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否如斯 作者:某人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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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否蹙眉,难怪那日之后萧青哥一直把他揽在身后,原来是护他。难怪他不知道萧青哥跟谁学的武,原来是不好告诉他师从的是苏家的人。难怪萧青哥说着要打苏容信一顿,这些年了却没动手,原来是有苏题这么个存在,让他不好意思动手。他闷骚闷骚的萧青哥,怎么这么傻乎乎的……
赵洵那边发话了:“张公公,云爱卿的字我认得,他字写得极有特点,朕房里留了他几幅字,这楣子上刻的恐怕是他真迹,云将军的为人我也是信得过的,这回,我怕是不能再信你,你假传口谕了吧。”
张公公:“皇上,皇上饶命,是建安侯、建安侯想反啊!他打着收杂役的名头招兵买马可不是一两天了皇上……”
赵洵眨眨眼:“表叔?”李斯否轻笑一声。
张公公接着道:“皇上仁义,老奴怕您不肯信,将来给围了自个儿禅了位,老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您的脾气太后娘娘的脾气我都知道,您不好杀戮,这样下去可能吃亏啊……老奴坐了这些蠢事,死不当罪……求您赐死”说着说着神情悲壮的不像话,一行清泪和着鼻涕流了下来。
赵洵焦灼的看着他,心里压得难受,起身正欲再问他几句,李斯否又轻笑一声,启口大喝:“来人呐!把张公公给皇上绑起来!”
赵洵大惊:“李斯否你!”
苏容信难得在众人面前戏谑了一把:“李公公一会说着饶命一会说着赐死不知哪个是真。”
苏容信点到为止李斯否可不会见好就收:“当然是焦急的时候喊的是真!哄您的时候喊的是假。”李斯否捏起嗓子学腔:“还‘自个儿会禅了位’,敢问皇上,生在帝王家,您可知道您这座位是不是能够活着禅下的?这张公公也是老亲信了,深宫内苑的风俗他明白几层,您心里没个谱儿?所以您还犹豫个什么劲儿?再多废话还有意思么!”
李斯否昂起高傲的头颅,优美的颈线孤傲的吓人,尖削的下巴指着罪人,冷冷冰冰。赵洵失落的垂下头,挺悲凉的一声叹息在空荡荡的内殿里回响:“斩了罢……”
张公公没再反驳,被大内武士押远了。血映上午门的柱子,苏容信手指遮了李斯否的眼,拥了拥他……许久,李斯否垮了一垮,念念说:“不过是个小罗喽,杀拜言的仇主还远着呢,”李斯否咽咽嗓子,艰涩的开口,“苏学士,我想为拜言报仇,你可愿帮?”
苏容信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愿。”
李斯否倚了倚他,面无表情的往远处看去……
这二公子也倒是个奇才,本以为他出兵也许会先推了老爹,不知他是如何斡旋的,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老侯爷反了!连三公子也没什么事了的样子!
苏容信笑着说:“李大人,你让苏某说你什么好呢?你跟云将军生离死别哭的卖力,倒吓傻了老侯爷,就这么成人之美了!哈哈,这倒是好笑了……”
李斯否气哼哼的:“最后他还不是跟着他那逆子反了?要是他真有人性,早先就不会下狠鞭子了,想必本来也不是什么老实人!这三公子说是心善,怕也是看着兄长罪孽深重良心不安罢了,他有的是钱,接济两个穷人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偏偏平民小百姓就缺这个,这就念念不忘感恩颂德了,果然还是淳朴的人民群众最好骗、最容易吃亏了!苏学士啊,你瞧他这小算盘打得,没了我的拜言这个主力不说,还气得我骂了街把咱小皇帝拉下了水,这小算盘打得,那可真是漂亮得啪啪直响!可惜了,他怎么不寻思寻思怎么对付你呢?你可比他们阴险多了。”苏容信只是笑笑,别说有没有砸劾他了,李斯否能在话里拐着弯儿的承认他,已是很好了,他不计较。
到底还是开火了,苏学士拼了老命也没压下李斯否“到前线去”的蓬勃激情,末了苏容信无了奈了,只好拍拍他脑袋:“去罢去罢!苏某管不了你,帮衬着便是。”
李斯否笑得无比灵气:“大伙儿说的真真没岔子!苏学士您可真是个实打实的好人!在下见识了有~”说着说着还假惺惺的作了个揖。
苏容信捏捏李斯否乐呵呵的面皮儿:“李大人唷,怎么这十多年过去了,您还是这副孩子相,跟苏某第一次搭讪你的时候可是一点儿没变!”
