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我凌风 作者:老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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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颉蓦地睁大了眼。儿时爹爹的话刹那响在耳边,和燕云的话重合:慕慕,这个叫洛书图,你看,表面上看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符号,但迎光看去,则是一张地图……
“另外,王爷还有话要奴才转告您,当年洛书图是随着先皇之子一起流落民间的,手持洛书图者,极有可能就是先皇子孙。”
这句话简直如一声雷击在慕君颉心上,慕君颉的心脏猛然一跳,差点忘了收敛气息。
“先皇之子?”赵曙也微微一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先皇一生只有两位妃子产子,一位是当今太后,一位是因诞下狸猫被打入冷宫李宸妃……”
赵曙慢慢收了声没再说下去,燕云心知赵曙已经猜到事情原委,恭敬的压低声音继续道:“那位皇子和当今陛下同一日出生,只早了两个时辰。若按照先皇当年口谕,早出生的即为太子,若没有这出‘狸猫换太子’,那位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李宸妃的一个忠仆为了以后还能找到皇子,在他们要把婴儿放入水中顺江而去之前,偷偷把洛书图塞入了襁褓之中。”
“既然和陛下同一日出生,那么假如那位皇叔还活着,今年便也是三十九岁。”赵曙皱起眉,“可全国上下于大中祥符三年出生的三十九岁男人多之又多……”
大中祥符三年出生,三十九岁……慕君颉在门外死死握着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里。他父亲慕霁开正是大中祥符三年出生,如果他还活着,今年便正好是三十九岁。
燕云平板而严谨的声音再次传来:“王爷最后让奴才提醒您的是,若您找到洛书图和持图者,一旦确认他的身份,最好不要让他留有子嗣。”
赵曙微眯起眼,脸上面具般的微笑忽然带了冷:“持图者既是我的皇叔,他的子嗣就是我堂弟,父亲是要我弑杀亲弟弟吗?”
“王爷并无此意,只是想维护皇室的安定罢了。”燕云解释道:“陛下已即位多年又仁厚爱民,纵使‘那位’被寻回也不会对陛下造成威胁。但陛下无子,‘那位’的子嗣会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您的地位也要排在他之下。您只是陛下从王爷这里过继的皇子,他却是最正统的王子皇孙。”
慕君颉茫然的站在那里,很多回忆在脑中闪现。那个时候他还年幼,爹爹坐在慕家后院的的摇椅上柔声哄他:“慕慕,这张图是爹爹一出生就有的,爹爹把它送给你,你帮爹爹收着,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好。”小小的慕君颉接过来,奶声奶气的认真说:“那我把它放到罐子里埋起来。”
“埋到哪里去?”
“嗯……,就从后院这棵树开始,往前走十步……”
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厉喝:“谁在外面?!”
方才慕君颉的呼吸只稍微一顿,燕云就立刻察觉到了,转眼就闪身到门外,一把扣住了慕君颉的手腕。
“慕慕?”赵曙也立刻起了身,看到少年后却露出由心而发的温润笑容来,立即朝命令燕云道:“放开他,你下去吧。”
燕云闻言松开手,恭敬的朝赵曙俯了□,退了出去。
慕君颉仰起头轻轻道:“十三,我是不是打扰你做事了?我刚刚才上楼准备找你,还没来及听到你们在讲什么,是不是很要紧的事……”
少年直直望过来的眼睛单纯又澄澈,软糯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赵曙一颗心顿时柔软似水,根本不疑有他,笑着道:“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算被你听到也不要紧。”
下一刻,赵曙脸上的笑容却一顿,指着少年唇上明显是被人暴力咬破的地方,声音都有些不稳:“慕慕,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庄主吃醋暴走了,友情提醒:涉及狗血虐身,请自带避雷针。
44你是我的
第一眼见到就当做珍贵瓷器般爱惜喜欢的少年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别人强吻,赵曙突然感觉一股怒气不断上涌。
皇室生涯让他练就了不管何时都能做到大度从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这样善妒且易怒的人。赵曙努力把语气放的柔和:“慕慕,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谁做的?”
