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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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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少祭司有所不知,寒舍留不住贵客,早在数日前,他就已经辞去。”
  李蒙眉毛蹙起,“去了何处?”
  “这个,下官确实不知。”
  馨娘的父亲为人刻板,何况一个小倌要走,不是什么大事,他应当不曾过问。李蒙想了想,便道:“有劳大人,晚生还想见见曲公子。”
  “下官命人去传。”馨娘的父亲陪着赵洛懿喝了两盏茶,便有事退出。
  “师兄的身份应当只有馨娘知道。”李蒙悄悄挨近赵洛懿,低声道。
  “嗯,知道也无妨。”
  赵洛懿看上去淡然,身体坐得笔直,说话时动也不动,唯独嘴唇微微开合,“上次没有仔细看,这次好好看看,到底你会买什么样的人。”
  “……”李蒙道,“在图力房外,你没看清楚?”
  “你希望我看清楚些?”赵洛懿斜睨李蒙。
  李蒙顿时语塞,有种挖坑自己跳的感觉,只目不斜视,不再理会。
  赵洛懿却偏又道,“图力的偏好虽说不大好,偶或试试,也能添不少情趣。”赵洛懿暗暗勾住李蒙的手指,小指于他掌中勾画。
  李蒙抽回手来。
  曲临寒尴尬地站在门口,他已经站了有一会,此刻才觉得是时候出声,便先咳嗽一声。就看见师弟脸红成柿子地转过头来。
  “师父、师弟。”
  赵洛懿盘起腿,室内,只剩下师徒三个。
  “青奴去哪儿了?”李蒙问曲临寒。
  曲临寒小心瞥赵洛懿一眼,撇了撇嘴,“回楼里了,早前他就说想回去,这次趁没人注意,偷偷溜回去的。”
  “……”李蒙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青奴,他大大方方宽衣解袍,仿佛对自己的身体很是满意,还不止一次和他毫无羞耻地提及自己的“差事”,一时间神情变得很是古怪。
  “叫他过来?还是我们过去。”还是赵洛懿先开口问李蒙。
  李蒙想了想,“叫人过来容易引人注意,直接去楼里吧,鱼龙混杂,他要是见客,也不足为奇。图力对他应当并没有上心到那个程度。”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眼神一沉,“怪不得赎他出来时,他好像很是失望。”
  赵洛懿不置可否,并没有借机损图力两句。
  曲临寒起身问:“师父,我……”
  “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去,等我安排,对了,你是我徒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曲临寒有些不解,但忍住了没问,又看向李蒙,一哂,“师弟长高了些。”
  “你给师父做的烟枪呢?什么时候才交出来。”李蒙胳膊肘戳了戳曲临寒。
  曲临寒这才想起来,看了赵洛懿一眼,见赵洛懿不反对,才一溜小跑回去取来。
  “嗯,手艺是好,王家后继有人了。”日光在那乌黑烟杆上流转,流线优雅,在赵洛懿指间打了几个转,随手轻轻敲了敲曲临寒的肩头,“走了,勤练功,下回可要考校你功夫了。”
  曲临寒将他们送到门口,李蒙从车窗后看了一眼,对曲临寒摆了摆手,坐回位子上。
  “和你师兄感情好了不少。”赵洛懿淡道。
  “一路上多亏师兄照顾,我运气好,遇上师父,又遇上师兄。”是和曲临寒打过不少架,但彼此都挨过对方的拳头,也没什么好计较。赵洛懿不在时,曲临寒确实尽责,让李蒙想起兄长们。
  “以后他也是你的兄长。”似乎看穿李蒙在想什么,赵洛懿揉了揉他的头。
  沿街商贩叫卖,道旁酒肆飘香,令人睁不开眼的灿烂阳光洒在大都街道上,南湄最繁华的大都,半点看不出大厦将倾的前兆。
  李蒙心头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
  这世上不止大秦,也不止南湄,恐怕全天下所有平凡百姓,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窝,一口能吃得上一辈子的热乎饭。没有什么比太平重要,没有什么比远离故土的漂泊更难过。
