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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作者:老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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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爱情战争

  父亲和林献之的相处一直是淡淡的,从来没露出过什么不寻常来。慕君颉始终不明白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可刚才苏琅琛的话,让他猛的觉悟出一个自己不愿相信的事实来。娶亲要相伴终生同生共死——父亲不和母亲相伴终生,却陪着林献之一起死。
  慕君颉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来,她抓的他的手生疼,厉声要他保证:将来一定要娶一个好女孩,一生一世都好好对她,不要像他父亲那样……
  不要像父亲哪样,慕君颉当年没听清楚。此刻他看着眼前的苏琅琛,只感觉被母亲抓过的手又疼起来,连带着心里也疼。
  慕君颉暗地里偷偷的吐吐舌头撅起嘴,他最讨厌疼了,所以每次心里越疼脸上就越会笑。因为想要心不疼的方法很简单,脸上保持微笑就好了,这个道理他六岁那年就懂了。慕君颉仰着头,眼睛清澈的不含任何杂质,笑着说:“琅琛,你要娶一个好女孩,一生一世都好好对她……”慕君颉重复着他母亲当初的话,语气认真:“我将来也会这样。”
  苏琅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瞪着眼盯着慕君颉,眼神可怕的如利刃,似能无声息的深深切入人血肉里。苏琅琛许久一动不动,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周遭一切仿佛被冻住了,包厢里的气氛随之凝结,连凌紫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就这么瞪了老半天,苏琅琛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累极了一般无奈的闭上眼。待再睁开眼,神色终于平静了些,却像是因什么难事烦心焦躁的无处发泄似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
  慕君颉觉得苏琅琛的样子很不对劲,便小声问:“琅琛,你怎么了?”
  苏琅琛不答话,慕君颉更加觉得苏琅琛反常的厉害,担心起来:“琅琛,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琅琛看着慕君颉,“嗯,我很难受。……难受得厉害。”
  “哪里难受?”慕君颉一听忙走过去,一边询问一边伸手给苏琅琛把脉。
  苏琅琛觉得小孩柔软冰凉的指腹像有魔力一般,透过手腕的皮肤平息了自己的脉搏,心里叫嚣着的种种情绪慢慢消退下来。苏琅琛望着慕君颉的眼底包含的复杂感情浓到连凌紫都能看出来,也只有慕君颉一个人无知无觉。慕君颉诊完脉,困惑的道:“脉相没什么问题啊……琅琛,你到底哪里难受?”
  苏琅琛反手抓起慕君颉的手用力一拉,把小孩整个身子都拽到怀里,搂的死紧,沉声道:“慕慕,你听好了,我不会娶什么女人,以后你若再提这件事,我就把你锁在琅阁里,罚你哪也不能去。”
  回山庄的一路上,苏琅琛的脸色都不好看,阴晴不定的,一直抓着慕君颉不放手。而此时山庄的后山上,也有一个人脸色不好看,也是同样的阴晴不定,正是化名赵昭风的赵宗治。
  一阵风打后山吹过,吹落了大片枫叶。赵宗治抬头看向那棵枫树,想起来正是某个妖孽这半个月来整天坐在上面看书的那棵,脸色更不好看了。
  按说那个妖孽这几天都没跑来缠他,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啊,可是还没高兴了一会,赵宗治就高兴不起来了。他看到山庄侍从送来的饭,便想起慕君颉恶作剧放过的蛊虫;看到树下的那缸水,便想起来慕君颉笑眯眯的跟他打的赌。就这样,赵宗治看到手里的剑想到了慕君颉,看着山上的枫树想到了慕君颉,就连喝口水也忽然想到慕君颉以前天天变着花样捣鼓的花茶。
