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 作者:荷包蛋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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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矜觉着小奶娃子脑子不灵光了,又帮他转回身去,“小傻子,咬她!”
小奶娃子开窍了,有样学样地叉腰,张嘴把两排冒出头的白牙咬得哒哒响,自个儿还呀呀呀地叫,仿佛想增添几分气势。
受到威胁的喜乐公主倨傲地哼了一声,手指虞子矜,“你是后宫嫔妃,不许与我父王一块儿坐马车。懂不懂规矩?”
她又指着小奶娃子鼻尖,“你是哪个小不点?你也不许。”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虞子矜凶巴巴地瞪她:我虞子矜翻着奏折玩的时候可不曾听过什么规矩。把玄北呼来唤去也不管规矩。玄北还背我呢,你和我谈什么规矩?你这个臭公主!
眼珠转来转去的戈颖似懂非懂,咬咬咬三个字叫得厉害。
喜乐也拉高眼帘,恨不得把整两颗眼球露出来,气呼呼地用眼对虞子矜说话:你可别太得意了!坏小子!有你这么瞪本公主的吗?你算哪根小草苗?
两人你来我往的凶光犹如电闪雷鸣,无形之中上演一番公主美人相斗三百回合。另有戈颖添油加醋,场景好不热闹,引来无数小人偷偷摸摸支着耳朵听。
所幸被甩在后头的一干人不紧不慢地走来,为首玄北一露面,喜乐与虞子矜互投一眼,倒是不约而同扮起可怜相。无声战争总算停了下来。
“父王……”
喜乐垂下眉眼,闷闷不乐地撅起嘴,“喜乐从未与父王同车过。喜乐今年十五,万一明年嫁人了怎么办?岂不就再不能与父王乘坐一辆马车了?”
虞子矜讨同情轻车熟路。他不吱声,光是故作可怜的自下往上看,纤长的眼睫轻轻地颤,其实已将一切话说尽了。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玄北眼珠子挪动,目光落在喜乐身上,惊觉糟糕,这小丫头真不傻。她早几日尝到甜头,意识到她的父王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纸老虎,于是便自学会卯足劲儿出软招,叫玄北无从拒绝。
虞子矜那点本事和心计,玄北心知肚明。然而他这样独一无二地看你,仿佛受尽天大委屈也没干系,只要你哄哄他抱抱他,他就对你无忧无虑的笑。这种眼神能消受住、不乱怀的人少之又少。想抓出一个能冷酷对待它的人?怕是得上天入地去找。
堂堂大王头一回遭遇前有未有的难题,公主与美人同时争着上车?该让谁上?一块儿上?
“喜乐,莫要胡闹。”
晋升王后位置的婴贞气色出乎意料地好。肌肤白里透粉红,妆容比做贵妃时稳重许多,唇色印得很深。她往常打扮素净,今日双眉画得浓,发饰发髻照例简约,别有一番风情。
喜乐嘴上娇憨地叫:“母后……”
她实质上盯着玄北看,眼中流露几分不情愿。
“不必了,就留在这吧。” 玄北再补上一句,“全留在这。”
玄北瞥向叽里呱啦胡说一通的戈颖,意识到这下非得凑齐一车小孩不可。还是各有派系的小孩,指不定三言两语会斗嘴,那就成了炸开的锅了。玄北遥想完前景,很沉稳地话一转,宣布他要骑马去。
这辆马车嘛,就留给公主美人们坐,谁想坐就坐。
喜乐哪怕希望落空,气势上也得赢一筹才行。她抢先撩开帷幕钻进去,牢牢霸占住宝座。
原本打算与玄北一同骑马的虞子矜登时改变主意,让戈颖快快进去咬公主。他还觉着帮手不够,心生一计,把卓玛拉也叫上。这么一来,三对一。不对不对,戈颖顶多算半个。
两个半比一!
拖家带口似的虞子矜神气在在地走进去,一屁股坐下,抢占半壁江山。
“哼!”
喜乐下巴抬到天上去,偏脸不屑看虞子矜。
虞子矜比划一个鬼脸,“你最丑。我才不要看你,丑到我眼睛。我的眼睛就被你也害丑了。”
“你你你才丑!!!你这个……”喜乐气得结巴,想了好一会儿才骂道:“小矮子!”
