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上雨旁风处 作者:天痕壹月/天恒有月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

  谢枫疏闻言,转回头去仔细地看了几遍铁片上刻着的诗句。
  “火,水,土,木……”
  袁绍凡道:“什么?”
  谢枫疏道:“你看着每句都有的两字,忆,心字旁,心属火,此后重复过的字,偏旁均有五行,四句话,刚好是火、水、土、木……”又敲了敲铁片,“金,则是刻着这四句话的铁?”
  袁绍凡笑道:“火被水克,水被土克,土被木克,木被金克……这种玄机,倒有些故弄了……”
  谢枫疏忽然再度扭头看他,袁绍凡也与他对视,两人面面相觑,同时道:“林家?!”
  这江湖中最喜欢故弄玄虚的,便是林家了,林家机关之术甲天下,造出七种武器更是名声大噪。更重要的是,林家喜欢让人猜。七种武器便是林家制造出的最大谜题。而要解开七种武器这个谜题,又有那许多小谜题要解。
  谢枫疏吃惊道:“真的是林家吗,林家还有后人?”从袁绍凡怀中出来,他直接坐直了身子,显然有些激动了,他虽不是武林中人,但是,有些事情,他也和普通人一样有憧憬。  
  数十年前林家后人带着相思剑出现在江湖中,后来,又不见了消息,曾有传言是天山派的人物夺去了相思剑,而林家后人,则被天山派所杀。但是,传言一直只是传言,要让那些说传言的拿出些根据,却是半点也拿不出来。
  林家对于他来说,正是一个传说。往日里他得在茶楼等地,才能听上那么几句。
  没想到,如今竟然可以真的见到一个活的林家后人,虽然胡非为和他所期待的林家后人相距甚远,但是,毕竟也是林家后人啊!
  袁绍凡道:“林家后人藏匿得紧,胡非为若是林家的人,倒也不奇怪……”
  谢枫疏知道袁绍凡指的是胡非为对七种武器的执着。
  这么多想要争夺七种武器的人,不说单个的,便是独霸一方的势力,也不敢一下子算计这么多门派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虽然,旁人自可说胡非为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原本就独来独往,更不怕惹了这么多仇家。但是,像胡非为那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招惹太多,容易出事的道理?一次姓惹了那么多敌人,在江湖上便已是无人帮忙,更别说他还有一个采花大盗的名声。就算是邪派,也未必愿意和他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这便是因为他名声如此的缘故了。
  “虽然如此,不过,这也是我们的猜测,胡非为到底是不是林家后人,说到底,并不一定。”谢枫疏重新靠回他怀里,指了指铁片,“咱们若把这个交给师父,可能完成任务否?”
  袁绍凡笑道:“师父看到谜题就头大,别说诗词了。”
  谢枫疏也笑道:“那看来咱们还得再查查了。”
  袁绍凡将铁片放了,将谢枫疏一压,又与他亲吻了好两下。
  先前毕竟做了那么久,两人都有些累了,如今这铁片已得,谜底也近在咫尺,袁绍凡搂着人,直接准备和他补一觉。谢枫疏在他怀里,也不挣脱,小声地道:“如果确认胡非为真是林家后人,我们该怎么办?”
  且不管胡非为是否知道七种武器的奥秘,单林家的名声,就足以令他成为众矢之的。
  本来么,他是个采花大盗,行事既为人所不齿,就算被天下人追杀那又如何?若要可怜他,那些被他残害的人,岂不是更可怜吗?但是,若他不是因为自己是个采花大盗而被追杀,别人想要抓他也只因为林家后人,这样子泄露他的身份,却不好了。
  “他敢把身份告诉我们,也不知是不怕我们把他的身份说出去呢,还是觉得我们不会说。”谢枫疏低声道,“以他所做之恶,便真成为众矢之的,那也没什么好同情的,不过……”
  袁绍凡知道谢枫疏的意思,毕竟胡非为是直接把他身份的消息透露给他们的,便是胡非为再怎么坏,将这消息说出去,似乎都有失道义。这江湖中被胡非为坑害的人,现在一个都没去找他算账,等透露了,估计全天下的人都会去找他算账。打的是要杀采花大盗的旗号,做的,只怕就是逼问七种武器秘密的事情了。
  “现在我们还不需要想这些,等睡醒,咱们去找找他,先问个清楚明白,再做打算。”
  谢枫疏笑道:“又去太湖上转?”
