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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番外 作者:青花玉龙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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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祁千祉走了会儿神,然后心道,我怎么突然想到这些来了。又想到望月终算是间接上地救了他一命。没将人带在身边护好,倒算是他之过。
  他一定得好好待这人。祁千祉想,然而潜意识里的事情他也说不清,就像是生理上的,带着些对一具肮脏不堪的身体的厌恶。
  穆修白在做着明明暗暗的梦。他梦见一个黑色的井,只有头顶一束微光。井底遍地生苍苔,上面全是些死人的尸骨。井壁很滑,他试过往上爬,然而那唯一的踏板十分地不牢固。他费尽心思地够到那块唯一的踏板,却发现它颤颤巍巍,不禁一踏。
  他退下来,取食那些苍苔。它们都被微光照得发亮。
  他很多日都没有往上爬。
  直到有个声音说,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要等到毒蛇缠身死于非命?还是等雨季到来水没于顶?
  穆修白听到,嘶嘶嘶嘶的声音,是蛇信子的声音。
  ……
  祁千祉拨开人的发丝,拿手去抚平了穆修白眉头上的褶皱。然后垂下头去吻他。
  穆修白倏地睁开眼睛,头一侧,伸手便捏住了人的喉咙。即便是突然惊醒,他的力气也很大。祁千祉也抬手去招架,然而穆修白的动作一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千祉。
  祁千祉只觉得穆修白的功夫恐怕已经不在他下,心下微惊。
  见穆修白觉察了,祁千祉手上的力道便没加大,只是往自己的脖子边上试图去板开穆修白的手。微微发声道:“是我……”
  穆修白却只是停了一瞬,脖子上的手更加收紧了。祁千祉只觉得整个脑袋都缺氧,完全发不出声响。他也开始攻击穆修白。
  穆修白捏着人的脖子,单手和祁千祉拆了十几招。穆修白擅长近身的功夫,祁千祉在他这里捞不到一点好处。穆修白并不能简单迅速地制住对方,他以柔化刚,控制着声响。好在祁千祉已经因为极度缺氧而使不上力气,面上憋得通红。穆修白拆了祁千祉的最后一招,便往枕下掏出了迷药使劲地往祁千祉口里灌。
  江烟说这药药效极快,立竿见影。
  果真,祁千祉一会儿就瘫软了。穆修白却不放心,撑开人的眼皮看看,又左右捅捅,直到确定人没意识了才松开,背靠着床沿慢慢坐到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全是后怕。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也许很快就能发现。
  穆修白很快站起来,他已经没得选了,谁叫他今天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将祁千祉塞进了床里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一边心里盘算着,通往城外的密道在祁千祉的主卧。其实他已经盘算过无数遍要怎么逃。到如今他即便十分惊怕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穆修白不知列过几遍自己应该带的东西,便在极短的时间内收拾好了东西,他把那颗假珠子也带上了。密道里无光,正能拿它照明。
  然后他悄无声息地接近祁千祉的卧房准备乘其不意时,却发现赵谐已经睡着了。
  穆修白便上前去,也喂了赵谐一些迷药,将赵谐放到祁千祉卧房外间的小床上,然后步入内室,摸开了机关。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好了,然而我大概得改章节名……
 
☆、章二十四且行且住(一)
 
