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花近江国(第一部)+番外 作者:孔恰(四)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怅然若失

 
富贵荣华,与我行此诛九族之举,是全心为了我这个不成气候的旧主人打算吧?”
    屈方宁轻轻嗯了一声,嘴唇触到了他手指上,笑容在烛火下明亮如刀:“如果我
 
告诉你,御剑天荒视人间伦常于不顾,硬生生强女干了我呢?”
    屈林眼瞳骤然张开,欲待开口,目光触到他一颗颗解开纽扣、拉开衣襟之处,只
 
见花瓣狰狞,布满他左颈肌肤,连锁骨上都刺上了一条柔软的枝蔓。他叛离千叶之时
 
,见御剑对他关怀备至,心中难免起疑。此时见了这深入肌理的印记,再无怀疑,心
 
中既喜且庆幸:“御剑天荒控制不住情欲,将如此一个奇才反送到我手里,真是老天
 
开眼!”神色却无半点流露,只轻轻抚摸他颈下赤裸肌肤,低低道:“这是一针针刺
 
上去的?痛得很罢?”
    屈方宁任他渐渐抚摸下去,眼睛也生出潋滟之意:“……远不如主人当年刺我那
 
一剑。”
    屈林的手已经弄到他腰上,隔着小小团桌,酒气也似乎浓热起来:“伤疤还在?
 
    屈方宁伸出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指,顺着纯金的纽扣滑下,落在自己小腹:“主人
 
何不亲自看一看?”
    屈林喉头一紧,语气却无丝毫波动:“带小皇子出去。告诉扎木苏,天亮前不必
 
派人来伺候了。”
    雪地上横七竖八倒伏着死去的猎户,却无人敢上前收尸。裹着头的妇人背着不足
 
月的孩童在暗处痛哭,寒风从冰雪中一卷而过,将热泪瞬间冻成冰珠。
    只有狼犬毛发粗硬,在冷雪中百无聊赖地舔舐自己,偶尔向同伴身上扑戏。身后
 
帐篷中若断若续的情爱之声,在寒夜中听来愈发惹人遐思。
    只听一个媚气得令人血脉贲张的声音呻吟道:“……御剑天荒调教得好么?”
    回答他的是几次强劲的肉体撞击声。继而一个声音喘息着恨恨道:“我当年怎么
 
