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第一部)+番外 作者:孔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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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毛,就要扯别人的呀?”
小姑娘被人道破心事,愤怒地一抬头,见他的头发也是乌黑油亮,更生气了,手
一哆嗦,又死命薅了一把。
屈方宁脸一板,道:“我生气了啊。”
他藉着眼角的威力,生气的样子可说十分有震撼力。小姑娘吓得一愣怔,手中的
赃物一个没抓住,飘飘地飞到草棚那边去了。
屈方宁给她逗笑了两声,眼角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城门那边看着自己
。
他背心一热,故意背转身,不与御剑的目光正面相对。
小姑娘见强取不得,马上换了一种手段,撒娇扭动道:“哥哥,沙丽娜,”指一
下自己,“要马马。哥哥,给马马。”
屈方宁心内笑得前仰后合,脸上却一点也不流露:“不是哥哥。叫叔叔!”
小姑娘立即改口:“叔叔!马马!”口里喊着,黑手已经伸到追风屁股边了。
屈方宁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那只小胖手,笑道:“叔叔给你个好玩儿的。”
摘了棚边挂的一顶圆顶红缨帽子,给她戴在头上。又折了一条毛茸茸的狼尾巴,插在
帽边上。
这尾巴实在太大,立之不住,一下就扫了下去,成为一条灰扑扑的大辫子。小姑
娘一摸,似乎也有点满意,蹬蹬踏踏地就走了。
屈方宁目送她离去,趁隙向城门一瞥,小模小样地掏出豆饼,喂起了他的马儿。
暮色时分,暑气四起。屈方宁冲完一个澡,浑身清爽。回营一看,寥寥无人。一
问才知御剑已前去会见族人,特许随行将士在城中自由走动。当夜雅尔都城娼门客满
,美酒为之一空。屈方宁自然不同他们胡天胡地,自己冰了一皮袋青梅酒,只穿一件
密罗白的薄上衣,套上一条短裤,光着脚就跑出去了。在云青色的城墙边,又遥遥地
听见苍茫的牧歌,于是手足并用,轻灵地爬上了城墙的垛子。
这城墙只二人多高,恰好可以避开地上暑气。制式也是别具一格:纵七八道,横
十余道,将整座城不很规整地分成许多小块,其名为邑;邑之间互有通衢,五色帐篷
搭在其间,繁华处有歌吹灯火,琴娘拨动胡不思;宁静处帐顶经幡轻轻晃动,羊羔温
顺地蜷睡在圈中。远处的歌声也清晰了一些,所唱的似乎是一曲英雄的赞歌:“从苍
狼环伺的鄂尼山上
走来了金色的雅尔都王
太阳的身躯 光芒万丈
星星的双眼 照耀四方
孔雀的衣织 五彩斑斓
沉毅的面容 英伟无双!……”
而后又有些鲜花情郎的辞句,究竟是赞歌还是情歌,也分不清楚了。
城墙之上设有岗哨,岗哨以壕沟相连,极窄,仅可供一人侧身而行。沟内并不干
净,多的是风吹来的小物事。屈方宁在城墙上走来走去,俯望足下小小的集市,不觉
走了很远。走到一处拐角,见前面有个亮澄澄的失物,捡起一看,是一只豁了口的黄
铜马镫。伸指一弹,嗡嗡作响。即想:“这是谁扔上来的?手劲可真了得!”
忽然墙下空、空有声,给人敲了两下。接着一个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在看什么?”
他心脏倏然一麻,几乎停止跳动。喉头吞咽了一下,才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
御剑高大的身影就在离他不足三尺的地面下,面具已经摘下,深邃的眼睛带着笑
意,正温柔地看着他。
他搔了搔面颊,有点别扭地说:“没看什么。”又胡乱扬了扬那个旧马镫,“我
捡了个这个。”
御剑看清楚那是甚么,似乎一下没能够理解,应了个“嗯。”
一阵短暂的沉默。屈方宁讪讪地把马镫放回原地,偷偷在自己裤沿擦了擦手。
御剑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道:“不看了?那下来罢。”退开一大步,张开手
臂。
屈方宁在墙头琢磨了一下,挪到垛子凹处。
御剑看着他道:“来。我接着你。”
屈方宁放下双脚,手臂在垛子上一撑,飞鸟儿投林似的,一下就落入他怀里。双
手环着他宽阔的肩膀,闻到他身上强烈的气息,眼眶一阵酸痛。
御剑一手紧紧抱着他精瘦的脊背,一手揽在他膝弯,见他打着一双赤足,遂问:
“鞋子哪去了?”
