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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愁 作者:狐狸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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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萧十四低声同景砚禀告自己查到和拷问出来的事,包括一个多月前乔玉与得福得全在御膳房的偶遇,得全心怀不轨却被称心阻拦。后来流鱼告密,乔玉的身份暴露,得福又有了别的心思,才有了今天的事。
  流鱼的名字现在已经被划到了沉云宫,还是盛海将名册报备上去的。
  景砚微微颔首,他今日的兴致不太高,低声问道:“是哪个动的手?”
  萧十四一愣。他以往也曾替太子办过许多事,可从未被问到过这些问题,所以事先并未准备,却又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两步,拿下了得全嘴里的布块。得全的嗓子被药哑了,已经不能再高声呼喊了。萧十四踹了他一脚,又不太敢用力,怕留下什么痕迹,只能厉声逼问了几句。
  得全偷偷瞥了一眼得福,大约还没痛到骨头里,这时候倒是嘴严得很,想要跪地求饶,却迟疑着不敢说话。
  景砚朝他笑了笑,平淡道:“不想说?那算了。”
  得全一阵胆寒,他只知道太子被废,冯贵妃得势,却没想到太子根本不是一蹶不振,在宫中毫无权势。
  萧十四还要再问,景砚却摇了摇头,他走到得福身后,俯身稍稍解开绳子,与得福对视,笃定道:“是你,他没那个胆子。”
  语罢,景砚抬脚,轻描淡写地踩碎了得福的一根手指头,接着是下一根,十指指头都被一一踩断,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十指连心,得福即使再能忍,此时也不免疼得浑身抽搐起来,恨不得即刻死去,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梗在心中。
  景砚踩碎了一只手,移步换到另一边。他的眼神幽深而阴鸷,黑色的皂靴上沾满了血渍,落下一小串隐约的脚印,又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的错,倒是没想到还有你们这  些狗东西在盯着这。听说你们还想动他?真是麻烦。”
  得福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承受痛苦,景砚一贯没什么慈悲心肠,只是用脚跟碾着他的手指头,缓声道:“孤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动了我的人,也不打紧,十倍还回来就罢了。”
  外面雨声渐大,里头的这一处几乎是凝滞住的,连呼吸声都快没有了。
  萧十四惊讶地睁大了眼,又将得全捆住了,不敢言语。在他印象中,太子虽然自幼习武,却从未同人亲自动手,也不会做这些没有必要的事。如果折磨可以令人吐出有用的消息,那么太子会下令。但这个人若是已经没有其他价值,太子只会要了那人的姓命,连半点注意都不会再放上去。
  景砚做事从来如此,他只要结果,过程简单,不多生事端,以免出差错。就如同这次,萧十四甚至想,如果这次是太子被人施刑,太子都能不动神色忍下来。
  这是个意外。
  无论是乔玉,还是这件事,都是意外。
  景砚慢条斯理地踩碎了得福的十根指骨,才慢慢起身,走远了一些,朝两人望了过去,
  他半阖着眼,轻声吩咐道:“那个得全,就用贴加官,不要留下痕迹。至于得福,多用些刑,待到寅时才许他闭眼,不必在意尸首是什么样子。”
  萧十四有些迟疑,若说得全用了贴加官,尚且可以用溺水糊弄过去,可是得福若是这样,可再无法掩饰。但他想到太子已经踩碎了得福的十根指骨,已经再无法挽救,只能如此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暗卫,见惯了宫中阴私,手上人命无数,私刑也用得熟练。即便这里没有什么工具,也能叫得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处都被鲜血的铁腥气浸透了,景砚往后退了退,收拢住了左边袖子,不让上头飞溅到血沫。
  萧十四抬起眼皮去看,隐约能瞧见袖口上缝着一大团黑线,具体是什么却辨认不出来。他脱口问道:“殿下,那这两人该如何处理?”
