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有匪君子 作者:十里沧浪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报仇雪恨

  “羽林中郎将!你以为如何?供词不是你递上来的?!”
  “臣!”王贺到了这时也心焦了,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正在满头冒汗的时候,刘蒨居然替他解了围。
  “王大人断无可能伪造供词,如今之计,不如把那檀云一起压入牢中,放在一处审讯,有所发现也未可知。”
  这话出口,大家都看向刘颐。纵然是刘颐有了如何处变不惊的本事,听到要把檀云送去天牢,面容上终究落出一丝不忍。檀云在刘颐落魄时投靠于他,他心里已经把檀云当成出生入死,同患难、共富贵的兄弟。犯人说是羽林军在审,但单凭一个羽林军,他不信他们能在一晚上的时间内就让那些义字当头的江湖高手松口,刘钰必然插了手!把自己亲如兄弟的人送到刘钰手里,他怎能忍心?!
  可是,这是刘蒨提出来的主意,他相信刘蒨。他不能不相信刘蒨。
  大殿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应答,“好。”
  等到刘颐从景仁宫出来、回到永和宫,已经到了要用午膳的时间了。远远的绕过回廊,看到永和宫的大门洞开着,不由得有些心惊。
  想必还等不到他给自己宫里带个消息,羽林的人就已经来过了。他们既然怀疑自己,就一定要借捉拿檀云,肆意搜索永和宫,意图找出昨晚逃走了的人。周瑾还未回来,他们在这里一定抓不到他,可是……
  上次他在庆祝西番将士回朝的宴席上救下的那个孩子,可是的的确确在永和宫中!本应按照皇帝命令送到掖庭的人,却在他宫中,这必定是死罪一条!
  他强压下心中惊惧,稳定心神往内殿走。转到自己书房,貌似闲散的随意翻了翻案上的卷宗。
  王顺德进来请安,问殿下是否把午膳端过来。刘颐把他叫到跟前,问道:
  “檀云好生跟他们走了?”
  王顺德恭敬的答是,不等刘颐问出口,又说道:“晌午羽林军的人一来,檀云就跟他们去了,他们也就没道理进来。现在他们还留着人在附近,美其名曰是保护殿下。”
  听王顺德这般说,内宫里并没有又掺杂进来别人的耳目。
  刘颐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委屈了檀云。
  王顺德习惯性不动声色的往四下看看,略略靠近了些,低声说道:“禀告殿下,周瑾回来了。”
 
