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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云集录 作者:廑渊/趴在枝头等红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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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天作之合 江湖恩怨

  叶公子酒喝多了,说话句尾拖长了音,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梅郞见他醉眼惺忪,偏偏似可见说不出的深情,心中叹了声,及时行乐去了。
  三个月后,叶公子出城游玩未归,留了满府的精怪,有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寻上门来。
  待见了各色精怪,脸气得都发青了。
  “光天化日,哪来如此多妖怪!”
  道士齐胸长的白胡子一抖一抖,显然气急了。
  府中论修为,属梅郞第一,老狐和竹先生领了自家小子躲了起来,只有梅郞与道士搭话。他眼力不错,看出自己不是那道士的对手,倒也光棍:“这话你与我家郎君说去。”
  道士瞪眼:“你家郎君是哪个?”
  叶公子此时恰好回来,闻言应道:“我便是了,你唤我何事?”
  道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梅郞,目光在二人间兜兜转转,面色也是忽青忽白,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叶公子道:“你是那叶……叶……”
  一句话死活也没说完全,终于一甩袖子走了,临去前摇头叹道:“原来终是我错了。”
  他是真得了道的高人,不是那些见了精怪便杀的,这走也走得十分干脆,唯独面色神色实在不好看。
  叶公子瞧着他背影,忽福至心灵,道:“你是二十多年的那个……”
  道士脸色更难看:“……是我自作聪明。”
  话音刚落,人便不见了。
  梅郞尚在琢磨道士所说,叶公子已拉了他手,看不出半分异样。
 