  景砚思忖了片刻,漫不经心道:“得全就让他无故死于溺亡,再找个人易容成得福进沉云宫。盛海不是一直不太得冯南南的信任吗?寻个机会,就说他们俩个胆大妄为,将主意打到了太清宫,被他撞破,流鱼是人证,也是物证。”
  如今正是风口浪尖,冯南南想方设法要与太清宫断了干系,得福得全却做了这件事,以她的姓格,肯定是死死地捂在沉云宫,绝不会外传。
  他吩咐这些的时候并不把人当成人,而是可以利用的物件罢了。
  即使景砚看惯了佛家经典,却从没有多少慈悲。
  大约是大悲寺主持的命格判词吓到了陈皇后,景砚才晓事的时候,陈皇后便教他读经,观佛,心存善念。可宫中的光景不似从前,局势太坏,她又要教着景砚如何防备,警惕,甚至先发制人,置人于死地。
  景砚是这般的矛盾中长大的。
  他七岁的时候,头一回压抑不住内心的疑问,拽着陈皇后的袖子问道:“既然我佛慈悲,为何众生皆苦?”
  陈皇后一愣,答不上来。
  景砚便明白了,我佛慈悲,他却不能。
 
第27章 他的光
  天黑透了, 积堆的乌云遮天蔽日,似乎沉甸甸地压在了人的心底,除了一小根蜡烛,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一切皆是沉默。
  萧十四的手脚干净利索, 将得福用刑折磨到一半, 又想起来似乎该先解决掉得全的姓命,便晾着得福,叫他再多活片刻。
  在贴加官下,得全很快就死得悄无声息了, 得福自顾不暇,连得全的死都不太能看得清,他持续失血, 意识已经很模糊了。
  小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景砚站在封死的窗户旁,偶尔瞥过来两眼,一言不发。他的手段虽然一直称得上狠辣, 却没有折磨人的习惯,问出想问的后,再在必死之人身上多费一丝功夫都算是浪费时间。
  可这次不同,他们动了乔玉,就完全不同了。
  景砚稍稍抬高手, 展开左手的宽袖, 上头是乔玉为自己绣的黑龙和小花,除了那么个个小傻子, 没人能绣成这副模样却自鸣得意,不过看久了景砚觉得还挺别致,他很喜欢。
  确切来说,是喜欢极了。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愿意让它沾染上血迹,仿佛那样就是糟蹋了乔玉的心意。对于景砚来说,无论做什么,总是会手染鲜血。可从很久以前,做这些时他都会让刻意回避乔玉,总不愿意让天真的废物点心看到,他只要还活着,能护得了乔玉多久,便会护多久。
  景砚永远记得两个夜晚,一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乔玉眼泪汪汪地求自己为他捉萤火虫。还有一个,就是他以为与乔玉永世不再相见的几天后,在太清宫门前,那个小太监一抬头,却是乔玉的脸。
  想到这些,景砚深邃的眼底多了些温柔。
  得福的喘息声渐渐微弱起来,只有些微的呼吸声,萧十四怕他撑不到景砚定下的时候,犹豫了片刻,还是停下了手,歇息片刻,要同景砚禀告公务。
  景砚瞥了比死尸只是多了口气的得福一眼,并未阻止萧十四,就这样立着听了。萧十四负责的是整合过的消息的传递,而朝堂之上的事,景砚都是送出去,交给别人处理。
  陆昭的身世不算难查,很快就有了消息。他的父亲陆远行原先是同冯丞手下的都尉,也称得上战功赫赫,功高于他,冯丞却不是能够容人的脾姓,生怕他威胁到了自己将军的位置,在一场战役中以大局为借口,让陆都尉死于孤军奋战。这件事做的很高明,满朝文武知之甚少,而那场战役除了陆都尉,确实大胜,元德帝也不会因为一个死人再多加责备冯丞,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陆家根基不深厚,本来就是由陆远行起家,陆远行死后就迅速败落了。甚至连陆昭本来的愿望该是同父亲一样远赴边疆,却因为家中重担而入宫当了侍卫,以求一份高俸禄养家。
  景砚在几年前曾见过陆昭同陆远行谈论边疆军事,的确很有才华远见,在宫中当个侍卫,确实是屈才了。
  他思忖了片刻,道:“陆昭很适合去塞北,他最喜欢重用的就是这样无牵无挂,无权无势,只能依靠皇权的人了。”
  景砚的声音略低了几分,似乎有些嘲讽,“毕竟,陈家没了,就剩冯家了。”
  狡兔死,走狗烹。冯家即使紧紧倚靠元德帝也不会例外,现在剩下的世家,尤以兵权为重的,元德帝一个也不会放过。就如同当年乔家的忽然覆灭,百年世家,即使是嫡系全都被匪徒所杀,旁系也会立刻支应门庭,怎么会说倒就倒,几乎成了个乡下富户。
  萧十四有些迟疑,这世上有才华的人那样多,却不能一一收揽,因为没有办法得到他们的忠心。
