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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时晴 作者: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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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晏想到既能解毒又能跟着这仙人修炼,莫非是时来运转?想到这里他心情一下子松懈许多,紧绷的身心都要变得轻松下来,忽地被严祁真摸了下肩膀念道:「凝神。」
    路晏听他指示提振精神,隐约觉得身上几处大穴闷闷的疼,忽冷忽热,而且肌肉或骨头开始感到痛苦,好像有火在炙烧。
    「严仙君,我有点难受,能不能先缓一缓,别施针了?」路晏央求,可严祁真面无表情并不理会,而且下针速度越来越快,以肉眼几乎要追不上他出手的速度,没多久他被扎得像个刺蝟似的,只不过刺蝟的刺只在背部而不在头脸及正面。
    「不行不行,越来越疼。」路晏浑身是针,疼得手足无措,眼泪直掉。每根细针都连着细线,那些线又彼此交错相织,最後才发现这线是渐层五色,严祁真像是了结一事而起身观望,路晏两手只能紧抓床板边缘号哭,颤抖不止,边叫骂道:「太疼了,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那可要浪费一颗好的三清丹了。」
    「你哪门子的仙君、没血没泪,把我折腾得这麽痛苦!呜呃呃、骨头疼,肉疼,都好疼啊,一刀杀了我乾脆!」
    「忍一下。」
    路晏已痛到仰首翻白眼,直吐出黑气,耳朵鼻孔也溢流出黑气,除却原本生在身上的眉发之外,因妖毒而生的金毛开始脱落,逐渐能看见本来的躯体。
    细针一根根如金毛一样浮出落地,等针都掉光,路晏摔下床开始呕吐,严祁真一个眼神即挪来房里的盆盂让他将秽物吐个乾净,片刻後这状态才告一段落。路晏满头盗汗,严祁真摸了摸身上并无巾帕之类的东西,才拿自己袖子去给路晏擦汗,告诉路晏说:「一开始难受,之後只要每日服三清丹就能将毒性去除了。」
    「谢……」路晏累得说不出话,直接仰倒晕过去。
    严祁真及时拿手掌托住路晏的後脑,没让人摔了脑袋,也懒用法术,直接把人横抱起来,放置在床板上。这时去收拾虫妖的两个後辈回来禀报,少年说:「仙君,那妖怪已经降伏,不知仙君想如何处置?」
    少女笑靥天真的提议道:「依小徒之见不如拿来入药吧。」
    少年摇头异议:「这蜈蚣精还差一点就能修炼成人,作药是否有些可惜?」
    「修妖法成人那也是变成妖人,为恶为祸,哪有什麽可惜。」少女还没说完,她佩剑上嵌着的一颗晶莹宝珠就发出求饶声,那珠子里还有水在流动,妖怪像是被锁在宝珠里头。
    严祁真想了想,认同少年的说法,他道:「不急,那妖怪先由胜钰看着吧。路晏妖毒未解,等他解了毒再来处置这妖怪。方才已经以八卦针将他毒性逼出许多,路晏资质不错,没被妖毒伤及根本,休养几日就无大碍。」
    少年名叫沈陵梧,少女则是常胜钰。沈陵梧瞅了眼昏睡在床的路晏已不是那猴子模样,衣衫褴褛却能看出是个人,对严仙君讶道:「仙君,他原来真是人啊。而且还是个男子。」
    常胜钰好奇凑上前打量,有趣道:「这就是凡人男子,现世的男儿都这般的……娇小?长得也漂亮,若不是身体这样,我真不信是个男子呀。」
    这两个孩子并非凡人,虽也是修成人形,却对凡间的人相当好奇,不时抓起路晏的手、脚或头发、耳朵观察,也摸摸自己的头脸比较,看在严祁真眼里有些可爱好笑。严祁真不忍凡人被那样摆弄,终於出声要他们收歛:「你们两个别扰他,随意散去吧。」
    沈陵梧与常胜钰要离开前,前者回头又请示道:「仙君真的要收此人为徒?」
    严祁真神色悠然答道:「有何不可?他们那伙人不也常要我收个弟子,虽有你们作护法,但你们也不需要我传授什麽就已是本领通天了。」