☆、奈何情浅
 
  天色暗淡下来,最远边那一缕霞光也逐渐隐匿。
  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妪缓步行来,点燃一盏挂在甘泉宫桃花圃的四方亭子檐上的灯笼。这里举目四望皆是桃木的干枝,光秃的枝桠互相交错、纠缠着,如此凄冷的背景下,那点灯火自顾自的发散出橘黄色的暖意,使刘颐心中一颤。
  等那老妪走远,他才从亭台的柱子后闪出来,打量着这个凄清、孤独的甘泉宫。
  甘泉宫里的规制未变,亭台楼阁依稀可见当年盛宠,繁华与落寞一夕之间的转换,在这甘泉宫体现的淋漓尽致、触目惊心。谁能想到这里曾经住着朝文帝最为深爱的女人、号称“桃花夫人”的辜昭仪呢?当年的宠爱恐怕也无法使人预测到,这特意为她而种下的十里桃林,如今成了宫人口中美人阴魂缠绕之所。
  刘蒨一步入桃林,便看到站在桃树下,定神看那一盏灯火的刘颐。灯光、月影辉映下,他想起一句话,形容此情此景再精妙不过: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停了脚步,心下却苦涩顿起。自从回京来的种种烦绪,此刻一涌而上,又被强行压制在心中。漾的胸腔生疼。
  两人终于比肩而立。刘蒨轻轻唤了一声大哥,便住了嘴,只是悄悄地随他立在冷风中。过了半响,旁边窸窸窣窣的掏出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修长白皙的手掌中,躺着一块裂纹纵横的山玄玉。
  刘蒨将那玉接到自己手中,笑着打破沉默,“丢了它的时候,可是没想到能有再回来的一天。”
  刘颐也微微低了头看这块玉,说道:“对父皇只说这玉被我销毁了就好。”
  看了半响,又说,“我当时真是一时气急,居然把它摔成这般模样。”
  “不是。”说到这里刘蒨却笑了,伸出一只手指指着玉面中间横穿“恪”字的那条裂纹,“当时只有这一条裂纹的。”想到了什么,又笑的落寞,对着刘颐疑惑的眼睛说道:“其他的,是之后不小心又摔的。”
  在别的地方,能装下去。在这盛满他与母亲回忆的甘泉宫,却总觉得满腔情感一不留心,就要从口中脱出似得。
  刘蒨清了清声音,又恢复了往常那种万事都不放在心头的洒脱样子,说道:“这回的事情,周瑾这家伙办的机灵。引得羽林军往宫外追,自己带着人却躲进宫里,正好遇到我,便混杂在我的人里,先躲到了成怀王府。”
  刘颐看他表面不当回事,心里却十分清楚一旦东窗事发,隐匿杀害皇族之人的他必然死罪一条。
  之后周瑾回到永和宫,本打算向刘颐请罪,恰巧碰上羽林、虎贲的人来捉拿檀云。檀云也是个聪明人,心里知道周瑾不能被人搜查到,殿下亲自救回来的那孩子也不能被搜查到,索性乖乖的随他们去,让他们连进宫门都张不了口。
  “只是,”刘蒨忍了忍,终于带了一丝怒气出口,“大哥要向宫廷防卫军出手,缘何不先与我商量?如此草率行事,又是何必?!”
  刘颐只是保持着那份清冷,低垂下眼,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半响,他才又问道:“人是刘钰审?”
  “是了。”刘蒨语气不善的说道,声音中透着恼火,“不是他的阴损法子,那些人也不至于几个时辰就松了口。”
  牢里的人给他传话说,那些人刚进去就被灌了一大罐子的水,又把嘴封严实了,用手腕粗细的棍子打,专挑肚腹下手,直打的掺着血的水从鼻子眼里、耳朵眼里冒出来。这还算轻的,换了两三种刑罚,一个俩个的就松了口。
  刘颐虽然不知道刘钰用刑是怎么个模样,但是也晓得监牢是个进去容易,出来难的地方。他本来还在疑惑为何刘蒨会在皇帝面前要求把檀云也投进去,听了周瑾的说法才知道了缘由。
  周瑾回来之前,刘蒨嘱咐他,一定要让檀云进了监牢,一有机会就对那几个活口下杀手。他看的明白,这些刺杀襄王的人还远远没有达到死士的标准,现在只是供出檀云,用的刑再狠了,难保不会说出其他东西,不如将计就计,来个死无对证。
  刘蒨为人是个谦谦公子,风流倜傥,但要是下起手来,却是极为果断的一个人。
  “既然走了这一步,你可计划好下一步棋了?”
  刘颐沉吟半响,他与刘蒨不同,刘蒨做事讲究潇洒利落,而他做事讲究稳重持恒。这一次出了险招,实在是因为他不知道京城防卫居然强到如此地步。
  “本来刺杀襄王就是为了扰乱京城防卫,好打出一个缺口,之后当然是要把我们的人安□□去。”刘颐缓缓说道,他往前几步,踩上明月落下的片片光辉,“但是刺杀襄王毕竟是大罪,皇帝一定会派人继续纠察,这罪责也很难落到刘钰身上,若是想把自己脱得干净,再把檀云救出来,就得……”
  刘颐转身看向刘蒨,却蓦然住了口。
  月下的翩翩公子凝眉细思的模样,倒真是不愧那个“月华公子”的名头。
