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总在捅刀子 作者:撞死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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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屏风支开,遮住浴桶,顾白将衣服挂在屏风上头。白烟腾腾上翻,水汽打起皮肤上,这水偏热,不过顾白好几日未洗澡,抬脚踩进浴桶。
热水刺激皮肤,身上汗毛舒张开来。顾白还未成年,骨架偏小,体毛同女子般稀少,又是娇生惯养,在封府吃喝皆是上等,精养下来,可算是白白嫩嫩。
清澈温水下课件白皙酮体,顾白惬意道:“舒服,在这鬼地方再带上几日,我就要生出虫子了。”
厢房门微微打开,发出嘎吱一声响,有人走到屏风前。
想是大王送了衣服,顾白闭眼享受,“有劳王兄,将衣裳挂在屏风上便可。”
等了半晌,未听到离去脚步声,顾白一惊,睁开眼。就见屏风前有一人背光而立,这人身材欣长,高出屏风半尺,居高临下看着顾白。
霎时,顾白浑身僵硬,这人怎么在这?自己赤身裸体被他看了多久?那人眼睛往顾白水下身体瞟去,无声一笑,顾白一愣,随即爆喝一声:“元世子非礼勿视!”
来人正是元世子,赵勽!
赵勽意味深长笑着:“这几日封珏日日拜访本世子,叫本世子不要同你一个孩子计较,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孩子。”
顾白面红耳赤,他对赵勽本是瞧不上眼,起先之以为他是一个纨绔子弟,远侯那夜,赵勽展现本性,才知赵勽深藏不露,对他颇是忌惮,又恨他坏自己好事,将他囚禁在山中,此时有嘲笑他小,对眼前这人,顾白恨不得扑上去,将他脸抓花才解恨。
只是,读书人不可动粗。
只是,抓人脸乃是泼妇所为。
顾白平顺自己气息。
赵勽打量顾白,嘴角轻翘,像是无声嘲笑。他脸皮甚厚,还想对顾白评头论足一番,见顾白两眼狠狠盯着他,心头好笑:“顾官人沐浴,本世子在院中等你,可要好好洗干净了。”
顾白抄起水瓢,超赵勽砸去。赵勽一愣,面色转阴,“这七*你是过得太闲逸了,竟如此不懂尊卑。”
顾白道:“锁在孤院,住破屋乃是闲逸,与世隔绝,除三餐才能见人,世子若是喜欢,不如一直住那。”
赵勽眯起眼危险道:“你是不想下山了?”
顾白没了声响,恨恨瞪着赵勽,心中给赵勽做了个小人,日日扎上几回。赵勽一走,草草洗了身子,正要起身,赵勽便折回,挂了白衣在屏风上不看顾白。
顾白穿了,十分宽松,不知是谁的衣服,衣摆秀纹精巧,料子也是顶好的。
这宅院小院中有三十步大小,空地上有石桌石椅,西厢房前头支了花架,正式春季,紫藤萝缠上架子,如同一串串葡萄,淡紫盈香。赵勽坐于花架之下,公子如兰,坐于那素雅花下,美得相得益彰。
顾白道:“我问你,远侯如今如何。”
赵勽从后颈抽出骨扇,轻轻一扇,笑的意味深长。
顾白见他如此,又问:“你将我和忻玉郡主掳来,究竟有何打算?元世子,你可真是好心机。”
赵勽仍是笑着,两眼盯着顾白,少年儿穿着宽大衣袍,稍一动作,就能瞧见精致锁骨。方才见了这个顾子歇身子,不同成年男子刚毅,他身子玲珑瘦俏,不知为何尤其好看,现在又穿了自己衣服,怎就叫自己又脾气也发不出。
“你可有意投我门下?”
顾白一口否决:“绝无可能。”
赵勽暗自叹气:“我好容易有空来见你,你便如此对待我。”
顾白念着远侯如今生死,他被赵勽掳走,下山去见文相自是要摸清形势。这几日他想了许多,将那晚发生之事,前后想了一遍。远侯设宴款待赵勽镇远自然是文相指示,乃是个鸿门宴。远侯又说,镇远嫉妒郡主嫁赵勽可见这鸿门宴是要杀元世子栽赃镇远,用这莫须有罪名将镇远射杀在摘月楼。
忻玉郡主应也是有远侯指使,为赵勽同镇远倒两杯酒乃毒酒,何来抢了镇远那酒喝了不久便毒发,但赵勽为何有解药?素音乃是赵勽安在侯府暗子,由此可推,在文相府中亦有赵勽细作,将文相所谋告诉赵勽。
有一件事顾白如何都想不通,封老爷要他给镇远下药,那颗吾丸到底有何作用,那药已扔进地龙中,镇远吃了不知症状是什么。
眼前这元世子又是站在谁的身后?
顾白越想越心惊,他奋力爬进两权争斗中心,才刚迈进一脚便觉得焦头烂额,不知下步该如何。
“你不想做皇帝,恐怕你是皇帝的人。”
赵勽轻笑:“确实如此。”
第32章 三十二、赵勽动恻隐之心,京都大势云风动
赵勽承认的坦荡,倒叫顾白无了戳破他面目的成就感。
绿条垂下,青叶扇扇,那紫藤花架挂着粉紫花儿,美如画中的青年,挑着眼看他,眼角带着邪气,慵懒地靠着,好似在休憩一般。顾白压着声音,定定瞧着那青年,似是看破那人般,道:“你放我走吗?”
