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骑马不开车 作者:乘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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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也好,免得总觉得哪里尴尬。
这屋子里燃着淡淡熏香,光线有些暗,都是那些左右摇动的小烛火散发出来,地上铺着纯色厚实的地毯,人走进去都需脱了鞋才行,迎着正门的,就是方巨大的软榻,恐十人躺下也不嫌拥挤,两边摆着酒盏,水果,小食。
而那后头,是一方占据了正片墙面的仕女图,只是那仕女半遮半掩,背对着身体,微露了点点香肩。
不见容颜,再加上暗影浮动的灯火,叫人遐想连篇。
人们识相的退开,此刻只有执骨与韩栈衣二人在里头。
脱了靴子,去了披风,执骨坐在榻上,一只腿弯曲,一只腿蜷在身前。他盯着韩栈衣,见他站在那里不动,道:“站着干什么,坐。”
“是。”韩栈衣遂坐下。
又是好一段时间的鸦雀无声……执骨也坐的有些如若针毡,开始东瞅西瞧了起来。一边心里还在想:那两个什么时候回来。
但庆幸的是 ,韩栈衣今儿个心情似乎不错,至少没有和他唱反调。
例如现在,正从小隔间中拿了柄酒盏把玩。
执骨偷瞄了眼,见是石头材质的杯子,没有金楼雕花,看起来普普通通。
“喜欢?”执骨问。
韩栈衣放回原处,道:“只是见它有些别致,很少有人用石头做杯盏。”
“恩。”执骨点头,唤道:“来人啊。”
“将军?”韩栈衣疑惑。
“喜欢就买了。”执骨大手一挥,又要叫人。
“栈衣不要。”虽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执骨卡在嗓子眼儿里的“来人啊”始终没喊出来。卿尘君不动如山的模样,似乎真是言出必行。
好嘛,不要就不要。
虽然无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但却不会觉得不舒服。倒是他二人很难得的如此平和的坐在一起。
出来放松心情大概真是有好处的。
熏香熏的有些热气,执骨将外头那件衣服也给脱了去。去了黑色的外衫,里头是件纯白的衣服。几乎从未见他穿过除黑色之外的衣服,看上去,没有那么拒人千里了。
韩栈衣多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敛下眼睫。
期间有小二送上来几份点心,几壶酒,他二人依旧没有继续交谈。
被这奇怪的气氛压抑的受不了了,且感觉自己越来越热,执骨伸手扯了扯衣领,露出一截肌肤。
卿尘君依旧如此,面色红润有些热了,将最外层的那层纱给去了,过了半晌,又去了外头那层衣。
韩栈衣一直工工整整坐在角落处,连脱下的衣服都叠放的整整齐齐。
执骨扔了一地的衣服,伸脚踢了踢,道:“你的伤……还好吗?”
“无碍了。”韩栈衣道。
“哦。”执骨伸手去拿左边的酒,又道:“你只要乖,做好我的狗,我便不会伤害你。”
韩栈衣并未答话。
“从你被你的父皇送出无邪国开始,你就与他们无关系了。这次你无邪宣战,我虽不知你们打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我执骨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我的剑,会斩下你们每一个无邪人的头颅。既然我能将你们太子剔骨削肉,我便能让你们无邪四分五裂。这是我执骨必须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拦住我。”
“呵。”韩栈衣突然笑了出来,执骨疑惑的看向他:“你笑什么?”
摇摇头,他答:“无事。”
“哼,装神弄鬼。”执骨嗤之以鼻:“我的国家,将由我来守护。我知道你们无邪看不起我们麟国的皇上,老实说,我也对他不满,但既然一朝是我们麟国的人,我执骨即使赴汤蹈火,也要保所有人安全。我是为麟国而生,我的剑,也是为了麟国而挥。”
执骨端着酒盘,走到韩栈衣面前,道:“我讨厌你们无邪,但我也承认,好像没有那么特别讨厌你。你只是比较倒霉,被送到了麟国。”
他满上酒,递给他:“喝?”
韩栈衣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执骨问:“怎么?记仇?有会记恨主人的狗吗?”
又觉好笑,轻轻扯了扯嘴角,韩栈衣坐在那儿接过了执骨递来的酒杯。
执骨一饮而尽,韩栈衣同样。
“将军。”他突然开口。
“恩?”
“你为何要我做你的狗。”他抬头,烛火下明暗的眼睛,看不清里头的神采,只觉幽深。
“因为忠诚,永远不会背叛我。”执骨又倒了一杯,侧头对他扬起嘴角:“我就是要你麟国的皇子,跟在我身后一辈子。”
“原来如此。”今晚韩栈衣与他,真再无如此平和相处过了。
尽管在这样布置的房间下,感觉有些微妙,但也不伤大雅。毕竟不争吵,不动手,已属难得。
“咦?这是什么。”执骨这才发现,酒盘上还摆着一方书信。
解开看,那看似正经,实则轻佻的字体又陷入眼帘。
垂文君留言道:“听闻将军前几日因我无法雨露均沾而异常高兴,又喜得美人一枚……”
前几日无法雨露均沾?
