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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臣 作者:堇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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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年下 爱情战争

    陆敬业这会已经坐在陈习特意加了缎面垫子的太师椅上,将手里的枸杞子茶啜了一口,沉吟半晌才开口道:“不瞒皇上,这顾承念,是老臣的关门学生。”
    这回不只刘深惊讶,身后的陈习都瞪大了眼睛。陆敬业何等人物,当年先皇请他为众皇子讲学,老爷子一口便拒了,后来先皇临终前再次托他扶佐刘深,才做了太傅。倒也不是陆敬业摆什么架子,着实他也年老体衰,以前来给刘深温书时身后小厮便提着药炉子,后来路也逐渐走不得,刘深特许他可以在宫内坐轿,老爷子连称“生受了”,之后更少入宫,所以刘深见他来惊喜万分。这顾承念何方人氏,竟能搬得他出山?
    要这么说便也更怪,老爷子到底是想让他做官还是不想?
    一时屋内三人都不作声,刘深看陈习,陈习摇摇脑袋耸耸肩一副“我也不懂”的表情。倒是老爷子叹了口气,又开了口。“老臣无意中读了他作的文章,觉得此人是个良才。老臣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皇上还未成年,先皇的嘱托,眼看是要辜负了,总要培养个可靠之人,日后辅佐皇上…”
    那不就更怪了!刘深忍不住了。“既然如此,那朕升他的官职,有何不妥?”
    陆敬业又抿口茶,润了润嗓子答道:“皇上有所不知,这顾承念自小饱读诗书,浸- yín -此道太深,二十几岁的人所思所想尽从大学中庸孟子之流,竟是比我这个七十岁老朽还要迂腐。所以老臣想留他在身边,点拨点拨,以免他生搬硬套,做出匪夷所思,可叹可笑之事来…”
    老爷子情深意切,诚恳至极,更是有备而来,原本圣旨已出,君无戏言,谁知这旨意只是送去了鸿胪寺,便被陆敬业悄悄压了下来,刘深想象的顾承念感恩戴德的景象根本未曾出现。刘深又可气又可笑,不承想这老学究为了学生竟做出这等瞒天过海之举,又不好怪罪他,只好应了下来。老爷子再三拜谢“皇上圣明”,开开心心地看了刘深的字,指点一番,又听刘深讲了些最近读书的心得,心满意足地告退,留下刘深转身看着干瞪眼的陈习。
    陈习看刘深脸色便知自己要挨骂,连忙先认错:“奴才没想到这顾大人竟还与陆太傅有这般渊源,是奴才的不对,没事先查探清楚…”
    刘深却是压根未听他说话,咬牙切齿了半天,恨恨地说:“看来想除之而后快也很难了。”
    虽然知道这是气话,陈习仍然耐心地劝道:“陆太傅不都说了,顾大人以后是要辅佐您的,既然…”
    “朕不要他辅佐!”刘深黑着脸,“这么多朝臣,朕为何非得让一个…的人辅佐?”中间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空白的一段陈习很顺当地补上了“知道朕底细的人”几个字,心知以皇上的脾气,看着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大谈国家大事,心虚气不顺,估计晚上都要睡不着。然而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白搭。更让刘深不情愿的是,他忽然意识到,这样一来自己和那谁居然还算是同门,有了这层关系愈加动他不得,不然岂不又落个“相煎何太急”的名声,徒让他人嚼了口舌?
