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第一部)+番外 作者:孔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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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女英神色一变,拱手道:“……阁下识得我恩师?”
回伯漠然道:“岂止是识得。”老眼翻开,将他上下扫视一番,冷冷道:“薛大
姑娘当年三次败在我手,你连她十分之一的真传也没习得,竟敢调戏我的徒儿?从今
往后,规规矩矩听他命令。再出孟浪之言,老子就割了你那二两宝贝,丢进洞庭湖喂
麻雀!”
冯女英久经风浪,自然不受他三言两语恫吓,只道:“冯某行走江湖多年,识破
我师承者寥寥无几,前辈的眼力确是不凡。只是我恩师早于十二年前封剑入鞘,连授
徒时亦是全盘口授,未出手一招一式。她老人家娉婷一曲的高妙剑法,在下自然无缘
得见。不过她老人家性子冲淡,不好虚名,前辈口中三次落败云云,或恐是她淡泊谦
让,也未可知。”
回伯仿佛听见了甚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骇然笑道:“你说薛灵鹊?当年她与…
…联手挑衅十三省白道七十二家总舵,路上有人多看了她一眼,都怕被剜了眼珠子。
她若是性子冲淡,世上就再也没有蛮横急躁之人了!”
冯女英眼色更奇,却不再出口辩驳。屈方宁将三人打发出去,问道:“如何?”
回伯思忖道:“其他三人各有所求,只这个姓冯的没来头。既是薛大姑娘的徒儿,功
夫想来是不坏的。只是以她的火暴脾气,如何容得下这等轻浮浪子?”
屈方宁支颐笑道:“人家脾气如何,你倒是记得清楚。想来这位薛前辈,年轻时
一定是很美的了。”
回伯拐了个弯才明白过来,狠狠凿了他一下:“老子一向洁身自好,跟江湖上这
些姑娘大姐、婆婆妈妈,一律清清白白,没半点不可告人之事。哪像你个兔崽子,一
屁股风流孽债?”
屈方宁吃了他一个爆栗,诡笑几声出去了。将三人又关了几天,当众打了一顿,
另寻了两个事主杀了。翌日国会,安代王对他额外亲切,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又将
他唤到身边,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必王子,说了好几句趣话。屈方宁心知其意,也
识趣逢迎,一时君臣鱼水,和乐融融。御剑迟到片刻,恰逢满座大笑。他一面脱去雪
氅,口中道:“什么好消息,乐得这样?”一面在屈方宁身旁坐了。见他面前放着一
杯热马奶酒,里面剩得有一小半,顺手拿起一饮而尽。
郭兀良笑道:“天哥来了?绥长老刚才说了个笑话。”看了二人一眼,目中颇有
些揶揄之色。
御剑一身春风得意,不理会旁人,只向屈方宁道:“什么笑话?”
屈方宁才拿了酒杯在手里把玩,见小亭郁在斜对面冷冰冰地坐着,投向自己这边
的目光充满嘲讽,宛如芒刺一般。他被人这么露骨地盯着,却也无心调情,只敷衍一
下就过去了。少顷国会开始,谈议几大辖区问题。郭兀良主张宽刑薄赋、促进自治,
安代王却不表态,转与旁人对谈。屈方宁正留神倾听,膝盖忽给人撞得一动。一惊之
下,小腿一暖,已经被人捉在手里,沿着膝弯摸了好几下。
金帐中原本埋了一条地龙,因近日天气湿冷,遂将短案拼成一条长桌,桌面平坦
,离地不过一尺;桌上一条织金厚绒毯垂覆下来,将桌膛中的热气团团笼住。与会之
人围坐桌旁,将双腿全然笼入桌底,全身暖融融的不亦快哉。屈方宁双腿也在毯子下
,瞧不见那作恶的手,却也心知肚明,向御剑瞥了一眼。只见他面具冷硬,目光并不
在自己身上,仿佛与他毫不相干。手却肆意探了上来,在他大腿之间不断摩弄。
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腰却不由得有些软了。明明想去推拒,大腿内侧却情不自
禁地绷成了一条直线。
御剑一臂随意放在桌上,还不时与人应答一句,另一手却在毯子底下,将他大腿
和屁股轻薄了个遍。他军服下装上有个斜插的口袋,御剑便将手探了进去,在软薄的
布兜里摩挲他硬起来的物什。
屈方宁听他低沉的声音与车宝赤一问一答,只觉羞耻难当,偏生比往常还兴奋,
胯下之物紧紧顶住长裤布料,涨得一阵发痛。
只觉御剑的手从他口袋中抽出,隔着裤子替他弄了起来。他手掌浑厚有力,动作
却极其缓慢。屈方宁全身发痒,百爪挠心,众目睽睽之下又无法开口催促,恼火得将
他的手一扯,便要起身离席。
御剑嘴边浮现一丝笑容,将他的手拉到胯间,放在自己火热的巨根上。屈方宁手
指蜷起,又给他一根根拉开,沿着他长裤下隆起的长形描绘。
他在御剑身下浪荡了这么多年,深知这杆巨枪能给自己带来如何的极乐。心念浸
染情欲,手便乖顺地沿**抚弄,眼瞳也渐渐沾了春意。
冷不防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从对面传了过来。一抬头,却见小亭郁一道刀锋般
的目光掠过,锐利异常,仿佛一直在窥视他们偷偷摸摸的行径。
他也烦了,心道:“阴阳怪气的作甚?老子欠你的不成?”索性放开了手脚,和
御剑抚慰了好一阵。到散席时,已经有些站不起了。
他佯作腿酸,给乌熊几人半扶着,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帐中人已走尽,小亭
郁却不知有意无意,落在了他身后。
他心中微微一跳,隐约感觉到小亭郁有话要说。心念一动,只见帐门打起,御剑
高大的身影立在越影旁,正在等他。
他自然知道这一等的深意,略一踌躇,便快步出了金帐。见巫木旗正蹲在一旁喃
喃自语,身后跟着一匹鬃毛如雪的神骏,正是追风。白马正百无聊赖,垂着雪白的睫
毛,试图将身上的红鞍甩开。一见他,立即扬蹄昂首,发出一声咴鸣。
屈方宁惊喜地抱住马儿,好生亲密一番,才道:“怎么带了它下山?”
