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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十八年+番外 作者:大醉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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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天之骄子 江湖恩怨

  之前镜平园之所以被厉霄有隙可乘,错在把多数高手放在内层,以致外层空虚。玄冲子和卢秉商议改换布局,内外兼顾,季舒流等人因此要更换住处。
  刘俊文轻功不凡,又担心秦颂风安危,被安排了窥探、传信之责,搬到外层;季舒流和吕山、萧玖等白道伤者搬到一起,负责照料、熬药之类琐碎事务,他们当中伤势较轻之人也足以监视季舒流的举动。
  另有十个年轻人专门负责保护伤者,由孙呈秀领头。
  决战即将开始,众人顾不得舒适,尽量集中在一起,除了孙呈秀和萧玖两人睡在一起,都是四五个人在同一间屋子里打地铺。
  此日深夜,武当派借尺素门的信鸽传来消息,郑东的次子一路逃到武当山下求助,已经被接到观中居住。葛平的性命,总算没有白白牺牲。
  第三日早上寅时,天还漆黑一片,醉日堡聚集数百人以搏命之势从西面防守薄弱处冲进了镜平园。
  ※
  白道也曾考虑先下手为强,但秦颂风毕竟在厉霄手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醉日堡已经出动,混战中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有尽力死守。
  醉日堡几波攻击,在外围堆下数十具尸体,终于在天亮时渐渐靠近中层。季舒流躲在伤者中间,听着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生出无尽恨意。厉霄他们本来有的是机会远远逃走,却宁可牺牲这么多醉日堡兄弟性命,也要大举挫败白道,重振醉日堡声威。
  天色没亮多久,再次阴暗下去,乌云蔽日,似在孕育又一场秋雨。
  外围顶不住的白道中人撤到附近,和孙呈秀等人一起阻挡醉日堡门徒的进攻。他们人数并不吃紧,还应付得过来,季舒流便抓着自己的剑留在吕山、萧玖等重伤之人中间。
  陶帮主武功不佳,躲在这里,没轻没重地对吕山道:“怕不怕?万一他们打进来,就算我能背着你逃命,你这条腿也该废了。”
  吕山瞪起眼睛:“不怕!废了也……也是半条好……汉!”
  陶帮主点头:“就是,醉日堡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你废了,灵蛇帮的位次里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萧玖席地靠墙而坐,长剑横在膝上,斜睨着门口窗口,眼神杀气腾腾:“正面相对谁怕谁?就算有漏网之鱼闯进来,你奶奶来一个杀一个。”
  季舒流略微走神,想起秦颂风说过她很像以前的曲泽,这句话若把你奶奶换成你爷爷,果然是曲泽的风格。
  萧玖说完没多久,真有匆忙的脚步声往这边过来,屋里好几个人差点拔剑而起,幸好外面那人已经低声开口:“舒流,舒流!”却是刘俊文。
  “什么事?”季舒流听出他声音中的急切,急忙站起来迎他。
  这里都是可信之人,刘俊文便直说:“文如意带着几个混蛋小子,把葛师伯的儿子送来看他爹,差点跟醉日堡的人撞个正着,在外面山里头困住了!”
  “葛师兄的儿子难道是……兴礼?”季舒流呆住,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学生葛兴礼也姓葛,今年才十岁。这些学生们的父亲多半长年在外,他一个也不认识。
  刘俊文气急败坏:“就是他!文如意的武功也是葛师伯教的。总之兴礼必须救回来!他们藏身那个地方不保险,刚才就差点被人发现,我直接跳出来把那伙人引开,好不容易才躲开追兵,回来找人帮忙。现在白道实在抽不出人手了,你能不能跟我去接应一下!你想好了,万一撞上醉日堡的高手,咱们都别想活着回来。”
  萧玖忽然问:“在哪,远么?”
