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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鸣 作者:风吃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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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平步青云

  蔺维言抬起马鞭:“你又是什么人?”
  中年人还以为他要抽自己,往后一躲,抬手挡了一下,发现蔺维言没动,讪讪站好,勉强抬起下巴骄傲地说:“小的是这座宅子的管家。”
  蔺维言点头,很平淡地说:“要么打开大门让我进去,要么我派人把你的大门踏平进去,你选。”
  中年人没想到他油盐不进,恼羞成怒道:“大人不要为难小的。这是丞相的别院,大少爷就在此处,为了少爷的安全着想,小的死在这里也不会让您这么过去的。”
  唐佑鸣听他警告蔺维言不要惹丞相的大少爷,正想开口用身份压他,没想到蔺维言今天打定主意强硬到底,听了中年人的话抬起手,做了一个冲锋的手势:“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带我们去找你们少爷。”唐佑鸣对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侍卫说了一句,而后马蹄踏过中年人的尸体,问蔺维言,“蔺大人今天怎么了,戾气颇大啊。”
  蔺维言摇头:“王爷说笑了,只是国难当头,不想被这些事绊住脚步。”
  二人正打算跟着侍卫去找所谓的“大少爷”,传话的人又来了,这次是一个小侍女,有些畏惧地说:“少爷请二位进去。少爷说,他犯了错,甘愿受罚,还请二位不要迁怒他人。”
  唐佑鸣和蔺维言对视一眼,带了一百人,进入了别院。
  丞相的封地足有一千二百户,可位置着实不算好,靠近边疆,地产贫瘠,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正因为这样,丞相没有浪费封地唯一不算优点的优点,地广人稀。别院建的格外开阔,很有些塞外特色,唐佑鸣四处看看,有点想自己建一个差不多的。就是大得太过,累得慌,他们走了半天还没到地方。
  最后,他们来到一处暖阁,小侍女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唐佑鸣和蔺维言带人走进去,在暖阁一楼就看到了那些被征调的大夫。
  那些大夫什么年纪都有,一个个唉声叹气,或坐或站,看到穿盔甲的人进来,明白了什么,有点激动地向蔺维言靠近。
  蔺维言对他们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跟着唐佑鸣的脚步,在侍女的引导下走上二楼。
  二楼挂着重重帷幔,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角落里的熏香炉冒着袅袅白烟。隐约看到最里面的床边坐着一个人,正对床上的人说些什么,听到声音抬头向楼梯这边看来,而后起身,撩开帷幔,向唐佑鸣他们走过来。
  帷幔被一层层撩起,向外走的人影渐渐清晰,二人终于看到了丞相的大公子。唐佑鸣不咸不淡地打招呼:“季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蔺维言第一次见这位季公子,难免上下打量。
  这位季公子居然是白面书生的样貌,只看外表无害得紧,眉心紧锁,眼下青黑,神色忧虑。见唐佑鸣对他打招呼,季公子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敬王殿下,草民近来……不好。”
  蔺维言没与这位公子接触过,因而不会贸然插话,只听唐佑鸣问:“季公子看上去确实不大好,病了?”
  季公子摇头苦笑,避而不答:“草民知道二位为何而来,二位可以把一楼的大夫带走了。”
  唐佑鸣气笑了:“季公子不会以为,我们带回这些大夫,这次的事就可以一笔带过吧?”
  季公子浑浑噩噩地问:“那二位还想怎样?”
  听到这里,蔺维言也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冷了语气道:“季公子派人伪装成山匪,杀了近四百官兵,劫走了军队调用的五十位大夫。细究起来,诛九族也不为过。”
  季公子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层层帷幔后的床榻,露出怜爱夹杂着痛苦的神色:“草民此举只是无奈,贱内生了怪病,请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出病因,不得已才……”
  ……这真的是老狐狸一样的季丞相的儿子?蔺维言皱眉,盯着他脸上由衷的诚恳,抬手按住自己腰间的佩剑:“你为了贵夫人的病,就劫了牵系前方数十万将士性命的大夫?”
