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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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已经默认此事,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争取时间,待得甘相苏醒而真相大白,为此
还请大人联络甘相党羽,离间甘标和王书忠,想方设法撤换大理寺卿,令案件拖延一些时日
。”
“我自会处理”,曲璃萤长叹道:“花了多少金银,到时候可算在你和甘相头上。”
逸景见来者,不禁朗声大笑,顾不得对方脸色难看,便嘲讽道:“怎么,难道你连证据
都握在手中了,却不敢下令让大理寺定罪吗?”
甘标定定地看着他,单刀直入问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先是顾小舞抢走了甘仪,
又是你要出来顶罪。”
“我自然是出来顶罪的,我便是刺杀宰相的人”,逸景玩笑一般地耸耸肩,“定罪吧,
你就可以杀了我,以免夜长梦多。”
甘标讥笑两声,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种伎俩,不过是行军
打仗一场佯败,想让我乘胜追击,好落进你的埋伏!这都多少年了,我在官场沉浮,岂是你
能欺骗!”
逸景轻哼一声,瞥头不看他。
“说,究竟是何居心!”甘标步步紧逼,却又如履薄冰。
“我就是为了救李长铭而来,你怎么不相信呢?何时如此胆怯了?再者,你有什么可以
威胁我?你可以轻易杀尽他人满门,却拿司福罗一家无可奈何,顾小舞不参与其中,苏盛意
死去多时,你手上只有我一人。”
甘标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摔门而去,到了府邸之后便将王书忠唤来。
“明日便以李长铭无罪为由,将他放出牢狱。”
王书忠难以置信问道:“就这样将他放走?”
“现下风声鹤唳,圣人也大为恼怒,想要抓他不难,然而逸景究竟是何打算我们无从知
晓,只得将计就计,将李长铭放走,以观其举动”,甘标拧眉道:“本官左右难以思量,他
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他究竟作何打算?”行晟来访,顾小舞问的也是这一句。
行晟默然以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说道:“下官一时不解,或许只有大军长才知道
。但是当务之急,应是撤换甘标的心腹王书忠,拖延时日,唯有甘仪作证,才能解释他们清
白。”
顾小舞沉默以对。
行晟劝道:“甘仪的姓命现在就握在大人的手里,要杀他易如反掌,但是大军长也无可
挽救。然而甘标却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甘仪的一切,无人牵制之时,除去大人易如反掌,何况
西南之地近年动乱,恐怕是少不了大军长的。”
顾小舞问道:“战事将起?”
“一言难尽,下官之后再同大人细说,只是国库空虚,战事牵连的后果不可想象,又在
西南之地,唯大军长可以处置此事。”
顾小舞沉吟片刻,便说道:“曲璃萤已经同本官联手,王书忠乃是甘标心腹,想挑拨离
间恐怕没有这么快,如果在此之前便将大军长定罪处死……”
“大军长举动怪异,甘标自然起疑,还能再拖延几天,大人尽管按照先前部署行事,余
下的事情,请交由下官处理。”
顾小舞诧异道:“你要做什么?!”
“挑拨离间难成,不过是没有踩到甘标底线而已。”
一番周折之后,逸景实现了自己许诺之言,李长铭无罪出狱。
他似乎还在意识不明,多天来他无药可服用,绛元气息四下散溢,就连一个和生狱卒看
他的眼神都不怀好意,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然而在解开他的锁链之时,看到长铭手掌
上深如沟壑的血印,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牢中暗无天日,待得李长铭出狱之时,也因受不了阳光刺眼而扭头闭上了双眼。
“营长!”一个稚嫩而雀跃的声音响起,长铭思量许久,才记起这是谷粱以晴在唤他,
见他出来,便伸手去扶,正要让他登车之时,突然听得远处另有车马行来。
“七营长慢走!”一个女子在车内说道,声音不大,却威严有力,令长铭和谷粱以晴一
时忘了动作。
顾小舞掀开车帘跳下,为她驾车的正是几月前高中武状元的范燕。
“七营长,有人托请本官前来问问你,是要继续做七营长,还是即刻辞官远走?”
