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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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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安南大王解开水壶盖子看了一眼,甚是不满,唤来宫侍吩咐:“换清水,温热的即可,丢三五老参片。”又不放心地问宫侍:“这里有吧?”
  宫侍伏地请罪。
  安南大王唤来自己带的手下,令他回去取,俨然是个老气横秋的小大人。
  军师朝李蒙又一拱手:“在下徐硕之。”  
  李蒙方才看他时,心下已是诧异,此刻忍不住问了出来:“徐大人不像是南湄人,不知……”
  瘦脸笑起来时,竟有一刹那夺目光彩,李蒙不禁想知道这个徐硕之,如果不是病弱之体,恐怕也是翩翩美男子一枚。
  “少祭司大人不必听我家大王胡说,在下一介布衣,又是大秦来的,不曾受一官半衔,认真理论,在下需得称您一声大人。”徐硕之举手投足不卑不亢,嘴里说着谦辞,眼神却并不客气,脖颈与背脊端正笔直,唯独右手握成拳抵在身侧席上,似在忍耐什么。
  “你是本王的人,同个少年人客气什么,该客气的不客气,怎么就不见你对本大王客气些?”安南大王不满地抱怨道。
  “灵安。”徐硕之淡扫了小大王一眼。
  李蒙不知道俩字怎么写,只是揣度,他手揣在袖子里,观眼前这两人之间,只觉得十分微妙有趣。
  “别在外人面前叫我的小名!”大王气得都忘了自称大王,脸孔涨得通红,浑然是个三五岁受不得激的小孩。
  “让少祭司大人见笑了,我家大王今年腊月才足十三,年少无知,多有失礼之处,昨日听手下来报,预备明日携礼登门赔罪。岂料大王与少祭司大人甚是投缘,竟然一夜也等不得了。”徐硕之意有所指,看了灵安一眼。
  灵安睫毛重重一颤,心虚地低头,喉咙里发出喃喃的嘀咕,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一时间三人无话,李蒙根本不知道这个安南大王是来干什么的,方才被他一揭衣服,吓得个半死。兴许少年人好奇而已,不知道赵洛懿那厮何时惹得风流债,李蒙憋着一股气,理直气壮床也懒得躺了,合该自己算这一笔,一笔消一笔。
  “方才你还没教我,那事儿该怎么做?”灵安忽然发问。
  李蒙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那事儿?”
  “对。”灵安眉宇间涌起一股认真,执拗地戳李蒙脖子上的痕迹,“这不是干那事儿来的么?我先生教的,你们大秦有句话,不懂就要问。”
  徐硕之又咳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灵安忙倒水给他喝,手势生疏,滴了不少在徐硕之的布袍上。
  “明日必须去找白久英,你这病拖不得了。”
  “不用。”徐硕之说着又猛然咳嗽起来,连拳头都不住抖颤。
  “入乡随俗你懂不懂?南湄人几个生下来不带几只虫的,本大王都不介意,你还介意啥。这是治病的法子,只要放一只虫子进去,把生了病的脏器吃掉,这病也就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就多一天的希望,你不是答应我爹要扶持我镇守南部吗?就我现在这德性,你敢放心撒手人寰吗?”
  李蒙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灵安不耐烦地瞪他一眼。
  “你们说你们的,呛住了……抱歉。”李蒙连忙摆手。
  灵安又问李蒙:“你们都是大秦人,你说本王说的在理不在理?”
  李蒙点头如捣蒜,“在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看,你老乡都这么说了……”灵安眉头一皱,霍然反应过来,提拳就要揍李蒙,“你说谁是鸡谁是狗呢?”
  “大王。”徐硕之加重语气。
  当着李蒙面儿两次都嚣张得不可一世天王老子我最大的灵安立刻正襟危坐,面带微笑,低声道:“先生,本王都是为了你,为了我老子的遗愿,你要是早死了,将来本王也不好下去见老爹,您就为本王积点福德,免我将来面上无光,可好?”
