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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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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非也。眼下有两个法子。”白久英自己戴着面具,没办法喝茶,小童重新取来茶碗,他烫过碗,取已温热的茶壶,给赵洛懿碗里注茶。
  赵洛懿手直发抖,喝了口茶,心神稍定。
  李蒙边喝边眨眼,事没办完,这时候出幺蛾子不是添乱吗?这白久英也不很靠谱的样子,兴许是为了骗钱,鱼亦不是说他连廖柳面都没见上就问他们要五两金子,多半是个骗子。
  二人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白久英看赵洛懿放下茶碗,才道:“半年之期有此一说,但种下子母蛊已是不妥,是下下策,两害相较取其轻。一法,满月时种下子母蛊,半年后依然朔月之日,取出。”
  “孙天阴是这个意思。”赵洛懿道。
  “此法有一好处,只要母蛊饲主不死,无论子蛊饲主伤重到什么地步,但有一口气在,就能起死回生。”
  白久英的话传入李蒙耳中,一时间他神色十分复杂。李蒙根本不知道还有这讲究,他偷偷看赵洛懿脸色,赵洛懿并不讶异,显然早就知道了。
  “不过,取出子母蛊之后,夺魄的饲主将会丧失一部分记忆。”白久英说完,沉默片刻,似乎是给二人留出考虑的时间,少顷,续道:“法二,要是没有赶上半年之期,再取出,对母蛊饲主虽无影响,但夺魄反噬,会令所中之人神智混乱。”
  “什么意思?”赵洛懿忙问。
  “他的心智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会疯,也许不会有影响。也就是说,有极小的可能,他会恢复正常。”白久英道,“要是夺魄种下去半月内你们找到我,我有办法将其驱除,那时也不会影响到饲主。”
  一地落英被鱼亦踩得乱七八糟,他手中一柄长剑,侧身横扫,单脚抬起,踏出,后脚跟进,归剑入鞘。
  廖柳低垂着头坐在廊下,眼神呆呆看着庭院中,像在看鱼亦,又像其实什么都没看。
  身后“吱呀”一声,鱼亦和廖柳同时看了过去,一名小童走出,垂头做了个手势。身后四人跟出。
  李蒙揣着袖子,笑吟吟朝廖柳道:“到你了,廖柳大哥,想明白瞧病不瞧了?”
  廖柳看一眼鱼亦,鱼亦别过脸,背身一剑向着虚空刺出。
  廖柳长叹一口气,“去,你小子都瞧了,听听他怎么说罢。”
  只有廖柳一个人进去,众人各自找地方在院子里坐着,谁也没说话,鱼亦站在门前,步子踱来踱去,没一会儿,耐不住地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独眼贴了上去,偷偷窥看。
  赵洛懿握着李蒙的手,把他手搭在自己膝上。
  李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想了很久,才小声说:“还是找孙天阴罢,我觉得这人是个骗子。”李蒙声音压得很低,边说边小心看周围有没有这府里的人接近。
  赵洛懿深深看李蒙一眼,似乎有话想说,李蒙等了半天,赵洛懿也没说话,他知道赵洛懿多半把白久英的话听了进去,心里在做艰难的抉择。但或许是“夺魄”在他身上一直很安分,除了从前萧苌楚叫他出去时,他能感受到虫子存在,如今已经数月不曾受到影响,李蒙也不能确定白久英说的是真是假。但不知道为什么,赵洛懿似乎很相信白久英,之前安南大王也说要徐硕之来找白久英看病,好像他来头很大。李蒙心下也一阵烦乱,加上赵洛懿半天不说话,低沉的情绪也感染到他。
  等廖柳出来时,鱼亦即刻站起,两人脸色都很不好。鱼亦匆匆瞥他一眼,急冲冲第一个离开白久英的府邸。
  廖柳自己不说怎么一回事,众人就都没问。
  夜里,蚊子嗡嗡的在李蒙耳朵旁飞来飞去,他一巴掌盖在自己耳朵上,直接把自己扇懵了。李蒙坐起身,愣了会儿,赵洛懿不在,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白天听的那些话在这时候才重新浮上心头,当时李蒙并不觉得算得上什么事,毕竟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那些蛊虫。
  李蒙随手扯来一件大袍子,披上以后,捞起袖子,肘中红线生机勃勃得很,摸上去还有规律地跳动。那日萧苌楚把蛊虫放到他身上,几步之外的黑衣人,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轰然倒地,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李蒙面前,悄无声息消失。
  没有月亮,天空云翳阴沉,兜头一盏灯笼洒下的光,令李蒙微微眯起了眼睛,李蒙举手挡了挡,看见鱼亦也披着一袭大袍子,挨在他身旁坐下。
  “鱼亦大哥。”李蒙声音听上去没什么精神。
  “白天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说了什么?”鱼亦粗声问。
  “啊?”李蒙嘴唇嗫嚅,不大想说给鱼亦听,支支吾吾试图遮掩过去。
  “呵呵。”鱼亦忽然笑了两声。
  李蒙奇怪地看他,一背悚然,忍不住出声:“鱼亦大哥你怎么了?”
