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 作者:荷包蛋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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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寥莱想了想,寻到一个说辞:“因为明日是个好日子。”
是一个顶好的日子。
阿寥莱至此不语,专心一意静心冥想他的天下苍生去了。
虞子衿约摸清楚不可打扰阿寥莱了,兀自思来想去明日是个什么好日子,又有什么好气运等着他。
恰好眼尖捉到玄北的人影。细细长长一条,在数百米之外,眉眼模糊成一团。不过虞子衿厉害,他还是辨认出这是玄北的身是玄北的形。
他噌一声站起来,撒开腿就朝玄北跑去。
玄北大约也瞧见他了,若有似无笑了一下,眉宇间透出一点古怪的愉悦。
虞子衿就停住脚了,光站在原地盯着他看。
他记仇。
思及玄北坏心思,明明带他一块出宫,却一个人悄悄溜去市集玩,也不叫醒他。
当然,最可恶的就是玄北竟然不顾及他,也不怕他大清早头疼胸闷发烧。竟然就这么把他抛在这儿,过不过分?
过分!
玄北这做派得记一大重重的仇才行。
——你,过来。
虞子衿神气地噘着嘴,用善于言语的眼睛命令:我不开心,不要过去了,你给我快快的过来。
玄北面色松动,黑乎乎的眼里填上一半无奈一般宠溺。
——我过来,这就过来成不成了?
玄北朝他走过来。
一阵小小的欢喜像蜂蜜一样从虞子衿心底冒出来,甜滋滋的,翻身把埋怨的心思给消磨成粉末了。
他气鼓鼓的小脸变了形状,禁不住努动嘴想要掩盖住不知从哪儿来的笑意,勉强绷住恼怒的假样子。
他可想笑了,有挂上一个大大的笑容的冲动。
他不能笑。
虞子衿想:这个笑怕是比花还大比鱼还大,比一整个玄北还大。哪有人会那样笑呢?笑出来万一吓坏人怎么办呀?
于是他万分辛苦憋着笑。
一双眼里只剩下玄北的身影。
他看着玄北一步一步走过来,步步稳健有力。
与他越来越近。
阿寥莱怎么会说好气运在明日呢?
分明是在这个时候嘛。
虞子衿到底忍不住,两只眼睛小心翼翼地弯成月牙状。
作者有话要说:
虞子衿:我 天下第一好看 懂?
阿寥莱:懂懂懂
_(:з」∠)_超级想完结 我怎么可以写辣么久?
第50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虞子衿哼哼唧唧走在玄北身旁。
“我不高兴。”
虞子衿暗里瞟他一眼,又抬起下巴将脸偏往另外一边,一本正经地提醒着:“我现在老不高兴了,你瞧出来没有?”
玄北似笑非笑道:“还真瞧不出。”
于是虞子衿再扭头过来时,脸颊鼓了点气,像个白圆包子。
“你根本没认真看。”
虞子衿闷闷不乐地垂下嘴角,满眼委屈与埋怨,指责道:“不认真看才看不出来。”
玄北摆出十分肃穆的神色再去仔仔细细看他,恍然大悟似的,“现下是瞧出来点。方才倒是笑得厉害。”
不显山不露水的玄北用这样的神态语气来说话,调笑之意是再明显不过了。傻子才闹不明白。虞子衿立马心领神会。
玄北是完全看穿他端架子来骗哄了。
虞子衿不佯装恼怒了,他一下跳起来,两条细胳膊勒住玄北的脖子,“你笑我。你是不是心里偷偷笑我?”
玄北勾起嘴角,“哪有心里偷偷笑你?这不是堂堂正正地笑你么?你看得着不?”
看不着,听得着。
虞子衿两条腿夹住他的腰,跟个猴子枹树似的挂在他身上,不依不饶地质问:“你怎么一个人去市集?那好玩不好玩?你不带我去,是不是带别人去了?你是不是给别人买糕点吃?有没有?”
他问着问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底气,一句比一句理直气壮,凶巴巴的。
玄北一只手握住虞子衿交叠的胳膊,往前一拉,另一只手在后头拖着他。
一边否认:“你可曾看见别的什么人?审问起来有模有样的,又是从谁那学来的?”
——可不是你那儿学来的么?
虞子衿摇头晃脑,全把这话当成一句褒奖,他收了。
“今日灯节,晚市热闹,天黑带你去走走。”
玄北这话大大提起虞子衿的兴趣,不过他还是不忘疑惑,仍坚持不懈问:“你先说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带我去?”
要知道,除却早朝时,玄北一向是走哪带他到哪。
从来只有他虞子衿背着玄北出去偷玩的,好似还没有过玄北一人走动的情形。
虞子衿断定玄北藏了个小秘密。
“买些东西。”玄北言辞含糊。
“买什么?”
“明鬮你就知晓。”
“又是明个儿。”
虞子衿嘟囔着:“咱们这回出宫做什么呀?要多久?”
“你还惦记着回去?”玄北的声沉下来,似乎谈及王宫会赶走他的愉悦。
“还要报仇呢。”
虞子衿挥挥拳头,神气活现地撂狠话,“要报仇!不叫她们好过!”