虞子矜撇撇嘴,“丑公主!”
喜乐大叫:“小矮子!!”
“丑丑公主!”虞子矜什么皆比,也抬高声音叫。
“小小矮子!”喜乐不甘示弱。
“丑公主!”
“小矮子!”
“丑公主!!”
“小矮子!!”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嚷嚷声惊天动地。戈颖左顾右盼,捏住卓玛拉的手指,也兴冲冲地大叫:“咬——!”
吵闹声持续好久,玄北由衷感叹他具有先见之明,继续慢悠悠骑着马。
下人时不时得从从缝隙里偷窥,以免几位小祖宗厮打起来。不过他低估这两人。
喜乐爱美,近来沉迷舞刀弄枪,无意间听着宫女谈论她没个女子样,更无公主样。喜乐气得火冒三丈,举剑将人吓得失魂落魄,梦里还公主恕罪、公主恕罪的求饶。结果这事进一步传开了,人人道王宫中要平白生出个男扮女装的假公主,说得喜乐伤心欲绝,一连几天没碰剑。她现在打定主意,要做一个有公主样的习武公主,决计不能与虞子矜打。
而虞子矜嫌天热。抬手动脚也热乎乎的,做什么去打架?衣裳乱了破了怎么好?头发脏了结了怎么好?那他就不美了,做不了美人虞子矜。
于是两人吵到累了也就罢了。
虞子矜趴在窗口一边,目光顺着个个马车过去,依稀间瞧见张神似花山娜的脸。
“那里面是不是坐着花山娜?”虞子矜低声问身旁的卓玛拉。
卓玛拉点点头,“是的,就是花山娜娘娘。她这回也来了,大多娘娘都来了。”
“都来了好,一块儿报仇。”
虞子矜凝视婴贞那辆富丽马车半晌,自言自语似的说:“上次是她出主意害我的,我得还回去。”
“怎么还?”卓玛拉小心翼翼地避开喜乐,神秘兮兮地问。
虞子矜的还回去没有以命偿命那么大。他对婴贞不是恨那么轻易说明白的事。自那落水事件以后,婴贞这个人就让他不大舒服。她好,他不舒服。她不好,他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虞子矜打算先来不大不小的恶作剧试探试探。
他好像不死心想试探婴贞反应,也想试探他自个儿到底在想什么。
眼珠滴溜溜地转,坏脑筋跟着滴溜溜,一个不错的坏主意蹦了出来。
虞子矜趴在卓玛拉耳边说出他的主意。
“啊?”多拉卓玛拉面色大变,“真、真要这样?”
虞子矜满意地嘻嘻笑,“就要这样吓死她。”
喜乐不明所以瞟来一眼,与虞子矜撞上眼,飞快缩了回去。
她没听到虞子矜的小算盘。
多拉卓玛拉还来不及劝,虞子矜已经借着方便的借口一溜烟跳下马车去,跑到人望不见的隐蔽处去叫木头,让木头去给他准备一样东西。
木头这人好就好在话少,不多问,只抽一下眉毛,下一瞬又噌得躲到他的暗处去。
万事俱备只等时机。
再爬上马车时虞子矜哼哼着歌,笑眯眯地对待喜乐。喜乐被他喜洋洋的笑容弄昏头脑,很警惕地提防他,怀疑他在打鬼主意。
虞子矜的鬼主意到黄昏抵达避暑山庄后,才得空实施。
将要晚膳的时辰,虞子矜摆脱开所有人,又骗玄北说闹肚子,神不知鬼不觉溜到无人角落里。
“木头木头!”他细声细气地叫。
木头架子大,光喊两声不够格叫动他。虞子矜再叫:“木头木头!快出来!”
木头仿佛从天上掉了下来。
虞子矜绕着他转了一圈,兴致勃勃地问:“那个呢那个呢?”