  “师父。”
  靠着车板眯盹儿的赵洛懿微微睁开眼,看见李蒙发顶,嗯了声。
  “要是永远不开战就好了。”
  赵洛懿低沉的声音笑了笑,“老百姓都不愿意打仗,可没有不想多占地盘的皇帝,能摊上一个明君,得是多少世修来的好福气。不过干不着咱们江湖人什么事。”
  很久以后李蒙才有机会反驳赵洛懿这句话,这时李蒙只觉得赵洛懿说的没什么不对,江湖人浪荡飘零,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没那么多束缚,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巷子口一棵巨大的槐树参天蔽日,树影下灼热暑气稍减,小童进去通传,片刻后出来迎众人进去。
  一路上无人说话,都在想白久英是个什么古怪的人,连走廊檐下都挂着无数兽骨,有的李蒙能认出是牛眼睛,还有的像是什么动物的内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气味,既有动物的腥臊,又有药草苦涩,甚至还有极好闻的花草,李蒙觉得自己鼻子要失灵了,连忙举袖捂住。
  其他人嗅觉没有李蒙那样灵敏,虽然觉得难闻,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祭司大人请,家主已久候多日,请诸位在这里稍待,家主在祠堂请神,约摸半个时辰就来。”
  因是有求于人,谁也没有表示不满。鱼亦兴奋地走动,摸了摸墙上一张巨大的熊皮,“上次来不是在这里见到的,没看清长成什么样,你们说,白久英被南湄人吹得神乎其神,会不会长得很古怪,到底是人是妖。”
  “上次不在这里?”李蒙奇怪道。
  “嗯,我也不大知道是在哪一间屋子,他这里大得像个迷阵,而且挂着垂帘,收了钱只说了几句话,就叫人送我出去。”说起来鱼亦还有点心疼金子,他看了廖柳一眼,廖柳局促地坐着,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神情有些慌张甚而恐惧,他匆匆扫了一眼墙上挂的各式各样造型古怪、不明用途的青铜器具,似乎有点想走。
  “我看这个白久英,很喜欢打猎嘛,而且臂力应该不错,大型猎物一般人很难收拾。”贡江摸了摸一个看上去像是动物牙齿的弯钩,看不出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别乱动。”谷旭冷冷道。
  贡江讪讪缩手,“随意看看罢了。”
  “擅长用蛊的人,普遍擅长用毒。”
  听见谷旭说话,鱼亦也收回手,挨到廖柳身旁坐着,神情别扭,不敢看人,“要是真的,只能让你忘了那女人,金子当大爷白送他了。不过好歹你让他看看,你不是晚上睡不着吗?这不能睡觉,也怪难受的,他要是这么简单个事儿都办不到,我看,赵兄你们也不必指望了,等咱们回了大秦,我和鬼医谷中当家尚有点交情,不妨一试。”
  正在此时,一股尖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短短数息,李蒙只觉得那声音刺破了脑膜,一时间万念归为空白,想不起来刚才在想什么。
  细碎铃声渐渐靠近,吸引李蒙转过头去,在两名随侍身后,跟着一名衣衫褴褛像把破布袋子穿在了身上的颀长人形,脸上戴着面具,竟是分不出男女。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七十二变。。。
 
☆、七十三
 
  
  白久英于对案入座,脸上的面具半白半红,纤长的睫毛在画成金色的眼周内闪动,鼻端翘挺犹如狐狸,涂成了朱红色。
  “让诸位久候,实在失礼,请。”他大秦话说得不很熟练,又或者是声音的问题,那嗓音听起来就像嘴里含了个核桃,囫囵模糊得很。
  赵洛懿看了李蒙一眼,在白久英对面坐下,其余诸人仍然各自站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鱼亦略带兴奋地盯着白久英看。
  纵然穿得破破烂烂,那人举手投足仍透着一股贵气,李蒙总觉得白久英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尤其那双眼睛,像在哪里见过,骨瘦如柴的手捉起笔来,笔毫落在砚中,饱蘸墨汁,却是红的。李蒙猜测大概是朱砂,装神弄鬼的人都用这个。
