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 作者:一二一/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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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夜欢愉,直到东方现出一抹鱼肚白,两人才云雨初歇,相拥着睡去。
日上三竿,孟云卿率先醒了过来,低头便去看怀里的人,王爷显然是被累坏了,仍呼吸平稳地安眠着,沉睡的模样有些稚气,令孟云卿不由心动地亲了亲他的鼻尖。
尽管很是享受这种甜蜜氛围,但经过一夜的辛勤耕耘,五脏庙早已发出抗议的声响,哪怕自己可以忍耐,可总不能让王爷一醒来就挨饿,于是孟云卿不得不地收回被刘简枕住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衣物去准备吃食。
好在他先前命人准备了一些食物在厨房,动手能力也不强的学士大人便简单地熬了点清粥,搭配一碟小菜,又蒸了几个大白馒头备着。
做完这一切,打算回屋叫醒王爷,一开房门却见对方裸着线条健美的身子,正背对着门口在用帕子擦拭身上的浊液,然而那双腿间所流出的,却像是怎么擦也擦不净……
孟云卿不禁咽了咽口水,走过去将王爷的身子一搂,接过那湿透了的帕子,柔声道:“我来帮你。”
“啊?你……你何时来的……”刘简被惊了一跳,想到自己手上所做之事被瞧了个正着,当即羞得俊脸绯红。
孟云卿笑笑,轻啄了下他薄红的耳廓,道:“我们已是夫妻,在我面前有何不好意思的?”
说着,两根手指熟练地捅入王爷被操得又肿又软的后*,温柔地引导出深处的*液,待流尽了,便用帕子就着屋里的一盆清水擦洗干净。
刘简没有推拒,红着脸由他清理自己的下身,只在最后坚持自己穿衣。
“先吃饭,一会儿烧些热水给你沐浴。”孟云卿体贴地扶着刘简到桌前就坐。
“嗯。”刘简点点头,肚子确实饿得厉害,不先吃点儿,还真没气力干别的。
用完膳,孟云卿赶紧去烧水,也不让刘简帮忙,一个人便干了所有活,待一大木桶的水装好,也不管自己忙得满身大汗的邋遢模样,只惦记着让刘简进去洗洗。
刘简又哪里舍得这样折腾他,见那木桶容积大,便道:“一起吧,你也忙得一身汗……”
话音未落,但见对方眸子一亮,便默默转身去脱衣衫。
先是宽肩,再是窄腰翘臀,最后是那双长腿,要命的是那丰满的臀肉上还留有手指捏掐的痕迹,王爷光是露个背影,学士大人都觉得吐息困难。
忍不住地,在浴桶里又颠鸾倒凤了一番……
毕竟新婚的气氛仍在,刘简也不觉得这两日的荒唐有些过分,只是出来一天一夜了,再不回去,恐有不妥,跟孟云卿商量了一下,当天傍晚二人便离了民宅回到别院。
前脚刚下马,不速之客后脚便到。
皇帝跟前的老内侍上前朝安平王行了礼,看了看学士大人,也行了个礼,才道:“咱家在此恭候多时了。”
刘简心头一紧,不动声色道:“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咱家是奉皇上口谕,来请王爷和孟大人即刻进宫面圣。”
闻言,刘简下意识去看孟云卿,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皆了然,皇上必定是发现他们私下尚在来往而问罪来了,甚至连孟云卿的行踪都一清二楚,知晓来安平王的别院便能寻到人。
事已至此,是祸躲不过,只能进宫再说。
老内侍将他们带到了御书房便自觉退下,大门一关,肃穆庄严的氛围却莫明使人感到有种刺骨的冰冷。
双双行了觐见礼后,无人开口,他们也不敢有任何动弹。
龙案前的皇帝稍稍抬眸扫过阶下二人,似笑非笑道:“朕听闻十三弟与孟爱卿交恶,今日看来,风传不实,你们感情好得很呢,简直形影不离,朕之前还纳闷,怎么孟爱卿一到休沐就不见人影,原来是陪着朕的十三弟去了。”
“皇兄!”眼见根本瞒不过,刘简索性双膝一跪,直言道:“千错万错都是臣弟的错,是臣弟执迷不悔,放不下云卿,您要怪罪就怪罪在我头上,不要为难他!”
“王爷!你若有错,云卿当与你同罪,岂有独善其身之理!”王爷临到头来竟想一人抗下罪责来保他,孟云卿又急又气,当即也跪了下来,对座上的天子道:“皇上,臣愿与王爷一同受罚!”
“哈哈!”皇帝仰天一笑,忽地拍案而起,喝道:“好一对情深意重的眷侣,倒显得朕是个拆散你们的恶人!竟敢背着朕阳奉阴违,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皇兄息怒!我们绝非故意隐瞒,实乃……情之所钟,无法自拔。臣弟与云卿自幼互许,相爱已久,这份情若能了断,臣弟绝不会拖到今时今日!况且,他愿为我违抗皇命不娶亲,我又怎能弃他于不顾?”说着,刘简看向誓要与自己生死与共的青年,心中的不舍与感动令他眼眶都泛了红。
皇帝却冷笑一声,嘲讽道:“口口声声说你们如何情比金坚,当初朕让你纳妾,你可是眉头都没皱一下,转个身就把事儿办妥了!”
