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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作者:老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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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爱情战争

  待把药涂的差不多了,苏琅琛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到底去哪了?”
  “……去寺庙烧香了。”
  “和谁去的?”
  慕君颉知道就算不说实话也会被苏琅琛查到,便乖乖的答:“和赵宗治。”
  苏琅琛面上依旧一副优雅淡定的样子,语气却明显有些生硬了,“我不是让你离赵宗治远点吗?你若想去寺院,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不是在忙吗?我不想打扰你,又找不到其他人陪我去。”慕君颉说着说着便撅起嘴,恶人先告状:“而且你上天答应过要带我出庄去,可到现在都没兑现,我才不要找你。”
  苏琅琛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说:“等你脚上的瘀青消了就带你去。以后想去哪就跟我说好不好?不要去找赵宗治了。”
  “哦。”慕君颉随口应了一声,心里惦记着东方远那边的新鲜玩意,等苏琅琛一涂完药便要起身,“我要去东方大哥那儿!”
  苏琅琛一把将慕君颉拉回来坐好,“乖乖待着,直到淤青散了前哪也不许去。”
  慕君颉撅起嘴,“你刚刚还说想去哪都跟你说的。”
  苏琅琛动作优雅的把药膏递给苏婉,“我只是让你想去哪都跟我讲,但没说你讲了就一定许你去。”
  慕君颉立马要炸毛,“你骗人,你耍诈!”
  苏琅琛面不改色的道:“你方才不也骗了我,说你去了后山,还说你脚没事?”
  “可我的确去过后山,脚也明明没事了!”
  “跑了一天,累不累?”苏琅琛的语气忽然温和似水,话锋一转,深深凝视着慕君颉, “今天都去寺庙做了什么啊?”
  苏琅琛的气息暖暖的呵在慕君颉额前,像羽毛轻轻落下来,柔软的覆盖在皮肤上。那种感觉舒适又温暖,让慕君颉无法抗拒。慕君颉仰着脸看向苏琅琛说:“琅琛,我今天抓到了两个小偷。”
  “嗯。”苏琅琛微微侧着头,温和的望着慕君颉,极有默契的静静等慕君颉继续说下去。下午的阳光金黄灿烂,透过窗照在两人身上,一种恬静的气氛弥漫开来。
  慕君颉添油加醋的讲完自己抓小偷的英勇经历,仍念念不忘控诉苏琅琛:“你说话不算数。”
  苏琅琛轻轻抚摸慕君颉的头发,“待会吃完晚饭,我让阿远把他那里所有的玩意都搬到你房间来,给你慢慢研究。下次我出庄谈事也一定带上你,谈完事我们就去逛,好不好?”
  “恩。”慕君颉终于满意的点点头,说:“我听燕姐姐说,夜市西街有个老师傅剪纸可好了,剪什么像什么,就跟活的一样,我也想要他给我剪一个。”
  “你要剪什么?”
  “我要剪一个不会管着我也不会对我发脾气的琅琛。”
  “这样啊。”苏琅琛点点头说,“如果真的剪的跟活的一样,那我也剪一个。”
  “你要剪什么?”
  “我要剪一个乖乖听话的慕慕。”
  慕君颉不乐意了,“我不乖不听话吗?”
  “……”
  “快说啊,我不乖不听话吗?”
  “是是是,”苏琅琛忍不住捏捏慕君颉的脸颊,“你又乖又听话。”
  两人在一起就算说的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却也不觉得厌。外面夕阳西下,霞光漫天,天色渐渐变暗了,只有庭院中新绽的腊梅依旧淡淡吐着幽香。
  转眼就是新年,栖霞山庄自腊月二十七起便请了戏班子和杂耍班子轮番唱戏,热热闹闹的连唱三天,二十九那晚还召集各堂堂主及各分铺掌柜齐聚一堂参加晚宴,庄内各处也都挂了红灯笼贴了红门联,四周都充满着新年的气氛。
  待到三十那天,东方远给山庄每个人都多发了一倍的过节费,庄里只留了必要的下人,其他有家可归的仆佣都放了假,许他们在家过年。琅阁里除了几个被卖了死契从小长在庄里的打扫丫头,就只剩下苏良苏婉和苏燕了。下午吃了饭,慕君颉便趁着苏琅琛不在摆起了赌局,拉着苏良苏婉他们陪他玩牌九。
  东方远把庄里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当后去了琅阁,还没迈进屋,就听到里间闹哄哄的。东方远顺手脱了大氅甩给下人接着,然后进了里间,“慕慕在玩什么呢?”