  穆修白把那颗夜明珠拿出来照着,先摸着密道的土壁适应了一会儿。他浑身都在抖,他就不是那种果决冷静的人。他已经没有什么思绪了。他要做事一定得谋划非常久,否则他必定临事而乱。黑漆漆的密道里,夜明珠的光芒盛亮,穆修白的惊惧退下去了一点,便开始失足狂奔。
  真正的失足狂奔。密道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如雷在耳的心跳。
  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追上来。他实在不敢想。
  这条密道修缮得很好,脚下的地都非常地平整,但是它似乎冗长地没有尽头。穆修白的体力已经有些吃不住,然而他不敢停下来。这比他人生中跑的任何一条道都长,他几度撞上了拐弯处的墙壁。时而蹭伤了些皮肉,翻搅起的尘灰也糊了一嘴一脸。
  他心里料算着跑时应该已是下半夜,他必须在天亮之前出去。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
  ……
  ……是雨天。
  穆修白的腿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步子早就变得十分迟缓,他嘶哑地喘着气,偏偏费力地做着些奔跑的姿态。跌跌撞撞,好似学不好走路的小儿。夜明珠的光芒似乎满溢出来,映射在他的眼睛里,白茫茫的一片。他连道路都看不清了。
  终于被块碎石一绊,膝盖一弯,夜明珠也脱了手,滚出去三四米。他的口鼻撞上了地面磕得生疼。自嘲地觉得明明是那么好走的道路,自己怎么会这么狼狈。他很疼,很疲乏,汗水淋漓,尘灰满面,偏偏又那么狼狈。
  但是分明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得爬起来,他得跑。
  手上一动,却摸到了湿泥。
  穆修白忍着疼仰起脸来。夜明珠不知道摔倒哪里去了,盛亮不再,他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周遭,他可以看见他的头顶上是从生的白茅。
  是雨天,但是天边依然起了微光。
  穆修白微微翘起来嘴角,尽管他自己完全没有觉察。他突然又有力气站起来了。
  他现在已经被长途地奔跑耗去了大部分的思维力,他的四肢都在发热发颤,生理上的和恐惧无关的颤抖。他哆哆嗦嗦地,往密道里回去走了几米,把夜明珠抓起来,塞了两回才塞进怀里。密道口是斜坡,并不难上去,但是洞口刻意挖得低矮。穆修白三步一颤,伸手拨开了那些草叶,深吸一口气,钻了出去。
  并没有预料中的狂喜,穆修白站在潮湿的土地上,淋着夏季的冲刷着一切的雨,开始变得十分迷茫。
  李瑄城回到京师的时候,京中的雨莫名得下大了。
  他是午时到的京中,往自己的宅子里喝了会儿茶,听绮春将近日的物事都叙说了一番。
  ……
  “主人,裘公子一事有了些许眉目。”
  “说罢。”
  “这位裘公子很可能是南梁的大将军风陵君。据闻南梁使者来此迎娶云平公主时,大将军并不在南梁朝中。且以凛冬素来行事谨慎,亦被觉察,此人的功力了得。”
  李瑄城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未做此想。”
  “只不过一个将军,要亲自向个小倌下毒,是如何呢?”
  “据闻风陵君此人行事不按常理。”顿一会儿,又道,“主人未和太子提起此事,才使此事拖延至今。早闻南梁宫中情形,我们便可早作推断。”
  李瑄城轻笑道:“绮春啊绮春,你这是怪责我?”
  “绮春不敢。”
  李瑄城又笑了几声,眉目一凛,道:“你这是不敢么?”
  绮春紧抿嘴唇,未答一言。顿了会便移开目光不去看李瑄城,口里却慢慢说开了。
  “主人既然不愿与殿下谋事,学那些兵家之事又是为何?……”
  绮春的声音很轻,后面也没有再说下去。凛冬只是一旁侍候着,眼睛瞟向窗外,似乎事不关己。
  李瑄城只是起身入了内室,道:“日后莫要再问。”
  绮春睁着眼睛,盯着桌上的茶水,白瓷绿浮沫,开处如净空。她只觉得自己随太子逃亡时受的那一刀又疼痛起来。
  要是二殿下没有死该多好。
  祁应平的死自然不是意外。只是本来会死的是祁千祉。那封绝笔上写的:“此计成,而独我不得心安,此计败,则牵连云家上下。吾心不忍。”
  后来云夫人就疯了。
  绮春便也站了起来。她很久没有想这些事了。
