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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 作者:玄玄于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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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恩怨情仇

  郁子珩喝干了水把杯子递还给他,“我是被热醒的。”
  云清:“……”
  郁子珩从床上下来,动了动有点僵硬的筋骨,道:“他们都去哪儿了?”
  “听说是往流云厅去了,”云清道,“说今日一定要找出那个害教主的人。”
  郁子珩眉头轻轻挑了挑,“找出害我的人?”
  云清点点头,“他们都说,教主已经有一段时日不曾出门了,今日忽然如此应该不是先前在外头惹来的麻烦,那……”
  “那要杀我的人便一定是教中之人,且此人还与我走得颇近,是么?”郁子珩冷笑一声。
  云清轻叹了口气。
  “我去瞧瞧。”郁子珩举步便走,见云清有要跟来的意思,又道,“潜夜使那边我不太放心,你去告诉隐卫,最近多留意他的安全,一旦发现孟尧那边有怀疑他的迹象,立刻带人回来。”
  云清应了声是。
  郁子珩走到楼梯口,又顿住脚步,压低声音道:“给我找解药的事不必操之过急,总之一切以他的安全为主。”
  云清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道:“属下遵命。”
  “教主的衣食都没有任何问题,负责这些的人已经盘查过了,并无可疑。”尹梵看了抱臂站在一旁的阙祤一眼,道,“住处还不知道,怕影响教主休息,等他醒了我会再叫人去细细查一遍。”
  林当从他那一眼中读出些旁的意思来,轻哼一声道:“要查也是去查听雨阁,查和风轩有什么用,教主多久不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睡了?”
  冯宇威临窗站着,闻言道:“若听雨阁有什么不对,中毒的不该只有教主一人。”
  祝文杰也道:“教主昨夜不是在和风轩睡的么,今日便……”
  垂着头站在门口的程岳小声道:“教主中毒应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了,似乎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只是今日毒发的反应……”
  林当一巴掌拍在茶案上,将上头茶盏都拍得跳了起来,“你说教主早就中了毒?那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甚至都不曾知会我们一声!”
  程岳吓得一哆嗦,屈膝便跪了下去,“是……是属下不中用,先前一直都没能发现教主中毒,只当是……是积劳成疾……”
  “废物!”林当暴怒,上前一步举起手掌,竟是要打人。
  祝文杰忙将人拦住了,劝道:“林长老莫要动气,现下陈叔重伤不醒,教主的情况我们又不清楚,还得靠程岳和他的师弟们想办法,且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陈叔怎么这么巧偏在这时候被人打伤了呢?”冯宇威靠在窗边,心里乱成一团。
  尹梵嗤笑,“你真以为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怕是有人早有预谋吧。”
  阙祤始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就差在脸上写上“与我无关”四个大字了。
  罕见的是,林当竟没有顺着尹梵的话往下说,在程岳面前焦躁地踱了几圈步,道:“关于教主是如何中毒的,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程岳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些事,便被这群人拖来问这问那,不免有些慌张,“最有可能的是膳食当中……”
  “都说了这部分没问题!”尹梵不耐道。
  程岳肩膀抖了抖,把后边的话咽回去了。
  阙祤有些同情这少年。
  “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林当又问。
  程岳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道:“教主的皮肤与经脉骨骼都没受到什么损害,那么害人之人所用的毒应不是什么会从皮肤渗入的毒物,也不是通过呼吸吸入的,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经由外伤直接下毒到了血液当中。”
  “外伤?”阙祤终于开口说了今日进到流云厅中后的第一句话。
  程岳道:“是,外伤。”
  阙祤想起郁子珩为了自己独自闯进长宁宫盗取解药回来后,左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手臂。
  他的动作一下提醒了另外几个人。
  祝文杰道:“那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怎么会现在才毒发?”
  “他之前就有了不少小病小痛,程岳说他是思虑过重累到了,我便也没往中毒那边想。”阙祤攥了攥拳头,懊恼至极。
  冯宇威道:“有很多毒是会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便进入体内的,短期内不会有什么事,但有可能会随着运功而深入到全身各处经脉穴道当中,而后毒性才渐渐显现出来。”
  “教主中的应当便是这种毒了。”尹梵道。
  林当想了想,问程岳道:“教主受伤后回来,是你帮他处理伤口的是么?”
  “是,属下……”程岳一惊,抬起头来惶急地看着林当,“林长老,毒不是我下的,不是我!”
  林当目光阴冷,“你说不是你,那你为什么几次三番都查不出教主中了毒,该不是有意隐瞒吧?那日除了你,还有旁人触碰过教主的伤口么?”
  “真地不是我!我学艺不精不知教主中了什么毒,可我绝不曾给教主下毒!”程岳连连摆手,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那日执令使本是想叫人去请师父,师父不知是教主受伤,又有事情忙着,便叫我来看看。我去的时候,执令使已将教主的伤口清洗得差不多了……”他话音一抖,没再继续往下说,又看向阙祤。
  阙祤皱了皱眉。
  “所以你的意思是,”尹梵不疾不徐地道,“你去之前,执令使就已经在教主的伤口上做了手脚了?”