玄北一只手掌包住他的拳头,笑意去而复返,“行。你可得好好报仇。”
“那是自然的。”虞子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这时候才是正午。
自从得知灯会后,虞子衿心心念念的是灯会。
左右也没法子从玄北口中逼问出什么了,倒不如晚上亲眼去悄悄市集好不好玩,有没有好吃的好喝的。
他这么想着。趴在窗前闭上眼,睁眼。用力闭一下眼睛,再猛地睁开大眼睛。眼看着天色像个乌龟爬山,暗下来的速度慢得出奇。
不过好歹是入夜了。
虞子衿嘴挑,晚食时只勉为其难挑拣几根菜叶扒几口米饭就不肯吃了。
他双手抓着桌沿,下巴夹在手中间,水润润的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差开口催促玄北动作快写快写再快些,别错过他的好灯会去。
玄北偏不急不慢地吃,逗得虞子衿要闹脾气才搁下碗筷带他出去。
阿寥莱居住在较清净的城郊小村落,走进上京城花费上大半个时辰。
今夜许是真热闹,抬眼望去,三三两两行人欢声笑语,全是朝着进城方向走去。
一路走来,灯火渐渐旺盛起来,人烟也多起来。
街道两旁拉起一排排线条,挂上一个个喜庆红色大灯笼。路边摊贩大声吆喝自家形状各异的灯笼,此起彼落,仿佛较劲似的一声更比一声大,远远从这头响彻街尾。
人人喜气洋洋。在火光照耀下红光满面,笑脸一眼望不见头。
虞子衿就喜凑热闹,一下精神奕奕起来。
他见个头不高的孩童跑来跑去,手里都提着兔子模样的布灯笼,立即拉扯玄北衣摆不住说着他也要那个兔子。
不光要一个,非得要两个,一个提着玩,一个要吩咐玄北好生保管,过几日好好的带回宫去玩。
生平头一回亲自掏出真金白银亲自结账的玄北心有无奈。
兔子灯笼身子是一个圆球,红底纸映白花包着。一边粘着个毛茸茸的脑袋,两只眼睛红彤彤,耳朵长又长。小尾巴一小撮。
虞子衿欢欢喜喜提着它转一圈,发觉上头贴着一个字。
“这是什么字?”他问。
玄北回:“福。”
“噢。”虞子衿一张嘴圆了起来,“这也是我的福气。”
他一转眼又瞧见大一倍的黄色老虎大灯笼,眼急得又扯扯玄北,“那有老虎!我要那个!”
眼珠子已经死死贴在旁人的稀罕灯笼上去了。
玄北是清楚虞子衿这个贪心姓子的,只道:“知道知道。无论什么样的灯笼也给你买。别乱跑。”
虞子衿心满意足横扫过各个小摊。
他左右看一眼,忽然凑到玄北身旁低声道:“他们是不是看我?”
玄北扫一圈,摇了摇头,“恐怕是在看我。”
虞子衿端起架子瞪他一眼,“他们看我。我好看,比你好看。”
“你不信倒去问问,他们究竟是看谁?”玄北玩笑道。
虞子衿不怕生,当真拉住一个妙龄女子软声软气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在偷偷看我呀?”
女子眼色从玄北身上一闪而过,羞怯地垂下头,面上浮起两坨绯红。
答案不言而喻。
虞子衿兴头上浇了点水滴,灰溜溜地回来。
“谁教你随随便便与旁人说话了?嗯?”玄北板下脸色来了,顿时凶神恶煞起来。
虞子衿瘪瘪嘴,“不是你让我去问问的嘛?”
“正经与你说话不见听一句,随口一说你当真。数你最会挑时候听话。”玄北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攥住他的手,目光如结冰。
一只大手,牵着一只小手。
虞子衿凝视一会儿,仰头笑嘻嘻道:“我就是听话呀。又好看又听话,你是不是怕别人也好喜欢我?我就不跟你最好了?”
“你不用怕。”虞子衿豪气万千拍拍胸脯,“我不跟别人好。”
玄北伸指弹一下他额头,冷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虞子衿摸摸额头,听出玄北酝酿成的怒意一下叫他成功打散了。
“那是什么呀?”
虞子衿指向占据大半天空的方块纸灯笼,眼看它们悠悠高升起来,眼红地要跳脚,“那个怎么能飞?我也想要玩那个,我要玩那个!”
话茬分秒叫他岔开了。
玄北望一眼,解释道:“那是孔明灯。”
“要买要买。”虞子衿按耐不住地拖着玄北走向孔明灯。
玄北见他那两眼放光活像是个财迷挖宝藏似的眼神,只觉好笑。
——倘若虞子衿从未遭遇过上一辈情感纠葛,或许他就该是这么个会无度索求又无理取闹的小公子。
脑中划过这个念头。
玄北不由得又接下去想:若是不生长在帝王家,或许他玄北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世间男子。
——即使身世不可更改,二人相遇宫中。要是相守于宫外,或许……
“这个!”
虞子衿兴冲冲的叫喊打断玄北的妄想。
玄北挑了挑眉,像个小厮似的老老实实掏钱付账。
小商贩见识过来来去去多少人,一双狡黠的目在两人来回转个圈,咧开嘴笑道:“大公子相貌俊朗,风度翩翩。小公子容貌上佳,娇憨可爱。两位公子可真是配极了,站在一块儿就是赏心悦目的好景儿。”
玄北头一回被赞是风度翩翩的。
他不自觉望一眼虞子衿,颇有兴趣问道:“你怎么知晓我们不是兄弟不是父子?”
“说笑,公子说笑。”小商贩两只手指对了对眼睛,笑眯眯道:“小人这小生意做了十年,上京城大半人都识得。这看得多了就心明如镜。有情无情?什么情?无需识得这人,小人瞧上一眼就清楚。”
“你是耍嘴皮子。”玄北消了一半兴趣。
“哎哎哎。”
小商贩连连摆手,“这可不是小人耍嘴皮子。情分这玩意儿是藏不住的。你不开口说话,它就从眼里冒出来。你闭眼不让它见人,它就从手脚里出来。兄弟有兄弟的眼神来去,父子有父子的眼神,独独是有情人之间啊,这眼神跟断藕似的,怎么也连着丝。水润润的,好看得紧,这神色小人可从不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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