  “大祭司说的病人,带来了?”白久英就像真不知道谁是病人一样,朝赵洛懿问。
  赵洛懿对李蒙招了招手,李蒙挨着他坐下。
  “初云。”白久英道。
  一旁小童走来,捋起李蒙袖子,直将袖子卷至上臂,白久英沉默看了一眼他肘中红点,那里有寸许长的红线顺着血脉向上蔓延,颜色鲜艳,就像一条活虫子在皮肤下有生命地跳动。
  “您身上的母蛊近月来可有异动?”白久英温和地看向赵洛懿。
  赵洛懿缓缓摇了摇头,“我可以用母蛊催动他身上子蛊。”
  白久英放下笔,揣起手,面具下的眼睛闭上了。
  倏然间一支兽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至白久英面前,擦过李蒙颊边,直取白久英的面具,有击碎他面具的力道。
  就在那一刻,白久英轻轻侧头。
  “铮”一声嗡鸣,不大,却贯穿每个人的耳膜。
  白久英慢吞吞睁开眼睛,随着他的眼神,众人都看向鱼亦,一副嬉皮笑脸挂在鱼亦面上,“在下只是好奇,想必白先生不会与我这粗人计较。”
  白久英沉沉再度闭上眼睛,嗓音不大,柔和中却有难以抗拒的力量,“我是违背蛇神受诅咒之人,残躯垢容不便见人罢了。不过习武修行当心平气和,少侠心中偏执,是以久无进益,当戒除莽撞暴戾,否则难有大成。”
  鱼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方粗声道:“白先生不吝赐教,在下少不得要讨教……”话没说完,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的廖柳将其向后一拽,拦在鱼亦身前,冲白久英抱拳,道:“我这兄弟无意冒犯先生,天性如此,望先生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今日求医问药的是我,请先生先为少祭司大人看诊,我等先去门外等候。”话毕不由分说把鱼亦拽到庭院中去。
  “手下多有冒犯,先生不要在意。”赵洛懿沉声道。
  “无妨。”
  白久英行事大度,说话声听着很舒服,和李蒙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加上那双眼睛很熟悉,李蒙脑子里一直在搜索,到底谁还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古籍中记载,‘夺魄’可使人魂魄离体,而躯壳不死,以招魂术,将他人生魂注入被夺之人躯体。”
  听白久英说出蛊虫的名称,和孙天阴说的一样,赵洛懿眼底微微闪过一丝光芒。
  白久英缓缓摇了摇头,“其实世间人多有妄想,一人,一魂,一体,自生而来,随死而去,化作天地尘土。巫蛊虽然神奇,但其中大谬之处极多,没想到真的有人养出所谓可以使魂魄重返于他人躯体的蛊虫来。手来。”
  李蒙伸出手,白久英搭脉良久,沉吟道:“孙天阴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此举不甚高明。他是否让你们种下子母蛊后,半年去找他拔蛊?”
  “是。”赵洛懿放下李蒙的袖子,将其手掌握着。
  两只黑陶茶碗摆到李蒙和赵洛懿的面前,茶水自壶嘴滤出,白久英亲自为他二人斟茶,之后放下茶壶,两手按膝,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古籍所载多有谬误,你们这时才来找我,实在有些晚了。”
  赵洛懿一不留神碰翻了茶碗,登时茶水洒得满身都是,李蒙本来在想到底白久英和谁像,这一来也唬了一跳,忙给他擦身。
  赵洛懿摆手示意不用,将袍襟一抖,嗓音略有些颤抖,“还望先生赐教。”
  李蒙从未听过赵洛懿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一时间觉得很不是滋味,便握了握赵洛懿的手,方才他也没听见白久英在说什么晚了,随口道:“不能治了吗?”
  李蒙被赵洛懿握得手痛,差点叫出声,一时又不敢丢开他的手,局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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