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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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的树叶。
“已经来了。”赫连弦轻用手肘撞了撞他。
车夫知道车里的君人很是落魄,估计是情义使然,他自己也是一般邋遢,漫无目的地驾
车之时,却听得有人呼痛,抬头一看,自家的马都顶到别人肩膀上了。
“干什么干什么呢!好狗不挡道啊!撞坏了我家马,你赔得起吗!”车夫不耐烦地挥手
赶人。
那人并未多说什么,不着痕迹地轻轻拍了拍马脖子,低头便走了,似乎只是一瞬间,车
夫得见那人侧脸,一时呆呆地怔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还不驾车!”车内的王书忠不知发生何事,但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君人有所不知,小的刚才似乎看见一人,长得那叫一个……哎呀!”车夫还未形容一
二,便觉得不好意思了,王书忠却不感兴趣,劈头盖脸将人骂一顿,这才催促着继续上路。
赫连弦轻倚靠在树干上,将自己亲弟弟上下打量一番,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以后你
出门,还是乔装改扮吧。”
赫连轻弦瞪她一眼,反驳道:“那就老头子老太婆一道出门吧。”
赫连弦轻撇撇嘴,转而问道:“下毒了?”
“放心吧,我们去前面等着就好”,赫连轻弦拍拍手上的尘土,得意一笑,“毒是下给
他们的马,到那条岔路口之前,马匹就会发狂奔走,也不会听的车夫的驾驭转弯,而是直行
坠落山崖。”
王书忠尚且苦闷不已,没想到马车猛然晃动,将他撞的眼冒金星,好半天回神之后,训
斥车夫道:“你这是干什么!将马车停下!”
“不行啊大人!”车外传来车夫的惊天动地的哭喊,“小的拉不住这马!”
王书忠心中狠狠一跳,连忙掀开车帘,顿时察觉冷风刺眼,周围景观皆疾飞略过,马匹
发狂直奔,眼前已经没有道路了!
“跳车!”
即便此举令他受伤不轻,但是前方便是悬崖,没有退路,正提气欲跃起之时,车夫回头
一望,恰好得见两支箭矢入流星陨落,划过自己脸颊,直直刺中王书忠,令他向后狼狈摔去
。
赫连姐弟眼看马车坠入万丈深渊,再无回响,才各自收起□□,拂袖离去。
顾小舞见赫连姐弟前来复命,先是一愣,旋即点头,让他们且返回涧河谷同长铭复命。
“是你安排的?”顾小舞侧头对身后的屏风说道。
其后闪出一人,右手提长剑,双脚蹬战靴,淡定自若地回答到:“下官不过是微末之辈
,自然是营长或者大军长才能下令。”
顾小舞似不以为意,忽而问道:“为了救逸景,将傅远平的消息出卖,你衡量过其中得
失吗?”
行晟眨着眼反问道:“傅远平?那是谁?”
顾小舞观他神色无常,默然以对。
曲璃萤有言在先,唐连便连续拖延了几日不曾理会逸景,然迫于甘标多方施压,只得应
承。
逸景再度上堂之时,才发觉不仅是曲璃萤这个御史,另有一个兴主男子同在,眉目之间
似有几分熟稔,细想起来,便怀疑是那天晚上带走顾玉儿的兴主。
如此说来,甘标怕是连自己心腹一并遣来了,一说才知道,这人是刑部侍郎高世晋。
唐连同曲璃萤相视一眼,见对方点头,才张口问道:“司福罗逸景,你已经当堂承认自
己刺杀当朝宰相之罪,还不速速签字画押?!”
没想逸景倒是笑道:“本官含冤入狱,以待大理寺能沉冤昭雪,这怎么一上堂还未细问
一二,便要求本官认罪画押,三司在此,这是何道理?”
唐连哑口无言,转头便看一边的高世晋,满堂官吏都眼观鼻鼻观心,漠不关己,高世晋
只得硬着头皮道:“你当日分明自己亲口承认,还想抵赖不成?”
“本官行事,自然不会抵赖,只是你有何证据便言之凿凿?诬蔑上官可是大罪!”
“满堂皆可为证!”
然而在座之人,皆为曲璃萤打点妥当,只看一人颜色说话,这下更是无人附和,高世晋
尴尬之下,只得退堂。
甘标听闻此事,并未责备,只是皱眉,复长叹道:“当日本官出离愤怒,虑欠妥当,让
那些杀手将王书忠带回来,我们还缺他这个证人,不要杀他了。”
“可是……”高世晋汗颜道:“王书忠已经死了。”
“死了?!不是吩咐你们,待他返回家中再动手吗?”
“可是刚出王城不远,他的车马就失控,摔下了万丈悬崖……”高世晋低语呢喃道,生
怕自己言语有失,又触怒了甘标。
甘标显然已经为一个捉摸不透的逸景伤透了焦头烂额,眼下无人胆敢触其逆鳞,他在堂
下来回踱步,脚步匆忙,看着随时要冲出府邸将逸景千刀万剐,却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咬
牙道:“让唐连再审!上刑!实在不行就打死他,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此事拖延太久,甘仪
又在顾小舞手中,只怕再生变数!”
