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君传+番外 作者: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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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光明正大惩处他,王贵妃会如何?”我随意问道。
蝶衣恍然大悟,“若如此,王贵妃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反而不能惩治他。”
我点点头,好整以暇道,“如今借诗会之机,又有上官温雅出头,本君作壁上观即可。”
蝶衣赞叹地竖起大拇指。
“王生此人胆大妄为,肆意□□宫人,此风不可长。”我淡淡道,“况且能令王贵妃在皇上面前有失颜面,何乐而不为?”
“原来如此,还是君上想得周到。经此一事,贵妃娘娘虽是四妃之首,地位却已大不如前,那个莫才人再不管好自己的嘴,便谁也救不了她了。”
蝶衣只知我相助卫鸣,却不知我为何要助他,故而不解,但我该如何告知她实情呢?
告诉她我差一点便毁在王生的手中吗?
罢了,王生和郑四已死,这个秘密如今除了小顺子已无人知晓,我又何必再宣之于口。
然而蝶衣提到的莫莺珠,让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莫莺珠只是个小角色……”我轻轻地揉了揉额头,“只是我很好奇的是她的背后是谁。”
从淑妃到贵妃,小小一个妃子,为何屡次与我作对?
真的只是因为我帮助了苏瑾月么?
“蝶衣,你让蕊儿去查查莫莺珠,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底细究竟为何。”
“是,君上。”蝶衣应声,犹豫了片刻,似还有话要说。
“怎么了?”我问。
“君上,那幅画……”
“你也觉得像我?”我不禁反问。
蝶衣摇摇头,“光是面容,其实更像卫鸣。但画中人的举止却有些像您。”
“那你怎么看?”我微笑着问道。
蝶衣低头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道,“君上风姿卓绝,王生见之过目不忘并不奇怪,只是他私藏此画,无故便为君上召来闲言碎语,甚是可恶。”
我轻轻撇了撇嘴,王生所做的远比这可恶百倍。
然而他一个粗人,纵使对我日思夜想,也不会有这闲情雅致来作画。
作画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把画给王生?
但若有心嫁祸于我,理应画的更细致一些?难道只是为了掩盖笔迹故而画的这般模糊吗?
然而仔细回忆,确实更像卫鸣……
第二日,我便召来卫鸣询问。
“君上,王生对此画的珍视远胜于奴才。”卫鸣抿着唇认真地回道,“只是奴才也是数日前看到王生有此画,以前闻所未闻。”
“你知道王生如何得到此画的吗?”我问。
“此画……”卫鸣顿了顿,“此画原本是在我房中看到的,却被王生瞧见而抢了去。”
“你房中?”我略感诧异,“你可知是谁送的?”
卫鸣摇摇头,“奴才也很纳闷。只是奴才看此画甚好,便也没扔。”
我沉默着思考卫鸣的话。
到底是谁作的此画?又是为何要送给卫鸣?
但可以确定的是,送画之人并不清楚王生与我的纠葛,此画更像是个试探之物。
那么他想试探什么呢?为何画得既像卫鸣又像我……
是谁知道我与卫鸣相识?
我仔细回忆着种种我与卫鸣相识可能知道的人,除了蝶衣,便只有蝶舞了。
“君上,昨夜有个侍卫来找你。”
“我问他是何要事,却又不肯说。”
“真奇怪,君上深居简出,竟然有侍卫特地来找您,而且还是晚上……不过长得倒挺秀气。”
“那个侍卫神神秘秘的,谁知道是什么事,料想也不急吧。”
我不愿意如此去想,可蝶舞的举动确实可疑,言语间都透露着对卫鸣的试探。
我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是否有人来窥探或者查过你?”
卫鸣偏着头想了想,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
“好,本君明白了。”我扶起跪在地上的他,“王生之事已过去,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骚扰与你,你大可放心。”
“谢君上。”卫鸣感动得几乎流泪,哽咽道,“若没有君上,奴才此刻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亦或者早已奔赴地狱。君上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难忘,今后一切听凭君上差遣,唯君上马首是瞻。”
“好。”我拍拍他的手,“从今日起好好做事,本君会给你一个施展本领的机会。”
“谢君上。”卫鸣又跪下身,对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出来时我转头看向蝶衣,眼神有些冷冽。
“蝶衣,本君真是看错你了。”
蝶衣慌得抬起头,“君上,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对君上之心日月可鉴,绝不会伙同其他人来暗害君上。”
“不是你,那会是谁?”我眼睛直视她,“有谁知道我与卫鸣相识?”