  袁绍凡理直气壮地道:“怕他们跑了,先找弟子们跟踪一下梅四郎。”
  谢枫疏在他怀里笑个不住,分明普通的一句话却把他给逗乐了,袁绍凡亲了他两下,就把他紧紧地抱住了……  
  风穿竹林细弄声,袅袅轻烟对岸来。
  太湖的浪涌不到这个小亭,这一小片竹林边的小亭正好在太湖之上,半是凌空,半是着地,梅重祀隔着袜子揉着自己扭到了的脚,坐在小亭边缘的长椅上。
  胡非为一身玄衣,只有里衣是白色的,腰带衣襟是更浓重的黑,而别处地方的黑,则是普通的黑纱颜色。
  唇若血涂,眉似描漆。
  未束的发泼开更浓重的黑色,重得仿佛妖孽一般。
  负手于后,琉璃似的眼,盛满了太湖的浪涌。
  梅重祀揉着揉着就看着他怔了,情不自禁盯着他发间眉心正中的殷红:“朱砂,可快没有了。”
  小声的喃喃传进胡非为耳朵里,胡非为垂眼一笑,玉似的手指间夹了一个玉做的酒杯,伸臂至亭外,手一松,梅重祀直接一个跃起,用脚勾住了亭子边缘椅背,手一伸,将那装满美酒的酒杯捉住。
  “嗷嗷嗷!”先前扭到的脚立刻诚实地传来剧烈的疼痛,梅重祀倒挂在亭子上,可怜地叫起来,“好疼好疼好疼!快点救我!”
  胡非为手指一翻,又从自己袖间翻出一个玉杯,从一边椅子上拿起瓷壶,懒懒靠在椅背上,慢吞吞地倒了一杯酒。
  “林大哥,林大哥,林大哥!”梅重祀倒挂在亭子上,不断用空着的左手拨开亭子下丛生的杂草,呸呸地吐着扎进嘴里的草叶。
  胡非为将杯里的酒喝完,却不放下,捏着玉做的杯子,用唇碾着,“梅花庄的四郎十八春,混世魔王尽招恨,就此魂归太湖上,人人拍手将快称,人人拍手将快称!”
  梅重祀立刻高声而道:“不好不好,你若没了我,以后定是日夜后悔!”
  胡非为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梅重祀挂在那里也不敢大动,就怕脚上一滑,真的掉入太湖之中。
  这亭子建在太湖边缘,亭上也不过凌空了一半,这水深水浅,完全无法预知——梅重祀水姓很好,倒不怕这水深,然而若是水浅,他从空中掉下无处接力,定会一头栽进土里。若是十分软的泥,那还有几分好说,若是坚硬的石头……
  梅重祀知道胡非为不愿意救他,因此忍了脚痛,探手抓住了亭下长长倒着长的植物,抓了一大手……
  瞬间松脚!
  整个人往下落去,梅重祀不等手上植物被自己体重带得尽根而出,借力一跃,跳上亭来,手扒着椅背,艰难地爬了回来。
  胡非为看他一只手上甚至抓着酒杯,只是酒水撒了大半,已经空了……
  继续喝酒,也没说话。
  梅重祀只着袜子地踩在地上,拍拍手又去抹脸,全是泥污。
  袁绍凡与谢枫疏走到时,正好见到梅重祀这副狼狈的样子,两人都是一愣,不知梅重祀这是刚从泥里爬回来还是怎么样。
  梅重祀见到他们两人,跳着脚去把鞋穿了。
  胡非为随意抬一抬手,也没起身,只道:“熟客又临,不胜荣幸。”
  袁绍凡便先谢枫疏一步走过,拱手道:“木盒中的东西我看过了,不知阁下那铁片,是什么意思?”
