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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出尘传 作者:千世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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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因缘邂逅 宫廷侯爵 宫斗 平步青云

  蔺出尘点头,却突然从背后被人抱住。他慌忙转头望去,就看见一双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三弟你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说话的是蔺出尘的二姐,她的嗓音又细又甜,“你等着,我晚上亲自给你做鲤鱼汤。”
  没等蔺出尘回话,又一溜烟地走了。
  蔺出尘摇头苦笑,“二姐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姑娘家家的,非要学拳脚,人都粗了。”蔺如轩提起这二女儿也是一副哭笑不得。
  蔺出尘在前堂喝了会儿茶,询问了家里情况,听说一切都好才放下了心。
  等到傍晚,小儿子蔺非池下了午课。这孩子毕竟年纪还小,嚷着要看肖衍礼赐给蔺出尘的那把宝剑。
  一家人有说有笑,月至中天都毫无知觉。
  蔺出尘喝醉了酒,在院子里仰头看那弯淡淡的月亮。他忽然想到,自己和肖承祚之间的关系是何等危险。要是一朝事发,受千刀万剐的定然不会是肖承祚……
  可他就是心甘情愿。
  蔺出尘自嘲地笑了笑,他突然想通了肖承祚的意思。那个人是给了他选择:要么接受,担着死的风险;要么拒绝,平淡地苟活一生。
  他蔺出尘,是个直率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按捺真心。
  七天的休假很快过去,等到正月初五那天,又是那个小太监带着一顶青纱小轿在将军府门前。
  蔺出尘辞别家人,临出门,蔺如轩给了儿子一块玉雕的无事牌。
  “平平安安,无事无患。”蔺如轩说着,再一次老泪纵横。
  蔺出尘将玉牌揣进怀里,又回头望了一眼修葺一新的将军府门。肖承祚把这将军府翻修一新,或许就为了让他看这一眼。
  因为:
  这一去,就不知还有没有来日。
 
