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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鸣 作者:风吃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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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平步青云

  “妇人之仁!”老太师实在忍不住了,再次骂道,“你想采取什么办法?难道那逆贼一直劫持太后,你就永远放任不管吗?”
  就在这个时候,蒋泽和桓郡王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了主动,京城中所有的军队全部若有若无地站在了唐佑鸣这一边。
  但是争夺帝位这件事,成者王败者死,不到最后一刻,他们绝对不会放弃。
  蒋泽最无退路,与唐佑鸣和蔺维言有积怨不说,无论唐佑鸣还是桓郡王登顶帝位,都要顾及另外一个人与自己的血缘关系,看唐佑鸣与先帝争斗多年还活得好好的就知道了。他可没这个优势,不成功则成仁。
  因此他必须顽抗到底!
  蒋泽给站在自己一边的大臣们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不紧不慢道:“我也支持现在攻打宫城。不过敬王殿下,伪造先帝遗旨一事,您也该给诸位大臣们一个交代吧?”
  “噗……”唐佑鸣居然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出来了,而且笑得非常开心,“假造圣旨,蒋大人的想象力很丰富嘛。”
  蔺维言回头看了蒋泽一眼,用唐佑鸣最常用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太尉大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蒋泽看蔺维言非常不顺眼,若不是蔺维言整治了扬州铸钱监,他这几日收买大臣时也不必如此吝啬!这个蔺维言屡次坏他好事,难道是觉得他软弱可欺?笑话!
  蒋泽几乎有些疯狂了,眼睛发红道:“蔺维言,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翰茂也看不下去了,不乐意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不过人家就强词夺理。我倒觉得蔺将军言之有理,您啊,没证据就别乱说!”
 
☆、赶回(二)
 