  唐佑鸣一把按住他,也微微凝眉:“据我所知,季公子还未娶亲。”
  季公子露出不悦的神色:“未娶亲怎样?我已认定了她。此事人命关天,难道不该法外开恩?”
  唐佑鸣松开了按住蔺维言的手,面无表情道:“他已经疯了。”
  蔺维言镇静下来,吩咐李庆道:“伪装山匪屠戮官兵为一罪;劫走关系前方大军成败的大夫为一罪,两罪并罚,死不足惜,就地正法。”
  唐佑鸣向后撤了一步,以免血溅到自己身上,厌恶地对跟上来蔺砚等人道:“把罪名和处罚都记下来。”
  季公子惊愕地看向他们:“你们……这是做什么!蔺维言你敢!来人……啊!”
  一声惨叫,一楼的侍女仆人愣了一下,纷纷冲了上来,可惜不是士兵的对手,被一群士兵堵着楼梯,粗鲁的推搡了下去。
  帷幔里面,床上的人勉强撑起身体,看到这一幕想要翻身下床,摔到床下。
  唐佑鸣想了想,对士兵说:“把她绑起来,直接送回京城。”
  士兵不会文雅地挑开帷幔,听到命令,或扯或砍,将挂着的薄纱搞了下来,摔到地上的人露出面貌,居然是个身材瘦削的男人。
 
☆、开战(一)
 
  看到这一幕,蔺维言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看向唐佑鸣,唐佑鸣莫名回看,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因为他好男风?唐佑鸣白他一眼,往前一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那男人只着里衣,温和且美貌,虽然面色苍白,不过总的来说,很有些让人神魂颠倒的资本。听到唐佑鸣的问话,他看向季公子的尸身,怔怔出神,神色哀戚。
  唐佑鸣顿感不耐:“既然没什么说的,带走吧。”
  男人猛地撑地抬头,回光返照似的:“你们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说着站起来就要向床柱上撞,两边的士兵反应一点都不慢,冲上去架住他,没等蔺维言下令敲晕他,这人已经昏了过去。
  唐佑鸣拧眉:“病坏脑子了?一个两个都这样。”他之前见过这个季丞相独子,那时候,这位季公子风流倜傥,文采斐然,在京城才名远扬。今日再见,居然疯癫成这个样子,真是世事难料。
  蔺维言看着士兵收拾,忽然蹦出来一句:“本以为王爷会对他们多有欣赏。”
  唐佑鸣惊讶地看着他:“蔺将军为什么会这么想?”
  蔺维言笑了笑,表情舒缓了一些:“末将一直认为,王爷欣赏真性情的人。”
  “你觉得这叫真性情?”唐佑鸣似笑非笑地反问,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蔺将军可以说季公子拒不接受搜查,强烈反抗,不得已才下杀手。”
  毕竟是季丞相独子,现下鞑靼虎视眈眈,季丞相不能说什么,事后必然报复。蔺维言已经惹了蒋太尉,再招惹季丞相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蔺维言却打算把强硬的态度贯彻到底,摇头道:“没必要。一切如实禀报就好。无论如何,季公子死在我手里,季丞相厌恶我已成定局,只是在明在暗的区别而已。倒是王爷,这两桩案子您都有参与,回京后千万多加小心。”
  唐佑鸣挑眉,言语间尽是目空一切的狂气:“蔺将军不用跟本王客气,既然本王决定跟你一起走这一遭,那么无论有什么后果,本王都不会后悔。这次的事,本王定会与你共同承担。”
  来到这里的将军是蔺维言已是对他最大的帮助。早在他打算与曹郜章一起解决这件事时,就做好了用身份压人,并将全部罪责以一己之力承担下来的准备。这里有数十万将士,数十万将士身后还有千百万百姓,总有人得咬牙担起责任,下狠心得罪人。官场上再多弯弯绕绕,也不适合带到军队里来,总得有点骨气和血性。
  蔺维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简单的两个字重逾千斤:“多谢。”
  点齐兵马,二人护着五十多位大夫共同折返。
  得益于季公子被爱情烧坏的脑子和身为丞相独子的自信,他没有想到蔺维言和唐佑鸣真的敢对他下手,丞相封地别院中的一千多护院私兵没能得到机会出场,蔺维言的部队也就没了损耗。
  唐佑鸣和蔺维言自然对这个结果无比满意,林翰茂、宋直和曹郜章只要看到那些大夫平安到达咸丰城就满意,可谓除了卢鸿达和彭笛以外,皆大欢喜。
  得知蔺维言把丞相独子斩杀当场的消息后,卢鸿达大怒:“左军将军,我只是派你调查这件事,谁给你的胆子杀人!”