  慕君颉朝东方远招手,“东方大哥,快来快来,苏良已经把钱输光了。”
  东方远走近一看,炕桌上堆了几小堆儿铜钱串,笑道:“怎么还赌起钱了?山庄条例里可是明令禁赌的,这次被我逮个正着,你们就等着罚钱吧。”
  “东方总管,您可不能再罚了,”苏良苦着脸道,“少主年年都把我们的过节费给赢了去,我今年又输的连一文都没有了。”
  “就赢了去年和今年两年,哪来的年年?”慕君颉笑嘻嘻的说,“东方大哥,你也来玩吧。”
  东方远道:“先声明,我身上可没带钱。”
  “没事,我同意你打欠条儿。”
  这一局正轮到苏婉做庄,说话间,慕君颉已经把两组牌牌面全摊开,竟是又一次前后都比庄家点大。苏婉的钱也被输光了,慕君颉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对苏婉说:“婉姐姐,我也同意你打欠条,利息就算每日一文吧。”
  “这也太黑了吧,”东方远忍不住笑,“没想到,君颉原来是个小财迷。”
  慕君颉头一仰,“我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什么道?”苏琅琛先前临时有事,刚刚才打议事厅匆匆赶回琅阁来。苏琅琛掀开棉帘子进屋,一看案上的钱和骰子,唬着脸说,“是邪门歪道吧!栖霞山庄明令禁止赌博,我身为庄主,有权把钱全部没收。”
  慕君颉一点也不怕他,反而笑着说:“琅琛,苏良他们都输光了,你和东方大哥来跟我玩吧,赌注翻倍算,一两银子一局。”
  “我可不跟你来。”东方远摇头,“你敢这么说,肯定是有十足把握赢的,我才不傻兮兮的赶着送钱给你。”
  “东方大哥……”慕君颉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看着东方远软声求,“东方大哥,你就陪我玩一局吧。”
  苏琅琛脱了披风坐到慕君颉身边,说:“慕慕乖,赌钱不好,小孩子赌什么钱?阿远你别带坏慕慕了。”
  明明是慕君颉缠着东方远玩牌,苏琅琛却说是东方远带坏了他家慕慕,真是护短护到一定境界了,东方远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唉,像我这样的孤家寡人就是可怜,没人疼没人爱,走到哪都被人嫌弃。”
  慕君颉听过东方远以前的事,以为东方远是因为过去被情人背叛的事而难过,便好心的安慰他,“东方大哥,你别难过,你英俊聪明武功又厉害,不喜欢你才是他的损失。”
  “真的吗?”东方远立马看向慕君颉问:“那慕慕也喜欢我吗?”
  “嗯,”慕君颉认真点点头,“我当然喜欢你。”
  “有多喜欢?”
  慕君颉想也不想便说:“很喜欢。”
  此言一出,东方远乐的快忘形了,苏琅琛的脸色却顿时难看了。
  “阿远,”苏琅琛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细听下去,还透着股阴森森的味道:“逍遥楼的副楼主前日给我来信,求我说服你早日回去主持大局。我寻思着你也在我这里躲了好一段时日,是该回去了,我决定待会儿就回信过去,说你答应过完年就回逍遥楼。”
  “我在这待的好好的,何时答应过完年就回去?”东方远指着苏琅琛,“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
  “恩,”苏琅琛竟点了点头,“我就是在公报私仇。”
  
 
  永相陪
 
  东方远在心里腹诽,吃醋的男人简直就不可理喻。东方远拍案而起:“我要抗议!”
