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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双璧+番外 作者: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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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作之合 制服情缘

    大乔带着周瑜来到孙策房外,周瑜透过窗格,朝里望去,只见昏暗的室内,榻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个人,包了满脸绷带。
    “我知道了。”周瑜回来以后朝大乔说。
    “他不让人看他的样子,”大乔说,“我给他换药他也不愿意……”
    “我来负责照顾他。”周瑜说。
    周瑜出外去,吩咐人拿了黑布条来,在廊前站了一会儿,将黑布条蒙在自己的眼睛上,走到孙策房外,推门进去。
    “滚出去!”孙策喝道。
    “我。”
    周瑜摸索着关上了房门,发出生涩的吱呀响声。
    周瑜脸色苍白,站在同样苍白的天光下,朝孙策笑了笑,蒙着眼睛。
    “你……”
    “我。”
    周瑜想了想,说:“肝气受阻,双目发赤,大夫给我敷了些药,让我休养几月。”
    “伯符?”周瑜听不到声音,又问。
    孙策没有答话,周瑜摸着房内摆设,缓缓过去,摸到了坐在榻上的孙策的手。周瑜的手掌冰凉,孙策的手指发热,慢慢地蜷了起来。
    周瑜跪在地上,直立着身子,摸到孙策的脉门,给孙策把脉,眉前的黑布条湿了一块。
    “发烧不?”周瑜说。
    孙策依旧没有回答,就像个死人一般,周瑜摸着他的膝盖起来,坐在他身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孙策长叹一声,最后倚在周瑜的肩头,周瑜便伸出手,将他揽着,彼此静默。
    “痛吗?”周瑜问。
    孙策静了许久,说:“我对不起你,公瑾。”
    周瑜答道:“这谁包扎的,没包好。”
    孙策答道:“我让他们包的。”
    孙策头上、脸上都是绷带,面部伤势还未愈合,现在用绷带捂着,只会流脓腐烂。最好的方式是以清水洗后上药,再敞开,冬季愈合得快,不易腐烂。
    “解开吧。”周瑜说,“解开好得快点。”
    周瑜伸手去揭孙策的绷带,绷带和肉黏在一起,他不敢用力,孙策只握着周瑜的手,握得甚紧。
    周瑜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使不上力,咳了几声,全身发抖,问:“痛?”
    “麻。”孙策说,“这箭带毒。”
    周瑜说:“把伤口洗一洗,外伤包扎,须得加倍小心,消毒后方可安心。”
    孙策什么也没说,周瑜渐渐地把绷带揭了下来,摸到他的肌肤时,又觉滚烫,显然炎症未消,伤口感染,还在发烧。周瑜出外吩咐人用炭火烫过的铜盆打一盆烧开的水进来,待凉后亲自小心地给孙策洗涤伤口。
    接着又以穿心莲等药物,配合活血生肌的药材,给孙策消炎止痛。周瑜做得很慢,仿佛他和孙策就没有别的事做了,唯一的重要事项,就是为孙策仔细地擦拭,并且洗去伤口脓血。
    这项工作,足足花了他们一天的时间,虽是寒冬,周瑜却浑身大汗。
    “好了。”周瑜说。
    “把绷带包上吧。”孙策说。
    “敞着,好得快点。”周瑜说。
    孙策便不再坚持,周瑜又让人上粥,吹凉了给孙策吃。孙策的伤在颊侧,吃饭喝水,都会牵动伤口,周瑜便让人找了根芦管儿过来,一头插在米糊里,让孙策慢慢地喝。
    “我去吃晚饭。”周瑜说。
    他端着水盆出来,到厅内时,解开蒙眼布看了一眼,血与脓混在污水里,倒映出他的容貌,连着刺鼻的药味,熏得他双眼通红,止不住的眼泪掉下来。
    周瑜回到厅堂时,吴氏、周母、孙权、大乔一桌,等着周瑜。周瑜三两口扒完饭,说:“会好起来的。”
    众人都松了口气。周瑜吃过后便准备回孙策房中,大乔追在身后,说:“公瑾。”
    周瑜叹了口气,回头说:“不管日后如何,总之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孙策躺在榻上,周瑜回来时先宽衣解带,接着去摸孙策的额头。
    周瑜一袭白衣,凑上前去,以嘴唇试了孙策的额温。
    “吃饱了?”孙策问。
    “不要说话,”周瑜说,“牵动伤口,你睡里头吧。”
    孙策答道:“我这张脸,是一辈子好不了了,像个怪物一般,你要是看了,多半现在就要走。”
    “纵然是个怪物,”周瑜说,“我也是乐意陪着你的,只要你不嫌弃。”
    孙策嘴角一牵,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
    周瑜靠在床上,穿一身白衣白裤,眼前还蒙着黑布条,像个英俊的瞎子,又说:“你若是好了,结了疤,生怕我嫌弃,我把这对招子刺了也无妨。”
    孙策没有说话。片刻后,他把手伸过来,覆在周瑜的手背上。
    “你知道对面墙上有什么吗?”孙策的声音止不住地哽咽。
    “别哭。”周瑜忙道,“眼泪一下来,今天功夫又废了,忍着……你哭什么?”