    横竖是想不出办法来。
    刘深为此足足生了半个月闷气,肝火旺盛无从发泄,加之刺客的事情让他暂时不敢再造次,憋得几乎内伤。好不容易天气转暖,树梢间刚有了绿意,刘深一声令下,移驾去城郊的畅清园散心。
    畅清园在城南,春日的绿意在这里更为明显,有些不怕冷的杏花已经绽放,粉粉白白很是养眼。陈习留了心眼,没带多少侍从,护卫军也驻扎在园外,每天只进来少数人巡查,加之园子又大,甚是清幽。这次刘深不敢再耍花样,老老实实让陈习从外头找了个小倌,用迷药迷翻了,手脚绑好蒙了眼,送到他床上。利器什么的,不用陈习交代,他自己也心有余悸。
    虽然迷昏了的人有些无趣,但几日下来,刘深还是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格外好,所以当守卫报有人求见时,他想也没想就让带进来。
    等他端着茶看见顾承念远远走来时,想后悔已经晚了。
    
    第3章 三  落水
    
    刘深那一刹那几乎想把手中的茶碗摔到刚才来通报的太监头上,谁让你带他进来的!当然他并没能喊出来,他得保持冷静。这种情况下只能哀叹自己时运不济,平日里身边总是陈习,一切都处理得很妥当,想见的进来禀报,不想见的直接推说睡了,可惜这阵子刘深连续折腾了几日,陈习也跟着夜夜睡不上个囫囵觉,白天还得伺候着,今天终于支撑不住,站在门外直接就睡了过去,倒下来磕在廊柱上,登时头破血流。刘深觉得对他不住,便给了他十天的假让他回家养伤,一并探望妻女,享享天伦之乐。原本以为让他回去也无大碍,没想到自己离了他,一天都没下来便要吃大亏。
    这会儿那太监领着顾承念走到了近前,顾承念跪倒在地,呼:“叩见皇上,皇上龙体圣安!”
    刘深都不想理他,但又觉得不妥,只得挥挥手让他起来。可顾承念伏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哪看得见刘深的手势,偏生这畅清园的太监也木讷,不懂得见机行事提醒一下顾承念,一时场面尴尬,刘深只得干咳一声,说道:“起来吧。”
    “谢皇上!”
    顾承念又头点地了一下,才从地上爬起来。刘深对那个太监失望得要命,便冲他摆手示意他退下,同时问顾承念:“你来有何事?”
    顾承念连忙将手中的东西双手捧到刘深面前。“陆敬业陆大人得了个罕有的拓本,说字很不错,让臣拿来呈给皇上过目。”
    刘深接过字贴翻看,果然圆润遒劲,笔力非凡,仔细看看,居然都是诗经中的句子,确实罕见。刘深一口气从头看到尾,连连感慨好字,甫一抬头,看见顾承念仍然低眉垂手站在那,便皱着眉问:“还有事吗?”
    “回皇上,没了…”
    “那你可以走了。”赶紧走,别勾起朕心中不愉快的回忆。
    “是。”顾承念弯着腰说:“臣告退。”也不直起身来,就这样弓着背向后退去,看上去很是可笑。刚要转身,刘深忽又想起了什么,叫:“等等。”
    顾承念连忙又转回来。
    “你陪朕在园子里逛逛。”
    顾承念愣住了,刘深朝前走了好几步,回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催促:“还不过来!”他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刘深看书的花厅,沿着蜿蜒的石径走到湖边。
    虽然按历法已经立春,但寒意未褪,园中毕竟萧索,刘深来回溜达,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顾承念静悄悄地跟在他身后。没有人开口说话。其实刘深也并不觉得和顾承念散步有什么趣味,本身是想借着散步套套话,试试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守口如瓶。可是临到了这里,他却没法开口了。平日里只要刘深没说闭嘴,别的人总是变着法子地和他说话聊天,碰到这种一言不发的,他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斟酌了半天,刘深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顾大人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事?”
    刘深突然开口显然让顾承念有些吃惊,他愣了愣,才犹豫着说:“臣……臣就是誊抄些公文…”
    “没别的了?”
    顾承念很为难地歪歪脑袋,又想了想,道:“有时也给各位大人跑腿,送些卷宗之类的。”
    还真是个闲差。刘深想了想,“那*你在偏殿,也是给哪位大人跑腿么?”