屈方宁很小声地说:“……没有穿。”
御剑道:“我送你回去。”
屈方宁靠在他钢翅般的锁骨前,在他手臂中一颠一簸,眼圈更红了。走出好远,
才低声说:“……谢谢你的衣服。”
御剑看了他一眼:“以后别睡外面。”
屈方宁眼角一热,抱紧他脖颈,看着他刚长出来的胡茬,在月光下呈现硬朗的铁
青色。
御剑低头,与他目光触在一起,脚步停了下来。
身前是一堵厚重的墙,年代久远,藓丝垂缀如蛛絮。一匹古拙的石马立在身后的
方砖上,沾上露水的晚风从无人可见处吹来。
御剑问道:“还生气么?”
屈方宁摇了摇头。
御剑哑声道:“这次不准反悔了。”低下头来,给了他一个滚烫的深吻。
第33章 金骨
待分开,屈方宁眼角全红了,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紧紧的,肩头一起一伏的。
御剑抵着他汗湿的额头,喘息也粗重了一些,声音更温柔了:“宁宁,你的心跳
得好快。”
屈方宁连忙捂住自己的心,强辩道:“天气热。”
御剑嘴角一动,应道:“嗯,天气热。”把他揽向自己,与他接了第二个吻。
屈方宁之前拿乔太狠,不好意思热情回应,欲迎还拒地张开了嘴,让他的气息探
进来。听见他喉头滚动的声音,小腹以下一阵阵发热,掩饰地曲了曲小腿。
御剑在他唇上问:“想我没有?”
屈方宁咬着嘴不肯说。御剑把他抱到石马边上,让他撑着马背挺起屁股,背对自
己而立。
屈方宁慌张地挣扎一下,御剑已经捉住了他,安抚道:“领主在这里,没人敢看
你。”
遂将他短裤解开,从背后顶入他身体。大概很久没做过,进入时很费了一点工夫
。连根没入之时,屈方宁有些腿软,手也在马背上微微颤抖。
御剑对他这个身体再熟稔不过,低声问:“舒服么?”
他是很舒服的,但是不乐意说。御剑等他适应了,便由慢至快地抽顶起来。月下
二人的喘息愈来愈重,*欢的水声也从枯涩变为潮湿。
御剑一条铁臂紧紧揽着他腰身,让他始终保持被进入最深的姿势。听见水声,仿
佛笑了一下,在他耳边道:“你生气的时候,这里也是干的。”
屈方宁心想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横竖进来的只有你。于是接口道:“不行吗?”
御剑低喟道:“怎么不行?宁宁最厉害了,本事通天了。”
屈方宁听到赞美,本来有点高兴,一想这本事唯一的用处就是伺候他,自己也得
不了什么好,于是又不肯作声了。
只是当下这情形也由不得他,片刻就被捅得叫了出来,下体也硬得笔直,悬在空
中很不得力,想要得一点抚慰。
念头才转出来,御剑灼热粗糙的手心已握住了他,替他摩挲套弄,与他一同射了
一次。
这才把他放好,吻了一下他的背,背靠石马坐在地上。他身材高大,就是坐着,
头顶也几乎与马身持平了。
屈方宁趴在马背上,四肢软软地摊开,呼吸很久才平定下来。
他手腕上戴了一串白天买的狼牙手链,也没有弄出什么声响。垂下来晃了几晃,
御剑右手一抬,握住了他的手。
这么握着手坐了一会儿,月光把一切都安置得很温柔。一些没有说的话,似乎也
不必再提了。
御剑道:“要睡了?”
屈方宁下巴立在石马上,左右摇了摇,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
御剑捉走他的手,问:“大哥之前打了你,还记恨么?”
屈方宁道:“现在不了。”脸颊放平,又道:“前一阵晚上都不能睡。眼睛一闭
上就好像看见你问我还有什么话说的样子。你打得那么狠,我连腰都直不起,躺着不
能动,烧得好难受。你又不来看我。”说着就带鼻音了。
御剑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宁宁,我要真狠得下心,十棍之内就能把你
打折了。行刑前我嘱咐过了,他们打碎的都是面上一层皮肉,筋骨一点也没给你伤到
。”
屈方宁这才吃了一惊,撑起道:“你……不是真打吗?”
御剑似有些好笑:“真打你一下也受不住的。”
屈方宁不死心道:“可是……你没有来看我。”
御剑道:“来过两次,你都在睡觉。肚子下压着一个空竹枕,手里提着一张空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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