    孙策嗳了口气,周瑜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又说:“对面墙上有什么?”
    “风筝。”孙策答道。
    “嗯,风筝。”周瑜说。
    “待我伤好了,”孙策说,“我也不想折腾了,回巢湖去依旧放放风筝,喝喝酒吧。”
    周瑜说:“风筝是什么样子的?”
    “还是咱们小时候买的那个。”孙策说,“十来年里破了两回,我亲手糊过,糊好了。”
    周瑜“嗯”了声,说:“我倒是记不得了。”
    “灰蒙蒙的,”孙策缓慢地说,“蓝色的翅膀,黑色的眼睛……羽毛是绿色的,不过褪了。”
    “尾巴呢?”周瑜说。
    “五颜六色的,”孙策说,“快掉了,被孙权弄掉的。”
    周瑜想起,故乡的孩童放风筝都是放得够高够远后,将线绞断,任它自由自在飞走的,只有他俩的风筝,放出去以后还会收回来。就像孙策的意思一样,周瑜自己,就是那个风筝,而线始终握在孙策的手里,只要扯一扯线,他就会回到他的身边来。
    “有酒吗?”孙策问。
    “不能喝酒。”周瑜说,“伤好了我陪你喝,睡吧。”
    周瑜放下帐子,躺在孙策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后半夜时,孙策睡着了,全身却剧烈地动弹、颤抖,仿佛在做梦。
    “公瑾……公瑾……”孙策满头大汗,手脚抽搐,做了噩梦。
    “我在。”周瑜道,“伯符?醒醒!伯符!”
    周瑜以手去试孙策额头,孙策发起了高烧,接着一声惨叫,从床上摔下地去。
    “我不!”孙策大喊道,“我不怕你!”
    “伯符!孙策!”周瑜一声暴喝。
    孙策靠在桌前,大声呕吐,吐了一地发酸的稀粥,周瑜顾不得叫人,上前抱着他,大声道:“伯符!”
    孙策惊魂犹定,不住喘息,干呕几声,被周瑜抱回床上。
    孙策烧得全身发烫,隔着单衣,周瑜几乎能感觉到他烧得像块炭一般,炎症未消,伤口感染,又不住出虚汗,令他虚弱无比。
    “伯符。”周瑜说,“醒醒。”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孙策马上吼道:“不许进来!谁也不许进来!否则我杀了他!”
    周瑜马上放下帐子,挡着孙策。孙策双目圆睁,嘴唇发抖地看着周瑜喘气,周瑜低头,冰凉的嘴唇印在孙策的唇上。
    小时候,每当周瑜做了噩梦,周母总会这么安抚他,果然,孙策的惊扰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梦见于吉了……”孙策说,“还梦见了许贡。”
    周瑜猜测,这次行刺的多半就是许贡的门人,但这话他不敢说,只是安抚道:“鬼神一事,纯属虚无,不可自寻烦恼。”
    “我梦见……我梦见有人找我索命。”孙策颤声道,“是于吉救了我,他让我回头,回头……别再杀人了。”
    周瑜笑了笑,说:“别怕,伯符。”
    孙策终于安静下来,却依旧紧紧握着周瑜的手。
    周瑜刚下床,孙策却警惕地问:“去哪儿?”
    “打扫。”周瑜说,“再给你开点安神的汤药。”
    孙策不住地出虚汗,周瑜将冷水布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写了药方,让鲁肃赶紧去抓药。孙策连日来饮食不进,气虚失调,血热风寒,又带伤在身。更麻烦的是,方才那一惊之后,伤口迸裂,血沫堵住了鼻腔,断断续续,喉咙内全是血与脓。
    周瑜不敢让下人进来打扫,他目不能视,跌跌撞撞地扫去孙策呕出之物。
    “公瑾,我冷……”孙策哆嗦着说。
    周瑜便上床去,抱着孙策,孙策抱紧了他,说:“冷、冷……”
    周瑜的蒙眼巾湿了一大片,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待会儿喝点药,喝了就好了。”
    孙策吁了口气,平静下来。
    外头不知不觉又敲了晨钟,积雪满院,吴氏、周母、大乔、鲁肃与张昭等人要进来探视,孙策却敏感异常,谁也不让进来。周瑜再次请了大夫过来,落下帐帘,牵出孙策的手让人把脉。
    大夫们神色凝重,没敢当着面说,周瑜一路跟着出来,问道:“昨夜受了噩梦惊扰,我已经给他开了些安魂汤药喝下了。”
    “心病难治。”大夫说,“须得先平心,理了气,若不愿直视自己,只怕后续伤势要恶化。据你所见,化脓化成什么样了?”
    “我看不见。”周瑜答道,“他不愿上药,须得哄着才上了去。要么换点别的药。”
    大夫摊手道:“我无能为力,将军自己心里有个死结,才好不了。”
    “公瑾。”大乔从廊下过来,说,“伯符在叫你,怎么办?”
    周瑜马上转身,到孙策房前去,听到里头孙策的喉咙梗着,依旧断断续续地叫“公瑾”“公瑾”……
    周瑜全身发抖,一时间提不起力气来推那扇门,转身跑过长廊,冲进了雪里,摘掉布巾,跪在雪地上,忍不住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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