  唐佑鸣听他们争来争去只觉得好笑,对齐国公说:“外公,将遗旨拿出来让蒋大人检查检查好了。不过……”
  唐佑鸣拉长了声音,眼尾斜挑,格外地邪气,带着杀意说:“如果你没能证明这两道圣旨是假的呢?”
  蒋泽还没能改变对唐佑鸣的观感和印象,若是太师跟他呛声,他会退避三舍,可若是唐佑鸣么……他只觉得松了口气。他试图含混过去,摸了摸自己紫色的绶带,不屑道:“为了确保没有宵小假借先帝英明霍乱江山,确认所谓遗旨的真假是我等分内之事!”
  唐佑鸣没搭理他,反而问蔺维言:“攻下宫城需要多长时间?”
  蔺维言答:“最多一个时辰。”
  唐佑鸣对他笑笑,再面对蒋泽时表情冷得可怕:“就给你一个时辰,若是不能证明这两张圣旨是假的,还请老眼昏花乃至于不辨是非之人自请辞官。”
  蒋泽愣了一下,咬牙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唐佑鸣露出一个堪称迷人的笑容:“本王承认现在确实没资格要求你做什么。那么,如何处置你,就等本王登基后再说,如何?”
  大臣们一片死寂,与喊杀声震天的宫墙处完全是两个极端。
  蒋泽给一位议郎使了眼色,那个议郎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敬王殿下此言差矣。陛下为小人所害,并未指定太子。昔日有尧悉听贵戚及疏远隐匿者,今日更当如此,天下之主,能者居之……”
  “所以你是那个能者?”唐佑鸣冷淡地反问。
  “敬王殿下慎言!”那个议郎脸红脖子粗地朝唐佑鸣喊,“我如此谏言也不过是为了家国百姓,您为何如此折辱我?”
  “折辱?”唐佑鸣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并非能者,又何必尸位素餐?摘了绶带官印回乡去吧!”
  围在唐佑鸣身边的士兵们涌了上去,直接剥光了那议郎的官服。这态度顿时叫其他想质疑的人心中一慌,眼睁睁地看着那议郎被剥得只剩里衣,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就算被杀了都比被当着众人的面剥光了好!
  傅善志与蔺勤站在大臣们最前列,对视一眼,同时撇开头去。
  蒋泽面色青白地举着圣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桓郡王则干脆当了哑巴。
  虽说一个时辰便拿下宫墙有蔺维言夸口的成分在,可也说明被困于宫中的丞相兵困马乏,并不能构成多大的威胁。
  京城中确实群龙无首,可是禁卫军以及护卫城门的士兵也不在少数,更何况在丞相计划中应该被长驱直入的鞑靼士兵牵制住的救援军队也没有撤走,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拿下宫城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直拖到今日都没有进展,当然是多方努力的结果。
  初时自然是博弈正酣期盼帝位的二人,随后则是得到蔺维言消息的傅善志等人。振国将军林恬和齐国公如果振臂高呼,城中众将莫敢不从,可惜这二人也在等唐佑鸣回京,不可能那么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唐佑鸣打开京城城门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定了。
  本来就是墙头草的一部分人自然不敢再吭声,问题是对蒋泽和桓郡王死忠的人也没多少。蒋泽在朝中有傅善志和季同与他为敌,作为其中最蠢的一个,结党营私的规模都没办法跟已经起事——某种程度上说还成功了——的季同比;桓郡王更弱了,支持他的人大多依凭姻亲关系,但是指望凭借与一个被君王不喜的郡王联姻,以此提高自身地位的官员,身居高位的又能有几个?
  他们若是来个先下手为强,直接登上帝位,唐佑鸣还要费一番周折,现在么……唐佑鸣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因为对唐佑鸣保证过,蔺维言的军队发疯了般地攻击,果然在一个时辰内将宫城拿了下来。
  李器更是一马当先地带人冲了进去,前后不过几个时辰,浩然殿以外的地方尽皆纳入唐佑鸣掌控中。
  “殿下,逆党季同负隅顽抗,盘踞浩然殿中不肯投降,进攻吗?”
  唐佑鸣摸摸下巴:“随你,若能直接劝降更好,重新修葺一座宫殿也挺费钱的。”
  老太师张嘴就想教训他,忽而想起今时不同往日,不能让唐佑鸣太丢面子,胡子哆嗦着把更难听的话吞了回去,只掷地有声地丢了两个字:“胡闹!”
  蔺维言干咳一声,为了救场,主动命令自己的士兵:“开始进攻!”
  说是进攻,撞开个大门就结束战斗了。
  大殿中的状况不可谓不惨。
  保养得当的太后被捆在朱红的大柱子下,头发凌乱,衣服脏污,低垂着头,大概是昏了过去;原本光可鉴人的金砖上满是血污,不少季同的心腹躺在地上,有些已经不甚清醒,另外一些要么目露惊恐,要么格外麻木。与季同共同谋逆的典正断了一条胳膊,坐在玉阶上,见大门被撞开,用仅剩的那只胳膊举起匕首,猛地向心脏捅了下去!
  唐佑鸣没有让暗卫阻止他,只是饶有兴味地看向龙椅前的季同。
  季同与风评一般的蒋泽不同,无论谁提到他,都要赞一句谦谦君子,若是再详细些,就是勤于政事不分夙夜,公平正义不以权谋私。
  几乎没人能想到他会作出这种事。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季同也没有露出惊惶的神色,只是安静地站在龙椅前,看向唐佑鸣:“司直是你的人。”
  司直是丞相手下仅次于长史的官员,不止辅助丞相,监察权也在司隶校尉之上。
  唐佑鸣哂笑:“本王若能早些收服他,你不可能活到今日。”
  季同撑住案几,好像唐佑鸣上一次见时老了几十岁,鬓角散乱的碎发已经从花白变为纯白,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写着沧桑:“我为国为民几十载,就得到这样的下场?独子被杀,我甚至没有看到他最后一面……我不服!”
  唐佑鸣本来还很闲适,听了这句话忽然面露不耐:“事到如今还在说谎?季大公子去边关之地就是为了与鞑靼联络吧?什么爱人生了重病,需要大夫……如果贵公子说谎说得更真实些,本王也不会特意买通司直只为了监视你的动向。
  “说你被独子暴毙刺激了,没有完全准备好便滋事谋乱,本王倒可以相信。再者,你若是光明正大地说不甘居于人下,本王还能敬你是个人物,非要唱苦情戏就太掉身份了,你觉得呢?”
  早在季同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太师就着人将殿内清空了,只留了必要的护卫,现在,太师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无比正确。他忍无可忍地抖抖胡子:“慎言!他是乱臣贼子,毫无身份可言!”什么敬他是个人物……看来他必须重新教导唐佑鸣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季同的哭诉和苦情让唐佑鸣彻底失去了与他对话的兴趣,摆摆手,暗卫们冲了上去,迅速将他制服,从他身上搜了一堆匕首、细针、毒药之类用于自杀的东西出来。
  季同终于露出惊慌的表情,大喊着:“唐佑鸣!给我个痛快!让我死!”
  唐佑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呼我的姓名,罪加一等。”
  “你——不得好死!”季同的声音越来越嘶哑,话里的内容越来越恶毒,暗卫们直接敲晕了他。
  就算这样,一直昏睡的太后也被惊醒了,惶惶然抬头,正看到季同被绑出去,正欲开心,就看到了面色沉沉盯着他的唐佑鸣,脸色大变。过了一会儿,她勉强露出笑意,很快又装出哀戚:“青梓,好孩子,你来啦,快,快帮哀家松绑吧。你皇兄他……”
  “闭嘴。”唐佑鸣的声音是蔺维言从未听过的冷硬,“殿内其他人都出去,把那些尸体一起带走。你可以留下。”
  最后一句是对蔺维言说的。
  老太师只以为唐佑鸣让蔺维言留下保护他,默许了这个要求,不止带领众人退了出去,还关了殿门。
  永安帝那两道遗旨说明了许多事情,先帝登基定然别有隐情,但是这个时候宣判先帝有罪明显不是个好时机。一朝天子一朝臣,若不是季同自以为万无一失害了先帝,唐佑鸣拿出圣旨能起到的功效也未可知。
  现在最该做的是稳定局势,太后最好不要动。
  太师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将空间留给了唐佑鸣。
  唯一被留下的蔺维言一时说不清被唐佑鸣如此特殊对待的感受如何,但绝对不坏,可唐佑鸣的状态不大对,他暂时没工夫想这些事情。
  唐佑鸣向前走了两步,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坐到太后面前,默默地盯着她看了很久,而后露出一个妖冶秾丽得近乎有毒的笑容:“毒我母妃,害我皇姐,甚至与皇兄共同谋杀父皇……做这些事的时候,你可想过今天?”
 