慕君颉心里仍想着他父亲的事,知道此刻不是询问吹哨人和那些死士的好时机,否则恐怕会招来赵曙的怀疑。慕君颉咬咬唇,轻轻回答:“我和木头去倚翠院听琴,但是木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神智……”
赵曙紧紧皱起眉,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于此同时他清楚又惊讶的体会到,纵然是自己最在意并且有诸多利用价值的亲生弟弟,他也无法忍受他对少年的任何触碰和占有。
慕君颉仰起头认真说:“但木头很快又恢复了不少理智,我觉得应该是中了惷药,因为以前曾听东方大哥说他在江湖上有一次误中惷药,要去妓院找姑娘才能解,就下楼帮他叫了两个姑娘,然后才来找你。十三,你快去看看木头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小孩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他身上的外袍有些大,内衫又被撕坏了,空荡荡的衣服被冷风一吹,全身都冰冷。赵曙立即握住小孩的手,顿时被冰的一颤,眉头皱的更紧了,“阿治那边我会派人过去,你不用担心。慕慕,先跟我回参知府好不好?你身上太冰了,需要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慕君颉摇摇头:“我要回栖霞山庄了,天色已经黑了,再不回去琅琛一定会生气的。”
没跟苏琅琛说一声就私自跑出来一整天,虽然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过,但自从苏琅琛表白之后,苏琅琛在慕君颉心里的地位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慕君颉越想越担心苏琅琛会着急,说着就快步往楼下跑。
赵曙也跟着慕君颉下楼,在小孩快走到万花阁门外时还是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慕慕,你这副样子怎么回去?何况栖霞山庄在城郊,这样回去一定会起风寒的。”
手下棕衣人已把马车赶到了万花阁门口,赵曙一边把小孩的手握在掌心慢慢暖,一边继续柔声哄劝说:“慕慕,参知府就离这里不远,你和我坐马车回参知府泡个热水澡好不好?我命人给你买套合身的衣服换上,嘴唇破皮的地方也得上点药才能好的快。栖霞山庄那边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叫人传个信过去。”
慕君颉也知道自己此刻一身狼狈,若被苏琅琛看到恐怕很糟。何况他的确冷的发抖,连被赵曙握着暖的手都不舍得抽出来,于是冲赵曙感激的笑了笑:“好,那我们走吧。”
才走一步,一道熟悉却又冰寒无比的声音突然传来:“慕慕,你要跟他走去哪?”
慕君颉转过头,看到苏琅琛立在那里,一脸阴森莫测,整个人似乎和夜色都融为一体。
早上慕君颉出庄没多久苏琅琛就知道了,却没有立即命人去找。他尽力让自己沉住气,赌慕君颉何时会自动回到他身边。
从很久之前开始,苏琅琛就刻意的要慕君颉离不开他。他不让他和山庄外的人接触,不让他有朋友和玩伴,刻意无条件的宠着他,让他连吃饭穿衣这样的事都要依赖他,想让他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依靠,想让他不管去了哪里都只能再回到他身边。
可直到午时慕君颉也没有回来,随着时间推迟,苏琅琛也越来越焦躁。申时的时候苏琅琛的耐心终于到达了极点,待接到手下人的消息赶到万花阁,却刹那间连理智都丧失了。他看到慕君颉和赵曙并肩走出万花阁大门,看到赵曙用如此珍爱的表情把小孩的手握在掌心,看到小孩对赵曙温柔乖巧的笑,看到小孩唇上明显的咬痕以及一身不是自己的衣服。
苏琅琛整个人都陷在阴暗里,就那么看着,直到听到他们说要去参知府。
汹涌的怒火将苏琅琛彻底吞噬,苏琅琛的眼神透着疯狂,不由分说的上前拽着慕君颉就走。
他已经对慕君颉做了那么多,却还是没有用。苏琅琛突然领会为什么有些变态会把爱人杀死做成汤,他也恨不得把慕君颉就这样一点点撕裂嚼烂吃下去,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再对别人笑,和别人说话,被别人触碰。他也永远不用再提心吊胆,害怕他会爱上别人,害怕他离开他。
慕君颉被苏琅琛攥的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整个人几乎完全被苏琅琛拖着走。赵曙立即拦住苏琅琛:“你要干什么?”