  叶公子之死【2】
 
  4、
  城中之人也渐渐看出不对来,再不敢往自叶府门前过。叶公子自然知晓,却也并不在意。
  某日床笫之间,他突发奇想,与梅郎道:“我们成亲吧。”
  梅郎一惊,手指划过他胸前:“郎君莫非与我说笑?”
  叶公子当即爬起来,取了纸笔,一桩桩写。
  “人是要请的,来不来随意。”
  “嫁妆彩礼都免了。”
  “花轿一定要,喜服凤冠也要。”
  梅郎倚在一边,看他兴致浓厚,问:“谁穿?”
  叶公子停笔:“你穿如何?”
  梅郎温温顺顺应了:“郎君喜欢便好。”
  叶公子凑前吻他脸,低声与他说:“喜服我给你绣。”
  梅郎笑他:“郎君这也会?”
  叶公子道:“现学便成。”
  成亲当日,果然城中无人来贺,幸有老狐与竹先生帮衬,看着并不冷清。
  屋内叶公子为梅郎上妆。铜镜前,指肚抹过对方眉峰:“可要远山眉?”
  梅郎睨他:“我的眉生得不好吗?”
  叶公子又问:“唇是否要点得红些?”
  梅郎道:“我倒觉得郎君唇色淡了稍许。”
  叶公子从善如流:“那就我点得红些。”
  梅郎说:“我有个法子。”
  转身吻了上来,将叶公子唇瓣细细啃吻一遭,再瞧去唇红得有些肿,到底水润极了。
  他本是个冷心冷清的妖怪,可看着看着,心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想着这样过上一辈子也好啊。
  妆罢叶公子出门去,骑上绑了红绸的大白马,绕城一圈再回转,去接梅郎。
  满城人畏惧妖物,皆闭门不出,街上竟无一点人烟。
  叶公子骑在马上,与身边的竹先生道:“静些也好。”
  再行过一程,远远瞧见花轿影子。
  竹先生问他:“公子怎会想成亲?”
  叶公子道:“没做过的事总要试一试的。”
  花轿旁站着老狐,两腿直立,学人穿衣戴冠,似模似样地迎了上来。
  叶公子驱马上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大和尚,拦在前头:“你可知自己娶的是个妖怪?”
  和尚身躯微胖,生了副厚耳垂,面白唇朱,半披袈衣,露出雪花似的膀子。
  叶公子上下看过对方,勒了马,笑道:“还是个男妖怪。”
  和尚也被他的坦白吓了一跳,看他的眼神更是恨铁不成钢:“既知道,为何还要娶?”
  叶公子说:“我喜欢。”
  和尚摇头:“人妖终究殊途,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叶公子又道:“我与梅郎是一张床上的人。”
  轿里的梅郎本有些怕那和尚,一直未开口,此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和尚神色一厉,袈裟袖口张开,将轿连人一道装了进去。
  老狐四脚着地趴在地上,竹先生站在叶公子后头倒是无碍,唯独抬轿的小妖现了原型,哄逃开了。
  和尚拢着袖,要将梅郎揣走。
  叶公子问:“大师在哪处挂单?”
  和尚说:“大迦叶寺。”
  叶公子道:“好极。”
  和尚有神通,走得无形无迹。
  叶公子回府取了佩剑,跨上白马,往大迦叶寺去了。
  5、
  大迦叶寺是千年古刹,宝象森严。
  白马蹄急,叶公子直破寺门,众僧拦阻不及,被他径自入内。
  后按辔徐行,检视周遭,见一佛堂中有个小沙弥在念经,闭目不闻周边事。
  他下马踏进,带鞘长剑轻敲沙弥脊背。
  小沙弥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是个年轻文士,才缓过气。
  叶公子长身鹤立,仪态温文,笑问:“小和尚,你们寺里的大和尚在哪?”
  小沙弥一头雾水:“你说哪一个?”
  叶公子道:“衣裳不穿好的那个。”
  小沙弥瞪大眼:“你寻他做什么?”
  叶公子道:“今日我成亲,他掳走了我要拜堂的人。”
  小沙弥义愤填膺,道未想到那位大师是人面兽心之辈,好心与他指了方位。
  叶公子彬彬有礼与他致谢。
  宝塔七层,和尚便在塔顶。
  叶公子仗剑而入,未有回头。
  塔中空旷,梵声于其中回荡不息,四壁书写梵文。
  这塔原是和尚度化妖物之用,那梵文亦有同效。常人入得此地,眼见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耳边经文诵念,不提寸步难行,总要心动神摇。
  叶公子眼中却无这些,也听不见那些梵音,只管踏着木梯循级而上。
  到底路短,不消多时,已至塔顶。
  七层之上,遍处黄幔委地,佛香微淡,和尚结跏趺坐。
  叶公子一剑斩断身前帷幔,将剑架在和尚脖上,道:“和尚,你怕吗?”
  谁人不怕死,和尚自然是怕的,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神色已将他出卖。
  叶公子哂然一笑,几剑将帷幔断得干净,后头露出梅郎虚弱身形。
  他打横抱起对方,也问:“梅郎,你怕吗?”
  梅郎倚在他怀里,道:“不怕。”
  叶公子问:“为什么?”
  梅郎仰头吻他唇角:“因为我知道郎君总会来接我的。”
  和尚终于开口:“你竟是天生心窍自闭之人。”
  叶公子道:“和尚也打诳语,你看我是疯了癫了还是傻了?”
  和尚摇头。
  叶公子大笑出了宝塔,搂着梅郎翻身上马,回了叶府。
  他道:“仔细想来,我们的亲还没结成。”
  梅郎道:“天色未晚,还不迟。”
  老狐张罗着再开酒席。
  叶公子与梅郎拜过天地,再拜叶父母牌位,又拜对方,最后入了洞房。
  新房内,梅郎想及和尚那话,问叶公子:“你快活吗?”
  叶公子笑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活?”
  喜床红艳,他也是一身红,说话时候微微抬眸,眼尾上挑,瞧得梅郎煞是心动。
  于是他探前身子,轻轻压下叶公子,呢喃道:“我来亲身告诉你。”
  6、
  道士后又来过一次。
  时已入夏,叶公子闭目小睡,梅郎打扇。
  道士瞧了,啧啧摇头。
  叶公子醒来后,道:“道长怎不走门?”
  道士站在窗外:“怕吓着小妖。你见到那和尚了?”
  梅郎问他:“牛鼻子,你与那和尚有交情?”
  道士说:“交过手。”
  叶公子说:“他不如你。”
  道士吹胡子:“那是自然,否则我当年怎会不让你取名?”
  叶公子道:“道长可以说得明白些。”
  道士道:“世间万物有名则灵,人亦如此。我见你心窍自闭,与其后来受苦,不如懵懂此生。”
  叶公子指一青石:“此石生而无灵,即便你与它名姓,也是一般。但若哪日里生灵智、明本身,又如何能说是无灵之物?”
  道士叹了一声:“是这道理,因而是我想岔。”
  叶公子道:“和尚说我心窍自闭,你也这么说,为何我自己不知道?”
  道士本要开口,不想脸色一变:“不好说,不好说。”
  叶公子笑他:“分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道士来时快,去时也快,只往窗下一缩。
  叶公子探头看,哪还有人。
  笑骂道:“这道士……”
  梅郎收着些有意思的物事。
  叶公子托着柄拂尘,问:“这是什么制的?”
  梅郎道:“用的鹿蜀尾。”
  又挑出柄火红的羽扇。
  梅郎道:“这是赤鷩长羽。我原身乃是草木,生来惧火,以此护身。”
  叶公子道:“原来梅郎身家颇厚。”
  梅郎向他耍娇:“我是郎君的,这些东西自然也是郎君的。”
  广袖掠过叶公子手背,也不知是何物所裁,轻薄如无物。
  叶公子两指拈了一片衣袂,说:“好似梅花瓣。”
  梅郎也识得许多妖物,叶公子翻开一页书,他便道:“这是灌灌鸟,肉质极鲜美。”
  叶公子问:“你吃肉?”
  梅郎道:“许多草木精怪连人也吃,我吃只鸟算不得什么。”
  叶公子说:“也是。”
  又翻一页。
  梅郎道:“这是胐胐,长得可爱,郎君若喜欢,我便捉一只来养着。”
  叶公子道:“府中的小狐狸也可爱。”
  最后一页。
  梅郎道:“这浑沌我倒没见过。”
  叶公子笑道:“原以为梅郎什么都见过。”
  梅郎道:“郎君高看我,我不过小小花妖。”
  方合上书,他便从后头抱上叶公子腰:“若郎君是浑沌,我便为你开窍。”
  叶公子抓住他手:“那你要如何为我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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