  赵宗治越想脸色越不好看,自己发神经了不成,竟然惦念起那个妖孽来。慕君颉来了他心烦,不来竟然还是心烦,赵宗治沉着脸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决定静心坐下来运功。可耳边少了那个浅浅的呼吸声和轻轻的翻书声,竟反而是静不下心了。
  所幸从小到大多年练就的静心心法还是管用的,折腾了许久,赵宗治终于凝神定性,进入了无我的练功状态。待调息完毕后,睁开眼一抬头已经黄昏了,正是夕阳西下,满目金黄,壮美异常。
  赵宗治愣愣的望着落日,心里忽然感觉有些寂寞。
  寂寞这种东西,往往来得毫无征兆莫名其妙。若你习惯了独自一人,你可能觉得一个人最自在舒坦,兴许一生都不会感觉寂寞。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惦念起另一个人的时候,寂寞就大摇大摆的不请自来了。
  赵宗治虽然兄弟二十二个,但兄弟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亲密,而且大多不是一母所生,反而各自独来独往惯了。加之赵宗治性格冷漠无情,又天生不喜别人的接触,活了十八年来,从来没有人像慕君颉那样跟他这么亲近过,更没遇过像慕君颉这样独特的人,古灵精怪的让人琢磨不透,表情生动多变,不管哪一种表情都能让赵宗治的心思被牵着跑。
  赵宗治心里烦闷,天黑了不吃晚饭也不想回房,待在后山练起剑法来。一直到了戌时,练出了一身汗心里才又舒畅了点,便沿着月光下的小路往自己住处走。
  穿过小路,绕过练武房和后厅庭院,一拐弯,赵宗治微微一呆。他远远看到自己院门口坐了一个人,正是让自己烦心了一整天的罪魁祸首。
  慕君颉倚靠着房门,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似乎是睡着了。穿着一身白色的貂绒袄,在月光下好像浑身散发着微光。宋朝男子二十岁才行冠礼,慕君颉年岁还小,头发只是简单的披在身上,像黑缎一般倾泄了一身,更显得身形单薄,弱不胜衣。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大家要早点睡哈~早睡对身体好~~以后更文都会在十点之前~如果废材碧过了晚上十点还没更文那就是不更了,千万不要等了~~第二天再来吧~~
 
  无法自拔
 
  
  来不及惊讶慕君颉为什么会在这里,赵宗治快步行至慕君颉跟前,首先想的就是这妖孽怎么又坐在院子门口,身体那么差也不怕生病,没经大脑思考就脱了身上的外袍给慕君颉披上。
  慕君颉睡的很浅,随即就醒了过来,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呆呆的愣了一会儿,样子尤为可爱。待看清眼前的赵宗治后,慕君颉的神情立即有些委屈:“木头,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害我等了那么久。”
  赵宗治整颗心都因这一声软软的抱怨蓦地柔软起来,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你等我做什么?” 
  慕君颉从身上拿出一个包的很精细的纸包,仰起头眨着大眼说:“今天我去了城里,便给你外带了你喜欢的蟹壳黄小糕。可惜有一点儿碎了,不过不妨碍吃。”
  打开纸包,一股香味顿时传来。赵宗治今晚没吃晚饭,这才觉得有点饿了,便拿起糕点放到嘴里,香甜的味道立刻在唇齿间弥漫,一直弥漫到心里。赵宗治微眯起眼看着慕君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我平常送不同的糕点来,只有这个你吃的最多。”
  赵宗治这才细细一想,同时记起有些自己几乎不碰的糕点,慕君颉便再也没送过第二回。赵宗治挑挑眉,“你那么晚跑来,只是为了给我送糕点?”
  “嗯。”慕君颉点点头,“可是等了半天你也不回来,我等的都睡着了。”慕君颉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站起来,可是蜷着的时间有些久了,一站起来便腿软,整个人径直往下栽。
  赵宗治心头一紧,立即伸手把慕君颉接住,然后扶他站稳,动作不自觉的带着小心,但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反而莫名冒出几分怒气来:“既然看到我不在,那就回去好了,干嘛在这里等?再说白天你不来,到了晚上这个时候,不继续陪那个苏琅琛,又来我这儿做什么?”
