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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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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四十九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曲临寒嘴里塞满了馒头,一边呼哧呼哧喝粥,“别说,生得挺好看的,比我那小娘好看多了,想不到师父这么有艳福,这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就有人惦记着。”
  曲临寒既是羡慕又是揶揄,李蒙没理他,径自进屋去,让他吃完饭自己拿到堂子里去交给跑堂。
  当日午后俩人启程离开庆林,曲临寒赶车,才出发不多一会儿,曲临寒嚷嚷着推开车门,李蒙抱胸缩在角落里打盹儿,迷迷糊糊看他一眼,“什么?”定了定神,看见曲临寒一脑门都是雨水。
  “下雨了,蓑衣呢?拿给我一下,斗笠。”
  李蒙给他穿戴好,曲临寒正要退出去,陡然一下车轮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去。
  曲临寒唬得脸色青白,李蒙抓住车板,朝后努了努下巴。
  曲临寒也尽量往车厢里靠。
  李蒙半个身子往外探,被曲临寒一把拽住往后拉,力气不小,李蒙只往外看了一眼,顿时眼前发懵。
  底下是万仞深渊,他们走的是山路,雨势见大,侧旁山坡上泥沙缓缓下滑,半只车轮已卡在悬崖边上。
  李蒙紧张吞咽,忽然发现,车子只滑动了一下,此刻已经停住,他疑惑地侧身往后看。
  只见一条长鞭如蛇一样卷住了车轮,馨娘一手横拉,另一手死死拽着鞭子,看见李蒙就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重啊!”
  “……”李蒙四下看了看,抓住车辕,一条腿向外滑,另一只脚借力一蹬马车,向上跃去,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身泥水,脸上也溅了不少,他二话不说,前去帮忙馨娘,二人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把马车拉上正道。
  “谢谢啊。”馨娘豪爽地一拍李蒙的肩膀,走前去,看了眼曲临寒,下巴向外一扬,“出来吧,吓得够呛吧?”
  曲临寒下了车,犹自两腿战战。
  “请吧二位。”馨娘向后挥手。
  师兄弟才发觉山路尽头停着一辆马车,车上人得了馨娘的指示,驾车而来,那是一架很符合馨娘风骚个性的华丽马车,挂满车盖的犀角与象牙,连马缰都打着金环。
  “……”曲临寒犹豫地看了一眼李蒙,以目光征询他的意见。
  馨娘大概也知道曲临寒做不了主,下巴微微扬起,颇有成竹地含笑打量李蒙。
  李蒙干咳两声,带头钻进马车,曲临寒冲馨娘干笑一声,小声说:“多谢姑娘相救。”
  馨娘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谢不谢,多谢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昨夜馨娘邀李蒙去茶肆坐会儿,曲临寒顶了几句,想不到她还记着,曲临寒一急,还想说两句,被馨娘推着上了车。
  “我们的车……”李蒙忽然出声。
  馨娘半个身子探出车去,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后面有人追上来,马蹄声二人都听得分明。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串,李蒙当即色变,两个手下从旁纵马而去,大概会带着李蒙他们的马车上路。
  馨娘坐回车中,关了门,自然而然拢了拢头发,看向李蒙:“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会说南湄话?”
  “她刚才说的是南湄话?”曲临寒紧张道。
  李蒙沉默片刻,凝重地端视馨娘,“你本来就是南湄人。”
  馨娘莞尔,“还不算笨,那你猜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本来我以为你想和我们同行,现在看来,你既没问出我们要去哪里,也不再问,应当不打算跟着我们走,而是想带着我们随你走。”李蒙脑中闪现过不少画面,赵洛懿被南湄人追杀,身上狰狞的伤,在十方楼假扮成柏叔陷害他的怪人诡异的武功路数,方才馨娘出手的手法,还有馨娘那深厚无比的内力,“你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黑牡丹是你的什么人?”