  “也……也不一定,”程岳目光左闪右躲,“但那日不知为何,等我给教主处理好伤口要包扎的时候,执令使说他来……”
  阙祤明白林当为什么要那样问话了,这分明是有意引导。
  “会不会是伤了教主的兵器上就有毒?”祝文杰说这话时并不十分确定,那语气仅仅像是随口一问。
  阙祤心里立刻有了数,看来这个在寻教中为数不多愿意相信自己的人,如今也动摇了。
  “兵器上没有毒,受伤后我伤口没有任何异常,那时我并未中毒。”在外边听了半天的郁子珩迈步进来,面上寒霜一片。
  阙祤看到他,眸光亮了一下,本想上前问问他身体如何了,听了这话,不知为何脚步也挪不动了,话也说不出了。
  郁子珩并未看他,径直走到了居中的位子坐下,“你们继续。”
  阙祤目光呆滞,那一刻感觉有寒意自心底涌了上来,带着某种熟悉的绝望味道。抱着郁子珩冰冷的身体时他不觉得冷,此刻却有种天寒地冻的感觉,他知道,那是即将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难怪你不想我们查明教主是如何中毒的,”尹梵向旁走了几步,看似没什么特别,却正好挡住了出口,“执令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当指着阙祤,手背青筋暴露,“你对老陈下手,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还是为了阻止老陈给教主疗毒?他于你有恩,你怎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阙祤僵硬地转过头,似乎完成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极为艰难一样。他仍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郁子珩。
  若有一天谁拿出了所谓的证据说陈叔是我害的,莫说是文杰,只怕你都不会再信我。
  阙祤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才对郁子珩说过的这句话,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他渴望得到郁子珩的信任,同时也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有多脆弱。不需要什么千锤百炼的考验,只要有人在那根看不见的名为“信任”的线上稍稍用力压上那么一下,那根线便会断了。
  他便那样直直看进郁子珩深邃的眼眸之中,苍白无力地等待着一个答案,一个……心中已经明了却天真地不肯面对的答案。
  这许是他这一生当中最可笑的一刻,一刻,又漫长得像是一生。
  郁子珩这一次没有躲闪他的视线,平静地和他对视着,试图从他眼中读出什么自己希望的东西来,却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眼神。他眼中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连自己映在他眼中的影子,仿佛也不再清晰。
  转了转拇指上套着的那枚扳指,郁子珩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他说:“阙祤,告诉我,你还想回家么?”
 
☆、反目成仇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郁子珩为何在这个时候会有此一问。
  见阙祤半晌都没有回答,郁子珩又问了一遍,声音较之先前冷了许多,“你还想回到你来的那个地方么?”
  阙祤垂眸,不再看他,心中的期待渴望已然悉数沉淀,只余下茫茫然一片。他似乎轻笑了一下,笑容却无比空洞,而后众人听到他坚定地道:“心之所向。”
  郁子珩搭在椅子扶手上的一只手猛然用力,差点将扶手掰了下来。他狠狠瞪着阙祤,问道:“为什么?”短短三个字,满是咬牙切齿的味道。
  为什么?阙祤认认真真地想了一阵,觉得从前那种对故土魂牵梦萦的思念已在时光的磨砺中褪去了许多,那又为何在听到郁子珩的问题时仍然那般坚决地回答了他呢?大概是因为……这里终究不是他可以归属的地方吧。他耸了耸肩,道:“一个人想回家,需要什么为什么么?”
  我留不住他……
  郁子珩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复这样说,一声一声,放佛都在他心上刻下抹不去的伤痕。自己再怎么对他好,再如何掏心掏肺,也留不住这个人。毒发时带来的寒意可能都不及这个人的心冷,那寒意好歹还可以用热水驱散,可这个人的心,却是连自己的血都捂不热的。
  “教主,”林当打破两人之间无形僵持的气氛,道,“若老陈出事当日阙祤真地一直在你身边未曾离开,那他必然有同伙埋伏在教中,想来便是长宁宫的人。此人不除,必当在我教之中再造祸乱啊!”
  郁子珩的目光从阙祤脸上挪开,在其余人身上转了一圈。他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一个人是林当口中的“同伙”,只是于公于私,他都一直不愿面对这件事罢了。然而这会儿,他一点也没有要心慈手软的心情了,采取了最直接的办法,问阙祤道:“那个人是谁?”
  “什么人?”阙祤语气敷衍。
  郁子珩站起身,“那个对陈叔下手,自己内心却还有犹豫,陈叔所熟识的人,是谁?”
  阙祤无声地叹息,道:“今日无论我说是谁,那都是在骗你,只会让你们对彼此互相猜忌,这真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郁子珩如今最受不了的便是他的这种温柔,几步走到他面前,声似低吼地道:“是我把你强留在这里,你可以恨我,可你为什么要那样对陈叔?”
  “呵。”阙祤冷冰冰地笑了一声,表情无比讽刺。
  “放肆!”林当怒斥道。
  郁子珩双手攥成拳才能勉强抑制住颤抖,“出去。”
  尹梵向前迈了一步,“教主……”
  “都给我出去!”郁子珩半点耐心也无,大声吼道。
  众人对视一眼,各自摇头无奈地走了出去。
  阙祤当然知道那个出去的命令不是对自己下的,可他却是比谁都更想离开这里的那一个。等人都走了,他疲惫地叹了口气,道:“郁子珩,你我之间便到这里为止了,放手吧。”
  “放手?”郁子珩没什么感情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我在你身上赔了太多的东西,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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