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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时晴 作者: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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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道相克,他本该在魁花渊就消失的,只是还想和严祁真道别,所以趁事态不可挽回之前就吸走所有魔性抽身离开。为了活着,他还是跑走了。他不要和严祁真一起死,也不要严祁真当作他死了,他要严祁真忘了。
    现在他知道严祁真可能没有忘乾净,但对他应该没有旧情了。路晏住进上房,听着谭胜钰在隔壁发出夸张的赞叹,自己瘫在床榻上发呆。他喃喃道:「求仁得仁。这不就是我要的麽。」说完释然微笑,转身侧卧,腰间压着一个东西,这才想起他把买来的风车插在腰间。
    他抽出风车凝视,想起以前严祁真也给他买过一个。那人给他买过不少东西,为他做了许多事,有些是无心的,有些是刻意讨好的,就算那人算计他,他都是甘愿的。他喜欢严祁真,他爱那人,爱到宁可不爱……
    终究是自私的吧。路晏握着风车,涩声低语:「像我这样的家伙,纵是成仙又如何?你还爱我麽?有爱过比从没爱过好?」
    他把风车搁一旁,闭眼睡了片刻。人都来了,可他没勇气去找严祁真在哪里,就算远远望一眼都不敢,他怕。他怕那人没发现自己,怕那人发现了装作没见到,总之是怕的。真奇怪,这就是患得患失?
    有些人会在一些事情上将错就错,而这跟在不在乎没有绝对关系,只是不愿再让自己陷进去,重蹈覆辙。
    谭胜钰还敲他门,喊他快出来,有热闹看了。他去应门,谭胜钰拉他袖子催促:「快点跟我来,比斗开始啦。」
    「比斗……不会把这里打烂麽?」
    「有布设结界的,而且主要是斗法,不是一般打架。走啦。」
    「我不想露脸。」
    谭胜钰拿出自己的鸟面具眨单眼笑说:「我们有面具啊。高手如云,我看他们也都应景戴面具,严仙君不会那麽轻易发现的。」
    路晏拗不过她,戴着歪嘴狸的面具去围观斗法大会了。
    这期间聚仙楼封了四座楼,仅限修炼者进出,每到出入口都有苏家弟子把守,路晏他们来到天桥出入口,一个红衣襟领绣有金色纹样的门卫指着旁外架上空白挂轴问:「二位,这画里有什麽。」
    路晏听说过通关测验,他答:「一只全白的鲤鱼。」他通过之後,谭胜钰被拦下,接着她答:「呵,现在是两只溪虾,用螯在打架。」
    那空白的画被做过手脚,只有修为到一定程度的人能看见白纸上显现着别的世界的东西。他们前後进到观赏斗法大会的楼里,同时有四座楼在进行斗法,不知哪一边的精彩,就先四处逛,这才发现斗法的舞台是悬在高楼之上,由低的楼层只能看见一些迸射出来的光影及声响。想登上更高的楼层,还得各凭本事,有的人直接发挥武功,不仅飞檐走壁,还攀附在墙柱上,或是将自己挂在高处占位置,简直是壁虎。
    楼梯间一样挤满了人观战,特别激动的人手里都抓着票券,显然是投注赌博。路晏已经有些厌倦这种人多的场面,额角冒着细汗,谭胜钰却跃跃欲试跟他说:「小路,我带你飞上去!」
    「等一下!」路晏喊住她,跟她说:「我不喜欢这儿,太吵了。」
    「上头人少,我们去上面嘛。」
    「不用了。你去看吧,我去外头坐一会儿,在之前的茶馆等你吧。」
    谭胜钰想了下,点头应好,自个儿飞去凑热闹。路晏走的时候,楼上飞摔出一人,那人触地前往地面出掌,抵消了冲击,险些要没命。谭胜钰觉得刺激兴奋,可惜路晏对此兴趣缺缺。
    路晏从二楼天桥走出来,见到另一头有一群貌美年轻的女子们簇拥着一人,被美人们围绕的家伙就是严祁真。那些人有仙有妖,争相出风头,有几个一言不合开始互推,严祁真停下来劝解,她们才红着脸露出羞赧的模样收歛言行。
    这时严祁真无奈轻叹,转身看见了路晏,目光交接,路晏蓦然回神,严祁真只对他礼貌浅笑就迳自走开。路晏觉得身体不听使唤,跟上严祁真去的方向走,那门卫请出挂轴,他想也没想答道:「黑虎。」