谷粱以晴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小舞,李长铭反而低头陷入了深思。
“如果你依旧是七营的营长,那么马上让谷粱以晴载你返回涧河谷,准备其余的事项,
如果已经难以胜任,便让范燕现在就送你远离王城,不要再回来了”,顾小舞定了定声音道
:“那人要我转告,时间紧迫,无论你受到了何等的冤枉委屈,都无暇哭诉,我们需要一个
重整旗鼓的七营长,而不是一个一蹶不振的李长铭,前因后果,不必再说,当下便了结吧。
”
一时四下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于一人身上,谷粱以晴攥紧了手中的长鞭,范燕也
不由得握上铁棍,而李长铭只是无言低头,似沉思似哀伤。
顾小舞以为这样的僵持会花上更多的时间,没想到长铭移动了脚步,往谷粱以晴的方向
走去,在她的搀扶下登车,细看之下,他面色苍白,手掌斑驳,精神萎靡,双眼却是冰冷深
邃。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长铭开口问道,连日的沉默让他声音黯哑,语调奇怪。
顾小舞转身自车中取出包裹和一把普普通通的横刀交到他手上:“你且拿着用,包袱中
自有说明。”
谷粱以晴回头再看顾小舞一眼,驾车归去。
七营长归来的消息让整个涧河谷震惊不已,只是绛元气息并未压制,一路过来,各人眼
色各有千秋,或鄙夷或好奇,亦有同情。
长铭并未和谁解释,而是直接往宣武阁而去,见蓝莫之后,取了地图,回到莫知阁。
“营长……”楚广良见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担心不已,不想长铭眼神并未有所波
动,却让他收起了关切之语,并命令道:“让赫连姐弟来见本官。”
不得楚广良传唤,赫连姐弟已经上门来了。
“找你们来,是有机密要事交代,不可泄露亦不能留下痕迹”,言罢,在两人面前摊开
地图示意两人上前。
赫连姐弟对视一眼,皆神情肃穆点头。
顾小舞又到了王城,却不想太医言说甘仪眼下气息微弱,还是难以断定究竟何时苏醒,
顾小舞只得长叹一口气,一时觉得眼见发黑,便寻了一块地方且坐下歇息。
陆一川十万火急赶来,还未喘上气来,便告诉顾小舞,王书忠已经决定开堂提审逸景。
逸景不但自己认罪,连证据都一并给王书忠准备妥当,眼下再开堂审问,必将定罪杀了
逸景,陆一川眼看这便是穷途末路。
没想顾小舞摆摆手:“你且回去,不要着急,再探听消息,会有人阻止此事。”
“还可能有办法?曲大人再快,也做不到一夜之间……”陆一川难以置信地说道。
“无妨,你且回去。”
陆一川只得满腹怀疑地告辞。
甘标同王书忠议事之时,一个小厮捧着书信与盒子见王书忠。
“大人,您的书信。”
“书信?”王书忠也是一愣。
“是”,那小厮多嘴说了一句:“是一个叫傅远平的人送来给大人的.”说罢毕恭毕敬
地将盒子与书信一同双手奉上。
他只是个下人,平日低眉顺耳,更是不该抬头直视大理石卿和户部尚书,只是这东西拿
了许久,都不见大人有所吩咐,满室寂静无声,若非他低头可见王大人的官靴,只怕会认为
大人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是按捺不住,正当他意欲悄悄抬头之时,没想堂上传来一声怒吼,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
“王书忠!”
小厮吓得腿一软便摔在了地上,这才看到大理石卿面无人色地瘫坐在椅子上,好像死去
多时的尸体,若非他扣着把手的双手在发抖,小厮恐怕要吓得大喊出人命了。
甘标并未在意这两人,而是疾行如风到了小厮身边,劈手抢过书信拆开,双眼圆瞪,眦
目欲裂,怒发冲冠。
“尚书大人……下官……下官……”王书忠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下官不知啊!傅远平
早已死去才是,定是有人诬陷!”
“诬陷?!”甘标将书信甩在他脸上,吼道:“你当然想不到,本官识得这个人的字迹
,硬生生刻在脑子里!这字迹分毫不差,墨迹尚新,死人如何对你感激涕零,谢你不杀之恩
?!”
说着,一脚踢开盒子,其中珠宝铺散一地。
顾小舞收到消息之时,不由得惊呼一声:“傅远平?!”
陆一川不明所以地点头:“是这个名字,大人认识?”
顾小舞闭眼摇头,似不愿再说,继续吩咐道:“让曲璃萤准备,王书忠即便不死,也免
官为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兵行险招的哪里止顾小舞和曲璃萤……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中流砥柱
王书忠在翌日惨遭百官弹劾免官为民,传闻天子已经出离愤怒,连驿站文牒都不曾发出
便让他即刻离开王城,着令大理寺丞唐连暂代大理寺事务。
赫连轻弦将眼前遮挡视线的枝蔓推开,四下环顾一周,人来人往,却不见什么车马。
“营长说的是这条路?”
赫连弦轻点点头:“他说王书忠为求活命,只能走行人往来的官道,但是这里前方有岔
路,转弯则可南下,直行便是悬崖,要不留痕迹,这是最好的地方。”
“王城已经传出消息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要等多久。”赫连轻弦说着,百无聊赖去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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