李斯否黑了脸,他丫丫的苏容信还敢跟他提这茬?这就是两人多年不对付的根源!苏容信见他脸色,自然知道他想些什么,连忙赔笑:“是在下不对,李大人现在确实不像姑娘了,比一般爷们都爷们!”
李斯否挑挑眉,接着说啊!
“不管之前还是现在,苏某都喜欢得紧,仗打赢了就从了在下罢。”
李斯否直接不甩他,用自个儿用剩下的话头儿追他,苏学士哪管那一套,掰过来就吻上了,李斯否一动气儿,朝着他下面就踢了过去。
卷起漫天云飞扬
有了云箫青那句话,李斯否总是乖的,要说李大人,当真也是一代鬼才,别的没有,挑拨离间惑乱人心一直手到擒来,平日里就直说很烦人罢了,战场上命悬一线的,还这么玩,就相当死相了。或许云霄青在的话,还会说他有军事才能,可士兵也是父母的骨血,却也不会让他上战场去祸害手下,所以知道他轻重的,便仅余了这么一个苏某某。
可话说苏大人不是没压住么?战事将起,李大人就主动请缨了,也不管赵洵多么笃定了不能让李斯否上战场害人害己,小皇帝还是年轻,不十日,便缴了械:不能让他带兵祸害民众,就把他放在自己最放心的苏大学士旁边也算折中了。于是就挺稀奇的,除了一些正常部队,赵氏王朝还派出了一支文人打头的部队。
李斯否苏容信不是冤家不聚头,从小互掐的结果就是这俩人整人的手段都练得一绝儿。李大人不打仗,做得也都是文人的活儿,敌军刚一远程奔徙过来,李大人就跑去老侯爷营地前说书了。折扇一甩,就开始说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整个一敌军来袭文化广播。“同志们请注意,同志们请注意,331部队的李斯否将军正迎面走来,现在天气晴朗,南风四到五级,无雾霾沙尘天气……好啦说正事,我军计划对友军开展伤亡5000以上的大规模杀伤性袭击,就在今晚就在今晚,请务必做好准备,请务必做好准备……”侯爷家的这一小支部队简直被他烦死,刚刚驻扎到一个安全范围内,本就是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出战的,敌军就不辞辛苦跑过了扬言要杀要剐,迎战又没有胜算,睡觉又睡不成,简直不能消停。
于是强打着精神一夜没睡,第二天李将军又率部下来了“同志们请注意……李将军昨天心情不好呀,昨晚不想偷袭啊,就在今晚今晚啦~”
接着又是一夜没睡,第三天……“去你的李将军,骗子~”
这样连续约莫五日,侯爷部队都出现抗性了,小士兵都可以懒洋洋的出来晒被子了,顺便自己开心嚎两句:“同志们请注意,李将军又心情不好啦~”
简直一片祥和,可是今天李将军的叫嚣部队并没有来,全军上下松了一口气,晚上留了正常的哨兵就安排大家睡下了。
下半夜,尽职的小哨兵们实际上也熬不太住了,李大人来了,纵了一把火,军营大乱,一支骠骑突然插入,李将军横在队伍中,白衣猎猎,纵横捭阖简直杀红了眼,月色下妥实吓人。
苏容信听闻了也帮衬着不叫下面说道,“斯否有情绪,叫他发泄……”
李斯否知道苏容信说他发泄后轻哼一声:“苏大人这么说?哼~我发泄?说得我如此女气,嗯我是发泄,但仅此一次,以后决计不会亲自动手了,脏了李爷的手!”