此刻的苏琅琛竟连赵曙的身份都不顾,直接对赵曙冷冷道:“滚。”
“放开慕慕,”赵曙微眯起眼,直视着苏琅琛:“你过分了。”
“我过分?”苏琅琛竟缓缓笑了,放开了慕君颉,因为饱含内力的一掌已挥了出去。
赵曙一时间措手不及,猛然后退一步躲了过去。赵曙身后的棕衣人随即围了过来,但苏琅琛这边的人速度更快,人数也更多,立刻形成对峙之势。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苏琅琛在金陵城可谓独霸一方,随即重新拉住慕君颉,把他强制带上马。
“皇子殿下,我现在暂时没功夫接待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是谁碰了慕慕,都死定了。”
赵曙来不及拦住苏琅琛,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琅琛带慕君颉骑马飞奔而去的背影。
苏琅琛一路始终一言不发,不断扬起马鞭,血吟马本就是宝马,马速极快,早把跟在一旁的亲随远远落在了身后。
马直接被苏琅琛骑到琅阁门前,苏琅琛下了马,“下来,进屋。”
慕君颉的手紧紧攥着马缰,一动不动的坐在马上望着苏琅琛。
此刻的苏琅琛让他觉得害怕了,慕君颉甚至不敢出声,怕一开口就会泄露自己的害怕。
“不想和我说话?”苏琅琛伸手直接把慕君颉从马上用力拽下来。还来不及痛呼,小身体一下跌进苏琅琛怀里,苏琅琛轻而易举的就把小孩拦腰抱起,大步往房内走。
慕君颉用尽力气也挣不开,琅阁的下人早就全被赶了出去,苏琅琛穿过厅堂,一脚踢开卧房门,又用掌风关死,然后把小孩摔到大床上。
“慕慕,你是我的。”
纵然床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被褥,慕君颉的脊背还是不可避免被摔的一疼,不由自主咬住唇委屈的望向苏琅琛。
苏琅琛站在床头,居高领下的望着慕君颉,眼神没有往日的疼惜,只有疯狂和*,“慕慕,说,你是我的。”
被苏琅琛此刻的神情吓住,慕君颉瞪大了双眼望着男人火热的双眸,一言不发。
苏琅琛俯身狠狠压制住呆愣的小孩,火热的舌头毫不客气的窜进柔软的嘴里,用力舔咬着少年甜美口腔内的每一处。
刺痛感和窒息感让慕君颉开始不舒服的挣扎,却只换来对方加剧了禁锢他的力量。后脑被牢牢按住,只能无力的仰头承受着男人狂风暴雨般剧烈的深吻,连反抗也随着缺氧而弱了下来,只能发出小动物般细微的呜咽声。
碍眼的长袍被苏琅琛一把扯下,里面破裂的内衫和上身肌肤上的吻痕顿时暴露在苏琅琛视线中。
苏琅琛的瞳孔猛然紧缩,死死的握紧了拳,语气异常轻缓:“慕慕,我说过,除了我,谁也不准碰你。你要是让别人碰了,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人,再打断你的腿,把你一辈子都锁在屋里。”
往日温柔的假面一旦脱落,苏琅琛内里燃烧着疯狂而偏执的烈火,苦苦压抑许久的占有欲一夕爆发,足以将慕君颉焚烧殆尽。
慕君颉好容易才从刚才激烈的亲吻中缓过气来,摇头解释道:“琅琛,不是的,木头他只是一时之间被……”
“原来还有赵宗治?你宁愿被赵宗治碰,也不愿意回应我,”苏琅琛打断了慕君颉,竟是轻轻一笑:“一个赵曙还要加上一个赵宗治,你是嫌一人不够,还要他们兄弟两个一起伺候你吗?”
慕君颉呆了几秒,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苏琅琛说了什么。屋内变得很静,连风轻轻吹动窗棂的细小声音,落在慕君颉耳中也仿佛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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