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种田] 作者:齐氏孙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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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山里坟圈找到张家坟,摆上香案,在场的除了两个道士都拜一拜。询问道士有没有需要注意的,那道士只是含笑摇摇头,十里不同风,按本地规矩就好,没那么多讲究。
张付财的子孙在坟前一再告罪痛哭,说明是多么无可奈何才会打扰死者的安静,哭了一阵后才到了开坟的时候。
张昌富将上面盖着的第一锹土捧下来,随后村里人你一锹我一锹的将坟挖开,将棺材盖子上的钉子一个个起下来,棺材还没打开,周围的人已经撤去了许多。
道士阻止了他们开棺的工作,道:“里面秽物你们瞧了平添惊吓,你们退远些,剩下的我来吧。”
一群人往后退,李季心有好奇,却也不是主动沾晦气的主,若是说里面的张付财尸变了,那么靠近的人肯定是要遭殃的。
张昌富站在远处抹着眼泪,抱着老婆孩子哭得厉害,道士跳下坟坑,手放在棺材上推了一下,将棺材错开了一个缝,嘴里念叨了两句什么,随后手一晃,多了一张符箓,顺着棺材的缝隙扔了进去,最后一阵火光从缝里面扑出来,一阵诡异尖锐的尖叫声从中传出,明明是春天的白日,在场的每个人却都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直打哆嗦。
有的胆小些的惊叫出声往后跑,所有人都退后两步。平日里各种鬼怪传说听说了不少,可要说亲眼看到,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头一回。
那火焰从缝里燃烧,却没有点燃木质的棺材,那火焰向上窜的老高,不过周围却感觉不到一点热度。
足足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太阳西斜的时候才小下去,等火焰停下来的时候,那男人点点头,对着张昌富道:“将钉子钉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张昌富吓得腿软,强撑着走过去两步问道:“道长,我爹他……”
“无碍,烧过了,怨气也就没了,人还能轮回,这里面还剩三节骨头,你埋了不算是衣冠冢。以后每年逢年过节记得必须过来祭拜,此事关乎你的子孙后代,莫要忘了。”男人甩甩拂尘,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意思。
乎听雷声,众人抬头,透过树叶,看着已经发暗的天色已经有了阴云聚集,这是要下雨了。
“这么灵,竟然要下雨了。”不知谁来了句,一瞬间刚刚还惊悚的气氛多了些喜气。
面对鬼怪是恐惧的,不过老天爷给了雨水,就是给了全村人的活路,有了活路就有希望,这足够弥补其他一切带来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知道有多少大大想骂娘~
其实古代背景么~加一点鬼神色彩其实也挺好的
第60章 旱魃起因【6000】
“还没那么早,下雨要到后半夜,你们赶快回家准备。这棺材尽快埋了吧,全当什么都没发生。”男人抖抖身上的道袍,看向李季脸上含笑,“本想着能吃尊者的一口茶,如今是没那个缘分了,愿下回再见的时候,能喝上尊者这用溪水泡的茶,就此别过,诸位保重。”
话说完,领着孩子就要走。村里人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放他离开,村里这一年来滴水未下,这道士一来就打雷了,这简直就是活神仙在世,从来没见过这么灵的。