  李瑄城知道绮春想说什么。祁应平的死本和他无关,谁晓得偏偏祁应平说了一句四弟若得君辅佐,吾死而无憾。李瑄城看见那句话的时候不知作何想。最不该也最不能辅佐祁千祉的就是他。祁应平有的赤子之心,他也没有。
  绮春本是李瑄城从祁应平那里要过来的,想着祁应平一些,也并不奇怪。绮春景仰祁应平,已到了近于刻板的地步。他也不是不知道。要说绮春的凛然正气比自己还要足些。
  当初他要了人过来,绮春便沾着李瑄城和祁千祉走得近这点,偷偷地往云夫人那边送信。李瑄城初得了一点端倪,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不想过多久他自己惹了事。走前便把此事和祁应平提了,问他是否知道云夫人背后的手脚,今日不过刺探起居,来日谋命也未可知。
  萧皇后并不受宠。掖庭之中,云夫人心高,楚夫人气傲,这两人在宫里谁也看不上谁,回回将这掖庭尺寸之地闹得鸡飞狗跳。两位夫人明里针锋相对,暗里也没歇过。祁嵊已颇有祁钺当年之风,祁应平多有时论而闻名京中。祁景凉虽因其母身份卑微不入众目,亦以少慧闻名。而太子虽颇聪慧而时有惹祸之闻。京中人言天子子嗣俱是才俊,而独以大皇子二皇子为佳。
  此后荧惑守心,占卜之人以太子有灾祸,而以祁应平死为终局。
  李瑄城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待他二十岁归国中,见到垂头立于跟前的绮春和那封短短的绝笔,方得知祁应平十七而亡。可怜那云夫人原想除去祁千祉,一并栽赃楚夫人,一石二鸟,到头来却眼见自己儿子横死。
  从这点上来看,李瑄城也很佩服祁应平。只不过他后来知道祁应平除了写给他的那些赤诚肺腑之外,还和绮春说了后半句。“李瑄城此人正邪两端,四弟若得此人辅佐,吾死而无憾。若不得行,言于太子,杀之无患”。
  李瑄城当时听这一句便笑得不行,将无意识的绮春抱去了软榻。一待如常。
  当然这也不过是十多年前的秘辛了。无人知晓,也就少了嚼的味道。云夫人疯了一阵子就死了,云家每况愈下,更少人提及了。毕竟祁应平再优秀再才华横溢,还未弱冠,连表字都没有,也便成了旧事沉渣。
  李瑄城踏入承虬宫的时候,守在外面的侍卫道:“李大人你可算来了!殿下正差了人去找你呢!”
  “哦?殿下要寻我何事?”
  “李大人进去就知道了,殿下正发火呢!”
  李瑄城有些狐疑,又料想小太子能有什么事,还是照常往正殿去谒见。
  祁千祉被喂了过多的迷药,到了午时方醒。醒来便是盛怒,听闻赵谐传话说李瑄城李校尉到了,倒是冲他劈头盖脸地道:“望月逃了!”
  李瑄城本来闲闲散散,听着一句却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望月跑了!我这就要问你,你也算熟知望月,你倒是说说他跑什么?”
  李瑄城这才发现祁千祉的声音很不对劲,有些沙哑,手上护着脖子,露出些许淤青。
  祁千祉的声音微微低了些,有些颓丧道:“我让人去追了。他大概跑了也有五六个时辰,我这次可能是找不回来了。”
  李瑄城却还是在看祁千祉的脖子,一会儿才道:“殿下的脖子是怎么了?”
  祁千祉干脆把手放下,瞥了李瑄城一眼道:“还能是怎么了?你猜不出来?我不知道望月的功夫已经和我不相上下。你当初告诉我他会武时,我也不是没有试过他的能耐。”
  李瑄城微哂,道:“他擅长近身的功夫。我当初是告诉过殿下的……”
  祁千祉哼了声:“我知道他近身功夫好。我问他的内力是哪里来的?”
  李瑄城眼睛微微眯了眯:“我之前为了祛骨寒,送了些给他。你在场的。不过我可没有兴趣自耗内力送别人,他的内力大多是他自己的。应该是日渐恢复罢了。”
  这句话说了一半藏了一半,毕竟当初在语谰池李瑄城确实因为事出紧急送了一成内力给穆修白。事后李瑄城不得不重新修行,内力这东西送出去简单再修炼就难了,到如今也没有完全回复。
  “你知不知道他的内力会如此深厚?”
  “我如何能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内力当时就那么点。我也都告诉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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