  刘俊文惭愧:“有点远,以你们的伤势过不去。”
  季舒流随便整一下衣服,提起剑:“别说了,我同你去。”环视室内一圈,跟谁都不熟,只好硬着头皮对萧玖道,“万一我死了,麻烦你替我告诉姑母,我想埋在栖雁山庄附近。”
  萧玖诧异道:“好。”又迟疑着加了一句,“你们保重。”
  ※
  季舒流跟在刘俊文身后出门,绕过所有打斗的人群,从前院一段易守难攻的院墙上跳了出去,边走边听他细述经过。
  葛平遇害当晚,尺素门飞鸽传书知会栖雁山庄。次日一早钱睿接到书信,匆匆下山去葛家通知噩耗,并把他全家接进栖雁山庄保护。
  葛平子嗣昌盛,共有子女七人,葛兴礼上有兄姊下有弟妹,平时从不惹人注意,何况此刻人人悲痛欲绝。直到晚上睡前,他姐姐才发现这乖孩子早已留书出走,说要来看父亲遗容,一起失踪的还有文如意等四个游手好闲的混帐少年。
  他们一行五个人,偷了栖雁山庄的好马和自家的银钱,一路狂奔,极少休息,终于在今天清晨赶到这里,把马留在客店,徒步找过来,正巧撞上醉日堡孤注一掷的一战。若非刘俊文探查敌情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凭借轻功冒死引开附近一群醉日堡门徒,他们恐怕已经性命不保。
  刘俊文一边说,一边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真没别人肯一起过来?”季舒流不甘心地问,“我看大家都很敬佩葛师兄的义气。”
  刘俊文恨恨甩头:“太乱了,跟咱们关系好的朋友都找不见人影,玄冲子也没找见,孙姑娘又抽不出身。而且,兴礼不是葛师伯唯一的儿子。”
  季舒流无话可说,紧张地抓着剑随刘俊文前行。他剑法虽好,轻功却差,刘俊文选的这条路非常隐蔽,坎坷不平,有时遇到攀高的地方还要刘俊文带一把他才能上去。很快,他双手双膝被地上岩石划得鲜血淋漓,全身沾满了泥土。
  终于走到山上一条溪流旁边,刘俊文停下来:“就在前头不远。小心,这附近有敌人踪迹,千万别出声!咱俩最好谁都别惊动,悄悄地带他们回去。到镜平园附近就安全了,里面的人也能出来帮忙!”
  淌过这条溪流,他们沿着溪水往上走出一段,忽然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刘俊文按住季舒流,一起扑倒在附近一棵大树后面半黄半绿的杂草丛里,等待片刻,眼睁睁看着十几个头上绑着黄布为记的醉日堡门徒从几丈外经过,有个人还往这边看了一眼,幸好,他什么都没发现。
  寒风越吹越急,卷起山间落叶草屑,扑面发疼。季舒流再等片刻,爬起身仰头看,头顶上已经灰云滚滚。
  “这场雨赶紧下起来更好!天色暗,就容易躲藏,等雨点打下来,连脚步声都能盖住。”刘俊文声若蚊蝇地道。
  不久到了溪流尽头,附近不生高树,但遍布着许多长满苔藓的大石块,半人多高,数人合抱之粗。刘俊文拉着季舒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一阵,走到一个两人多高的土坡脚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捡起几块小石头装在里面,抛上土坡,然后拉住季舒流躲到一块大石背后。
  土坡上伸出一只手冲这边挥了挥。
  刘俊文松一口气,自己爬上土坡,回头把努力攀爬的季舒流也拉上来。
  这土坡顶上是一块平地,一边临着高崖,其余三边都临着这布满石块的低地,其中一个方向上赫然可以看见头缠黄布的醉日堡门徒身影!文如意带着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有年仅十岁的葛兴礼,全部一身白衣,有点畏畏缩缩地靠着高崖侧壁而坐,生怕露出头来被人察觉。他们是一路躲避醉日堡门徒躲到这里来的,此时已经退无可退。
  一见季舒流,葛兴礼就上来抱住他的胳膊,无声地哭了。
  季舒流心中一软,责备的话便说不出口,拍着他的背问刘俊文:“咱们在这里守着,还是想办法回去?”
  “我想回去,不想停在这里赌运气,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刘俊文鼻子眼睛严肃得挤作一团,“你觉得呢?你看这一路的地势,咱们是原路返回,还是换条路走?”
  季舒流摇头:“听你的。我已经找不回去了,遑论其他。”
  葛兴礼抽抽噎噎地道:“老师,你读过那么多书,连兵书都看过,肯定能找到逃出去的路!”