甘仪还未睁开双眼之时,就听得兵荒马乱,人声嘈杂,隐约还夹杂着顾小舞的名字,他
依旧浑身无力,连动一动眼皮也疼痛万分,而边却无数声音催他快快醒来。
一时间思绪千回百转,他想起惨死的苏盛意,想起那个倔强的宁武军长,还有顾小舞远
去的背影。双眼一动,一片雪白划过,只知道自己脉搏微弱……也许就此命归九泉之下……
甘仪睁开了双眼,这看似轻而易举的动作却让他浑身都叫嚣疼痛,但他终于活过来了,
一干太医一边忙着为他处理伤口,一边谢天谢地。
眼前一切都是迷蒙,门口似乎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太医侍从见其来势汹汹,实在
无力阻拦。
“甘仪,给本官醒来,用你的时候到了!”来者正是顾小舞。
“再拖延下去,逸景可就死在堂上了!你是想看着甘标把你赶出朝廷吗?”
甘标……是……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似乎百年时光,似乎弹指一瞬,他终于想起甘标究
竟是谁,想起那天晚上刺向自己的横刀。
顾小舞所言不错,逸景确实已经奄奄一息了。若非武官出身,身体强健,又是兴主,只
怕此时已经轮回投胎去了。
遍体鳞伤,衣衫褴褛,只怕已经难以形容,他的衣服以鲜血重新染就,好容易干涸沉淀
为深邃的黑红,不过眨眼又是鲜红,执行鞭刑的侍从看血水一路流淌,已经浸没了自己的鞋
袜,不由得跳起,后退一步,看看绑在邢架上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又看了看堂上冷汗连连的
高世晋,苦着脸低声道:“大人,这恐怕已经被打死了,再打下去,也没地方下鞭子了啊!
”
此话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逸景从挨打开始就没喊叫,眼下这无力地被绑缚在邢架上
,说他是死透的尸体也没人怀疑,这里一干文官,几人见过这流血染公堂的惊骇场面,两两
握手,在瑟瑟发抖。
“这……”高世晋正想遣人去确定逸景生死,没想却听得堂外动静,正是一个大理寺司
直闯进堂来。
“甘相已经证词在此,宁武大军长并未刺杀宰相大人!”
众人面面相觑而噤若寒蝉。
此案随着甘仪的苏醒作证结束,最终上表确是悬而未决,而逸景因顾及部署擅闯大理寺
公堂一事,影响恶劣,免除官职,遣返还乡,曲璃萤联合文官上表,请改任孟千参将为宁武
军长,圣人允之。
文继收到李长铭传信,带上足量药品去接逸景出狱,见他面目全非,不由得手忙脚乱地
上药,唯恐这数十瓶伤药不够使用。
“三爷,小的带您去寻大夫吧!失血过多了!这般伤势不轻,唯恐伤及经脉啊!”
“无妨……”逸景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道:“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将养一些时日便没
事了,送我离开王城。”
“这……”文继很是为难。
“听我的,走吧。”他虽气息微弱,然语气坚定,文继思量之下,便驾车离开王城,时
逢傍晚,各城即将下钥,然书城王城之间相去不远,天黑之前赶赴书城应当及时。
忽而远处传来车马奔驰之声,有如脚踏雷霆而来,这四周一片荒郊野岭,行人稀少,若
是来着不善,只怕难办,文继还在皱眉之时,那马车已经从后往前越过他,随后驾车之人一
拉缰绳,振臂一甩,便将那马车稳稳当当地横于文继面前。
“何人挡路?”
“顾小舞。”顾小舞在范燕的搀扶下跳下车来,未曾多说一言便疾步上前。
“大人小心!”身后的范燕突然大喝道,随后上前几步,将顾小舞挡在身后,待得顾小
舞回神再看,范燕脚下倒插一柄长剑,剑身嗡鸣,入土不浅,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人,跨坐
于马上,横于文继身前,冷艳而视他二人,夕阳未能照映他丰神俊朗,那双眼睛依旧是初见
一般的万物皆沉寂。
“大少爷这是何意?”顾小舞挑眉问道,“此番事件牵连甚广,难道宁武的大军长不该
给本官一个交代吗?”
行晟从容翻身下马,弯腰拾起地上长剑,声音果断而坚决道:“大军长自会给您一个交
代,但不是现在,大人当初因养女之事孤身涉嫌,幸得大军长相救,何以咄咄逼人呢?”
“大胆!”范燕不禁呵斥道,然行晟只是面色淡然地抬眼,双目似乎并未映入他的影子
,而顾小舞却在背后微微蹙眉。
“若是本官执意呢?”
话音刚落,范燕便双手握紧铁棍,未曾招呼一声便直挥而下,铁棍虎虎生风,吓的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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