☆、第一轮(一)
 
  对于这些皇家秘辛,蔺维言已经麻木了,躲都躲不开。
  唐佑鸣没有把太后解开的意思,太后的表情也有向狰狞转化的趋向。就在太后即将口吐恶言的时候,唐佑鸣忽然说:“本王劝你不要张嘴。本王没打算让你死,但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本王不开心的……”
  蔺维言觉得,唐佑鸣就是想看太后恨他恨得要死,又不得不忍着的样子。
  果不其然,太后表情一僵,愤愤的表情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唐佑鸣的表情瞬间舒展了,抽出一把匕首,正欲切开绳子,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唐佑鸣:“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她没露过脸是吧?”
  蔺维言有点发愁,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能猜到唐佑鸣想做什么:“太师大概看到了一点,其他人不会看到 。”想了想,他还是补了一句,“你别做得太过了。”
  唐佑鸣敷衍点头,在太后惊恐的目光下把匕首比在她脸上,语气轻柔:“叛党太可恨了,居然伤了您,伤在哪不好,还伤在脸上……”
  叛党不可能给太后什么好待遇,不被饿死不被打死已经是托了身份的福了,又被唐佑鸣这么一吓,她直接晕了过去。
  唐佑鸣兴味索然地收起匕首站起来:“行了,让外面的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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