  赵宗治说了一通,说完才察觉自己语气竟然会带着赌气吃醋的味道,顿时脸色更加难看,又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慕君颉并没有察觉到赵宗治的异状,只是听他提到了苏琅琛,顿时垂头丧气的喃喃说:“琅琛生我气了。”
  赵宗治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苏琅琛把你护的跟什么一样,怎么舍得生你气?”
  “他就是生我气了。”慕君颉委屈的撅着嘴,“刚才吃完晚饭后,他便一个人去书房了,以往吃完晚饭他都会陪着我一起散散步或练练剑,然后再回房看书聊天睡觉的。”
  看慕君颉这副失落的样子,赵宗治莫名又开始有点不忍心,“他为什么会生你气?”
  “我也不知道……”慕君颉开始歪头认真想了起来,然后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很悠久的往事,一双眼睛晶莹迷蒙,目光悠远如月华,竟是美丽如梦。最后,慕君颉低下了头,浓密的长睫盖住了双眸,将那双眼睛隔在了尘世之外。 
  赵宗治忽然觉得吃在嘴里的糕饼全然不知滋味,只看着那双眼,便能忘了其他一切。 
  一时间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呜呜的风声。
  “既然想不到就不要想了,”赵宗治望着慕君颉说:“你去找他当面问清楚不就行了?”
  “也对哦。”慕君颉释怀的一笑,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忽然问:“木头,你会在山庄待多久?”
  见赵宗治一愣,慕君颉接着道:“你爹爹是王爷,过不了多久就要回王府去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顿了顿,“苏琅琛怎么跟你说的?”
  “琅琛没说什么,只说我们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你是皇家人,我应当跟你保持距离。”
  不知怎么的,原本应当对慕君颉避之不及的赵宗治,一想到慕君颉要远离他,心里却不舒服起来。赵宗治皱起眉:“所以你以后便要离我远远的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慕君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仰起头,然后拉住赵宗治:“你可不许借此耍赖赶我走,你别忘了你曾跟我打的赌,要愿赌服输的。”
  赵宗治头一回没挥开慕君颉的手,反倒淡淡勾起了嘴角,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又静静坐了一会儿,慕君颉扬起头,冲赵宗治露出狡黠的笑来:“木头,你陪我喝酒去吧。”慕君颉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眼睛晶亮:“我知道山庄哪里藏有好酒,特别好的酒。”
  这边议事阁里,东方远看着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案前生闷气的苏琅琛,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走过去说:“慕慕又怎么你了?”
  过了老半天苏琅琛才缓缓开口:“他让我跟别的女人成亲。”
  “慕慕还小,所以只是把你当兄长,你应当有耐心才是。”东方远笑了笑,继而话锋一转,认真说:“不过慕慕已经十四了,也不小了,我记得你十四的时候,老庄主已经给你安排通房丫头了。你说我身为栖霞山庄的总管,是不是也应该给慕慕挑个合适的女孩儿,做通……”
  房这个字还来不及说,便被苏琅琛凶狠的目光硬生生切断。看着苏琅琛要杀人一样的表情,东方远心里更觉得好笑,但嘴上却是怎么也不敢再讲下去了,及时的在苏琅琛把他灭口之前打住。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成不成?别整天这么一副模样,像别人欠你什么似的,整个书房都被你弄的冷飕飕的。”东方远一边举手投降一边打趣,然后慢悠悠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这两年刻意把他保护的太好,什么都不让他接触,让他一直住在山庄里连个朋友玩伴都没有,自然对世间那些情爱什么的不懂。”
  “可他竟然对我一点也不在意。”苏琅琛起身看向窗外,眼神阴郁:“听到他说想让我和别人成亲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要发疯。”
  伴随着发疯而来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这种害怕让苏琅琛不知所措,活那么久以来头回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就好像一个人碰到一株可遇不可求的珍贵兰花,第一眼见到就迷恋上它,费尽心思得到它,捧在手心看护它,日日夜夜守着它,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成长、生叶、开花……融入了自己所有感情,越来越沉醉于那美好无法自拔,却蓦然发现,从成长到凋零都只是那株兰花自己的事,跟任何人无关,同样无关于他这个旁观者。
  
 
  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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