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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第一部)+番外 作者:孔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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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怅然若失

:“找我做甚么?”
    贺颖南一听,怒气盈然,目眦尽裂,忙把仇人来端详;惜哉面具遮颜,瞧不到真
 
面目。即道:“你敢不敢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眼?”
    马上之人不解地侧头,对他的要求颇感奇怪:“你想看我的脸?那要问我们将军
 
同不同意。”
    他们将军坐镇后方,气定神闲的一无所动,阵前却似覆上了一层黑色铅云,沉甸
 
甸的教人呼吸为之窒滞。闻言只道:“他不懂我们的规矩,你教教他。”
    屈方宁点一点头,作个摘面具的样子,向贺颖南笑道:“你真的要看吗?看了我
 
的脸,就要跟我成亲啦!”
    贺颖南愣了一霎,才知道被人调戏了。他一张脸本来就红,此刻更是红欲滴血,
 
咆哮道:“无耻鼠辈!你你你……杀我五哥,我与你不共戴天!”
    屈方宁突然一怔,抬眼望他,声音也有些怪异:“你五哥是谁?”
    贺颖南还道他故意羞辱,气得哇哇大叫:“我颖真哥哥一世英豪,竟命丧宵小之
 
手!”手中枪尖一摆,怒号道:“鼠辈,你记住了!今日取你性命者,江陵贺家九郎
 
也!”一马当先,向屈方宁疾冲而去,金城关这一役,可称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典范。
 
贺颖南以区区一万兵马,竟敢向千叶鬼王御剑天荒发起正面冲击,事后人人谈及,都
 
不禁洒下两行热泪,叹一声“后生可畏!”然则勇气虽可嘉许,实力却无可倒逆。平
 
日自诩强盛、胜绩斐然的荆湖军,一遇到马背上的精锐之师,立即显露出缺人少马、
 
各自为战的弊端,阵脚大乱。贺颖南一介少年,几时见过这般乱象?抢过令旗连连挥
 
舞,可惜敌军已成割据之势,布兵成效甚微。只听屈方宁遥遥笑道:“江陵贺九郎,
 
还不来取我性命,替你五哥报仇?”
    贺颖南脑子一热,红着双眼叫道:“好!我先杀了你!”枪花一绽,纵马而上。
    眼见与他距离愈来愈近,却见他冷冷一抬眼,手里已多了一张其白如霜的长弓。
 
一支雪白的羽箭,正指向贺颖南心窝。
    荆湖军副将在后一声暴喝:“将军小心——!”
    只见屈方宁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斥道:“一腔匪勇,全无章法。自身难保,还想
 
报甚么家国之仇?”夺然一声,羽箭离弦。
    这箭来得好快,贺颖南只见一道白影倏然掠近,尚未反应,胸口一阵剧痛袭来,
 
已被活生生射下马背!
    一众副将、指挥使大惊,急忙抢上。只见贺颖南仰跌在地,面白如纸,护心镜上
 
牢牢钉着那支羽箭,前胸却无鲜血涌出。
    这一箭犹如照脸一个响亮耳光,打得荆湖军神销魂丧,一路溃退回城北。金城关
 
下,抛下无数尸体。
    贺颖南刚刚口出狂言,立刻中箭落马,羞臊得恨不能战死沙场,死活不愿就此撤
 
离。只见屈方宁立马在御剑天荒身侧,向他嘻嘻一笑:“贺小九,回去好好养伤。下
 
一次你再这么莽莽撞撞地冲过来,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胸口痛得犹如万针齐扎,又闻听此言,只觉今日遭到的羞辱,比这十几年加起
 
来还多。众人掩护他撤退之时,脑中转的只有一个念头:“屈方宁!我要亲手杀了你
 
!”
    少年人心气最高,想着这一箭之耻,接连三天都未合眼。辗转之间,见自己那面
 
旧护心镜落在地下,一根雪白的羽箭傲然竖立其上,看来煞是刺眼。他心头火起,一
 
把抄在手里,就要折断箭杆。目光落到反面,不禁傻了眼。
    只见原来的箭头已被人拗去,箭杆尽头,一无所有。
    但贺九郎的军务是很繁忙的,愤怒也是很彻骨的。这莫名消失的箭头,并未引起
 
他更多的注意。
    自此,屈方宁这个魔鬼般的名字,就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跟随着贺颖南多舛的
 
命运。金城关数次交手,他不但屡战屡败,还要忍受诸般污言秽语。譬如:“蠢货!
 