    沈、常两个点头,没有多言,像人一样走出严祁真的居所。严祁真回头瞧路晏睡熟,想起有个好东西,翻掌取物,变出一块枕头,色如玛瑙,温润朴质,让路晏枕之,再清了方才呕出的秽物,收拾一下就退出房间。
    路晏这一睡就是五日,但严祁真没有将他闲置不管,而是采了些花草摆在他枕边,等他实在难耐饥渴醒来,恰好又是一天当中的午时。严祁真掀了门帘进房里,路晏揭被坐起,两人对看半晌,路晏用乾涩的嗓音问:「我睡多久啦?有水喝麽?我好饿。」
    严祁真走来,把其枕边枯燥凋零的花草都扫到手心,再走去窗边开窗将它们扔出,回头告诉路晏说:「差不多五日,那些花草并非凡间之物,闻其气味即能止饥解渴。不过你仍是肉体凡胎,没什麽道行,所以五天内就会饿得醒来。」
    路晏了然点头,灵光一闪问说:「我知道了,应说你们修仙的都吃一种丹药叫辟谷丹,吃了就不必像凡人一样吃喝拉撒的。」
    严祁真说:「好像有那麽一回事,虽然我没吃过。你想吃辟谷丹,我可以去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只是去他们那里取东西得花些时间,短则半日,长则两、三日。你……」
    路晏垮下脸道:「你屋里的灶炉在哪儿?我还是自己生火煮东西吃。」
    严祁真的住所并无一般灶炉,只有炼丹的房室,路晏跟他借了个没在用的炉鼎炒一些临时采的野菜,稍微吃点东西後又摘野果,取水喝。路晏觅食的时候,严祁真都跟在一旁看他忙活,有时出手帮点小忙,像是路晏钻木取火失败,也是严祁真以法术生的火。
    路晏祭完五脏庙,拱手行礼谢过严祁真,两人一时无语,路晏不知这人盯着自己在思量什麽,但他倒是满腔疑惑,所以率先提问:「冒昧请教阁下真的是个仙人?」
    严祁真回他说:「算是吧。」
    「你要收我当弟子?」
    「你不愿意?」
    「丑话先说,你也看见啦,我已经身无分文,什麽都没有,连一件像样的衣衫裤子还有鞋履都没有,而且我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
    「此境灵气充沛,浸染一阵子就会变得适合了。你的气不错,常言道,命好不如运好,运好不如气好。你运气不错,与我也算有点渊源,何不顺其自然,就在这儿随我修炼?」
    路晏思忖自己难得有此奇遇,何必放过,再说他就算回人间也是得从头再来,又要过那江湖行骗的日子不成?倒不如赖在这儿。想定之後他欣喜要拜师,严祁真突然喊停,他以为对方想反悔,提醒道:「我可是闯过你们五灵峰迷阵的。你不能不教我修仙啊。」
    严祁真无奈轻叹,告诉他说:「我会教你,只是我不习惯有人那样喊我,所以你还是像沈陵梧、常胜钰那般唤我就好。」
    「噢,意思是作为道友但不作师徒?」
    严祁真颔首,路晏耸肩同意,两者开始亦师亦友的修炼生活。
    严祁真说:「虽然许多东西皆身外之物,但你这样几乎衣不蔽体实在不便,我借你衣衫,一会儿再带你熟悉周围。」
    路晏跟着严仙君回屋里,严仙君平常有自己的寝室,修行打坐的地方跟炼丹室很近,仅一墙之隔,据说不仅一处,有时会依时节和情况而到别处,但此是常驻之地。不远的宫殿楼宇亦是五灵峰的修仙门派,严祁真也是来自那里,不过境界提升之後就搬到外头住,许久没跟那些人往来了。
    路晏听严祁真简单解说,似乎这严仙君地位不凡,还能随意在凰山来去,不受什麽人约束。至於他之前所见的少男少女则天生非人,严祁真跟他说那两个孩子是崑仑来的修炼者,在外历练,天生即是灵兽,至於原形为何并没有讲明,严祁真只说:「等你修为渐深,自会晓得他们是谁,也会晓得你自己是谁。」
    听来倒不是严祁真卖关子,而是修道似乎是这样的,当道行修为累积得足够,所能见识的亦就更为深远了。严祁真说:「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你知道,也跟不知道差不多。对於他们是谁,你也不会有什麽认识与体悟。」