这样的人哪里能就这么让他离开?谁家有不明白的,或者是有难处的,求一求这活神仙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村里人围过去七嘴八舌的要留人,李季没过去,他现在生活很自在,未来的路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他这人自由就倔强,凡事都不喜欢求人,只喜欢求己,所以众人围过去的时候,只有李季对着道士笑了笑。
道士拉起孩子拔腿就跑,刚刚的仙风道骨也不知甩哪儿去了,而且跑得快崎岖山中如履平地,看着方向是朝深山跑的,村里人追了一段距离,生怕迷了路就停下来了,看着那两个道士消失的地方可惜的直叹气,就说没福气,来了这么个活神仙,哪怕只是求个平安符也好,总比那些庙里流水似的粗糙符好用。
道士是走了,转眼间被围观的就成了李季了,李季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道士来历,李季如实答了,只是将二狗子上山过的事情掩盖过去了,这事情既然一开始就打算隐瞒了,这以后还是继续瞒下去比较好。
等李季将前后句说了足足三遍村里人才放过李季,一个个又开始相互回味刚刚看到的奇迹,若不是这活神仙来了,这周围指不定还要被张付财祸害成什么样的。
能让附近旱成这样甚至滴雨未下,那肯定就是传说中的旱魃,这种东西村里随便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没少听说,可若是这附近,百年来绝对是头一份的。
如此更让村里人担心的还是同样大年三十死的李长东,可惜那道士解决完了张付财就离开了,也没留下话说明白李长东是否安全,会不会也变成旱魃祸害乡里。
一群人往回走,一边走嘴里都没停,李季怕二狗子等的心急,还没听几句,就急匆匆的回去了。
没隔一会儿就会听到雷声,只是雨点迟迟没有落下,难免是有些心急的。等到了家太阳开始落山了,光越来越暗,二狗子的饭马上做好了,趁着天还有亮,尽快把晚饭解决了好睡觉。
李季一边吃饭一边把今天的见闻都跟二狗子说了:“你说吧,以前我对那些鬼啊神啊的都是半信半疑的,咱不是全信,但是那些忌讳我一样不去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今儿我算是瞧见真东西了,那火苗从缝里窜出来老高,愣是一点热都感觉不到,还觉得冷,你说是不是奇了。”
二狗子听不懂,火苗怎么会不热?不过看着李季兴趣正盛,就没开口扫兴。
李季又吃了两口饭道:“不过这道长是真的有心了,只把棺材开了一点处理的,肯定是怕把棺材打开了村里人瞧见了害怕做噩梦,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村里人都说这是遇到活神仙来,我看也是,他把张付财变成的旱魃解决了一文钱都没要,说跑就跑了。”
李季喝口茶水往下顺饭:“听他说下回再过来尝尝咱家的茶,这么说他以后还会过来,到时候咱们溪水有了,雨水也有了,村里人终于不用再想着逃荒了,只要有水,地里就不怕没有庄家,咱们就不会饿死。”
“不会饿死。”这时候二狗子才开口道:“咱们不会饿。”
没有饭菜,可有肉,山中总会长出草,有草就能喂牲口,就能有肉吃,再不济二狗子可以去深山打猎,二人谁都不会饿肚子。
“咱俩是不会,我是说村里。”李季想了想,笑道,“你从小在山里长大,现在回山下了,不也想着山上吗?还总想着上山打猎呢,一个道理。我就算上了山,也总会想着山下的,村里人是看着我长大的,没少照顾我,咱家吃穿不愁了,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只要咱家过得去,能帮忙咱们总要伸手帮一帮,当然,如果咱们自己都自身难保,那就只能先保证咱们自己没问题。”
李季这人其实挺自私的,但还没有达到自私自利的地步。他很小的时候就逼迫自己成熟撑起整个家,所以想事情要比同龄人,甚至大上十岁的人多得多,他想的事情必须全面,将自身的利益和他人的利益都算的清清楚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日子好好的过下去。
李季的话有道理,二狗子目光微暗,李季这么说,那么以后若是真的有他们必须去山上过日子的程度,李季会多么难过?