  ☆、踏月桥结怨
 
  蔺出尘正午时回到了宫里,去禁军苑销假点腰牌。当接过腰牌时他却愣了愣,“这……这莫不是给错了,我拿的是玄明宫錾金牌才对。”
  “没有错,早上玄明宫的喜公公过来传旨,说给您这明珠牙牌。”
  持明珠牙牌者,出入无禁。
  蔺出尘想不通肖承祚这又是哪一出,只好点头。
  值班的人却向他贺喜,“您节节高升,可不要忘记禁军苑里的弟兄才好。”
  “那是自然。”他囫囵应下,心却已经飘到了别处。
  他几乎是小跑着去了玄明宫,迫不及待要告诉那个人,他喜欢他,他不怕千刀万剐。
  “哟,蔺主子来得不巧,陛下正在睡午觉。”喜公公拿着一柄拂尘站在宫门前,一见着蔺出尘就如此说道。
  蔺出尘奇怪他怎么好像是等着自己一样,却又自心底里泛起一阵失落。他以为肖承祚会等着他回来的,即便不等着,也不该就这样睡过去。
  可现实就是这般,他只好苦笑着往回走,垂头丧气得连外人都看得出来。
  “但陛下留了口信,说让您酉正去御花园踏月桥上等着。”
  此话一出,蔺出尘脸上的神情就好像梅雨天乍晴一般灿烂起来。他勾起嘴角一笑,飞快地答应下了。
  然后又转身如来时一般,小跑着走了。
  喜公公见他走远了,忙进宫门去,在前殿恭恭敬敬地说,“陛下,蔺主子来过了。”
  那龙榻上的人分明没睡,闻言就精神起来,“他是怎么来的?”
  “一路小跑着来的。”喜公公对这主子也是没了办法,苦笑着答道。
  “哦……”肖承祚沉吟着,可脸上分明已经要笑出花来,“你怎么跟他说的?”
  “照您吩咐的,说您在睡午觉。”
  “然后呢?”
  “蔺主子想是失落了一阵,但当听说酉正去踏月桥时又欢喜起来。”
  “他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肖承祚摇头说道,却不知,他这爱捉弄人的性格何尝不像个小孩?
  蔺出尘回到禁军苑是坐立不宁,漆夜的假休到初七,这一个人的房间空空荡荡。穷极无聊便不免要胡思乱想。
  陛下去踏月桥做什么?
  他若是有话想对我说,又究竟要说什么?
  猜不透,索性早点去那里等着。
  于是换上一身朱红色洒金袍子,拿金簪绾了头发,从东福门过长宁宫进连祥门就到了踏月桥。
  严冬肃杀,百花凋敝。
  这御花园里也是一片萧条,但见那枯枝寒鸦,碧潭瘦石,稀疏落在花园里。天是灰白的一片,连着地上还未融化的白雪,颜色俱是素淡无华。
  在这样一片味如嚼蜡的风景里,蔺出尘穿一袭红衣,眉眼如画。他站在桥头,寒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袖,鲜明得胜过春日里所有的花。他望着湖水出神,这储云湖上的雾气散尽了,留下浓绿的明镜似的水面。蔺出尘忽然就后悔了,这寂静花园,旷然无人,比在那禁军苑的房间里难熬数十倍。
  ——
  “冯贤妃到!”
  猛听得呼声,蔺出尘吓了一跳。他连忙给那女人行礼,可还是晚了一步。
  冯云珠穿着孔雀色华服,簪一支珍珠步摇,扶着巧碧走了过来。她冷笑,阴阳怪气,“我当是谁?原来是玄明宫的蔺侍卫。”
  “娘娘记得小人,是小人的荣幸。”蔺出尘虽这样说着,却只觉得那一身脂粉气呛得他难以呼吸。
  “哼,你少在本宫面前避重就轻!”冯云珠她等了许久,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修理蔺出尘,哪里会善罢甘休,“你是玄明宫的侍卫,怎么跑到这御花园来了?可知道,这擅闯御花园也是死罪。”
  她说死罪二字的时候,咬牙切齿,就真好像恨不得将蔺出尘生吞活剥了。
  蔺出尘只在心底里暗笑道,“肖承祚后宫里有这样一只母老虎,怪不得不乐意去了。”
  可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陛下今日赐了小人无禁牙牌,好方便小人在宫里行走。”
  “好,好……”冯云珠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却又刻薄道,“但你不给本宫行礼又作何解释?”
  “小人……”蔺出尘一顿,知道这冯云珠是存心要和自己过不去,但他在宫里无依无靠,只好服软,“小人想事情出了神,还望冯贤妃海涵。”
  “海涵?”冯云珠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本宫要是偏不海涵呢?”
  “这……”蔺出尘哑了声。
  “你要是不海涵,那朕原谅他还不行么?”肖承祚幽幽道,他出玄明宫来这踏月桥上赴约,正看见冯云珠飞扬跋扈地欺负蔺出尘。
  冯云珠一见肖承祚就白了脸色,“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冯贤妃不给朕行礼又作何解释?”肖承祚背着手,故意学着她的语气。
  “臣妾,臣妾是跟蔺侍卫闹着玩的……”冯云珠又换回了那副又娇又甜的嘴脸,装作一无所知。但就连蔺出尘都看得见的,她吓得一双手抖个不停。
  肖承祚忽然觉得很痛快,他早就厌烦了冯云珠那恃宠而骄、唯我独尊的样子。今天正好趁机敲打一番,免得她真当自己是后宫正主了。
  肖承祚的目的显然达到了。
  冯云珠找个借口飞也似地逃了,并且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偃旗息鼓,不敢出来兴风作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前肖承祚趁冯云珠走远,连忙扶起了蔺出尘,他皱眉:“朕的错,不该要你来这踏月桥的。”
  蔺出尘闻言一怔,他没料到肖承祚会和自己道歉,“臣,臣不敢。”
  肖承祚不再管眼前这个人烧红了脸拼命解释,拉起他的手,到了储云湖边的清风水榭。
  湖边系着一艘窄窄的小船,船上架着一支篙。
  肖承祚跳上船,把蔺出尘也扶上来,自顾自拿起了篙竿。
  “陛下,这等事,还是由臣代劳!”蔺出尘慌了神,他在怎么得势也绝不敢让帝王给自己撑船。
  肖承祚却一脸满不在乎,“怎么,怕朕把船撑翻了?”
  “臣不敢。”
  肖承祚大笑起来,心想这个人紧张的时候还真是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他回头看着蔺出尘,那个人被一袭红衣衬得越发俊俏,不禁叹道:“你穿红衣很好看。”
  “皇上谬赞。”
  “但是你还是把这红袍子收起来算了,以后别在人前穿。”
  “为何?”蔺出尘一怔,前脚还夸好看,后脚怎么就不让人穿了。
  肖承祚笑而不语。他驾着船,看着湖上夕阳西下,明月东升,忽然产生了一种近乎安宁的幸福感。
  蔺出尘看肖承祚不说话,也默不作声。湖上升起了水雾,天空里闪烁的星子倒映在水里,就真好像这湖中的水是一片云。
  四下无人,他不知道肖承祚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他只是忽然在心底里升腾起一个想法:
  跟着这个人,即便是刀山火海,也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又跳票了= =
 
