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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香 作者:麟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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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他们三人都不必承受世俗异样的眼光,也不必担心仇家寻上门来,今后子孙绵延,安稳一生。
  于是他选择用放逐来驱散悖德的恋慕,暂时的疼痛总比耽误了一辈子要强。
  影宫有训条,言影卫不可有情,影十一深知自己失职,身为影卫,他的感情太过火了。
  影卫长将影十一的近况如实禀报给了王爷,王爷转着手里两枚青玉核桃,无奈轻叹:“把小十一送回临州杏堂休养吧,等精神好些,就放他出府。”
  影卫长神色冷然,低声道:“前朝动荡,王府正是用人之际,影十一若离开,我们还没找到同样出类拔萃的新人替换。”
  这时,丫鬟在门外轻轻叩门通报:“王爷,影十一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王爷搁了笔,望着影十一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踉跄走进来,跪在自己脚下。
  “起来吧。”王爷斜倚在太师椅里,伸手虚扶了一把。
  影十一单膝跪地,颔首行了一影卫礼。
  “王爷,前朝动荡,王府危急,十一恳请留于王府,为王爷效命。”影十一深深叩首,将腰间影牌放于面前,那红木影牌背面镌刻四行字:
  生于影宫,忠于主上,此身不死,此誓不灭。
  他有所爱之人,亦有所忠之信仰,身为影卫,执着于一生见不得光的荣耀。
  王爷轻轻扶着影十一的肩头,温和笑笑:“既然如此,等动荡了结,本王圆你一心愿,算给你的补偿。”
  影十一喉结动了动,轻轻点头:“谢王爷体恤。”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挺着,影十一重新习惯了孤独。
  他也曾偷偷去看过郑炎和郑冰,后来听说他们分道扬镳,不知道去了哪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洵州。
  如果他们能过得好,影十一就满足了。
  ————
  此去数年,江湖风动。
  四海皆知的名门正派,灵湄山掌教坐化于仙瀑之中,将衣钵传于门下天赋异禀的弟子,发英雄帖,传告武林。
  群山绵延,雾霭沉沉,灵湄山主峰之巅,男人长发束起,一身玄白教袍,脖颈上仍旧挂着小巧的黑玉项圈,久久凝视着远方。
  郑炎默默收回目光,问起身边白衣飘飖的侍剑人:“找到我要的人了吗。”
  侍剑弟子恭敬道:“回掌教,他们已去寻了。”
  “不必了,我亲自去找。”
  ————
  亦有一邪派异军突起,四大杀手院之一的碧霄馆,短短几年间竟易了主。
  珊瑚榻上斜倚着一男人,身着一袭赤红袍,白皙脸庞映起酒醉的醺红,懒洋洋地摩挲着手中的刀刃,桃花眼幽深含笑,托着腮,问脚下跪着那几个探子:
  “找到我要的人了吗?”
  几个探子跪在堂下瑟瑟发抖,支支吾吾:“馆主……我们……尚未……”
  “没找到?”郑冰发出一声尖锐笑声,“一个影卫而已,能躲到地缝里?”
  “可……他们说那影卫已经死了,就在玄元政乱那年!那影卫当时就在京城,被朝廷神鸢营的弓箭手乱箭射死了。”
  郑冰眼中露出残忍笑意,手中刀刃倏地甩了出去,刚刚说话的那探子被刀刃自头颅贯穿,深深钉在地上,鲜血脑浆迸溅,满堂鲜红。
  郑冰挑起眼角,瞥了一眼余下那两个探子,勾了勾手。
  那探子吓得面如土色,险些坐在地上,浑身哆嗦着,用力拔下那把刀,颤抖着双手战战兢兢奉还给郑冰。
  郑冰攥紧了那把鲜血淋漓的刀,指尖在刀背血迹上无聊地抹了抹。
  “馆主……”探子颤抖求饶,“属下立刻再去找……”
  “不必了,我亲自去找。”郑冰拎起那把鲜红的刀,站了起来,甩下刃上粘稠血液,重新插回自己后腰的双刀鞘中,走下了主座。
  门前护法低声问:“馆主,这两人如何处置。”
  “咒我哥哥死,撕碎了喂我的龙蛇吧。”郑冰哼笑。
  护法微微皱眉,仅仅皱了皱眉,就被郑冰狠狠抓着喉咙猛得按在了门上,轻声笑问:“你有什么不满?”