御剑看着他,别有深意道:“自然是为了带故主回去。”
屈方宁也不跟他矜持,翻身上马,原地兜了一圈,笑道:“这家伙力气见长啊,
我都要拉不住了!”
御剑眼神微不可见地一暗,替他挽过缰绳:“跟我一骑?”
屈方宁摇手道:“总还有些情分,不至于连我也摔下去。”拍了拍马背,心情甚
为愉快。见巫木旗还傻不愣登地蹲在地下,蒲扇般的手掌胡乱扒拉着草根断茎,奇道
:“巫侍卫长心情不好么?”
御剑哂道:“绰尔济捉弄他,说要将那小妹子许给别人。这都愁了好几天了,不
管他。”挥鞭叱马,一路奔上鬼城。
屈方宁紧随其后,才到主帐门口,已被他马鞭拉了下来,空中不由自己,直接落
入他怀里。连寝帐都来不及进,在主帐毡毯上就吻在一起,光靠下体摩擦就射了一次
。粗略吃了点东西,又在床上干了两次。小憩片刻,天色已经深黑。屈方宁见他下床
着衣,懒懒道:“什么时辰了?”
御剑在暗中坐在他身边,道:“睡醒了?”
屈方宁唔了一声,勾住他脖子,蜜糖般说道:“你要去哪里?”
御剑低笑一声,道:“哪都不去。”抱住他的背,道:“大哥曾说要送你一件礼
物,你想看么?”
屈方宁立刻好奇起来,道:“要看!”
御剑抱了他起来,走出门外。一月的草原深雪未消,寒风冷冽,连天空一轮白月
亮,也比往日瑟缩些。
屈方宁身体正虚软,山上冷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刚将身上的黑氅拉到颈
下,忽然之间,目光发直,嘴巴张开,连手也不会动了。
只见雪意萧然的鬼城悬崖上,一张殷红如血的弓正高悬在流火枪尖,二者一般的
红光暗昧,火舌喷吐,在墨黑的天幕下烙下火焰的痕迹。
他做梦般赤足走了过去,将那把火红的弓摘了下来。入手轻如鸿羽,却可拨动千
钧;弓臂外围皆以黑色沉玉镌刻,触手生温,绝无灼伤之虞。弓弦细如流水,弹拨时
隐隐有空谷之音。擒弓分弩,无不自如,宛如自己多了一条手臂一般。随心如意之处
,比他从前箭术最精绝时犹有过之。
御剑道:“此弓名为‘飞光’。”
他将屈方宁从后拥入怀中,在他头顶低沉道:“飞光是世上最无情之物,煎熬日
月,销骨黄泉。大哥从前不解人间情味,便如这飞光一般,三十年弹指而过。执迷别
物,伤你至深,竟无可弥补。”
他取下拇指上的铁玉扳指,套在屈方宁手上,连他的手一起握住:“宁宁,大哥
折了你的手,拿一辈子来赔你罢!”
屈方宁背身对他,摩挲着那把飞光,一句话也不说。
静夜之中,遥遥传来巫木旗含糊不清的呓语:“……你不信我,只管把我的心剖
出来看!”
第91章 稚枝
除却恼人的春寒与兔采公主的出嫁,永宁十一年春天似乎并无大事。安代王与众
臣在神树祭典之后,还举行了一场隆重盛大的狩猎。久未露面的乌兰将军身骑白马,
怀抱儿子,也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别人怜惜他妻子新丧,还蒙受了不白之冤,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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