  ☆、拜月亭醉梦
 
  蔺出尘坐着船,晃晃悠悠,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他忽然看见雾气里半隐半现的飞檐,檐上挂着金玲流苏,正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再近一些,就看见那湖心岛上的台阶和栏杆。
  这地方确实是非乘船不可的,只是肖承祚明明有华丽温暖的画舫,却执意要在这凛冽的寒风里独自掌篙。这点蔺出尘想不通,却又似明白:
  这寂静月夜里,不希望有任何人的打搅。
  趁着他低头思忖的时间,肖承祚已经把船泊在了小岛旁,他托着蔺出尘的腰,几乎是把人抱上了岸。
  蔺出尘吓了一跳,直往他怀里钻。
  肖承祚一笑,在他耳边喃喃:“怎么,蔺侍卫还有害怕的时候?”
  怀里的人连忙后退一步,顺下眼,红透了一张脸,不敢再瞧他。
  肖承祚并不恼怒,反而觉得这蔺出尘越发的有趣。他背着手,悠然道:“这亭叫做拜月亭,每年后宫三千佳人都在此乞巧。”
  蔺出尘闻言不禁抬起了头。那亭子大得出奇,说是亭,不如说像是堂。亭子在黑暗里看不清颜色,但也逃不出御花园里惯用的青棕。亭子四周围着织金帐,里面略微透出一点光亮。
  肖承祚自顾自挽起蔺出尘的手,将他带到那亭子里。
  亭子里放着炭盆,温暖得好像阳春三月。东边是一张楠木雕龙榻,上面铺着厚毡毛皮。西边是一张螺钿八仙桌,摆了各色菜式,还腾腾冒着热气。
  肖承祚给蔺出尘扯了张圆凳,自己坐在上首的嵌玉雕花圈椅上。
  “朕不过是想请你在这拜月亭里吃顿饭,没别人的,不用拘礼。”他边说,边把一坛子酒从那温酒的陶炉里拿出来,“陈年的女儿红,你喝一杯吧。”
  蔺出尘是不会喝酒的,他原想推脱,却不料肖承祚已径自给他倒了一杯。他茫然抬头,正对着肖承祚那双深幽不见底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肖承祚也在看着他,眼前的人有一双好看的凤眼,皮肤像柔软的新雪。肖承祚见过数不清的倾国绝色,却唯独觉得蔺出尘看着舒服。那些人不是矫饰太多就是强颜欢笑,令他只觉得如芒在背。那一个个貌美如花却皮笑肉不笑,任谁都不会高兴的。可蔺出尘,那双眼睛好像清澈的泉水,藏不住东西,他开心就笑,不开心就拉下脸来,就算在肖承祚面前都是一样。他从没见过这么生动有趣的人,好像之前那些岁月都被虚度了,都是成天和一些木偶泥塑打交道。这么一想,忽然就想起来中秋夜这个人幼兽般的神情,还有那句“出尘绝色”的玩笑话。肖承祚一笑,拿手摸着下巴,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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