  “不敢……”护法痛苦求饶,脖颈才渐渐被松开。
  郑冰扔下他,拍了拍掌心的灰,拂袖扬长而去:
  “有什么不满,就忍着。我郑冰就是踩着馆主的尸身上位,那又怎样,如今整个南安我才是王,没用的,反叛的,我都要让他们下地狱。”
  颈间的黑玉项圈叮当轻响。
  郑冰走出去,南安多雨,濡满了一身温凉。
  他伸出手,细密雨丝落在掌心,冲淡了泅进掌纹的血痕。
  “哥哥……你还活着吧。就这么厌烦我吗,连一面也不愿见我。”
  “等我抓住你,让你再也跑不了。”
  郑冰微笑着,目光如水,温柔而哀痛。
  “多少年了,哥哥是不是忘了郑冰了。说来看我,一次也没来过啊。”
  第十二章争香(十二)
  影十一确已在别处休养了很久了,在临州有了一方小院,常常窝在院外的躺椅上,像只慵懒的大猫,安静地晒太阳。
  当初王爷被疑有谋反之心,被逼反抗,领影宫三千影卫闯京城,十三鬼卫护着王爷直逼皇宫,九死生,天下变,玄元政乱平息,王爷挟天子以令诸侯,已成江山隐帝。
  影十一确实在那一战中重伤,他身中三箭,被影十三拖了出来,王爷命人即刻送所有重伤的影卫前往临州药铺疗伤。
  杏堂是王爷的安置点,有妥当严密的眼线聚集在此,也有满库的珍稀药材,更是影十一最初的家——这药铺是他父亲的家业,当初他父亲去世前把这药铺,连着自己的儿子,一同交给了王爷,以报答王爷知遇之恩。
  时隔多年,影十一休养得不错,却不肯再回洵州了。那里太孤独,他想在这儿避一避。
  起初是想去寻郑炎和郑冰的,想看看小家伙们长成什么样了,影十一消息灵通,得来见闻说,小家伙们都有了出息,日子过得好着呢。
  因此他不想去见他们了。
  不想再打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
  他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低垂。
  他本就懂医理,养护得当,平日里悠闲,皮肤温润如玉。
  换上常服的影十一显得更温柔,他长着一张俊俏面孔,却常年遮在蒙面巾底下,可幸,他如今仍如年轻时一样好看。
  每日听着山寺钟声,崖畔琴音,清心寡欲。
  到了傍晚,影十一懒够了,缓缓起身,去灶房煲一碗粥,端在小桌上。
  小桌边摆了三张木椅,仔细看简陋小室中,茶杯饭碗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三套。
  影十一舀起一小勺粥,吹凉了,伸手递到身边的空座旁,木然等着有人喝了自己喂的饭。
  室中空无一人,影十一就静静等着,等了一刻来钟,放下已经冰凉的那勺粥,收了碗筷,慢慢回了院子,重新窝进躺椅里,不声不响。
  杏堂里的伙计十分焦急,他已多日不爱进食了,也不怎么说话,眼见着一天天消瘦。
  倒是偶尔看见他在自言自语,对着无人的地方温柔地笑,好像中邪了。
  少爷难得回了家,怎么就疯了呢!