“瞧瞧,咱们又把话头引这上头了,其实想再多也没用,老天爷怎么做咱们都算不到,更想不到,咱们能做的就是老天爷降下来什么,咱们受着就是了,别把目光看的太远,眼下就挺重要的,来吃肉,有咱们就可劲的吃,这样就算以后吃不着了,咱也吃过了,就无憾了。”
二狗子看着伸过来的筷子,张嘴含着筷头,也不急着将肉咬进去,就是睁着眼睛看着李季。
李季抽了两下没抽回来:“好好吃饭,别跟个孩子似的耍赖。”
听了这话二狗子才将肉含进嘴里松开了筷子,吃着李季喂给他的肉,笑道:“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或者在一起,死了也在一起。这么想,在哪里都没关系,在一起就好了。”
没想到二狗子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李季又给二狗子加了一块肉:“你说的没错,只要咱俩咱一起,怎么都是一样的。”
吃过了饭,喂了松鼠,三只松鼠养死了一只,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剩下的两只养的很好,现在还在喂奶,还会抓一些家里的米粮喂,现在养熟了,没事的时候经常爬到人身上,长得好看,也黏人,为此小尾巴一度以为自己失宠了,郁闷了好久。
吃完了饭天基本黑透了,二人铺了炕,还没等躺进去就被一只仓鼠捷足先登了,看着一只身子躺在被子上,俩前爪搭在枕头上,李季是好气又好笑。
“你看这都会枕枕头了。”
二狗子直接将李季拉到自己被窝里:“你的被我给他,你睡我这里。”
俩人混在一起许久了,不过铺炕的时候要看谁铺,二狗子铺炕只铺一个人的,俩人理所应当的缠在一起,李季铺炕的时候就会跟以前一样铺两个,不过多半睡觉的时候只睡在一个被窝里,另一个干放着。
就算二人不搞事,也习惯了贴着对方睡,现在若是将二人分开来睡,恐怕谁都适应不了。
不过铺两床被也有好处,万一早上来人来不及收拾了,铺了两床被只要出了被窝外人看谁能知道俩人是住的一个被窝?正好打掩护了,可惜不管李季说几遍,二狗子都是左耳听右耳冒的。
被二狗子拖进被窝抱在一起,李季也没什么好拒绝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二狗子吹灯。
“你说咱是不是该给两只松鼠取个名字了。”俩人对取名这件事情一直很迟钝,小尾巴的名字都是养了一段时间才确定下来的,这两只小松鼠二人完全想不起来给他们取名字。
“你取。”二狗子理所应当的将难题扔给李季。
“我哪会取名字啊,这俩挺皮实的,不如一个叫淘气一个叫作死吧。”
二狗子顿时笑了,跟了李季一年多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知道的。
二狗子:“死不好,不好的事情咱们不说。”
李季又想了一会儿:“那就改成松松吧,毕竟是松鼠,淘气这名字也挺拗口的,那就改成淘淘吧,花纹多的那个叫淘淘,另一只叫松松,这名字可比什么豆豆咪咪好听多了。”
“好听。”二狗子十分捧场。
“那睡觉。”决定了两只新成员的名字,就没那些疑问了。外面还是雷云翻滚,还没落雨,听那道士说是要等到后半夜,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雨会不会停,如果没停早上起来就端盆端桶去接,今晚上就不去接了,白天干活多好好睡一觉,左右家里刚买了水,也不差水用。
李季打了个哈欠,抱着二狗子找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过去。
二狗子听了李季的呼吸,睡意上来了,闭上眼睛跟着睡去。
二人□□并不频繁,二狗子虽说是血气方刚又是食髓知味,却不是个**上脑的,而且做多了,第二天李季干活会特别疲惫,所以频率一直保持在两三天一次上面,虽不至于吃饱,但是解馋足够了。
再李季脸上亲了几下,二狗子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去。
(以下为李季梦境)
李季有些发热,迷迷糊糊翻个身有些恍惚,似乎有人在叫他,不敢确定。
轻轻睁开眼睛,四处青烟弥漫,李季心里发慌,猛然坐起身四下望去,就瞧见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在聊天。
李季站起身走过去,透过迷雾隐约认出了两个人,正是白天遇到的那两个道士。
二人似乎没见到李季,正在说这话。
“师傅为何说谎?”那孩子歪着头问道。
“我说什么谎了?”男人的声音温柔。
“弟子导航浅薄,但熟悉师父,师父每次撒谎的时候,手指都喜欢敲腿侧,这个毛病改不了的。”
男人轻轻笑了:“我是撒谎了,那人怨气聚集并不是因为死的时辰不对。这怨气,要么是生前有的,要么是死的时候有的,跟时辰没关系,那里依山傍水,跟风水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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