果然,赵勽道:“十日未到。”
“好好好。”顾白连说三声,沉着脸,转身便走,待到院门,顾白回头看着花架下那人,语气中有丝辛酸:“你既不放我走,顾子歇不碍世子的眼,告辞。”
赵勽看着少年决然转身,好像顾白心里的彷徨苦楚也叫她真切感受了一般,心中突然有些没落,叫住顾白:“我是为你着想,你若是下山,是要经历些磨难。你去意已定,本世子命人送你下山。”
顾白半信半疑,肚里揣测赵勽在打什么主意,这京城局势可变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楚汉焉有相亲之理,只求世子爷不要在背后捅我刀子。”
赵勽但笑,这刀子还是捅了。
自高山下来,官路往上看去,住了七日的小院只是一点墨迹。山腰之上,渺渺白云环绕,遮掩青山人迹,不由让人想起一句当局者迷。身处在高山之上,山下看着缥缈白云,山上从未见过。
当局者迷。
咚,咚,咚
浑厚钟声,回响不断。撞钟的和尚警醒世人,那每日送饭的小沙弥现在是否提着素食给他送饭?
“驾!”大王对着母马抽了一鞭,不知载过多少香客的马车在官路上摇晃前进,大王掀开帘子,扔了一只包裹给顾白:“顾官人,快马赶到京城,还需两个时辰,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待到城门,守门兵将已要关闭城门,大王快鞭从半关大门驶过,马车吱呀吱呀响着。
“前面那马车停下。”城门那边传来一声响。
顾白挑帘一看,乃是身穿盔甲守门官。大王吁了声,安抚母马停下,担忧地看了顾白一眼。跳下车,对着那官武官走去。
那守门武官询问:“戌时进城,为何这般迟。”
“你们是哪里人家,家中几口?作何营生?”
大王道:“车里坐的是礼部的顾仪制,本是在京郊一座山庙中进香,家中有要事,这才连夜赶回。”
顾白在马车中,隐隐听见礼部,仪制一词,悉悉索索,武官按班查问,大王回来,忧心忡忡。
顾白放下帘子,问道:“王兄是有何事?‘
大王看了顾白一眼,架着马车往前走:“顾官人今晚是回封府。”
顾白沉默,半晌才道:“不,去找封珏。”
大王诧异,依言而行。
来至封珏住处,大门紧闭,只有两名家人蹲着守夜,大王叫醒家人,家人见是顾白连忙开了门,顾白同大王别过,进门便去东院找封珏,问个清楚。
那家人拦着:“表少爷,更深露重,老爷已睡下了。”
顾白冷冷瞪了家人一眼,那家人惊得一抖索,眼前这爷是带了怒气来的,饶是如此,还是躬身做了个请:“表少爷,去西院歇息吧,明日再见老爷。”
第二日一早,便有安童敲门,伺候顾白洗漱,并道:“老爷说今日上朝,还要去同陶翰林踏青,表少爷不必请安。”
顾白整理衣服的手一顿,道:“我知道了,你去封府报个信给老夫人,只说我这几日住在娘舅家中,扰他老人家挂心了。”
安童领命去了,屋中只剩他一人。
几日未去礼部,一如从前往日宁静,礼部大院中两汪小泉种多了几条黑鲤,正中那颗百年老白玉兰树开了几朵花苞,吐露幽香,京都五月,春来的迟些。
“啊,是顾仪制,几日不见,不知去哪儿踏青折柳了。”王仪制手中拿着一份黄纸:“我先走一步,这站位图籍我得亲自送到工部去。”
顾白:“你前几日不是已经做好了。”
王仪制看着顾白,似笑非笑,眼中有一丝顾白瞧不真切的轻视:“顾仪制,京中出了大事,你竟不知?”
心中一滞,顾白故作轻松道:“这几日在寺中进修,瞻仰佛光,还不知京中出了大事。”
王仪制突然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顾仪制,你不如去问问尚书大人,亦或是……”他凑近顾白,附耳道:“亦或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几日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是远侯,明日便是你——”
顾白面色剧变,他手上做过的事有三件,一件乃是给赵勽下药,这事赵勽早已知晓,自然不是,另一件亦是下药,封老爷给的乌丸,还有一件,也是文相最重视一件便是千秋宴祭拜规制。
一把拉住王仪制,顾白恶狠狠道“你说清楚。”
王仪制往日里见的顾白皆是彬彬有礼,不说温文尔雅,却也是举止得体,见顾白发狠,有些慌张道:“今日李尚书未来,你可去找他问个清楚,圣人下旨,已在寻临摹高手,这千秋宴祭拜规制是你一手起草,工部的屋侍郎中经手,采办用物,做假账,加加减减算下来粗算也有万两之多,国库中的银子也敢动,两位尚书的手也太长了。远侯私调禁军暗害镇远元帅,收回兵权,降为千户候,软禁府中。这圣人生辰,不同小可,百官入席皆是由尊到卑,远侯一降,座位须得再排,咱们李尚书同工部尚书成大人也不知能否摘得干净,我这排位可得再做一遍。”
远侯私调禁军,杀元世子,陷害镇远,单单私调禁军进府私用一条罪名,便形同叛国,,只是降了远侯千户,也不知其中周旋多少。
千秋宴祭拜规制,经手的都是自己人,赵勽提前三日送他下山,说的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就那么弱鸡!!1
下一本小说你《神棍》
神兽夫诸vs招摇撞骗假道士
单元型故事,主打友情。
第33章 三十三、顾子歇大难临头,封老爷闭门不见
待顾白浑浑噩噩到仪制院,众位仪制一如往常,客气打过招呼。顾白找了一位往日交好的同僚,那仪制先是问了顾白去哪儿风流,顾白道是去山寺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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