  徐硕之沉默半晌,方才用南湄话和灵安对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李蒙半句都听不懂了。倒是无所谓地瞥了二人一眼,李蒙自顾自烫了只杯子,给安南大王倒水喝。
  这时不见人影,只闻人语。
  “呵,你倒是面子大,这么夜了,一个人在正殿坐着,也不嫌心慌……”安巴拉驼着背揣着袖子从回廊下走来,看见里头还坐着两个人,顿时换了张笑脸,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朝安南大王行了个礼,也朝徐硕之行礼。
  看来徐硕之不是普通人,否则安巴拉位居神女殿掌事,无须与他多客气。
  “安巴拉,你们大祭司住在这里,连老人参也不想着点儿这边,不怕等他要用,知道了不高兴么?”
  灵安居然还想着老人参的事儿。
  安巴拉赔笑躬身道:“大王有所不知,这两月国君用得多,宫中老人参早已用罄,至多能找着这一二十年来的,勉强吃吃。”
  “别跟本王哭穷,南边儿是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来的,本王死了老子,也不见国君发一副棺椁下来,现在想起本王来了。”灵安冷笑道。
  “小的哪儿敢跟大王哭穷,怎么也是国君召见,不一定就为了钱。”
  灵安手一摆,不客气地叽里咕噜了一串,语气不大平静。
  李蒙竖起耳朵听了,大意讲国君老糊涂了只知道相信图力,图力野心不小,成天想着掌权打仗,但要是图力想要他南边的兵权,别妄想欺负他年幼,他们家的兵只听他的云云。
  “咳!”徐硕之握拳重重咳嗽一声,警告的眼神瞥向灵安,灵安即刻住嘴,不耐烦地问安巴拉到底来干啥,该干啥干啥。
  安巴拉笑笑看李蒙。
  “安大人有事与少祭司大人相商,在下等不便再叨扰,这就……”
  “坐下!”灵安扯住要起身的徐硕之,“他们不会上外边儿去说啊,让人取参片这不还没来吗?”
  李蒙自觉起身,出去安巴拉一脸谄媚顿时消弭无形,狐疑地看了一眼正殿,压低声音朝李蒙道:“来取药,在寝殿中,你带我去。”
  李蒙带安巴拉边走,安巴拉忽然想起来问:“怎么惹上那事儿精了?”
  李蒙一愣神,反应过来,说:“他看上我师父了,想拜师。”
  安巴拉哦了声,嘀咕道:“他对大秦人倒是很有好感,跟他老子一样。”
  “他老子?”
  “上一任的安南大王,手下不少良将是奴隶出身。跟在他身边那个,瞧见没,连事儿精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那是他老子留下的军师。此人很不好对付,当年都说他是个短命鬼儿,都过去十五年了,老王爷都死了,他却还活着。仰仗他这小王爷才没被撤下来,谁也不敢动他。在哪儿呢?你师父放药的柜子在哪儿?”安巴拉步入内室。  
  李蒙想起刚才那个有怪味的柜子,给他打开,叫安巴拉过来看。
  “对,是这个。上次给了他不少,可以止痛的……”安巴拉取出一个蓝色六角柱瓶子,也不打开确认,就揣在怀中。
  “师父怎么了?”