被夜袭的消息传回,敌兵一时人心惶惶,二公子倒也聪明,开了个动员大会,并及时展开了挑拨苏李二人关系的行动,苏李一支,素闻两人不合,大兵权又在只在一人手中手中,李斯否要把苏容信逼急了眼不信他李斯否还能折腾。
可惜了,二公子委实无法料到,这苏容信不管爱管闲事还是克己奉公,都不是因为他是什么老好人,只是因为苏大学士虚伪,而且虚伪的够份儿,虚伪到有气儿都不敢忘李斯否身上撒。
这两人中看对方不爽的,不过李斯否一个。二公子定然是不知李斯否在瀛邑是怎么寻死觅活的,不然他再傻也不会再这样多此一举考验苏容信的耐受力了。
实际上,李斯否还真是个一点就爆的炸药包,二公子的挑拨,回回到位,就算不到位李斯否想想也能想到苏容信头上,可惜了李斯否给一颗亮闪闪的复仇心糊住了眼,一想苏容信是为他帮忙报仇的,就把账算敌军头上了。
这俩人跟杠上了似的,拼命去搞死敌人,而且兄弟淘二人组无所不用其极,苏容信一文人片子,很是逍遥,见侧翼就突袭,无事便抢粮草,闲了还下下毒,做完就撤云一片轻飘飘;李斯否一文人骗子,很是暴力,从高山上滚石,往草丛扔马钉,在路上挖满坑,搞完就走来无影去无踪。
一次一支援军刚行至关卡,便见前方路被泥石封住,后方有一支队伍出现,警戒之后却发现,对方穿戴的是自己北疆的帽盔。对方派人通报,是前方泥石隔断的部队,前方的部队,怕是埋进泥石里了不少,然而此地近日并未降雨且一直光秃缺乏植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已经饿了数日,听的援军一阵心寒,通报的人腆着饿殍似的一张脸,也是止不住的一阵鼻酸。
援军将领将他们收留,就地安顿,将自己所配备的粮肉拿出,作为安慰,一起起誓与李斯否苏容信他们不共戴天,相偎而眠。
可是又是半夜,这群期期艾艾的孤军有突然变成了行凶的疯子。军装脱掉,亮出了亮堂堂的赵氏练武服和明晃晃的大刀。
原来李大人这段时间光领着小部队减肥过颜艺的小日子了,扒了战场上敌军的帽盔,穿在自己士兵身上,很颜艺的在沙地上来回滚。然后等援军一来,就被李将军一拍肩膀集体上阵演戏了。
由于苏李二人带兵活动范围极大,且一般不安于自己所在地的军事袭击,经常做好一组偷袭计划,就分一拨人马立即执行,以至于整个战斗模式就像哑了串的爆竹是的,一个响一个不响的,时而成串,时而你寻思没声了还会炸上个把。
也许这就跟我们大□□的游击战一样,利用自己所掌握的过分熟悉的地形交通知识跟敌人进行一场知识竞赛,是处于硬站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才出现的一种人民智慧。而像李大人这种我不弱而敌人还不一定强的情况下,采取这样的一种战争模式,说白了就是一种智力过剩的现象,还在一定程度上珍惜了自己士兵的生命。
然建安候一方,拼命搅和俩人关系的下场,就是这俩人有气没处撒脑子就不知道往哪里转,大大增强了出兵的力度和频率。这下场,哈可怎一个妙字可言。
殊不知受了刺激的二公子是怎么在三公子那里疗伤的,但这在李斯否心里,无足轻重。毕竟像李斯否苏容信这类脑力过剩的人,一般都会认为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不需要同情的,自食其果,就是真理。死没良心。
就这样日子风一般的转着,转眼树上野果已尽,落叶铺了一地又染了一层霜,愤怒期里的李斯否和一心帮衬着他的苏容信,着实已经在敌军之中臭名昭著,俨然成了这场战事中最大的钉子,建安王也觉得这样由着两人添堵不是个办法,组织了大量的兵力围剿李斯否各种的流寇。
就这么打了小年把。
李斯否和苏容信终于是被敌方逮到了机会围困到了一个山里,硬拼不得,只得把自己也用得到的一条山道狠狠封死,铺上了各种埋伏,就算走不出去也不会让对方迎上自己的队伍。
一天苏容信过来李斯否帐子里看李斯否,李斯否抱着个小暖炉,叹了一句:“打了这么久,李某人还是翻了次船,不过我这地道快挖好了,你看我们这打了一年多了,局势真是大变,虽是慢了一点但我们胜局已定,苏容信,我还是很想好好谢谢你的。”
苏容信笑着说:“谢谢到不用了,你记得出征前苏某人说过的那句话就好了。”
什么话来着,李斯否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苏容信笑着笑着竟凑上来亲了亲他的额头。李斯否见怪不怪,碰一下而已,抖着腿继续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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