  胡非为似笑非笑,连眼也未抬:“你若连那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透猜不穿,我为什么又要告诉你我的身世呢?”
  想来他是不愿意直接告诉他了。
  袁绍凡心下一转,便道:“金木水火土,阁下可是林家后人?”
  梅重祀坐在一边穿鞋,惊讶地瞧了过来。
  胡非为低笑一声,又倒了一杯酒,道:“袁少帮主凭什么以为,我是林家后人?”
  袁绍凡道:“枫疏说,那四句诗每句都有两字一样,第一句中的忆,是以‘心’作旁,心属火,便是火了,而此后,旁首均为五行,加上铁片本身,正正好全了‘金木水火土’,我猜,大约也只有林家之人,才喜欢弄这样的机关暗示吧。”
  胡非为看了一眼也走上前来的谢枫疏,道:“看出这个虽不算多不容易,到底还是比只看出四个人名要好得多。”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袁绍凡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阁下真是林家后人?”
  胡非为不置可否,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自己提了那壶,自斟自饮。
  梅重祀穿好了鞋子,拾掇好了,倒看不出先前的狼狈,很是有礼地见过两人,道:“你们虽不是靠这铁片本意猜出,但是也算猜出来了,既然猜出来了,两位为何还要来此呢?”
  谢枫疏道:“为求证耳。”
  胡非为从长椅上站起,走到石桌旁:“两位可要坐么?”
  袁绍凡便带着谢枫疏一起坐下。两人的目光,都盯在胡非为的身上,几乎连一眼也不愿错开。
  “两位这么看着我,莫非有什么想要问的吗?”胡非为淡淡地道,倒没被人紧盯的不悦感。
  谢枫疏便开口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当一个采花大盗……”
  就是他不愿顶着林家的荣光好了,那也犯不着如此自弃吧?再者说,孤傲之人又如何受得了全天下的鄙夷?
  胡非为似没料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破天荒与他对视了几瞬,道:“当什么,难道很重要吗?”
  谢枫疏道:“我听药王前辈道,你与荆大哥曾经交锋过几次,荆大哥对你的观感并不很差,当时我便有些疑惑了,如今见你一面,我就更加疑惑了……毕竟,林家声威,我一直都很仰慕,阁下难道是自暴自弃,又或者……”顿了顿,却道,“我实在不太明白,就我来看,你容色才华,都不差啊。”
  胡非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道:“当初我也给荆不镀了这个铁片,你猜他是怎么猜的?”
  谢枫疏愣了一愣:“啊?”
  胡非为道:“金木水火土,这五个字,只有金隐在这铁片之中。所以,这‘金’字才是提示,而,照前几句来说,都以相克顺序来写:火被水克,水被土克,土被木克,木被金克……这铁片的意思是金,‘金克木’,‘金刻木’,这个铁片刻着的真意是双木林家,所以,我是林家的人。”
  谢枫疏愣了一愣:“这……”他不明白,胡非为为什么忽然给他们解起谜来。
  “为上者讳,其实,这铁片也暗喻了一个人……”顿了一顿,胡非为的眼暗下来,笑道,“‘金’,‘荆’,铁片说的正是你那荆大哥的本家。”
  袁绍凡皱了皱眉,道:“笑医本家,又不姓荆。”
  胡非为笑道:“可是他本家,正可合‘荆’字呀。”
  袁绍凡和谢枫疏想到荆不镀的真实身份,不清楚胡非为知道多少,没敢接那话题。但胡非为都已说了“为上者讳”,只怕十有八九是知道的。
  胡非为但含笑耳,笑得谢枫疏有些心惊肉跳的。
  胡非为分明是故意扯开的话题,但是他扯开的话题,却没有任何人敢扯回去。若如谢枫疏所想,胡非为这扯开的话题十分暗示,暗示荆不镀太子之尊却去当大夫,再想想前面他所说的问题,便是回应他说他这身份凭什么不能去当采花贼……
上一篇:玉字心中白 作者:天痕壹月/天恒有月
下一篇:将军骑马不开车 作者:乘蝉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