  他想起四年前那个如水的夜晚,江南雨季刚过,他与刘蒨坐在恪王南山别院的后院子里对饮。他知道刘蒨酒量极佳,但他宁愿他那夜是喝醉了。他记得他和自己说了许多的话,如同浸泡在酒汁中一般令人迷醉的话,使他差点浸溺其中的话,但他是怎么答得呢?
  他没有答。
  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神经在清凉的夜色里像一根琴弦,在他脑海里发出凄厉的声音。
  他没有答。甚至在刘蒨探身过来亲吻他唇角的时候也没有躲。
  他就那样端正的坐着,仿佛拂过嘴角的是一缕虚无的清风。
  眼前的黑影离远了,唇角的一缕温暖也消散在风中。
  寂静的空气里,听到刘蒨那悦耳的声音发出的压抑的苦笑声。
  “你要什么呢?”声音轻颤着,却是笃定的,“你不要我。”接着又不依不饶的问道:“你要什么呢?”
  我要什么?刘颐不愿意质问自己,答案像是搪塞一样很快的被吐出来,仿佛再不吐出来,它就要被其他的一些更真实的东西取代一样。
  “我要天子的位子。”
  “你要帝位?”对面的人一声白衣,一手拎着酒罐,歪斜的靠在石桌上。他的声音在虚空里漂浮,“你要它,我双手奉上好了……”
  那是刘蒨第一次向他吐露心声。也是唯一一次。
  次日晌午,等他在石桌前头痛欲裂的爬起来,才听说释王刘蒨一大早就下山离开了。
  未过一月,便听闻他请旨赴疆的消息。
  同一轮月亮下,只是再不是那般如水。冷风凛冽中,他听到眼前的三弟微蹙着眉头说道:“襄王看似闲散,但也是个好捞钱的。这点倒是对五弟脾性。他与五弟关系好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一般情形下,还真不容易让皇帝以为是他杀了襄王。”
  “就算是为了嫁祸给大哥你,皇帝也断然不会信他会拿襄王的命为代价。”
  说着他思索着看向刘颐,突然一拍脑袋,轻声呼道:“这个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上前几步,朗声说道,“既然皆为利来,必然会有钱财上的争端。若是能够找到足以使他杀襄王的油水,那自然窘境迎刃而解!”
  刘颐恍过神来,沉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微微颔首。
  过去已然过去了。
  他是兄,他是弟,他们可以有这世上最牢固的关系,却独独不能有这种情感。仁义礼智孝,没有一条容得下这份心意;自古圣贤教导、夫子嘱咐,也断断容不下这一条。他要的,他给不了。也绝不应该给。
  更何况,他不是早已拒绝了吗?
  刘颐微微吐了口气,看向幽远的桃林深处。
  他向来克己。这一点,他知道,刘蒨也知道。
  正如刘蒨知道他为何把那玉佩还给自己一样。他从不认为恪王是自己的称谓,之所以送给他,意思全在那个“恪”字。
  恪守本分罢了。
  锦墨碎步过去点起那盏被风吹灭的灯,一边吹熄手里点灯的火引儿,一边快步走到窗前阖住窗扇。
  她忧心的靠在关好的窗前,回望屋里的那个人。
  那个被全京城的女子们好奇崇拜的月华公子,软在无数酒罐中。她时常见他喝酒,如此酩酊大醉也不是没有见过。
  但从来没有一次,拼命的往口中灌酒,就好像在努力咽回涌到嗓子眼儿的呜咽。
  泪水恣意流出,却偏偏执意在这数九寒天大开着窗,如同冷风能吹干脸上的水渍。
  她看着他扶着酒罐要站起来,急忙赶在他颓然倒下的那一刻扑上去扶住他。他无力的躺在她的怀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着急的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呢?他似乎清醒着,却又不愿意清醒。怎么了呢?
  大约是刚刚在甘泉宫里,思念母亲了吧?思念母亲,所以现在装不下去那副潇洒、无所谓的样子了。
  是思念母亲了。他这样想着,突然笑出来,是在自欺欺人吗?
  锦墨看他突然醉眼迷离的大笑起来,酒液溢出嘴角,缓缓流入衣襟。
  他剧烈的咳起来,嘴唇蠕动着。锦墨赶紧附耳上去。
  你要什么?
  我双手奉上。
  我全都给你……
 
☆、红楼公子
 
  一晃就到了二月,京城内外都染上了葱容绿意。
  木门吱呀的响了一声,随即缓步走进来一人。暗香浮动,琳琅玉佩轻轻敲击、碰撞着,和着窗外传来的莺啼与院中的丝竹音色,使人心醉。
上一篇:丑孩儿+番外 作者:李阿水
下一篇:彼岸+番外 作者:轩轩酱家的喵酱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