蝶衣低着头,嗫嚅良久,才犹犹豫豫道,“或许是蝶舞,奴婢前几日听罗羽说起,蝶舞拦过一次卫鸣……但蝶舞与奴婢相识多年,奴婢实在不相信她会这么做,请君上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好。”我挥挥手,就让蝶衣去查吧。
虽心中已有答案,但我亦需要一个失望的理由。
只是没几日便查出了结果,但我真希望从未被查出。
蝶舞,那个曾经活泼灵动的女子。
她泰然自若地跪在大厅之中,看见我时亦没有太多惊惶失措,仿佛早就知道。
我抿了口茶,平静地问道,“为何背叛?”
“君上以为呢?”蝶舞嗤笑道,“在君上身边,何时才有出路?”
“本君对你不好?”我问。
“好吗?奴婢不知道。”蝶舞自言自语道,“只要蝶衣在,君上便永远都不会正视我。”
“上官温雅便正视你?”我冷笑一声,“他借你的手来打探我的消息,我若有难,你真以为能独善其身?”
蝶舞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了双拳,“上官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况且他只是为我指点迷津,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与上官公子无关。”
“上官公子,你叫得倒很是亲切。”我站起身,不愿再多话,“今*你便出宫去吧,本君不想再见到你。”
“君上……”蝶舞眼中闪现一闪而逝的惊惶,拼劲全力欲拉住我的衣袖,却被阻止。
“君上,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我挥挥手,蝶舞已被侍卫拉出了大殿,只剩下她一声又一声的“君上”,除了不甘,还有几分寂寥。
或许我是有些偏心。
明明蝶衣与蝶舞一道在我身边,而我的眼中却只看得到蝶衣的好,而忽视了蝶舞。
可是,机会便是如此,一旦逝去便不会再来。
让我再接纳她?不可能。
上官温雅摆我一道,我记住了。
此事我也大致有了眉目。
上官温雅提前知晓了我与卫鸣相识,可能会为卫鸣做主,却又好奇于我明明插手却迟迟不肯动手,继而查出卫鸣与王生的纠葛。
或许还得知了其他隐秘,便作了此画试探我、卫鸣与王生的关系。
即便没有关系,有了此画也能为我带来不少麻烦。
这也是为何以上官温雅那样温和的性子,会在诗会上与王贵妃争执那么久,最终引来李振睿。
虽然也是我所乐见的,但想到有人看破了我的局,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上官温雅此人看去人畜无害,温和雅致,人缘广博又心思玲珑,但不知为何,我见他的第一眼便忍不住有敌意,或许是他看李振睿的眼神与其他人有很大不同。
日后还是要谨慎行事,不能再被他利用,我暗自告诫自己。
我虽孤僻自傲,不愿与人交集,但并非软弱可欺,上官温雅若再暗中挑衅于我,我不会再手软。
想到李振睿当日在华清池对我说的话,我微皱的眉也渐渐舒展。
他对上官温雅的宠爱或许只是“宠爱”,而我得到的不止于此。
第57章 (五十六)
只是,李振睿自王生之事后尚对我有些不满,这段日子都不见他来看我,我只好亲自去甘露殿看他。
“万公公,皇上在做什么呢?”
“回君上,皇上刚批完奏折,现在正在审阅画舫新送上来的美人图呢。”
万公公脸色微有异样,不经意间还偷偷地看了我一眼。
自从王生偷藏我的画被销毁后,李振睿一怒之下又严查了许多地方,除了画还有其他一应违禁之物,此刻怕是宫中再也无人敢有所私藏。
如今李振睿怎的又开始命人作画了?
美人图……才几日不见,便又想着其他美人了?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既然来了,微微顿了顿,还是迈进了甘露殿。
只见宽大的明黄书桌上,两叠奏折整齐地垒在一侧,一旁高大的男子静静地站立一边,右手随意地搭在身后,左手慢慢地抚过一幅画,其神情专注竟未察觉到我进来。
直到我轻咳一声,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参见皇上。”我向他微微欠身。
“你来了,免礼。”他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挥挥手,示意我起身,然后又专心致志地看画。
我不禁有些恼意,如今他竟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了,只一味盯着画中人细瞧。
我从远处微微瞄了一眼,似是一个美人。
美人旁边是一株杨柳树,树下一眼温泉,那美人便是刚刚从温泉中迈出,还未来得及穿上衣衫,只双手扯着一件透明的纱衣附在身后。颈后的紫罗兰妖娆绽放,垂腰的青丝拢在身前,只留下了一缕漾在身后,其背影弱不禁风却又婀娜多姿,微微偏转着头无限风情地看着身后,而他的身后便是阅画之人。
“皇上是要选秀吗?”我颇有些醋意道,“美则美矣,却透着风月之色,登不得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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