    摇头。“臣在那里看看皇上御批的奏折。”
    偏殿里浏览奏折是先皇开的先例,皇上一人毕竟思力有限,虽然尚书省的一群人也会提些意见,却总不见得宽泛,于是先皇下令,除了机要事务外,所有呈送御览的奏折之后都要送到偏殿,众臣均可去参阅,有异议也可以上奏。刘深便问:“你觉得朕处理得怎样,有纰漏或者有失公允的吗?”
    “没有,皇上圣明,臣所读过的奏折无一不是处置妥善,细心周到…”
    话说到这里,基本是能想到的话题都说完了,刘深有些头疼,跟这人说话真累,你问什么他说什么,也不开个话头,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拐弯抹角了。算了,堂堂一国之君,干脆见敞开天窗说亮话,于是他把脸一板,道:“朕问你,平日里臣子们聚在一起,有没有讨论过朕?”
    顾承念面色一僵,刘深一看,真有戏,赶紧继续施压:“你老实说来给朕听,朕不怪罪你。”
    老实巴交的书生怎么知道撒谎和掩饰,顾承念这会连头都不敢抬了,嗫嚅着:“大…大家觉得,皇上已经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亲册后了,然而皇上总是…”
    刘深脸色一沉。大臣们有这想法他何尝不知,然而他一直不予置评,上朝时谁提起来,他也总想法岔开话题。刘深不喜欢女子,他对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真的册立几个妃子,也只会是有名无实。到时候群臣又会因为皇室无后而大惊小怪,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将娶亲的事一拖再拖。
    就算这样,那群老家伙还是有梗可嚼么?刘深沉吟片刻,又问:“他们还说什么了?”
    顾承念现在的表情像是被褪了毛的猫,光溜溜的无地自容,他往后退去,连连摇头:“没,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你好歹装得像一点。刘深冷笑:“快说,朕耐心有限!”想了想,又加句威胁:“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
    刘深平时并不喜欢以死威胁人,最近因为运气不佳心情不好说要弄死顾承念,也是只会在陈习面前说的气话。大概说得多了嘴里习惯,所以他想也不想便拿这话出来吓唬顾承念。可他哪里知道,那日刺客之死已经在顾承念心中留下了深重的阴影,这句话比起往日便更加效力非凡,一听皇上说要他脑袋,顾承念脸一白,倒退几步便想跪下,谁知他刚才一直在往后退,此时已退无可退,脚下一空,随着巨大的水声,顾承念仰面朝天,平平躺进了湖里,在湖面上绽放出一朵巨大的水花。
    刘深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急忙喊侍卫。他自己也冲到湖边往水里看,所幸湖水并不深,顾承念扑腾着已经站了起来,此时已是浑身湿透,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瑟瑟发抖。他看见刘深正俯身看着他,连忙在水里弯下腰去:“皇上饶命,臣知罪了!”
    刘深看他落魄又惊慌,衣服上头发上还挂着绿色的水草,真是又可怜又可笑,想到他落水和自己也有关系,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左等右等侍卫们还不来,想是没有听见,刘深便伸出手,“来,朕拉你上来。”
    “使不得!”顾承念连连摇头,“臣的手太脏,皇上您贵为天子…”
    这跟天子有何干系?刘深拧着眉毛打断他:“没事,一会洗洗就好,赶紧过来。”
    顾承念仍是摇头,嘴里还是九五之尊之类的话,一边便想走到低处自己爬上去。
    刘深手都伸了出去,这么一来面子便有些挂不住,顿时脸黑了下来:“朕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
    皇上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不听那叫欺君,要杀头的。这才一会儿顾承念两次感受到性命危险,不敢再多说什么,将手在湖水里洗了又洗,才去抓刘深伸了半天的手。
    顾承念倒也不重,但是他手上沾了水,又湿又滑,刘深有些使不上力,连忙又伸出一只手,两手并用将他从水中拉出来。顾承念想用脚蹬着使劲,不想鞋子沾满了湖底的淤泥,脚下一滑,整个人又往下坠。刘深正弯着腰想站起来,被他拽着一个踉跄,竟也向水里摔去,只听哗啦一声,两人跌作一团,一起又摔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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