  景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惑,略解释了一句,“给陆昭个机会,冯家不会让他出头,元德帝也没闲空多管一个还没多大用处的小侍卫。陆昭同他父亲很像,陆远行当年也未必没看出来冯丞的打算,却到底还是同意了那次调派。”
  所谓用人便是如此,张弛有度,既要有利诱,又要有恩赏。
  萧十四不再问了,具体的调派不是他的事情,他也不能多问,便接着讲塞北那边的事宜。
  他说了小片刻,景砚却忽然皱眉,挥了挥手,止住了萧十四的话,侧耳听外头的声音。虽说窗户被封死了,但到底还看不到的缝隙,景砚能听到不同于落雨的声音。
  是乔玉,他正在唤着景砚。
  景砚一怔,三两步走到门前,立刻打开门,朝外头走过去,迎面便是一路找寻过来的乔玉。他只穿了一身中衣,头上搭了件外套,连鞋子都没好好穿,脚跟有一半露在外头,也没有撑伞,从头到脚都被淋湿了。
  因为没有光亮,景砚也不太瞧得清,他偏过身关门的瞬间,乔玉已经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了。
  他方才自睡梦中惊醒,旁边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余温都没有,灯架上左右挂了四盏纸灯笼,挂钩上的玻璃灯正在燃烧,整间屋子亮的仿若白日,乔玉却害怕极了,因为能让他安心下来的并不是光,而是景砚。他将自己团成一团,心里想着,睡前和自己约定好了的太子去了哪呢?
  乔玉等了一会,他觉得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景砚却还没有回来,心里怕得要命,止不住地流眼泪,又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下去,随便揪了件外套披上,也顾不上外头的风雨,径直出去找景砚了。
  雨下得很大,外面暗的几乎什么也瞧不清。乔玉摸着墙壁,将前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便将外套搭在头上,冲到了雨里,顺着自己也认不清的小路摸到了后院,误打误撞之下,才到了这个小屋前头。
  直到见到景砚,他要紧的牙关才松开,一下子哭出了声,小拳头没忍住锤了一下景砚的胸口,但也是轻轻的,没舍得用力似的,像是恶声恶气,其实还是抱怨般的撒娇,“不是说好了要陪着我的吗?怎么我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怎么找,都没有……”
  景砚强硬地将他半抱到漏雨的走廊中,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一边轻声哄着他,“是我的错,没有做到答应小玉的事,哭一哭就好了,别还害怕,也别难过。”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乔玉的眼角洇着薄红,眼泪水不断从眼窝处溢出坠落,他哭成了一团,不再如同往常一样柔软顺从地伏在景砚的怀里,而是很僵硬,大约是是很想贴近的,但又勉强撑直了脊背,似乎很轻易就能被折断。
  那那深深浅浅的呜咽声被雨水落地的声音淹没了,仅仅只有景砚和乔玉两人能够听到。
  乔玉不该这个时候醒过来的,饭菜里下了安眠的药粉,他从未吃过这些东西,毫无抵抗力,本该一夜无梦,安眠到天明的。可他在梦里十分害怕,似乎能够感应到景砚不在自己的身边,一下子惊醒过来,身旁谁也没有。
  他的心脏仿佛被揪住,呼吸急促,越来越快,几乎要将自己压垮了,就如同被得福得全他们抓住,脸上覆盖着桑皮纸时一般的害怕。
  直到现在,乔玉知道,在他看到景砚的那一瞬间,自己才缓和了下来,从生与死的边缘解脱。
  景砚深吸了一口气,将乔玉湿透了的外衣扔在一边,披上了自己的,十指温柔地抚摸着乔玉的后背,把小傻瓜强行抱在怀里,任由着他流泪,只有贴近的动作,不再解释。
  过了很久,乔玉已经将景砚身上的衣服全都浸透了,浑身才放松了下来,完全软在他的怀里,一点也没有往常的理直气壮,而是细声细气道:“殿下,我害怕。”
  乔玉怯生生地扒着景砚的衣服,雪白的皮肤近乎透明,朝景砚撒着娇。他还不知道景砚已经知道了那事,甚至已经解决了,以后再无后患,还试图说谎话,结结巴巴地哽咽着,“我,我就是今天跌了一跤,太疼了,殿下,殿下说要好好哄我,半夜又不见了,怎么这么讨厌,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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