    所有感识都随那人而动,路晏跟上去,想起了什麽,他方才一直戴着面具的,是不是严祁真没认出他才对他这麽客气又生疏?他不知道自己跟来做什麽,只是想再多看严祁真一眼吧。人才跟进楼里就碰上有人拦路,抬头看,那人戴着一张黑红色的鬼面,面具一摘是张熟悉的笑颜,他讶叫:「道穷!」
    道穷展臂抱住他,身体两侧也生出许多手来把比自己矮小的青年抱住,拍了拍背说:「许久没见,清瘦不少啊。现在吃都没几两肉了呀。」
    路晏又窘又好笑,释出些许真气震开那些不安份的手,冷笑说:「还以为你是太高兴跟我重逢,一见面就想吃人麽。也不是没吃过啊!」
    「你是说之前受伤,给你清疮的事吧。那是肉末,不够啊。」
    「那你血也喝不少了吧!」
    「那是毒血,不算原味呀。」道穷讲着,舌头舔过唇瓣,一副回味无穷的嘴馋模样。他收回目光瞅着路晏说:「你来不是为了兄弟我,而是为了那家伙吧。不过他让佛修扣住了金月的孩子,金月正要和他打起来呢。」
    「袁蜂呢?」
    「也在。我方才就见到你和那只小鸟儿啦,正想去找你,你又跑回来。走吧,有我带路不必和人挤成一团。」
    路晏任道穷挽着手走,他问:「那孩子多大啦?他们生几个了?」
    「那孩子是他们家大哥,叫袁福容。家里还有四个妹妹没有来。大哥脾气坏,调皮得很,袁蜂也常教训这孩子,但这孩子由金月惯着。天天吵闹的一家子,很热闹,呵呵。」道穷笑得幸灾乐祸,带人走到最高楼,悬高的比斗台上满满都是毒蠍,空中飞着许多肥硕的毒蜂,严祁真周身金光所护,不受毒物所侵,金月下半身是蠍子原形,跟袁蜂两人笑里藏刀向严祁真「讨教」。
    袁蜂呛道:「严上仙为何不出手?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夫妻俩啊?」
    严祁真平淡反应:「并非如此,这场合该让後辈切磋,我们何必在这里斗,既无法真正施展拳脚和修为,也没必要,如此失态反让别人笑话了。」
    金月妖饶妩媚的笑了起来,她说:「怎麽会是笑话呢,偶尔让人见识一下自己的身手又能活动筋骨也不错。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上仙不是特别热心好事麽,连别人家的孩子也要管教,怎麽这点邀请都不肯接受。别不好意思啦,我不会毒死你的,放心,我金月的毒向来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
    话未讲完她的蠍尾一晃,身影一瞬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严祁真身後,毒针欲往严祁真後颈螫。严祁真动也不动,周身如月色的淡辉生出一轮银刃,许多刀刃合成一面削铁如泥的屏障直接将攻击化解,金月变回人形翻跳躲开回击,袁蜂眼神一变,所以毒蜂包覆他全身变化成布满尖刺的橙金铠甲,加入混战。
    两方打起来,道穷又拿出他随身的小纸包,包里是不知明昆虫的断肢,混着一堆辛香料,他捏着一截绿皮蜥蝪的断尾问:「吃麽?我腌了半年的,非常入味,咬开时跟莲藕似的牵丝,嗯嗯,齿颊留香。」
    「不了,你自个儿慢用。」路晏看那对夫妻夹攻严祁真,旁边环形走廊绕着全是美人在给严祁真吆喝助阵,而且不分任何阵营,真是生得俊美高大就吃香啊。他在面具下冷笑了声,看那些人有些狂乱的在替严祁真助阵呐喊,想起以前的自己是否也如此疯狂失控,有点好笑和怀念。
    明眼人都看得出严祁真有所顾忌,不想应战而砸场,但是金月跟袁蜂就无所谓,反正这是别人家的地盘,要怪就怪严祁真多事。盏茶的时间,严祁真开始稍居下风,以他为中心,脚下的舞台都出现凹陷的裂痕,四周都是毒液侵蚀的孔洞,已经不是以法力相斗那麽单纯。
    所谓斗法是以幻术较量,谁的法力强就能压制对手,虽也有出现精神遭侵害而疯了的例子,但并没有太多以肉身相搏、性命相拼的情况。楼下的人为了逃避不被毒液、毒气波及都赶紧走避,自诩高手的家伙们也动摇开始退避,剩下闻风不动、淡定自若的少数就特别显眼了。