    路晏对那两孩子是谁也没什麽执着,虽然好奇但也觉得无关紧要,点头表示理解严仙君的话,借了严仙君的衣服穿上。只是衣袖、衣摆过长,裤管亦然,他汗颜尴尬道:「我觉得你也没比我高多少,怎麽衣服这样长。」
    严祁真默默看了会儿,借他一把剪刀和一套针线去修改。路晏又收下对方给的几套衣衫,问他说:「你说我们有渊源,是什麽渊源啊?」
    严祁真没答,转移话题说:「那蜈蚣精有悔过之意,我让常胜钰带去五灵剑门的试真池,若是真心悔改便放他生路,让他在凰山修炼。至於山下胡氏父子已无大碍。」
    路晏看他没打算再讲上一件事,也不打算追问,一心只想知道如何入门修仙,或许从此能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入夜後,严祁真看路晏房里还有灯火,就过去看情况,从虚掩的窗口看见路晏还在跟不合身的衣衫奋斗,心里有点好笑又觉这人可爱,拿指节轻扣窗门唤道:「路晏。」
    「是你啊。何事?」
    「明日我带你去找朱儿。」
    「什麽朱儿?」
    「隔壁山里的蜘蛛精,叫朱儿,我的穿戴都是出自她手,作工甚妙。」
    路晏答应後却有疑问:「你同门的衣物又是怎样解决的?」
    「他们不喜与妖界有往来,普通弟子都是由人下山采买吧。至於其他高位的修仙者则身穿宝衣或宝甲,可能沐浴时才会脱掉。」
    隔着窗子,他们闲聊起来,路晏从不知这修仙是怎麽回事,好奇追问:「那,宝衣宝甲脏了怎麽办?光着身子?」
    严祁真理所当然回他说:「当然是轮着穿,你以为他们只收一件宝衣?不过也是看人,有人非宝物不穿,有人并不介意。比如……」
    路晏抢接话:「比如你。」
    严祁真挑眉,跟着说:「还有你。」
    「你怎麽知道我不爱宝物,说不定我也爱。」
    严祁真淡然抿唇,笃定道:「不,我晓得你并不爱那些。」
    月夜,微光透映间,路晏望着严祁真有些愣怔,胸口悸动,一时说不上是怎样的心情,他问严祁真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今日一直有话想问,为何你这儿繁花似锦,外头分明是严冬飞雪。」
    严祁真歛眸低吟道:「因为这里灵气极盛,又是仙灵聚居修炼之地,时序自然有异於外境。五灵剑门那里亦是,那儿有宝物镇住,恒常如春,而这里的天气,则如吾心。」
    路晏听了,打趣道:「看来你常常春心荡漾嘛。」
    严祁真脸上没什麽表情,只略微挑眉睇人,路晏想再开玩笑却发现自己讲话发不出声,一脸惊疑,他跟路晏说:「你喉咙得休息,明天睡醒就能再说话了。早点歇着,我回房。」
    *  *  *
    「好可怕的法术。」路晏坐在床上摸自己脖子,想起昨天不管吼多用力都没声音,都是严祁真的法术所致,而且他还不知严祁真是怎麽施展的法术,该不会取人性命也能在眨眼之间,他不禁胡乱想像,有点惊骇。
    那严祁真的法术实在神奇,想到亲自应证的情况不由得心生敬畏。他换好衣服走到室外走廊,对着阳光下的庭院开嗓:「啦儿、啦儿、哇啦啦──咳咳咳。呼。」
    他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严祁真比他还早,人是从外头回来的,说是回来带他去隔壁山头访友,已经准备了一些炼好的丹药送去,请蜘蛛精给他做几件衣裳。那蜘蛛精生得清秀,住在山腰一间木屋里,不说也不晓得那是只妖精,还以为是普通山村少妇。
    路晏以为妖精都妖媚多娇,没想到也有朱儿这样含蓄亲切,宛如邻家少女的。朱儿留他们吃过饭,严祁真就带路晏在山里逛,跟他解说这一带的山水地理。话正讲到朱儿所住的这座山亦有火山,是与凰山相同的火山地脉,因此亦出温泉,严祁真带人来到一处悬崖峭壁,路晏背部及脚跟都紧贴山壁,走在窄径上,往下看即是深渊,底下云雾环绕,凡人若在此坠崖後果只能有一种,因此路晏怕得没听严祁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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