  影十一在躺椅里窝到深夜,他睡着和醒着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安安静静的。
  有人站在远处看了很久,缓缓走过来,脱下自己身上的一袭赤红袍,裹在昏睡的影十一身上,抄起膝弯,把人横抱起来,像爱惜易碎的珍宝,把消瘦得不像话的影十一搂在怀里,抱进了卧房,简直轻得像片羽毛。
  郑冰捏了捏影十一的肩骨,瘦得硌手。
  “哥哥……”郑冰颤抖着托起影十一细长无力的手,轻轻攥在掌心里,咽下哽在喉头的心酸,把他的手贴在唇边,深情地亲吻着。
  “哥哥,是病了吗。”郑冰把影十一的头靠在自己肩窝,轻抚他脸颊。
  “你想就在这地方等死,也不愿意见我一面吗。”郑冰环视四周,屋中的摆设陈列都是整整齐齐的三份,如同他们在时一般。
  “哥哥是想念我的。”郑冰忽然笑了,又忽然冷了脸,“但我要哥哥只想我一个人。”
  他一把抱起虚弱昏睡的影十一,冲出了庭院,凌空翻了出去,带着影十一隐没进了深林。
  冷风拂面,影十一感觉到冷,抱紧了身边唯一暖和的东西,本能地贴近郑冰。
  郑冰心里颤了颤,安抚地抱紧影十一,给他裹了裹衣裳,吻着他额头问:“哥哥今晚要抱我睡吗?”
  恍惚中,影十一嗯了一声。
  郑冰高兴地笑了,露出两颗小犬齿,蹭了蹭他脸颊:“哥哥你好乖啊。”
  郑冰带他回了南安。
  烛光忽微,散在幽暗密室中,影十一从昏睡中醒来,动了动身子,觉得有些麻木,但颓废许久的身体反而不像从前一般疲惫,有了些体力。
  他想坐起来,腰间忽然一紧,身边搂着自己腰的人收紧了手臂,哑声呢喃:“哥哥……”
  影十一身子一僵,愣住了。
  他怔怔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睡着的郑冰,又猛然间发觉自己双手被铁链捆着,举过头顶栓在床头。
  影十一整个人愣住,头脑里木木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身边的人缠了上来,按着影十一的头不让他躲开,偏头亲他,舌尖强行顶开牙关,把影十一的舌尖勾过来吸吮。
  郑冰的舌尖缠绵柔软,惩罚似的吸舔碾咬,勾得影十一失了神,唇齿间流露出细碎的呻吟,下、身隐约硬涨起来。
  安定尘封许久的心再一次跳动起来,影十一骗得过所有人,骗不过自己,他对他们有感情,他对他养大的小家伙有恋慕的感情,让他羞愧难当。
  “哥哥,你睡了这么久,我好想你啊。”郑冰爬了过来,趴在影十一胸前,亲了亲他嘴唇,“好点了吗?我给哥哥喂了药。”
  “……你怎么找到我的。”终于被放开,影十一松了口气,还有些乏力,手脚都用不上劲,不知是不是还被这小子灌了别的药。
  “把链子松开。”影十一皱眉道。
  郑冰微笑摇头:“我松了哥哥,哥哥就逃跑了,我不信你。”
  “郑冰,给我松开。”影十一挣扎道。
  “我还能信哥哥吗,哥哥说闲下来去看我,你来过一次吗?”郑冰缠着影十一,双臂环绕在他脖颈间,在他耳边苦笑,“当初我真的信哥哥,我在武馆里等你,每天都在等哥哥来看我。”
  “我把赚来的银子都包好了,想等见到哥哥就交给你。”
  “可哥哥好久都没来,他们说你早就不要我们了。”
  影十一怔怔看着郑冰无奈地质问,孩子离开家也不过暂时想想家而已,他没有想到他们会等得这么痛苦。
  “我一直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赶我们走,你明知道我不想走。”
  影十一叹了口气:“说了多少遍,影宫里太残酷,哥哥舍不得。”
  “残酷……”郑冰忽地笑了,缓缓解开衣带,褪下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轻声道,“不进影宫,该受的罪我也一样都没少啊。”
  而且更加没有希望,没有盼头。
  影十一诧异地望着郑冰身上无数深浅疤痕,他确是受苦了。
  “哥哥从不问我的想法,你根本不愿意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你以为的对我好成了对我插得最深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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