  林家军最重军规,林翰茂听了卢鸿达的话,直接反驳:“只劫杀官兵一项就够季大公子死上几次了,就地正法有什么不对?万一贻误军机,连季丞相都会被他牵连!”
  蔺维言做都做了,根本不会把卢鸿达的责骂放在心上,站在帅帐里,非常冷静,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
  跟蔺维言一起折腾的唐佑鸣懒得听卢鸿达发飙,来回都是急行军,有这时间他还想休息一会儿,不耐道:“本王也认为左军将军的做法没什么不妥,卢将军如果有意见,直接上折子吧。”
  卢鸿达气昏了头,猛地一拍桌子:“大胆!”
  唐佑鸣又露出了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睛弯弯的,唇角却挂着冷笑:“大胆?”
  彭笛见场面又要闹僵,居中调解道:“敬王殿下不要生气,卢将军只是一时气急,毕竟这件事牵扯到季相。他一直为我大平朝鞠躬尽瘁,左军将军却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斩杀了他唯一的儿子,让人寒心啊。”
  曹郜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有这么无耻:“什么叫没证据,左军将军刚刚回报那么多,敢情您都没听?”他不明白卢鸿达和彭笛在这搅什么浑水,毕竟季公子犯的是这种事,就是送回京城也难逃一死,早死点有什么要紧?
  卢鸿达快要被这几个人气晕过去,表情堪称狰狞:“你真以为我不敢上折子吗?!”
  唐佑鸣看他不识好歹,笑得邪气:“来人!给卢将军准备纸笔!卢将军,本王对您的英勇神武仰慕已久,干脆别磨蹭了,直接在这里写了吧。”
  卢鸿达被逼上绝路,牛眼一睁:“拿纸笔来!”
  到了这步,倒没有蔺维言这个当事人什么事了,唐佑鸣跟卢鸿达对上了,互不相让。对于唐有名的好意,蔺维言心领了,可这件事是他下的命令,自然应该由他承担结果。
  一直沉默的蔺维言上前一步:“卢将军上折子我没意见,不过我扬州军怎么办?大夫们已经到了咸丰城,鞑靼迟早开始进攻,末将能否继续参与守城战斗?”
  卢鸿达狠狠地一砸桌子:“你还想做逃兵吗?!”
  唐佑鸣冷漠地抱臂,蔺维言却没有为这句话恼怒:“卢将军此言差矣,末将只是希望将功赎罪。末将本来还在担心将军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现在看来,不用担心这个了?”
  卢鸿达冷笑道:“扬州军的战斗力可不是我麾下那四万没接受过训练的新兵可比的,说不定我咸丰城的安危都要靠左军将军这等坚决执行军规军纪的国家栋梁了,我哪敢不让您参与守城战呢?”
  蔺维言对他的讽刺充耳不闻,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这蠢货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无论如何,多谢卢将军宽宏大量。”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至于卢鸿达到底有没有把折子递回京城么……唐佑鸣谅他没那么大胆子,禀报情况是一定的,直接盖章蔺维言是错的?这怂货才不敢,有没有胆子抱怨一句都值得怀疑。
  因为蔺维言将季丞相的公子斩于刀下在京城掀起了怎样的波澜,他们并不清楚,因为鞑靼终于开始攻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回家,估计要断更,我尽力,不过大家别等了,(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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