  馨娘眸光微闪,“他连黑牡丹的事儿都和你说了。”
  “你想带我们去哪?你知道我师父的下落?”李蒙紧盯着馨娘,不敢错漏她半点表情,但惯常与男人周旋的馨娘面上仍笑盈盈的滴水不漏,根本瞧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知道不知道的,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要是消息无误,就能见到你师父。”馨娘道。
  曲临寒连忙拽了拽李蒙的袍角,将人拖进角落,以眼神示意。
  李蒙抽回袍袖,想了想,朝馨娘郑重道:“真能找到师父,我会报答你。”
  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馨娘眉间眼底渗满了温柔的笑意,嘴角一勾,“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
  李蒙窘迫地避开那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撩开车帘,让微凉的风化去一腔的滞闷。
  天黑以后,馨娘不急着赶路,众人下榻在一间普通的客栈。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总之李蒙并没被安排和曲临寒住在一间屋,俩人中间还隔了两间客房。
  饭后李蒙在院子里坐着喂了会儿鱼,才卷起袖子,打了一套拳,满身热汗,正好去洗澡。
  洗澡的角房有四间,李蒙端着盆子和衣服走近,看见曲临寒已在开门,掉头要走。
  “哎,站住。”曲临寒忙叫了声,谨慎地把头探出檐底,又缩回来,神色复杂地望着李蒙,“师父让我们去南洲……你这么贸然答应跟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去个前途未卜的地方,提前也不和我商量一声……”曲临寒窥了眼李蒙脸色,见他没什么表情,续道,“好像不大好吧?”
  李蒙缓缓看曲临寒片刻,把盆往廊下随手一放,望向深不可测的夜空。
  “他说七月之前赶到南洲,现才五月,不必着急。”要是到得早了,漫长的时日怎么熬过去还不知道。
  曲临寒在袍子上擦了擦手,“不是这么说。”
  “我们先跟去看看情况,要是不行,再赶去南洲,去南洲是为了和师父回合,馨娘要去的地方,与我们的目的不谋而合,要是她瞒着我们什么事,大不了掉头再去南洲,要是她没有骗人,那就能提前找到师父。”
  曲临寒嘴角下压,“你也该先同我商量商量,我们是兄弟……”
  李蒙茫然地看着他,“那你同意吗?”
  “你说得很有道理……”曲临寒道,猛然一拍后脑勺,“哎,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我们跟着馨娘走吗?”李蒙歪着头。
  “跟啊!不过得一路提防她打什么主意。”曲临寒严肃道。
  “嗯,我也这么想。”李蒙看了眼角房,“你要洗澡吗?”
  “洗……”曲临寒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关上门,大大的洗澡桶就在面前,还有两个注冷热水的小桶,水得自己去提。曲临寒再出去时,李蒙已经不见了,洗澡时曲临寒一直在想自己好像有事没说,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好作罢。
  虽然不知道馨娘要把路带到什么地方,但走了数日,师兄弟判断出,这是在往南走。
  每天上车睡觉,下车就吃饭,晚上李蒙从不出门,关在屋子里研究那张地形图。  一日吃饭的时候,李蒙向馨娘提,“能不能弄一张大秦疆域图给我。”说完李蒙夹了一筷子咸菜,他挺好养活,为人也和气,和馨娘带的几个人基本混熟了,那些人并不是十方楼的人,而是南湄人。李蒙注意到,这些南湄人对自己和曲临寒都挺和善,本以为是馨娘吩咐过,但观察了几次馨娘与他们谈话,那些人虽然听令于馨娘,却并不显出奴颜婢膝,似乎身份上并不矮一头。
  甚至有一晚李蒙听见外面说话声很激烈,开了房门,说话声即刻停止,和馨娘发生争执的是他们的车夫,他讪讪闭嘴,与李蒙擦肩,还顺手拍了拍李蒙的肩。
  馨娘则把门关得猛一声响。
  正在对镜理妆的馨娘把掌中那面小镜子收了起来,手指拭去多余的胭脂,不客气道:“这么刻苦,要考状元不成?”
