洵在被责以杖刑后释出,因着理亏,竟也无话可说。
    自此,人人都知道了顾承念的狠厉,大理寺上下,再无一人敢违令妄行。
    
    第78章 七十八  反目成雠
    
    风声,只有风声。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明明那么喧嚣,林仪却只能听见风声。他一个人站在斗场中央,听着呼啸的风声,闭上了眼睛。
    三个人一起扑了上来,正前方一,左一,侧后方一。林仪仍然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直到后方的拳头近在咫尺时,他倏地睁开眼睛,没有回头,直接抓住身后那人的手腕,向前跨一步,一低头一使力,将那人翻过头顶,直接砸到前方的人身上,那二人顿时摔作一团。林仪刚要上前补上两掌,却被脖颈上的项圈一扯,脚步忽然一滞。原来左面的人拽住了链在他脖颈上的铁链,林仪被他拽得差点摔倒,他向后弯曲身体,又凌空翻了个跟斗才稳住身形,伸手抓住锁链,运力一抖,抓着锁链的人被锁链狠狠弹了一下,摔了出去。
    林仪走过去,在这三个人的后颈上都敲了一下,把三个人都弄晕。他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群挥舞着双臂、帽子或者别的什么大声叫好,而他只是瞟了一眼坐在最高处的那个人,然后走到斗场中央。那里有一根柱子,拴住他的铁链就锁在柱子上,他走到柱子旁边,坐下,背靠着柱子,闭上了眼睛。
    耳边,还是呼啸着不会停止的,草原的风声。
    而狄兰坐在最高处的王座中,在周围人群山一般的欢呼声中,弯起了嘴角。
    左右贤王的军队撤离胜州城后,为免魏国军队追击,所有部队连夜向北行军。天快亮时,他们才终于扎营。
    “大乌依准备怎么处置左右贤王?”王帐中只有他二人时,金朗台问道。
    “这件事,同时处罚他二人,影响太大。算了吧。反正死的,也都是些汉人而已。”狄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箭镞,道:“而且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前几天去查看了之前关押师天锡的牢笼,发现牢笼完好无损。他竟然,是打开锁子逃出去的。”
    金朗台一愣。狄兰转头看着金朗台,才十八岁的少年,那样的眼神,居然看得他这个老人心里发寒。
    “这次你给他钥匙放他出去,下次,你还准备怎么办呢,金朗台?”
    金朗台从小看着狄兰长大,狄兰向来也敬重他,这样声疾色厉的时候少之又少,金朗台想要说话“大乌依……”却被狄兰打断:“你听好了,关于师天锡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下次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轻饶。到时候,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金朗台颤抖着嘴唇定了半天,才低下头去:“我……知道了。”
    “更何况,”狄兰仰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心情甚好的样子,“就算现在他还能回去,大魏也只会视他为叛徒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金朗台看着狄兰墨绿色的眼睛,没有再说话。
    狄兰又想起了那天,自己因为在意师兄最后被押下去时死灰一般的表情,便决定去看看他。
    林仪已经被重新关进了囚笼。狄兰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踞坐在囚笼里,两手抵在膝盖上,支着额头。狄兰以为他哭了,不由笑了两声,林仪听到了声音,抬起了头,一见是他,眼神立即变得冰冷起来。
    林仪的脖子上有一个黑色的项圈,那是狄兰命属下给他套的铁项圈。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铁项圈用焊药焊死了,然后穿上铁链子,锁在笼子下方林仪够不着的地方。钥匙狄兰自己拿着,谁也打不开,这样就算林仪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狄兰走到牢笼边上,颇有些玩味地说:“我还以为你哭了呢,师兄。”
    林仪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狄兰忽然觉得有些不一样,重逢后,师兄还从来没用这种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过自己。有时候,他还似乎能从师兄脸上读出一些内疚,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他心里不舒服,说话口气也强硬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要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林仪没有说话,坐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停了一会儿,他伸手到怀里,不知在翻找什么。狄兰看着他将手从怀里拿出来,伸开手指展示出手里的东西,不由眯起了眼睛。
    师兄手中,竟然是那日他丢入河中的那枚青玉牌。
    他抬头看向林仪,林仪却没有看他。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牌,低声道:“这玉牌,原本我是想有合适的时候,再重新给你的。现在,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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