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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 作者:秋千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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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他没多在意,洗净手后,自己倒了杯凉茶放在书案上,取了本书来温。
  可是一直等到太阳西落都不见阮唐,莺儿燕儿来送晚饭,听他问,才说:“今日二少爷生辰,府里人多,厨房忙,王大娘道小唐今日没事,叫他去厨房帮忙。”
  这种事是有的,哪个小厮不是小厮呢,莺儿便当寻常话告诉给周锦城听。
  周锦城听完,举杯喝了口茶,定顿一会儿,道:“去叫他回来,就说吃饭了。”
  莺儿燕儿对视一眼,应了声好,便出门往厨房去。
  阮唐脏猫一样被莺儿和燕儿强行带进了周锦城的书房,进门时还在说:“让我去洗洗……”
  只是这时已进了屋,他便也没再多话,垂着脑袋走到了周锦城跟前。
  “哥哥,我这就去洗干净。”他攥着拳头,心里有些害怕,怕哥哥不让他床一起睡了,“洗两遍,洗干净,真的。”
  周锦城面上倒不见不悦的神色,只问他:“饿不饿?”
  “不饿。”
  就算只是扇火,扇了一上午人也累懵了,又流了那么多汗,阮唐只觉得渴的不行。
  “哥哥,想喝水。”
  那日被周锦城捉弄过湿了衣服后,书房里就多了一个阮唐的杯子。
  他没等周锦城说话,便自去架子上取了杯子来,倒了一杯喝光,才一个大喘气,抿嘴笑着,两眼弯弯,说:“热坏人了。”
  他不舒服地动动,周锦城看看他,道:“不饿就先去洗洗,衣服也换掉。”
  阮唐嗯了一声,出门前又停住,回头问:“哥哥生气了没有?”
  周锦城头次冲他笑笑,好看地晃了阮唐的眼,“生气什么,快去。”
  他确实没什么不高兴,厨房大娘当是喜欢阮唐才叫他去帮忙,中间必定也不断给塞喂了什么好东西吃。
  周锦城这样猜测,晚上睡下一问,果然是这样。只是人看着累的厉害,以后还是不做的好。
  周锦城还在书房温书,阮唐一直没来。他今日不知怎么的,手里捧着书,却总有些看不进去。
  可能是见了林素岚和周锦重的缘故。他这么想,便放下书,预备早歇一晚。
  进了寝屋,才见阮唐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块很大的软巾在擦头发。擦的差不多了,听见他进来,抬头笑着喊了一声:“哥哥。”
  周锦城还没洗过,先站在床边,并不坐下,被阮唐就着那个姿势握住了手,仰头很想他一样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哥哥。”
  阮唐身上只穿一层白色中衣,是新做的,料子还挺阔,不那么服帖。动作大了,周锦城便能看到一点叠领下单薄的胸膛。
  “有厨房大娘给你吃好吃的,你脑子里还记着哪个哥哥?”
  阮唐微微瞪眼,有些不可思议似得说:“哥哥怎么知道……”
  他没要等周锦城的答案,松开手蹬上木屐跳到床下,把桌子下面的凳子抽出来推到周锦城面前,抿着嘴手背后站着,眼睛乖顺地垂下,一副要等夸奖的神情。
  那圆凳上放着早晨剩下的一半早饭,还有一条鸡腿、两块酥糖、一片鸭肉,是阮唐在厨房忙活一天所得的一半。
  “这是给哥哥留的,鸡腿我还没吃,待会儿给我吃两口行吗?”
 
第5章 
  周锦城刚吃过,原本不饿,却在床沿坐下,慢慢同阮唐分食了那一凳面的冷饭。
  “凉下来全是油。”他很嫌弃,“下回不要把这种东西留给我。”
  阮唐拿着周锦城咬过一口便不肯再吃的鸡腿啃,又将酥糖渣往嘴里塞,闻言做小鸡啄米状点头,嘴里却说:“要留,要留。”
  他吃的比周锦城快,完事便跑去打水、拧手巾给周锦城擦手。
  伺候完周锦城洗脸,又想起莺儿的嘱咐,便忙不迭跑去拎了一木桶水进来。他小小的一个,蹲在木桶边,里衣袖子高高挽起,两手伸进木桶给周锦城洗脚,边洗还边仰头问:“哥哥,水烫不烫?”
