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语谰池上+番外 作者:青花玉龙子(下)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穆修白眼疾手快扶住门,使了力气顶着。凛冬也下了力气去阖门。凛冬下力气就是真下力气,穆修白全靠了内力扛着。两人一时僵持。
  穆修白一边费力地道:“所以……他去哪里了?”
  凛冬发觉硬关门不行,方才回道:“主人出诊,凛冬不知主人在何处。”
  穆修白心道,李瑄城出诊你怎么不跟着,越发起疑,只道:“为何在要说不在?”
  凛冬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纹丝不动地站着,重复道:“主人不在。
  穆修白一时无言。他向来有些怕凛冬,这回却偏偏没有打退堂鼓,还是和人耗着。
  却听门里传来一个声音,道:“凛冬,退下罢。”
  凛冬眼里的哀伤似乎更深了些,垂下的眸子如同这深深的院落。便慢慢将力气撤去。
  穆修白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
  门开是“吱呀”一声。
  李瑄城立在院子里,身体半侧着,两手高高地举在脑后,将蒙脸的白布尾稍的结系得更紧了。再将身子侧转回来,面向穆修白,面上只剩下一双眼睛,蚕卧于眼下,端的是目生桃花,雪消冰化。
  穆修白向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瓦罐,道:“上回你让我再做一些,我就将余下的材料用了。就这些。”
  李瑄城微微点头,并不出声。
  穆修白向李瑄城走去,大步的。他要把手里的瓦罐给李瑄城。
  李瑄城却退开了。
  穆修白也停住了。
  李瑄城甚至上了屋檐,高高地站着,他的声音低沉地传来。他道:“你退开些,别离我太近。”
  穆修白心下一悸。
  “我可能染上病了。需要把自己关着,替自己治疗。”
  穆修白没有说话,他把漂□□的瓦罐往膝盖上颠了颠,抱得更稳了一些。
  然后他才扬起头去看李瑄城。
  李瑄城看见那个少年的脸颊在寒风里冻得通红,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悲悯还是伤心,他道:“你骗人。”
  李瑄城很耐心地道:“我没有骗你。”
  穆修白睁着的双目便落下了泪珠来,顺着脸颊滑下,掉进了他抱着的瓦罐,白色的粉末中央被打下一个浅浅的凹陷。
  李瑄城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死。”他的声音本就低哑,病中更甚,透过厚厚的白布传来,闷得叫人有些喘不过气。
  穆修白听得难过,只道:“你别死。”
  你们不要一个个都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我上辈子就受够了这事。
  穆修白觉得自己又从希望落到了绝望里,觉得这事有些难以忍受的不真实。
  李瑄城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这真的不他能回答得了的。冬日的风吹得李瑄城发丝扬起,拂过那双眼睛下面漂亮的卧蚕。那双眼睛明明是笑着的,穆修白却觉得一点都笑不出来。
  李瑄城道:“你回去罢。”
  穆修白的双脚像是沾了胶水,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固执地抬起头,看着李瑄城。明明那个人的面上蒙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冬日的风冷得彻骨,穆修白觉得自己的脸颊被吹得做不出表情。暮霭沉沉,日光隐去了一半,李瑄城的一袭白衣也不像往常一样鲜亮夺目了。
  李瑄城从屋顶的另一头落下,远远地站着,他看着穆修白哭。他其实不喜欢见人哭,尤其是男人。但是这人是为他哭的,心里倒是有些说不明的情绪。
  穆修白用手微微将泪珠抹了,道:“我这里有治病的法子,你留我在这里。”
  李瑄城道:“你要是有法子,便不会现在才说。”
  穆修白确实不知道,就是在他原来的世界,他也不知道鼠疫的医治办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无用。要是以前多看些书,或者更留心一些。他以前不是没有看过黑死病相关的历史。但是他忘记了,他想不起来。他抓耳挠腮,但是,什么也没有。他什么都不记得。
  李瑄城继续道:“你走罢,这儿病气重。”
  “我应当比常人有用。我不走,你要我走便自己来赶我。”
  又道:“你放心,我那么怕死。”
  李瑄城叹了口气道:“你住原来的地方,白日过来。”要说谁能帮上他,确实也只有穆修白了罢。
  穆修白听李瑄城松了口,心里放下来一些。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他只能试图搜索所有的记忆的边角,找出和这场灾难有一丝半点联系的所有信息。
  日子是倒着数的。距离李瑄城觉察自己的病情,已经过了三日。
  这场瘟疫少有治愈的人。多数人熬不过七日,甚者三日而毙。
  穆修白回去的一夜都没有睡着,他拿了笔墨,把自己所能记下的所有东西就写出来,便是无关的话也写下了,一点一点地拼凑。他记得除了这里质朴的医学绝对达不到的抗生素疗法和疫苗预防之外,他看见过欧洲中世纪有一些奇特的偏房有治愈的例子。但是,他就是记不起来。
  便是飘飘悠悠的,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似乎有这一回事,似乎又没有。就像以前每回考试的时候,总有一处两处似曾相识却循之不得的。
  然而这次的后果比考试严重太多。这次的后果无法挽回。
  穆修白如坐针毡,三更敲过了,又敲了四更。时间过一个时辰便少一个时辰。他没有一点点实质性的进展。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他偏偏……脑子里一片空白。
  ……
  穆修白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油尽灯枯,东方未明。
  自己还在案前。案上是乱堆的纸,上面有规整的落笔也有鬼画符一般的涂抹。穆修白的神智没有很清明,他呆滞地坐着,盯着自己写的字,好看的不好看的,认得的认不得的。
  疫苗……血清……疫苗是一种方式,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做不到。血清,这是从哪看到的,也是治疗疫病的罢……
  这旁边的又是什么字?什么血……放血?