  苏琅琛顺手拿起炕桌上的一枚铜钱,挥手一弹精准的打到东方远膝盖上的穴道,速度太快东方远一时没留意,顿时双膝一麻,啪的一声又坐了回去。苏琅琛淡定道:“抗议无效,已被镇压。”
  慕君颉忍不住笑出了声,苏婉他们也憋着笑,连进屋来送吃食的小丫头都偷偷捂了嘴。慕君颉问道:“东方大哥不是把逍遥楼楼主的位子让给那个想要害死你的负心汉了吗,那个陈允之既然已经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楼主,为什么现在副楼主又要请你回去?”
  “陈允之毕竟和我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我又一向是体贴的好情人,”东方远笑眯眯的,眼神却透着冷,“所以他既然想当楼主,我就让他当,但他是否能驾驭得住就不关我事儿了。陈允之那人,野心有余,能力不足,他也不想想,逍遥楼乃是我东方家近百年的基业,楼主这个位置,哪里是他那种蠢货能坐得稳的?”
  “所以你干脆把他推到风口浪尖,由着他们内斗,自己退到暗处,坐收渔翁之利。”慕君颉很快就明白过来,“既然现在副楼主请你回去主持大局,那说明陈允之已被推翻了,现在楼中剩下的都是你的人了吧?”
  炕桌转眼间已被下人拾掇干净,摆上了一盘盘甜糕点心和蜜饯干果。东方远倚着软软的靠背嗑瓜子,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语气却尽是运筹帷幄的算计,“也不全是忠于我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只忠于东方家族的,他们的利益和东方家的利益息息相连。不过也多亏陈允之这一通闹腾,那些仇敌安□□来的钉子和内女干借此肃清了不少,为我以后做事行了不少方便。”
  看东方远这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慕君颉开始对陈允之报以无限同情,“那陈允之现在境况如何?”
  “如丧家之犬,朝不保夕。”苏琅琛插话道,“他当初做楼主时也树敌不少,估计迟早会被人杀掉。”苏琅琛一边喂慕君颉吃栗子,一边慢悠悠道:“慕慕,你东方大哥这一招借刀杀人可用的轻巧,刀不血刃,对曾经的枕边人都能无情成这个样子,所以你千万别被他笑面虎的形象给骗了,以后要离他远点儿,知不知道?”
  “苏琅琛,你这个爱记仇的家伙,你这明显又是公报私仇!”东方远不淡定了,鄙视的给苏琅琛一个白眼道,“慕慕应该离你远点才对,要不要我把你的‘光辉事迹’挑两个来讲给慕慕听?”
  “我哪有什么光辉事迹?就算有,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反倒是你比较多吧!”苏琅琛依旧很淡定,“别的不说,光情史你就一堆,要不要我把严章、谢锦青他们一个个都细细说一遍?”
  “好多人名啊!”慕君颉惊奇的道:“东方大哥,原来你私生活那么混乱!”
  东方远急了:“慕慕,你千万别听那家伙瞎讲!这些都是没有的事儿!”东方远一手嗑着瓜子,另一只手做西子状痛心疾首万般哀怨的捧着心,“我真是交友不慎啊!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个半点亏也吃不得就只知道吃醋的变态做朋友!”
  慕君颉看东方远滑稽的样子又笑了,说:“东方大哥,要不你考虑考虑琅琛吧,虽然不知道琅琛喜不喜欢男人,但我觉得你和琅琛真的很配啊……”
  东方远撇了苏琅琛一眼,只稍微脑补一下就恶寒起来,连手里嗑的瓜子都觉得倒胃口了。不过看着脸色更难看的苏琅琛,东方远心里反而痛快了些,觉得总算报了方才的仇,顺便为老友掬一把同情泪。苏琅琛对慕君颉已经爱到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地步了,偏偏只有慕君颉本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屋里盘的是三面炕,中间添了两个炭盆,地龙又烧的暖,整个房间都热腾腾的,可气氛却有忽然点冷,半天都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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