  周锦城道:“不烫。”
  他脸上便扬起一个笑,又低下头去。
  阮唐在家时哪里这样伺候过人,周锦城这两年渐渐大了,周府规矩严,屋里不许多用丫鬟,他自己也不喜欢,同样没让人这样伺候过。
  然而阮唐蹲在那里抱着他的脚洗,又很好奇地去看他脚背上青色的血管,拿指头去碰。看着不像是谁伺候谁,倒像是孩童玩闹。
  没一会儿,周锦城便道:“行了,起来。”
  阮唐这便算完事,蹿起来连擦脚布也不给,就自己跑出去洗手。像阵风似得,又刮回来床回来躺下。两手两脚伸向床外,喊周锦城:“哥哥,快来睡。”
  周锦城湿着脚去关窗户,又将烛火吹灭,才在床外侧躺下。
  阮唐睡觉不老实,半夜睡着睡着就滚了过去,将周锦城一直挤到贴着床沿还不够,又扒着被子往上贴。
  大少爷睡意起来耐心更少,一手揽住人一手撑着床往里挪,挪到床中间,就着抱在一块儿的姿势就那么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早起来,阮唐先睁眼,推着周锦城肩膀叫他,等他眼睛睁开一条缝便问:“哥哥抱着我做什么?”
  周锦城想起昨晚的一通挤,瞌睡还没醒,抬手在阮唐脸上捏了一把,扯得小小一张脸变了形,“麻烦。”
  阮唐只知道拼命躲,喉咙里小猫样呜咽两声,接着滚出一串笑,还当周锦城在同他玩,“哥哥……哥……”
  周锦城睁开眼,翻身压在他身上,两张脸凑得极近,略狭长的眼盯着阮唐,淡声道:“下回晚上再敢乱动,就丢你到院子里跟狗睡。”
  阮唐被吓到了,不知所谓地点头:“好……好,不跟狗睡,不跟狗睡。”
  周锦城吓唬完人心情好了些,起身去穿衣洗漱。小书童也赶紧跟上,在早饭桌上抽空问了周锦城一回:“哥哥,我晚上还跟你睡吗?”
  周锦城撩起眼皮:“你想去哪?”
  “不是……”阮唐心事重重的摇头:“不想跟狗睡……”
  周锦城极轻地不知是哼了一声还是嗯了一声,阮唐连面里和了白糖和猪油的油饼都不吃了,丢到盘子里,起身凑到他跟前,很是委屈地小声说:“我怕狗,狗不好。又凶,总咬人,还抢吃的。”
  说完,阮唐瑟缩了一下,像面前真有条狗似得,歪身把脸藏进了周锦城的颈窝,闷闷地说:“哥哥,狗不好,狗不好。”
  周锦城想起他来的一路上,他只说了三言两语,但大概已能猜到有多苦。
  郊外荒野的野狗多,起蝗虫灾的村子里野狗吃人也是有的,他不知道阮唐见过些什么。
  这傻子说不出来,但看他平时少爷不怕老爷不怕的样子,却怕了野狗,想是吃过苦头。
  自己早上只是无心说的一句话,当下却依然觉得于心有愧,周锦城少不得缓下声色安慰阮唐:“知道,不让你跟狗睡。”
  “院子里的狗,我也怕。”阮唐把憋了这么久的话说了出来,抠着手指,样子乖顺极了,一点儿不让人觉得他得寸进尺,“它总看我,我害怕。”
  周锦城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好说话过,他眼下一心只想怎么把受了惊的小傻子安抚住,闻言便吩咐一旁的莺儿:“待会儿就把它带到二院去,跟锦重的一块儿养着。”
  莺儿应了一声,把这事儿记下了。午间趁周锦城歇晌,她和燕儿两个拉着阮唐一块玩,笑他挺会“吹枕边风”。
  “我不会吹风。”阮唐正色道。
  自己怎么会吹风呢?风霜雨雪,都是老天爷给的,虫子也是老天爷给的。老天爷给什么,地上的人都得受着。
  这是他娘说的。
  阮唐想起他娘来,要是周锦城在跟前,他必定又要红了眼。可周锦城不在,阮唐便奇异的没那么伤心,接着听莺儿又说了两句别的什么,便忘了这茬。
  下午周锦重来的时候,阮唐正在书房门口坐着。
  天气凉快了一些,他们这边一般没人过来,所以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鸟鸣。
  阮唐手里拿了两颗玛瑙珠子,是周锦城给他玩的,低着头等周锦重走到面前了才听见动静。
  他只管仰头看,不省得叫人,看的周锦重耐不住了,问他:“我大哥呢?”