面无表情木头递出黑漆漆的布包。
虞子矜接过来,摊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他要的——一只死老鼠,个头很大,肥嘟嘟臭烘烘,做一顿老鼠汤绰绰有余。
“我要把它放到婴贞的汤里去。”虞子矜哼哼着,“你要帮我。”
木头很冷,没吭声。
“你就要帮我。”虞子矜拽着木头的腰绳往外走。
木头忍无可忍地把他的手拍掉。
正当木头打算接过这个孩子气的活时,身后传来一道温和带笑的声音:“倘若真心吓唬人,一只完好的死耗子顶什么用呢?”
虞子矜回头去看。
原来牯夏拉也来了避暑山庄啊。
虞子矜与牯夏拉没有好不好的说法,他为玄北不待见牯夏拉。
木头更不待见牯夏拉的样子,懒洋洋闭着的眼全睁开了。
牯夏拉似乎慢慢看出这份不待见,无辜地摊开手心,露出一把精美弯刀。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虞子矜明知故问,伸手要试试他能不能从牯夏拉手里拿出它。
牯夏拉但笑不语,任由他占为己有。
弯弯刀有两只手掌大,尾部勾得很了不得,活像是掺毒的蝎子尾巴。刀鞘通体金色,光照下绚烂璀璨,让人移不开眼睛。柄手呈黑色,一节一节的,顶端打个圆形小孔,戏红色小小剑穗。
虞子矜能瞧出弯刀是个好宝贝,价值不菲。可惜他不是知恩图报的人,对着弯刀笑,对上牯夏拉时就收回来。
他扭头就要走,“木头,我们快走。”
没想到牯夏拉突然动作,身形一闪手一伸,重重地打一下虞子矜手背,趁机就把虞子矜手上的弯刀的黑色布袋抢过去。
木头像炸了毛的猫,脸色难看,飞快与牯夏拉打斗起来。牯夏拉只躲不接,勉强能应付木头。看得出来,他手脚功夫水准不高。
牯夏拉连连退数步,仍是和颜悦色,他淡淡地笑:“别急,我不过是帮帮你。”
帮什么?
虞子矜歪头。
只见牯夏拉将死老鼠抖落在地,而后悠悠然蹲下身去,抽刀握住尖端,对准黑豆大小的眼眶使下巧劲,一小块血肉就飞了出来。他如法炮制对待第二只眼睛,再将它的肚子剖开,把刀随意没入里头搅动两下。最后重新拿黑布把它抱起来,连同刀放到虞子矜手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宛若木梳在长长的、柔顺的发丝上一梳到底般。
“这样才能吓吓人。”他的口气好温柔,像告诉一个孩子偷窃是不对,杀人犯火也是不对的。这语气很好,足够使误入歧途的人恍然大悟。
只是偏偏被他用在这个情景下。
他两只手还是干干净净的,笑也笑得干干净净。却让虞子矜第一回 知道为什么连玄北和白胡子都那么顾虑牯夏拉这个王爷。
第72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夏日天色暗得晚,夕阳与余霞长留,将世间万物照出一层朦朦胧胧的柔色来。
避暑山庄却不是安宁时候。一件院中忽传来此起彼伏、惊天动地的叫闹声,动静十分大。原先悠哉悠哉立在树枝丫上啄啄羽毛的鸟受到惊吓,慌忙张开双翅落荒而逃,仿佛叫恶狼追赶似的。
不多久,王后婴贞白鸽汤无故变作耗子汤的消息经口口相传,直直传到玄北这儿来。
玄北正与虞子衿在散步消食,下人急急燥燥冲来禀报:王后的白鸽汤被歹毒人掉了包,放入一只被开肠破肚的死耗子,浑身腥臭,却挖去双眼睛。那汤盖是迫不及待的喜乐公主亲手揭开的。公主头个瞧见耗子,吓得三魂丢了俩,尖叫一声险些晕过去。王后貌似镇静,实则面色苍白,如今正在调查此事来龙去脉,说要好好惩治番蛇蝎小人。
下人问玄北是否要去看看。
前来询问的小太监是喜乐身旁得宠的机灵小子,玄北识得。
估摸着是言语有意夸大实情,意图请动他走这么一趟。否则以喜乐的顽皮姓子,让她吓哭耗子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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