  鱼亦摆了摆手,“那家伙说,廖柳根本没有被挖心。”
  “……??!!!”李蒙瞪住鱼亦,“你不是看见伤口了?”
  “是啊,他的前胸,有这么长一道疤。”鱼亦用手掌比划,差不多是他的手掌中指尖端到腕部那么长。
  “那是怎么回事?”
  “他骗了我。”良久,鱼亦长叹出一口气,眉眼间俱是挣扎,很不想承认,他的手攥成了拳头,“他只是撒了个谎,我当真了。”郁闷地长出两口气,鱼亦微微喘息,伸手摸了摸李蒙的脑袋,使劲一揉,差点没把李蒙拍出去。
  “……”李蒙作势起身。
  “唉,陪哥哥坐会儿。”鱼亦扯住李蒙袍袖,威胁道,“老子好不容易从妓馆弄来的,龙阳三十二式。”他眉毛动了动,邪性地一笑,“要不要,要不要?”
  李蒙赶紧拨开他的手,“不要。”一头冲进房内。
  在榻上翻来翻去,六月天气又闷热,李蒙颈子里都是汗,一腿重重砸在床铺上,不禁气恼起来。
  既然已经不用去喂蛇,大半夜赵洛懿又跑到哪里去了,到底让不让陪床了!
  在床上翻了半天,李蒙无聊地四肢摊开,呆望床顶。
  要是那不靠谱得白久英说的是真的,他到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认识人倒是没什么,以前问锟铻取的经怎么办?啊不对,不是,这个不重要。他把家仇忘了,把赵洛懿也给忘了,怎么办?他要是失忆了,还会认识字吗?会不会像个一张白纸的婴儿,什么都要从头学起。
  要从千字文开始吗?
  李蒙顿时有点嘴角抽搐,四肢抖了抖,头一歪。
  李蒙霍然坐起身,一阵风似的卷出门外,见鱼亦还在廊下坐着没走,登时大喜过望。
  鱼亦晃了晃手里的册子,咧嘴坏笑:“哥哥知道你舍不得。”
  “……”李蒙把鱼亦往旁边推了点,拽着鱼亦袖子问:“之前白久英怎么和你说的?他是不是说要是廖柳大哥被换了心,要恢复过来,就要忘记以前的事?”
  “是啊,怎么了?”
  “要是他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那你怎么办?”
  “嘿嘿。”鱼亦嘴角扯了起来,那笑让李蒙后背有点发麻,向后撤出一人的距离。
  “老子是想,他要是真的忘记了,就由得哥哥我搓扁揉圆,等教会了,还不我说什么是什么,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不知道有多美。”鱼亦边说边笑。
  李蒙喉头动了动,“你是这么想的啊。”
  “是啊,现在机会没了不说。”鱼亦声音哽咽了一下,拳头砸在他左胸发出空空如也的一声回响,“心里还挺难受呢!”