舍得把你送给他的?”
    几声低笑响起,旋即被唇舌吮吸的水声取而代之。
    天色将明,乌兰将军的马车才从浪荡了一夜的集市匆匆赶来,众兵尽情欢娱之后
 
,个个面有菜色。屈方宁也倚在车厢上打哈欠,耳后几个鲜红的吻痕赫然在目,周身
 
尽是烟熏火燎的酒气。马车出行之际,山丘后也传来狼犬嗷叫声。阿木尔向马车外微
 
微一侧头,对屈方宁打了个手势:“他在对镜子摩挲那枚黄金耳环。”
    屈方宁却懒得理会,听着风雪中的犬吠,倦道:“听说狗对自己尿过的地方,都
 
会自居其主,深信不疑。你信不信?”
    阿木尔重新望了他一眼,不再传递话语。车子在一片宁静中,奔向了呼伦察布尔
 
营地。
    “葛尔泰”已死,扎伊旧部凋零,只差屈林未曾俘获。小亭郁在城外守候一日一
 
夜,一无所获,只得打道回城。呼伦察布尔贸易便利,冬春季诸多善于狩猎的小族迁
 
居至此,融洽和睦,自得其乐。御剑途径此地,向随行毕罗官员略一示意,便派遣一
 
队鬼军,将一座半旧帐篷团团包围。这一族正在举行祭祀,见鬼军来势汹汹,无不惊
 
骇愤怒。族长是个敦厚的中年汉子,闻声而出,据理力争。御剑正眼也不看他,在人
 
群前勒停越影,向帐中森然道:“庄文柔,出来!”
    那族长识得南音,张臂挡住他去路,厉声道:“帐中只有我妻儿三人,并无南人
 
女干细!尔等速速离去,否则我定不轻饶!”
    御剑冷冷扫他一眼,声音更加冷漠:“庄文柔,你能隐瞒一时,还能隐瞒一世么
 
?”
    那族长还待开口,只听当啷一声,似是陶碗摔破之声。帐门动处,只见一名粗手
 
大脚、穿着寻常的妇人惶然站在五色经皤下,脸上尽是泪痕。帐边龛床中的两名男孩
 
也被惊醒,小嘴一张,哇地哭出声来。
    鬼军回城时已近黄昏。御剑入了营帐,命人押送那妇人前来,漠然道:“庄文柔
 
,你身为南朝细作,潜伏北原多年,究竟有何图谋?”
    庄文柔悲悲切切哭了一路,此刻泪水方至,神情委顿。闻言才跪坐起来,流泪道
 
:“我……奴家虽是南人不假,到北原后一直安守本分,从没乱说过一句话,没害过
 
一个人。这些年更是一心扑在丈夫、儿子身上,早就绝了回江南的念头。求大王念在
 
我孩儿年幼,放奴家一条生路!”说着,眼中又落下泪来。
    御剑居高一望,见她身材壮实,颧骨高耸,一双手十分粗糙,眼神也呆滞不灵,
 
穿着打扮完完全全是个猎人妻子的模样,全无江南女子的温婉之气。他眼中端详,口
 
中冷笑道:“说得倒是好听,只怕神卫将军不答应!”
    庄文柔全身一颤,叩头泣道:“奴家并非庄将军正妻所出,母亲出身寒微,为老
 
夫人所不喜。虽为妾室,实与丫鬟奴婢无异。父母若是真心疼爱,如何舍得我小小年
 
纪出来受苦!”
    御剑目光冷冷一动,道:“好,你便将如何到此、同伙几人、如何受命诸般事宜
 
,仔细说来。”
    庄文柔哽咽禀道:“奴家十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一天夜里惊醒,只见母亲抱
 
着我哭,眼泪连我头脸也打湿了。我见母亲哭,也跟着哭了起来。父亲立在床前,冷
 
眼看着我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忽然开口道:‘时候不早了。’便将我从母亲手中夺走
 
,送上一架马车。这马车不是我家的,车夫也十分面生。我自幼与奴役下人为伍,从
 
没见过这两个人。”
    御剑微微点头,意示赞许。庄文柔拭去脸上泪痕,继道:“他们什么话也不说,
 
一路日夜兼程地往前赶,一天只歇一二个时辰。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下来。我听
 
见其中一个车夫自言自语道:‘来早了,人还没到齐。’我迷迷糊糊之间,不断听见
 
车轮声响起,似乎陆续有马车到来。忽然有人说了句:‘来了!’我本想瞧瞧外面是
 
何人来到,已被人蒙住双眼,带到了一座阴冷狭窄的车厢中。我摸索着坐了下来,只
 
觉身旁有细细的呼吸声。门口脚步反复响起,不多时车上已坐满了人。死寂之中,一
 
个苍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
    此时卫兵来报:“柳狐将军送来雪酒十坛、美姬二十名,为三位将军庆功。千机
 
将军在主营设宴,特此相邀。”
    御剑眉弓一蹙,拒道:“不去。”向庄文柔示意:“他说了什么?”
    庄文柔垂首道:“他说:‘……你们都已经死了。’”
    “当时天气严寒,风吹在身上冰冷刺骨,他的声音却比寒风还要冷:‘你们原先
 
的名字,都已从家谱上削除。你们往日留下的痕迹,也已被完全抹去。你们与家中的
 
父母兄妹、亲朋戚友,从此再无关联。你们如今所在之地,与故土有千里之遥、万里
 
之远。活也好,死也好,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听了这骇人听闻的开场白,只觉全身发冷,如坠冰窖。车厢里也静悄悄的
 
,没人敢作一句声。有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已经吓得抹起了眼泪。”
    “他的声音苍老低沉,充满威严。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非信不可,何况当
 
时只是个小小孩童?我对他说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心里反反复复地只是想:‘
 
再也看不见妈妈了,那怎么办?’听见耳边哭声一片,想到母亲平日慈爱,也忍不住
 
大哭起来。”
    “他任由我们哭成一团,也不予理会。待哭声渐止时,忽然叹了口气,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的。’”
    “我们对他全然信任,一听有挽救余地,无不紧紧支起了耳朵。连哭得最厉害的
 
人也不哭了,全心全意听他讲话。”
    “只听他缓缓道:‘你们下车之后,找一个往来密集之地、贸易交通之所,装聋
 
作哑也好,舞神弄鬼也罢,好生居住下来。日后如有契机,便设法迁入六大族。千叶
 
、毕罗最佳,扎伊、其蓝次之,辛然、繁朔再次之。此后务必锋芒毕露,才智、武力
 
、美色无所不用其极,结交重权在握之人,并以婚姻牵系。到时机成熟之时,我……
 
自会派人与你们联系。’”
    “他说到这里,口吻一变,一字字道:‘你们即将面对的,是刀山火海,是无间
 
地狱,也是默默无名的伟业。即使最终胜利,也注定无人知晓。我知道,这要求可笑
 
之极,堪称无稽。但我恳请你们一定答允:因为你们跟这个岌岌可危的帝国一样,已
 
经无路可退了。’”
    “门口一个女孩子忽然开口:‘要是没有才智,没有武力,也没有美色呢?’”
    “她的声音又美丽,又柔媚,言语却冷静得有些可怕。我还以为那老人别有他法
 
,却听他苦笑了一声,答道:‘孩子,那就平平庸庸地活下去!’”
    御剑听到这一句,无声一笑,眼中寒意更重:“有点儿意思了。”见庄文柔垂首
 
上一篇:卧云集录 作者:廑渊/趴在枝头等红杏
下一篇:花近江国(第一部)+番外 作者:孔恰(三)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