  穆修白的眼睛睁大了些,但是他的目光已经不落在纸上了。他昨晚写的字一定不是放血,但是也无所谓到底是什么字了。
  放血。当时他看见的方法,是放血。他不知道这偏方到底能起上多少用处,但是也足够叫他欣喜若狂。
  穆修白拿水丞惶急地往干涸的砚台加了水,拾起了毛笔往里面搅了三搅,也不顾结墨化开了没有,就在纸上笔走游龙一口气将“放血”二字写了三遍。生怕自己再忘记一般。
  然后把笔搁下,也不顾夜阑人梦,启明星也未落,急急地出了院子,往李瑄城的住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跳了一次票对不起…然而我本来在20日的deadline我也没有完成,我果然是拖延症晚期患者
下一次说不定还要跳一次票…【
 
☆、章二十六相见时难(三)
 
  李瑄城日常活动的地方只在朝南的三间屋子。
  西面的屋子住着凛冬。
  李瑄城在外不用其他人的仆役,这里便没有更多的人了。
  穆修白气息未稳,往门上叩了三响。便等人应门,又思及些许,将自己袖子上扯了一块布下来,将自己面上捂严实了。
  门里凛冬道:“何人?”
  穆修白自报了名字。
  凛冬便开了门,自引去了,她的面上也蒙了白布,一双眼睛在外面,有些了无生气的。
  穆修白将门阖上,走到朝南的三间屋子边上,才发现灯并没有灭。
  院落里是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他前日来的时候大概也有,只是那时他自己就抱着一罐漂□□,气味很重,没有发现罢了。
  李瑄城便道:“你有话就在院子里讲吧,我听得见。”
  穆修白便直接道:“这病相传可以治好”
  李瑄城的声音微微高昂了一些:“你想起来了?”
  “……我记得是放血疗。这是偏方,我们现在就试罢。”
  李瑄城的声音颇为正式,他道:“既然病气在血,放血疗病也在理。你细细说来。”
  穆修白一下子噤了声。
  窗子里透出些灯光,细细漏漏地洒在地面上,灰蓝的天空照下一片灰蓝的院子,似乎撒了碎金一般。
  穆修白有些没底气,道:“我并不知道当如何……”
  李瑄城很快道:“无妨。我替人治病,也用过几次放血疗法。我且问你,这放血是放多少血,可能记得?”
  穆修白心里估量了一下,照着安全献血量的说法来,道:“大约一小碗罢……”再想了想,“最多能放两碗,不能再多了。”
  李瑄城道:“刺血我还懂些。我以前替你针灸,也在你脑袋上放过血,那都是少量。你这放血不是刺血……”
  便短暂地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沉思。
  又道,“你提起,我倒是记起来,黄帝内经中也有写大放血量的疗法。只是我少有研究。”
  穆修白道:“当真?既是疗法本就有,那更好了。”
  “你可知道往何处放血?”
  穆修白的思绪便被李瑄城慢慢着,活了起来。道:“我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是放的应当是黑血……”他的思路拓展开去,“此疫往往使人肢体发绀,应当是紫绀处放血。但也只是我瞎想。还知道一处位置放血便捷,在肘关节内侧。”
  当然最后那句只是验血时抽血的地方。穆修白说完,被寒风一吹,微微咳了两声。
  “放血需要多回罢?隔多久一回?”
  穆修白顿了一下,他有些不记得应当是一回还是多回,顺着思路推测了一下,道:“想是要多放两回的,但是不能不间断地日日都放血……”
  李瑄城听他说完,道:“外面风冷。你去找凛冬,叫她将你引到东面的屋子。我这里,我自己试试这个法子。病血不宜近人,你们都别进来。”
  “你叫凛冬替我烧些水,准备些净布,木桶,都放在门口。”
  穆修白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觉得是李瑄城的话确实他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便应了一声道好。
  缓缓抬步往北面屋子走时,门里却又传出声音道:
  “你体寒,叫凛冬在东面的屋子烧盆炭火。”
  穆修白立时觉得冻僵的面部都有些回暖,他道:“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穆修白从院子里亮起来的天色中看见李瑄城微微弓着身子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木桶。在冬日严寒的天气里,木桶口上的蒸汽冒成白茫茫一片。隔着很远穆修白都似乎能闻到里面的血腥味。
  那是李瑄城放出来的秽血,李瑄城用热水浇在里面。
  李瑄城没有带面具,口鼻也没有蒙白布,一张脸在清晨微光里看得不真切,隐约可以看见些病态的潮红。他的张着口喘着气,似乎是有些疲累。但是白色衣袍依旧是白得惹眼,一丝污秽也没有沾上。
  李瑄城将这些秽物一通收拾,他大概是觉得邪秽之物不能叫凛冬碰。但是毕竟左手手被他割开了一刀放了这半晌的血,他的动作慢吞吞的。
  手里的事情完了,便又叫凛冬煎了一帖药。人之伤放寒者则为热病。医家对伤寒自有一套治法。鼠疫之症,使人乏力体热,亦属伤寒。
  李瑄城这些天来潜心研伤寒的方剂,试诸病人,不说治愈,好歹有所和缓,迟延时日。而常服强体预防之剂。及获病,也日日服药,使症状迟发,至于今日。
上一篇:高山流水 作者:道德与观察
下一篇:月落乌啼 作者:边想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