  “应该他有什么不想告诉你的事罢。”李蒙不知道怎么和鱼亦说,鱼亦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落拓耿介,他对廖柳那点心思,也不避忌就摆在那里,平日里也有事说事。
  廖柳则不同,他不爱说话,更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
  李蒙想了半天,最后只得一句,“他有心瞒你,编出这么长的话来骗你,已算用心。困了,去睡吧。”拍了拍鱼亦的肩头,李蒙起身欲回房,突然转身回来,从鱼亦手里把册子抽走,趁他没回过神,“我看看,不要你的。”匆匆钻进房间,把门一带,打算边翻边等赵洛懿回来。
  
 
☆、七十四
 
  
  夜半,赵洛懿回到房中,从李蒙脸边扯出一本沾着口水的册子,翻了两翻。回来得晚,懒得叫人烧水,赵洛懿用冷水随便冲了冲,这时精神正好。
  未几,李蒙被灯光晃醒,抬头一看,迷迷糊糊问:“回来了?”
  赵洛懿便来榻上抱他,洗完冷水的皮肤刺激得李蒙一哆嗦。
  “睡觉。”赵洛懿手指轻一弹动,灯灭。
  “晚上哪儿去了?”李蒙直往他怀里钻,声色朦胧地问。
  “上次安巴拉把儿子送到你这儿,还记得?”
  李蒙点了点头,“怎么了?”
  “这间宫殿里有图力的人,不止一次给图力通风报信,正赶着今日他告假出宫,我去看了看。”赵洛懿嘴唇碰了碰李蒙的耳朵,他身上寒气甚重,嘴唇却温热,“不说这个,快睡。”
  李蒙模糊地嗯了声,抱着赵洛懿的腰,一条腿圈着他就睡了过去。
  次日傍晚,师徒两人换上便装,去见青奴。这次赵洛懿多的人没带,牵李蒙到镜子面前看了看,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怎么?”李蒙问。
  “你去了小倌馆,不知道谁嫖谁。”赵洛懿迟疑片刻,神色复杂地说,旋即唇畔勾起一丝弧度,“不如让大爷嫖你算了,省得还叫别人,麻烦。”
  “……”李蒙侧转身,赵洛懿随手在他腰上挂上个玉佩,玉佩翠色,配白袍子,黑腰带。
  “穿白的也好看,腰太瘦了,回头多吃些,叫厨子多做大肉吃。”赵洛懿轻拍了下李蒙的屁股,登时看见他徒弟耳朵通红地往前一跳,转头来瞪他,不禁莞尔,唇角挂上浅浅弧度。
  出宫时花灯才上,上回与曲临寒白天就去,没见此等光景,南湄民风奔放,不少小情人彼此偎依,在朦胧夜色里,人影相叠。白天积攒的暑气尽数散去,夜市上千灯万盏,空气中弥漫着各色吃食的味儿。
  龟公收了赵洛懿的银子,将二人安排在二楼雅间,与上次李蒙自己来住的地方相比,陈设奢华,许是今天两人穿得比较像话。
  楼下对着内院,雅静非常,草木芬芳自院中发散出来。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婉转歌声隔着一扇门时不时传来,听不大真切,恰有一股旖旎之感,醉生梦死,不知岁月,大概是温柔乡最能惑人之处。
  门开,龟公拿了酒来,身后跟进两人。
  李蒙一看,除了青奴,他身后还跟着个年纪很轻的少年,看衣饰应该是他的仆从。
  上回见自己就没带仆从,这是混得更上一层楼了的意思?
  龟公退出,又进进出出三回,桌上摆满菜肴和时兴鲜果,才又恬着脸带笑而出。
  “今日有新曲,二位可要先听曲?”青奴倾身为他二人斟酒,宽大袍袖遮不住手臂上密布的伤痕,他仍是笑如春风,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弹。”一枚银锭拍在桌上,赵洛懿翘起脚,斜乜李蒙一眼。
  青奴抱着琵琶,退出至竹帘之后,侍童跟出,不片刻,帘后传出三两声调琴。
  “长得尚可。”赵洛懿指中拈着酒杯,将饮未饮。
  “……”李蒙低头,头皮紧绷,沉声道:“别说了!”
  琵琶声嘈嘈切切,显然是个中熟手,李蒙一个音都没听进去,满脑门冷汗,不去看赵洛懿,却感到赵洛懿时而望着竹帘,时而盯着自己,又听赵洛懿品评道:“师父是粗人,不过这琴声,熟极而流,没有个五六年,弹不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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