  季舒流无奈:“只看不用怎么能当真。你先忍忍别哭,跟我们逃出去要紧,逃出去就能看见你爹了。”
  刘俊文狠狠盯着文如意:“要是能活着回去,绝不饶你!兴礼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么大了还鼓动他胡闹!”
  文如意不服:“看他哭得可怜,带他来看看亲爹,我们也要看师父最后一眼,怎么叫胡闹?”葛平武功不错,尺素门好几个兄弟托他教导自家儿子,所以文如意等人都叫他一声师父。
  “这里多危险你不知道?你带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敢闯!”
  文如意叉腰:“二门主成名那年也只有十五岁,你活这么大武功却没高到哪里去,上次比武要不是你仗着轻功耍赖到处乱窜,我早就赢过你了!”他个子长了很多,比季舒流还高出不少,故意挺直腰板俯视身材瘦小的刘俊文,模样十分欠揍。
  刘俊文果然被激怒,横眉道:“凭你也想跟二门主比?别说二门主了,你先打过季兄弟再来说话!”
  “都住口!”季舒流伸出剑鞘横在他们中间,“同门兄弟,要算账回家再说。俊文,你决定出发的时机,到时候你带路,我走在最后,其余四个把兴礼护在中间。”
  刘俊文仰头看看天:“行,等雨点掉下来就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尚通天的威胁不会成真的……
    
    ☆、第三十一章 卷地风来
 
  先是季舒流感到一滴雨点落在手上,很快,周围地面开始出现点点湿痕。疾风中的雨滴歪歪斜斜地落下,黑云把天穹挡得暗如深夜。
  等到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密集的雨点打湿,刘俊文一挥手,首先纵身跳下土坡,在中间不太陡处借两下力,轻松落地。
  两个少年随后爬下去,轮到葛兴礼时,他却手脚发颤,不敢爬了,刘俊文在底下保证一定接住也没用。文如意伸出头悄声对下面道:“我把他踢下去,你接着!”
  葛兴礼吓得后退几步,想哭又不敢哭出声。季舒流责备他:“胆子这么小,还敢任性跑来。”蹲下身让他伏在自己肩上搂着自己脖子,背着他小心地往下爬。
  雨水把坡面浮土和成了泥,季舒流事先见刘俊文跳得顺利,有点轻“敌”,不慎一脚踩滑,直接沿着坡溜了下去。他背着葛兴礼,不敢变换姿势伤着小孩,只能保持伏在坡面上,随便抓两下突起的石头减缓滑速,直到将近坡底处被刘俊文一把扶住。
  葛兴礼早吓得小脸煞白,滑下季舒流的背,呆呆站在原地,不停簌簌发抖。等文如意他们也下来,他才抓着季舒流的胳膊带着哭腔道:“老师你手上流血了怎么办……”
  季舒流就着雨水洗掉手上泥土,耐住性子哄他:“没事,真打起来都是小伤,”语气一转,“但是你从现在开始必需听话,我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刘俊文歉然擦两下季舒流的衣服:“我大意了,应该由我带他下来,你在底下接着。”随即面容一肃,把葛兴礼塞到文如意等四人中间,自己领头,沿原路重新走向之前那条溪流的起始处。每走一段,他都让身后的人躲在那些石块旁边的阴影里,自己朝前再探一段路。
  雨声风声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却也掩盖了周围其他动静,季舒流全神贯注,仍然听不清什么。他自幼困居醉日堡深处,足不出户惯了,完全看不懂这种复杂的地势,如今可以倚仗的唯有自己的剑。
  如果秦颂风在这里一定会情势大变,至少完全不必担心遭遇小股的醉日堡门徒。季舒流想到他又是一阵揪心,急忙压住念头,既然他还活着,替他护住尺素门弟子才是此刻要务。
  这一行七人渐渐走到距溪流十丈左右的位置。溪流旁边不生高树,刘俊文指着对面远处的树丛道:“咱们冲到那里去,沿着树丛外围走,万一碰着醉日堡的人,就躲到树后面。”
  葛兴礼怯怯地问:“江湖上不是常说逢林莫入?”
  “顾不得了。”刘俊文决断,“咱们人太多,走在没有遮蔽的地方,远远就能被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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