布阵排兵你懂吗?武经总要读到屁股里去啦?空头将军!一盘散沙!”
    等贺颖南忍辱负重地回去,苦学一番兵略阵法,再来对战时,依然遭到惨无人道
 
的辱骂:“脓包!一点融会贯通也不会!摆个回形阵给人破!你是傻子吗?脑子长到
 
狗身上了?”
    贺颖南又赤红着双眼演习变阵,终于领略了一点法门,兴冲冲地又来对战,结果
 
被骂得更惨:“废物!阵法之根基在于何处?选兵练卒为本,奇- yín -巧技为末!你
 
的兵病怏怏的死样活气,阵法再好,也是麻布袋绣花!”
    如此再三,无一不被骂得狗血喷头。贺颖南倍感屈辱之余,憋足一口恶气,饱读
 
了一肚皮武经。无数次挑灯夜读,忽然一拍大腿,大有所悟;转头一迎战,依然处处
 
掣肘、人马仓皇。金戈铁马之中,每见屈方宁白马徐回,往御剑天荒麾下稍立,交谈
 
几句,又执弓而出,纵马前来,贺颖南总有种狼主手把手教导自己幼崽捕食的恍惚感
 
。至于他贺九郎在其中扮演的是何种角色,那就不可深思了。
    幸而贺颖南是荆州贺家之后,身上很有些楚人的蛮性,越跌越勇、越败越战。他
 
也由此获取了屈方宁对他唯一一句褒奖:“贺小九,看不出你人虽然矮矮的,倒是皮
 
粗肉厚,耐操得很哪!”
    说到这里,他似乎还嫌不够,点了点头,满意地说:
    “不错不错,少年人就是该有这样的气魄!”
    他这副嘴脸,如再加上捋须微笑,简直就是长辈对小辈的口吻了。贺颖南抖落枪
 
缨上的灰土,吐了一口唾沫,呸道:“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说话老气横秋
 
的!”
    屈方宁立刻捅了他一枪:“你管我年纪干甚么?要跟我对八字、结亲家吗?有空
 
胡乱打听,不如老老实实练兵!”
    贺颖南一听,不禁惕然而惊,心想:“这话倒也有理。管他甚么鬼怪,我只认打
 
就是了。”
    但是隔不了几天,他就听见边境酒肆茶棚中有人谈论起这位虎狼之国的少年队长
 
,说是十五岁时便名动草原,秋场大会一举夺魁,骑射双绝,长得更是十分俊美。歌
 
谣为证:王妃非我愿,但求达慕垂鞭。一旁聆听的少女老妪,姑婆婶母,皆露出了不
 
胜娇羞之态,还有红着脸打听他成家与否的。
    贺颖南在旁听见,简直气炸了肺。这姓屈的杀人如麻,双手浸透了我国同胞之鲜
 
血,这帮女人居然在此肖想与他欢好,几千年的民族气节,都不知败坏到哪里去了!
    在悲愤驱使之下,贺颖南终于一咬牙、一闭眼,在阵前叫骂之时,红着脸调戏了
 
别人一把:“姓屈的小子,听、听说你颇有几分姿色,本将军恰、恰好缺个可心的床
 
头人,不如……”
    话音未落,眼前红光大盛,一柄赤炼红蛇般的长枪自御剑天荒手中骤然射出,将
 
他面前七名盾兵连人带盾捅成一串,顷刻尽数炸裂。血雨肝肠,喷满原野!
    贺颖南铜盔未系,鲜血喷了满脸,一时骇得面无人色。御剑天荒手臂轻舒,臂甲
 
一动,收流火入掌,漠然往地下一顿,冷冷道:“贺将军孤枕难眠,我倒是有一剂良
 
方,可解你长夜寂寞。”
    贺颖南举袖一抹,只觉腥气扑鼻。看来这良方别无他想,多半就是要送他下去与
 
列祖列宗团聚,永享冥冥之乐了。
    荆湖军头一次见鬼王拔枪,看到眼前惨状,无不两股战战、心胆俱寒。不知谁头
 
一个失手丢了兵器,众兵立刻群起而效仿之,丢盔弃甲,四散溃逃。贺颖南喝止不住
 
,只得悻然入关。临门回望,只见屈方宁手挽白弓,遥望城门溃军,似是轻轻叹了口
 
气。未几,议和使者自京中赶来,不知耗费几许银钱,才替南朝解了这次金城关之围
 
    自此贺颖南就懂得了,自己跟这个姓屈的,是永远也不能公平对战的了。他身后
 
有一座不可撼动的靠山,而自己身后,只有千疮百孔、卑躬屈膝的朝廷。
    但他江陵贺家的傲骨,可没因此消磨了一分。十二月天寒地冻之际,他与屈方宁
 
再次会兵于拒马城外。
    此时那白马上的冤家对头,模样又与之前不同:一袭银白貂裘垂曳至膝,军靴边
 
翻出一层厚厚皮毛,颈上还系着一条纯白的狐皮领子,通身上下白皑皑毛茸茸的,只
 
肘弯、膝盖处露出军服本来颜色。面具歪歪斜斜地顶在额边,手里却捧了一捧红艳似
 
火的果实,不时抛一两粒入口,还很客气地让给身边的人:“车小将军,你吃吗?”
    车唯身着暗红披风,一脸不悦,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不吃!”又补了一句:“
 
我父亲教导过我,不得与卑贱者共同进食。”
    屈方宁嘻嘻一笑,道:“您父亲教导得很是。”吃得满嘴都是汁水,噗噗地吐着
 
籽,瞧来真是没有半分首领模样。
    贺颖南定睛一看,他手中竟是一捧石榴!此物生于盛夏,存放不易,真不知寒冬
 
腊月,这孽畜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屈方宁见他忿忿而望,将手一递:“贺小九,你
 
吃不吃?”
    贺颖南眼角突突直跳,正欲开口,左侧之人阴森森一翘兰花指:“贺将军,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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