  “你大哥是谁?”
  周锦重手里捏着一沓稍有些泛黄的纸,蹙眉不语。他身后的下人开了口:“你这小书童,敢逗弄二少爷,我……”
  “诶,住嘴。”周锦重喊住他,又向阮唐道:“就是大少爷。”
  “喔。”阮唐点点头,满面严肃:“哥哥在做文章,谁都不许进。”
  他说着挺直了背,正正地堵着周锦城的书房门,明显是个拦挡的样子。
  那下人要发怒,却被周锦重瞪了一眼,“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等,待会儿一道去太太屋里,不用你伺候了。”
  下人支吾两声,最后还是不得不听二少爷的话,边回头看阮唐边走远了。
  阮唐原又开始玩他的玛瑙珠子。他坐在最高一阶的青石板上,两腿岔开,珠子放在往下一阶,拿手指弹着让一颗去撞另一颗。
  简单的游戏,却乐此不疲。
  周锦重蹲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开口道:“珠子这么少不好玩儿,多些才有趣。”
  阮唐转头看他,道:“只有两颗。”
  “我有。”周锦重说着就要伸手去拿地上的玛瑙珠,被阮唐拦住了手也不恼,原收了回来放在肚子上,仰头看阮唐道:“我屋里有个木头匣子,里头好多珠子,什么颜色都有,一大把撒在地上,去弹才好玩儿。”
  阮唐想了想一大把珠子的样子,跟着点头:“是。”
  周锦重脸上露出个笑模样,看着很好看,明明一个冷淡、一个可爱,却还是跟周锦城有种说不出的相似,“那下回我们一块儿玩儿?”
  阮唐皱眉,“可我就在这里,要给哥哥看门。我不看门,哥哥怎么做文章?没法去你屋里玩儿。”
  他可太重要了,离了这小院子,周锦城没法念书了。
  “你歇的时候呢?”
  “也跟哥哥一块歇。”
  周锦重抿了抿嘴,说:“我能来找你吗?像现在这样,咱们在这里玩。我带上木头匣子,不是很大,能抱动。”
  阮唐点头:“这样可以。”
  说了两句,他愿意把珠子给周锦重摸摸了,但还是很小心:“哥哥说不能放在土上,不然磨的不亮了。”
  “好。”周锦重听话地点点头,把两颗红色的珠子放在手心里看。只因这是他大哥给的,平白就比别的都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你换吗?我拿十颗跟你换好不好?”
  阮唐登时不乐意了,道:“不换。哥哥给的,让我玩,又不是让我换。”
  周锦重被他说的有些羞愧,忙说:“那不换了,下回一起玩。”
  他们两个在门口叽叽歪歪,但很小声,都压着声音用气音说话,周锦城一句都没听见。
  是他起身喝茶,叫阮唐进来喝一口时,才知道周锦重来了。
  周锦城开门,在门口看见阮唐严格守门的那个样子便有些失笑,把两个人都叫进了屋。
  倒了两杯茶,阮唐用他的,周锦重用阮唐的。
  “大哥。”喝完茶,周锦重立刻便把自己的习字拿出来,叫周锦城看,“是这几个字,先生总说写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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