  “师弟,我给你弄!”曲临寒一拍胸脯。
  “行了行了,你能弄来什么呀,我的爷,你的银钱都给你师弟管着吧?”馨娘挑眉道。
  曲临寒顿时吃瘪,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再说这东西,有银子也不好弄,寻常人家谁挂着疆域图成天琢磨呢?不过这就看我的本事了,天下间可没有几样我弄不来的东西。”馨娘这么说,李蒙便谢过。
  当晚疆域图就送到了李蒙手上,看上去成色很新,李蒙不问来路,馨娘也不会主动说,只是好奇,看李蒙真的点了灯细看,馨娘奇道:“该不是你真要去考状元做官吧?”
  李蒙看她一眼,很快视线又回到地图上,他先看上方,脑中浮现出研究了多日的那幅地形图,不方便拿出来比对,不过他已基本记住了图上绘出的内容。
  “不行吗?”李蒙随口说,尽量放松地自西向东对图。
  “你师父要把你送别人养着了,你还这么着急他,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李蒙冷厉的目光看向馨娘。
  馨娘娇笑着掩住口,“你还不知道呢?”
  “上次你们见面他这么说的?”李蒙反应过来,便不再理会,手指抚过大秦的山川河流,虽然不过是死物,但真看见这幅图,才意识到大秦疆域广阔,实不该坐井观天,除了大秦,还有北狄、东夷、南湄等国他没有去过,世间之大,之奇妙,要是从未自由自在领略过,真是白做了一回人。
  要是与赵洛懿一起,仗剑江湖,他那等武功,两人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只是钱不能再用从前的法子赚,得有一技之长。李蒙从来没过问过赵洛懿钱的来路,不问也知道,他这辈子只干过杀人的活儿,要么是一些不可说的义气之举,来日不能这样,要过日子,得踏踏实实为长久计。
  “你小子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馨娘一巴掌甩到李蒙后脑勺上。
  “唔?”李蒙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脖子忽然红了。
  “想你师父吶?”馨娘直接取了茶壶,纤瘦却有力的手指捏住茶杯,迟迟不下嘴,意味深长地打量李蒙,李蒙犹自在看图,眼珠稍隔片刻移动一下,似真的要把这幅图记在心里,“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小孩儿,这次再见,有几分男人的意思了。”
  “有什么不同?”李蒙难得显示出了好奇。
  馨娘指了指眉间,唏嘘道:“那时你冒冒失失,有点胆小怕事,不大好意思和女人说话,但凡多和你说两句,就想赶紧走了。依我看,不是对着我,对着你师父以外的人,如非必要,就算说几句,也惹得小少爷老大不乐意。”
  李蒙垂目,看回地图,数不清的河山被他一掌覆盖,“现在我仍是如此。”
  “现在你不吭气的时候多了,一脑子鬼主意,嘴上不说,心里一定在念叨我不知道想坑你什么……”馨娘幽幽叹了口气,“你们男人呀,越沉稳越是让人又爱又憎,最是少年郎独有一种周到纯真。从前你师父也是……”后半句声音轻得不竖起耳朵根本听不见。
  李蒙没反驳馨娘前半截话,只问:“从前师父怎样?”
  “他娘去世前,逼他没日没夜练功,那功夫路数甚是霸道,也就伤身。习武需得踏踏实实,他娘听不来这话,日日紧逼,即使累得病了,照样天不亮就得起来练武。要是起不来,就丢去刑房一顿鞭子,抽完了,再糊涂的人也清醒了。”
  “老楼主从不劝吗?”李蒙问,手掌攥成拳头。
  馨娘哂道:“怎么没劝,你师父体质异于常人……”说了这话,馨娘偷眼看李蒙神情,见他并不意外,不露痕迹地叹了口气,“只要有一口气。赵洛懿告诉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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