  安巴拉茫然道:“什么?没怎么啊。”
  “你刚才说止痛。”李蒙沉下脸。
  “你听错了,这种虫子,对蛇咬的伤口最是见效,我那里的用光了,谢了。”说罢安巴拉也不多逗留,飞快离开。
  正殿里,徐硕之小口小口喝水,不可一世的安南小大王在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
  李蒙进殿没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徐硕之似乎病得很重,喝一口就得喘上一会儿,灵安一手拍抚他的背脊,等他一口水咽下去,才喂上第二口。
  不知道是否李蒙错觉,好像徐硕之看自己那一眼很是不自在。
  等徐硕之喝完了水,又稍坐片刻,才起身与李蒙告辞。送走这两人,李蒙在正殿坐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正殿十分空旷,夜里空气清冷,十数枝烛不住闪烁,蜡油顺着宛如参差树丫的灯台向下流。
  李蒙端起徐硕之喝过的那只杯子,玉色光润,几乎就在一瞬之间,李蒙手指传来奇怪的触感,翻过玉杯,李蒙缓慢回头扫了一眼门口,手指将杯底紧贴的纸片抠在掌心,两手揣在袖里,李蒙走出门去。
  回房后李蒙刚翻出纸条,木屐嘎哒声停在门外,李蒙顺手把纸条往腰带中一塞。
  赵洛懿推门而入,抬头看见李蒙神情有些慌,反手把门关上,脚步略带虚浮地两步走到桌前坐下。
  “今晚安巴拉来拿了药,你哪里受伤了?”李蒙坐在床上问,两手无聊地垂在膝前。
  “老样子,蛇咬的,睡一觉就好。”赵洛懿声色疲惫,吹去蜡烛,上床来抱李蒙。
  李蒙静静将头靠在赵洛懿胸前,碰也不敢多碰他两下,只想着快点睡一觉,赵洛懿的天赋便在于有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
  还没睡着,李蒙就感觉到赵洛懿的手到了自己腰间,登时不悦地睁开眼,“睡觉。”
  赵洛懿没说话,粗重的呼吸声贴着李蒙耳畔,舌尖钻入李蒙耳中,李蒙几乎一瞬间就受不了了,低低喘气,“你就不能消停一天……”
  “一晚上没见,想得很,今日累得不行,小倌那事儿就不问了,改日再算。”赵洛懿犹如发情的凶兽,下嘴没轻没重,李蒙喉结被咬得痛了,叫了出声,痛感中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
  “你……”难堪的声音从李蒙喉中溢出,他竭力平复因为一瞬进入带来的刺激,两手上举,反抱住赵洛懿的脖颈,脖子应当没被蛇咬,不然早死了。
  李蒙长长吁出一口气。
  结果才没几下,身后就没了动静,李蒙扭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赵洛懿已沉沉入睡,还小声打鼾,李蒙朝前挪时,又被赵洛懿一手按了回去,只得就这么凑合睡了,半夜里迷迷糊糊醒来一次,还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手黏糊,就在赵洛懿的里衣上随手一擦。
  次晨李蒙光溜溜地醒了,晨曦微光里,赵洛懿在桌前看一张纸条子,头也不抬就知道李蒙醒了。
  “这张纸谁写的?”
  李蒙还没醒透,懵了半晌,想起来是徐硕之留的,如实说了。
  “不用源西泉帮忙了,待会儿你吃了饭,就把这条子上写的地名,都在地图上标出来,叫他们四个过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这几个地方怎么进去,不知道就派出去查。”赵洛懿把纸条留在桌上。
  李蒙衣服都没穿就凑去看,徐硕之写了几个地名,分别后面跟了个数字,加起来恰好是九千八百。
  “徐硕之知道你在查关押奴隶的地方?”原本打通源西泉,是为了让他帮忙,徐硕之简直是天降奇兵,要是这样完全可能赶上七月半去闲人居找孙天阴拔蛊。这比让南湄大夫种虫子好多了。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等我回来再说,要是都知道怎么去,就让他们想好了,等我回来商量。”赵洛懿已收拾停当,匆促要走,指了指自己嘴唇。
  李蒙就凑过去亲他。
  “衣服裤子都叫人去洗了,你自己在柜子里找合身的穿,今日国君要去丹房,师父得提早去,准备忽悠人的东西。”赵洛懿复又低下身亲了亲李蒙的额头,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没在家,回来都八点啦!以后提前存好,晚安啦~!
 
☆、六十九
 
  
  前脚赵洛懿离开,哈尔带人伺候着李蒙洗漱,穿戴齐整,李蒙屏退左右,想了想,伏案在窗前敞亮之处,展开徐硕之写的那字条。
  徐硕之写得一手好字,笔锋清瘦,然则墨迹不饱不渴,显然不会是昨日在大殿里写的,大殿上没有笔墨,就算写也只能用方便携带的炭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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