刘简被堵得哑口无言,当时的情况哪里容他犹豫,迟一刻,孟云卿便要在牢里多吃一时的苦,可当着皇帝的面,他却只能哑巴吞黄连。
见状,孟云卿挺身而出道:“王爷乃一国皇亲,不像臣身份卑微,三妻四妾也是寻常,臣并不介意。”
皇帝听罢,唇角冷冷一撇,道:“孟云卿,若你此话当真,朕立刻便下旨为安平王指婚!”
虽是随口一提的话,但毕竟君无戏言,两人俱是一惊,孟云卿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又不敢再多妄言。
刘简忙道:“皇兄,云卿不是这个意思,您别当真!”
皇帝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
孟云卿也知自己方才行事莽撞,垂头丧气地认错道:“是云卿不知轻重,望皇上恕罪。”
皇帝一甩袖,怒道:“你们先前胡闹也就罢了,朕当眼不见心不烦,现如今还堂而皇之闹到朕跟前来,置祖宗家法于何地?”一指指向安平王,道:“尤其是你,堂堂王爷,不念着为刘家的江山效力也就罢了,还放任一个有着治国之能的贤良心甘情愿地荒废才干与你纠扯不清!”
自觉在此事上有愧,刘简低声道:“皇兄教训的是。臣弟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为了云卿的前程仕途着想,理当与他一刀两断,但是,即便臣弟一再骗他伤他,他的心意却从未动摇过一分……皇兄,臣弟知道自己所为,不仅大错,而且让皇家蒙羞,但臣弟没有理由可后悔。一个人一生当中能遇到几个像这样不顾一切的挚爱?如此难能可贵,臣弟不过一介凡人,岂能轻易做到不贪不恋?”
“荒谬!男子之间谈何情爱!”皇帝愤声斥道,两道英挺长眉紧紧拧起,仿佛那些情啊爱啊的字句污了他的双耳——又或是触痛他内心不欲人知的角落。
孟云卿无畏地抬眸与龙颜大怒的皇帝对峙,清澈的眼神好似洞悉一切,看得皇帝心头火起,几乎当场失仪,幸而他未置一词,只是膝行几步凑近安平王,握住对方的一只手,无言地给予无支撑。
得到爱人的鼓励,刘简愈发坚定了心意,安抚地捏了捏对方的手,朝皇帝俯首叩拜,道:“皇兄,臣弟恳请你成全!若能换得与云卿相守,臣弟愿自贬为布衣,余生不再入皇城一步。”
“王爷……”未曾料到安平王会做如此打算,孟云卿不由一声惊呼。刘简幼时受罪,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却为了自己抛之如草芥,可想而知这份情意之深,非他人三言两语可践踏。
当即,他也心意已决,叩首道:“臣亦恳请皇上成全,允臣辞官!”
刘简一愕,转头望向他,在他毅然而然却又包含深情的目光下,无奈又释然地接受了他的决定。
闻言,皇帝危险地眯了眯眼,沉声道:“好、好,真是好得很,你们一个两个这是在威胁朕,若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不但要失去一个手足,还要失去一位知己?”
孟云卿恭谦道:“臣由衷感激多年来的皇恩浩荡,但臣自认并非皇上所求之贤良,臣之所愿,无非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庙堂之高,非臣之所属,还请皇上恩准臣辞官。”
“孟云卿,你对朕和国家的忠心竟抵不过儿女情长。”皇帝俊容冷酷,一字一句道:“若非念及多年的君臣情谊,朕现在便可以将你办了!”
“皇兄不要!”刘简身心一震。
皇帝转而向他道:“孟云卿当真对你而言如此重要?值得你用手头所拥有的东西来换取?”
刘简颔首道:“值得的……”
“可笑!”皇帝冷声讥诮,瞥了他们一眼,道:“罢了,朕不想再听你们那些荒唐至极的言论,这几*你们就在宫里好好反省,哪都不许去,几时想通了,再来见朕。”
言毕,唤人来将二人带下,分别安置在一东一西两处宫苑,并命人严加看守,不准他们有任何接触。
变相的软禁使得他们无从得知对方的情况,一来不知道皇帝接下来有何安排,二来又怕对方会为了保全自己而做出牺牲让步,可恨监视的宫人们半点风声也不肯泄露,当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每日都在各自的宫苑里心焦如焚得团团转。
一日夜里,孟云卿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起身欲倒杯水喝,此时听到窗口一声轻敲,他警惕地缓步接近,便听一把熟悉的嗓音响起。
“云卿,是我。”
孟云卿当即喜出望外,忙打开窗将人迎进室内。
来人一身夜行黑衣,身手矫捷地从窗外翻身而入,甫一站定转过身来,身量颀长伟岸,相貌却是出奇的俊美,细看之下竟与孟云卿有着几分相似,却比之多了一份坚毅沉稳。
“大哥!”
但听孟云卿这一声呼唤,不难猜出来人便是首辅家的长子——孟云澜,当年他弃文从武,后被封镇远将军,常年戍边在外,已有数年未归。
孟云澜一指抵在唇上,示意孟云卿小心说话,二人移至角落处,这才道:“究竟出了何事?”
原来进宫前,孟云卿猜到此次面圣怕是难以善了,不得已之下便悄悄地给孟云澜写了一封信,请他务必回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虽知孟云澜对此地心生抗拒,故而长期在外逗留,但更清楚只有他才有可能说服皇上,现在看到他为自己风尘仆仆地赶来,开口便是一句关心的话语,孟云卿感激之余,亦有些心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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