    道穷跟路晏即是这少数份子之一,严祁真余光瞥见道穷一手挽着某人的袖子,那人戴着古怪滑稽的面具,腰间插着一支风车,让他想起久远的记忆里有个家伙,两者形影相叠,竟害他一时失神,防御露出破绽。
    金月突破剑阵扑倒严祁真,蠍尾扬高要螫人,突如其来一个力量将她身心慑住,竟动弹不得,袁蜂气虚喊了声金月,两者一齐飞出楼外,还将高处的气窗都撞坏。外面耀眼阳光照入楼内,严祁真看到那个戴怪面具的男人背光立在面前,懵懵仰望。
    他彷佛听见这面具男的心跳,跳得跟他一样快,他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这样单薄的身板,相较自己娇小的个子,严祁真望之失笑,轻语:「你还是来了。」
    路晏心虚,袁蜂带着金月由外头空中飞回来,带着些许敬畏请教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竟能不用一招半式将我们逼退。这气息亦仙亦魔……」
    道穷跟着跳上台,靠在路晏身後,双手环着路晏的肩颈亲昵回答袁蜂的疑惑:「嗳,傻子,有谁能由魔修成仙的?就像有谁能有人变成妖魔,总是教人出奇不意的?」
    袁蜂惊喜写满脸上,金月眯起眼张口咬他,两人回到台上,金月抱住袁蜂咬他的胸口肉低骂:「不许你高兴,不许你高兴。」
    路晏拨开道穷的手,尴尬又无奈的低笑道:「二位,看在我面子上不要为难严祁真了。我会请他们把孩子放回来的。」
    道穷退开来,故意睨着还不起身的严祁真一眼,眼里都是恶作剧的笑意。路晏回头看他们两个,最後盯着道穷拿手比向严祁真,道穷摊手:「我不要扶他,我跟他没关系。」
    路晏叹口气对严祁真说:「你又没受伤,还待在地上干什麽?」
    严祁真摀嘴假咳,垂眼表示:「不,好像方才冲击时受了内伤。」
    那些不离不弃还不跑的女人们一看严祁真咳嗽都比他难受似的,拼命想过来伺候,路晏看着心烦,冷冷说:「那等她们来照顾你吧。」话讲完就直接走到比斗台边缘跃下,翩然降到一楼地面。
    谭胜钰接着现身凑在他一旁说:「小路,我刚才听说这里很热闹,原来是你也上去斗法啦?」
    「小钰,你让我静一会儿。先别理我,我散个步,晚些回去。」
    「噢。」谭胜钰望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一手拱在嘴边喊:「记得买好吃得回来呀!」
    她喊完,身後冒出一只手拿着一个香喷喷的纸包,纸包里有许多对精怪妖魔来说很美味的食物,辣炒笋虫、酱腌蜥腿等,常人一见就呕,她却很惊喜。「怎麽有这种好吃的?」她回头望,觉得对方的模样似曾相识,有些看懵了。
    道穷见这ㄚ头纳闷自己是谁,给了提示,他浅笑曰:「当初你跟你兄长联手逮我去剑门的,忘啦?」
    谭胜钰豁然开朗,指食抖呀抖的:「道穷!」
    「吃麽?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合合合。」她被眼前美食给迷走,不忘一拳轻捶道穷的肩窝夸道:「这怎麽会这样好吃!你做的?」
    「敝妖的一点兴趣。」
    「好好好,可以嫁了。」
    「……」道穷无语,没料到她是这种夸赞之词。
    话说另一头,路晏戴着歪组狸面具来到聚仙楼外,漫无目的走到一座石桥上,桥面人车熙来攘往,他越过桥来到桥下,呆望着不远处的钓客。方才他还以为严祁真要被杀死了,吓得他不顾一切跑出来挡在前头,事後才想到根本不必他来挡,严祁真自有应对的。那个人城府深,心眼多,如今这些局面怕也是严祁真暗地布局搞出来的,若是敌方意图明确,那人早就能占尽优势想到之後十多手、各种可能。
    他才想到严祁真或许是故意设计这局诱他出面吧。没什麽人知道他跟严祁真曾有过更深的关系,顶多是怀疑他们过於暧昧,他也不想表露太多,要是那人心中对他没有感情,那麽喜爱谁都是无所谓了,也许跟别的女子在一起会更顺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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