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存天地 作者:玄玄于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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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珩摇头,却没继续往下说。
女子啊了一声,“□□和解药!”
郁子珩默认了。
“那些都收在宫主的院子里,从这里出去东边数第二个院子便是。”女子虚画了一个方形,在方形的北侧偏西一些的地方指了指,“这里有个屋子,平日里都上着锁,你一看便知。”
郁子珩记下,当即便要出门,“多谢姑娘了。”
“等一下。”女子却叫住了他。
郁子珩不解地看过来,“姑娘有何吩咐?”
“你真不是从寻教来的么?”
郁子珩不知她为何对此如此在意,不免有几分好奇,道:“是……又如何?”
女子抿了下唇,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姑娘请讲。”
“不知你可识得阙祤阙公子?”女子殷切道,“他在寻教过得可好?”
郁子珩:“……”
不等他回答,女子又低语道:“他离开长宁宫后我一直挂念着他,也不知道他现下如何了。听说那寻教教主是个大魔头,他让阙公子辅助他练功,谁知道那是什么邪门功夫,对阙公子的身体是否有损伤?”
“……”郁子珩觉得酸气从自己脑袋顶上噗噗朝外冒,咬牙道,“他……不算太好,但很快会好起来了。”
“你当真识得他?”女子惊喜,而后又是脸色一变,“对了,当初宫主给他吃了阎王笑,如今早该毒发了,他必然不好过!”女子说着,顿了一下,又打量起郁子珩来,“你莫不是想要盗阎王笑的解药?”
郁子珩没好气道:“姑娘聪慧。可若我只是个孟尧或郑耀扬派来试探姑娘的人,姑娘岂不要大难临头?”
女子一摆手,“长宁宫的人大抵都有几分能耐我心里有数,只是个试探的,断不会有你这样的身手。”
郁子珩不欲再和她浪费时间,又要离开。
女子却再一次叫住了他,道:“宫主的小院子守卫森严,平日里不许旁人随意进出,否则我倒是可以帮你去给阙公子盗那解药。我还听说收着药物的那间屋子上的锁极繁复,若没有钥匙怕是很难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打开,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她将声音放得极低,“宫主近日新得了个男孩子,喜欢得紧,安置在小院最南边的那个房间里。那孩子似乎对□□特别喜爱,宫主宠他,将钥匙给了他保管。”
话说到这里,后头该如何也就不用多说。郁子珩道:“姑娘古道热肠,在下感激不尽。”
“趁着宫主这会儿出门不在宫中,你快着些吧。”
郁子珩正要开门,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不知可否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笑笑,“什么尊姓大名的,我叫莲儿。”
郁子珩心情十分复杂,“多谢莲儿姑娘。”
“不必谢我,”莲儿道,“你回去见了阙公子,便帮我带句话吧,就说莲儿问公子安好。”
“……”郁子珩强忍住才没有回给她一声冷哼,推开门一个纵身便上了屋顶,觉得在去盗药之前,很有必要先顺口气。
按照莲儿的指示,郁子珩很轻松便找到了那间放置药物的房间。
院子里有太多人守卫,郁子珩不好就那样直接过去,只能伏在屋脊上边想对策。他轻轻揭起一片瓦,朝里头看去,竟是除了一片漆黑外什么也看不到。
也是,若是掀了瓦便能进去,莲儿也不用告诉自己开锁的事了。院中灯火不暗,这瓦片底下却一点光也没见到,想必中间必然还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想破开只怕要费一番功夫。
郁子珩又将瓦片放回去,坐在屋脊上想了一阵,一个算不上办法的办法在他脑袋里冒了头。
他折回郑耀扬那没什么人的小院子里,钻进了个空房间,将灯油洒在被褥之上,而后又卷起被褥,抱着走了。
再次来到孟尧那边,郁子珩上了小院最南边的那间屋子的房顶,扯下半截褥子,用火折子点着,随手丢到了这间房屋的窗子上。
下头守着的弟子只觉眼前一亮,紧接着窗纸就烧了起来。有人看到什么东西着着火掉在了地上,都上脚去踩,却半天没能踩灭。倒是那沾了灯油的褥子烧得旺,很快就燃得只剩下灰。
房间里忽然爆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喊声,一串重物落地的声响后,有个衣衫不整的少年从里头冲了出来,指着院子各处站着的长宁宫弟子道:“你们看什么?看什么!还不快些灭火,等着看我烧死么!”
郁子珩在上头瞧着,觉得这少年好看是好看,只是眉目间都透着妖冶气,让人不太舒服。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件红色袍子,半边衣领下滑,右边整个肩膀和大半截腿都露在外面,白花花一片。郁子珩撇撇嘴,心说孟尧的口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弟子们也知道最近这位不能开罪,互相看了一眼,假意凑过来。
窗子上的火根本就没着起来,被人用衣袖拍了两下也就灭了,偏生那少年不依不饶。他在自己头上抓了两把,将本来就束得松散地黑发抓得乱糟糟的,委屈地抽噎道:“一定是这院子里有人嫉妒宫主疼爱我,那群人个个盼着我死,这回你们都亲眼见到了,可得给我作证!”
没想到还有这热闹看,郁子珩差点笑出声。可孟尧也不在,他这是演给谁?等了片刻没等到那少年挤出一滴眼泪来,郁子珩好笑地摇着头,换了个地方继续放火。
院中大半的守卫都被那打扮活似厉鬼一般的少年叫了去,郁子珩抱着被子轻巧地跃下来,摸到藏着药物那间房的窗下,伸手推了推窗,不出意料地发现窗子是被钉死的。他动作利落地将剩余的被褥都或塞或挂地堆到窗上,而后一把火点着了。
但愿阎王笑的解药不是贴着这扇窗放着的。
窜起的火苗被人留意到,院子里一时更加混乱。就算前一次还能用争风吃醋来解释,这次却说不通了,再粗心的也能察觉出事情的不寻常来。
亏得还有一个没长心的。
那红袍少年尖叫一声,大喊道:“快灭火,快!要是里边的药损了一颗,我一定禀报宫主,让你们拿命来赔!”
郁子珩本想等那少年为了这一屋子的药物着急而凑过来后,再到他的房中去翻找钥匙,却不想那少年喊完了这一句竟又跑进了房间,不多时自己拿着一串钥匙便出来了。
火看着挺凶,也不过是借了灯油的帮助,没几下便被扑灭了。被郁子珩塞到窗缝里的褥子有一角落进了房里,点着了地上铺着的绒毯,烧了一段,也没成大气候,自己便熄了。
郁子珩此时矮身低伏在对面屋脊上,看着那少年一边骂人一边拿钥匙去开锁。
那锁极大,锁身比成年男子的小臂还要粗,上头有三个锁孔。红袍少年在那看上去都差不多的一串钥匙中找了三把出来,也不知是按什么顺序,分别插入那三个锁孔中,依次转动后,锁开了。
的确复杂。郁子珩感慨,就算有钥匙,自己只怕也很难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开锁。
一想到自己就要拿到阎王笑的解药,阙祤以后再不用受那份苦,郁子珩心里便有种压不住的兴奋。他满眼期待地等着红袍少年取下锁头,推开那扇门,结果却看到……
少年取下了那锁头后,里头又露出了一把拳头大小的、一模一样的锁。
郁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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