哦,执骨想起那几日垂文君被他爷爷一脚踢得差点断子绝孙的事,不由得又想笑。至于美人嘛……他瞟了眼韩栈衣。
而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他没理会,继续看接下来的话:“今日特请将军与诸位美人共度良宵,以表薄意。”
执骨眉间跳动了几番,转身朝大开的门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给营养液的可以瘦十斤~(*^▽^*)
第11章 木桃
执骨只觉得迎面一阵香风袭来,呛的他连打了三个喷嚏,随后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带到了后面的软榻上,紧接着腰上一沉,一样软软弹弹的东西在他腰上颠了颠。
来得猝不及防,他打开了伸向他的无数只手,双手支撑着坐了起来。
一人正坐在他腰上,与他大眼瞪小眼间还不忘放了个电。
“将军~”尖细着嗓音的众人,有歪有倚,有趴有卧,瞬间包围了执骨。
执骨自小到大来过酒肆,只是没来过这样的酒肆,眉头一蹙,不客气的将身上人尽数挥了开。
“滚。”
“哎呀,将军,别嘛。”
一阵恶汗涌上,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冷着脸问:“谁让你们来的?垂文君?这酒肆就是这般待客的?”
“噗嗤。”有人笑了出来,朝执骨爬来,那圆润的香肩露在外头,与壁画上的女子倒是映衬的极为美妙,灯火盈动,光影变幻间,如梦似幻。
“将军真是说笑,这哪里是酒肆了,自始至终都是销金窟,醉梦楼啊!”
有人抱住他的腰,顺带揩了几下油,似乎觉得手感甚妙,一连摸了好几下。
一个转身落在韩栈衣面前,留了空间,执骨这才好消化消化。
销金窟,醉梦楼。酒仙人居然是风月场所?
好你个垂文君!
执骨恨得牙痒,就知道垂文君的宴席轻易赴不得。
眼前若是姑娘们也罢,垂文君恶趣味一向甚浓,也不知从哪儿寻了这些个大老爷们儿,就是穿的暴露了些,长得柔媚了些,扭的欢快了些。
数十位男人或坐或立,穿的花枝招展,甚至有了人扑了妆粉在面上,描了精致的唇。
本来空旷的屋子瞬间就拥挤了起来。刺鼻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执骨本能的后退一步,想躲开那些味道。
忽然。
腰间一处被什么一戳,不自觉的张口“啊”了一声,腰身瞬间软了几分。
多亏他定力好,这才没倒在地上。猛地转身看过去,见韩栈衣正不慌不忙的穿戴衣服。
银链叮呤咣啷,碰撞在一起发出好听清脆的声音。
“你去哪儿?”执骨问。
韩栈衣系好最后一根带子,有礼的点了点头,道:“将军今夜想必有事要处理,栈衣在此有些不方便,还是先行退开比较好。”
不知为何,执骨并不想让他走。他道:“不行,你不许走。”
本迈步离开了,栈衣停了下来,望了他一眼,又看了那些男人,嘴间笑了笑,眼中认真道:“这般多人陪着你,栈衣就不凑这份热闹了。毕竟栈衣未曾经历过,也没那喜好。”
执骨上前一步拦住他离开,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后退一小步,分出些距离,他道:“将军爱玩,就去玩,也不用管栈衣,毕竟就如将军所说,我是你养的一条狗,那又何须管我说的什么意思呢。”
总觉得栈衣有些不对劲,执骨也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方才两人还好好的,也没拌嘴,也没斗气。怎么眨眼间说膈应就膈应起来了呢。
执骨这人就是这样,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韩栈衣这副带笑不笑,说话模模糊糊的样子就看着格外欠扁。
说不上来就只能动手。执骨向来也是如此,伸手架在韩栈衣脖子上一推,就将他抵在了门上,顿时撞出了“轰隆”一声,吓了身后那些美人们一大跳。
“若是我今儿个对你太好了,那我记住了,以后再不会对你和言一句。给点儿颜色你就上天,真当本将军吃素的?”眼中似能喷出火来,执骨怒道。
没成想,韩栈衣却笑了笑,抬眼扫视了一圈,低头对执骨道:“将军错了,这一屋子的,可都荤的紧。”
“韩栈衣!”
“将军好好食用,栈衣在外头等着,若是少些什么东西,尽管吩咐。”说完,也不知拍了执骨手上哪一处,执骨使不出力,便松开了。
那一屋子的人都是成了精的,见过的人不足一万也有一千。早些时日被垂文君吩咐着要招待执骨,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期待了好些日子。
毕竟最近这些时日,有些传言悄悄在京中传开。
听说戏鬼将军自从带了人回府,时常将人折腾的不像话,传闻一夜七次,丝毫不觉疲倦,床上功夫硬气的不得了,能让人□□。
这般说法,让这些身经百战风月场上的人听着了,可是馋的不行。
这盘美味佳肴岂能放过?
就算此时执骨还在气头上,那些人也是欺身了上来。
执骨刚想发火,就有人帮他骂了出来,道:“呸,哪里来的贱蹄子,要是在咱们园儿里头,保证将他治的服服帖帖。”
“你说什么?”执骨朝他走了一步,吓得那人一哆嗦。
凝眉时,执骨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着实有些骇人。那人哆哆嗦嗦的小声道:“我说的是事实啊,他装什么清高,要在咱们园子里,什么都得逼着学,莫说多人共侍一夫,就是一人侍多夫,也是得受着的。”
许是将韩栈衣当做执骨带来的人了,那人说完又偷瞟了眼执骨,就怕他一个不高兴,给自己咔嚓了。
只是没想到,执骨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们园子,真能让一人变得听话?”执骨问。
“那可不,你想要他成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三十六计,计计让你魂牵梦萦。”
“咱们园子里会玩儿的可多了去了。”
见执骨没生气,美人们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你一言我一句,说的越来越露骨。
“听说早些年间,太阴公主就将她看上的人送来了咱们这儿,后来等她心上人学满回府,据说公主夜夜传唤,再也不换别人了。”
“是呀是呀,最关键是,在咱们这儿,能学乖。但凡有一点骚脾气的,都得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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