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华之乱+番外 作者:楼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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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瑶闻言,脸上虽保持了平日的镇定,嘴上却是没能说出话来。
姚莹像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玩味一笑,反倒不提。
过了片刻,姚莹忽然问道,
“碧瑶可有羡慕过自家兄长?”
沈碧瑶抬头望向姚莹,只见她笑容了少了几分难以琢磨的味道,反倒是淡淡的。
“从前父亲只许哥哥学武练剑时,倒有几分羡慕。”
姚莹脸上笑意更浓,她似是向往道,
“你瞧见清儿的剑法了吧,若我是男儿,就也能学到如此精近的地步。”
说罢,她又想起了什么,说道,
“或许我也能跟父亲一起,弛刹沙场,也不用清儿费得那么累。”
沈碧瑶微微一笑,答道,
“娘娘虽不能如男儿般建功立业,但,您容貌绝色无双,这可是天下女子最羡慕的。”
姚莹只是自嘲一笑,冷冷道,
“父王他当年有燕北第一美男子之称,光华无双,而母亲也是夏国出了名的无双公主,身为这样两个人的女儿,本宫若是容貌平平,才真是丢了兰陵王府的脸。”
沈碧瑶也晓得这其中的无奈,她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姚莹收敛起神情,笑得别有意味道,
“说来,碧瑶这次可是设了个好局。”
姚莹停顿下,瞧了一眼沈碧瑶的神色,见她仍笑得云淡风轻,她又道,
“王扶疏是舞姬出身,就算是醉了也不是会走错屋子的,想必,听说那时,送她回房的事云疏宫的宫女吧。”
说着,姚莹脸上笑意更浓,
“料想也不会有人会怀疑这刺客会是险些遭到不测的你所安排的。”
沈碧瑶心知姚莹已晓得事情经过,她也坦言道,
“当初劳烦娘娘让侯爷一道,本是想在刺客被审问时,略微帮忙,倒想不到,侯爷来得及时,这戏也才更真。”
姚莹凝着一双含笑的眸子,似笑非笑道,
“碧瑶劝皇上饶了曹谨儿一次,既免去了追查之下事情有了疏漏,更让皇上心里对她更为厌恶,呵呵,这又是一招。”
沈碧瑶道,
“即使皇上这一次罚了曹谨儿,也不过是凭了一时气恼,而非真凭实据。”
姚莹又道,
“看来,碧瑶接下来还有计划,可要本宫相助?”
沈碧瑶微微一笑,恭敬道,
“臣妾自有分寸,谢娘娘关心。”
沈碧瑶正欲离开时,姚莹忽然开口道,
“再过几天就是皇上生辰了,到时候宴会上,免不了争奇斗艳,各展才华,不晓得碧瑶你的琴艺如何?”
沈碧瑶谦虚道
“臣妾的琴艺自然比不得锦瑟姑娘。”
姚莹轻扬唇角,笑道,
“那么,若有锦瑟指点一二,可也未必会输几分。”
红颜颂
夜宴,帝后二人坐在最上座,虽传闻胧妃已失宠许久,但仍坐在景汐左手侧最近的位置。而如今最盛宠的沈碧瑶则坐在她旁边。
王扶疏虽不过是嫔位,但正当盛宠,位置反倒比兰陵儿更近帝后。
皇帝生辰是皇宫内最大的盛事,乐府自然不敢怠慢,费劲心血编排了精湛的歌舞节目,以为皇帝助兴。
如此宴会,也是后宫女子各展才艺的好机会。先有余芳仪高歌一曲,迎得满堂喝彩,连景汐也连连赞赏。
后有王扶疏,以舞助兴,王扶疏的舞技虽普通,但胜在她容貌出众,天姿国色,顾眉生盼,也另景汐欢喜。
宴席到了中旬,景汐看向坐在那儿笑得娇美可人的兰陵儿,打趣道,
“陵儿今日可有什么表演?”
兰陵儿脸上笑颜更浓,她甜甜道,
“先前两位姐姐技艺高超,非陵儿可比的,所以,陵儿也不得不请两位娘娘相助。”
此话一出,景汐来了兴致,他看向姚莹。
果然,姚莹笑吟吟道,
“臣妾和宛贵嫔兰婕妤编了个节目,以为皇上贺生辰。”
景汐大笑道,
“好,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姚莹使了个眼色,沈碧瑶和兰陵儿两人会心一笑,与她一同退出宴席。
再出现时,三人已换了衣装。
兰陵儿一身桃红色蔷薇印花宫装,衬得她如花中仙子般,甜美可人,娇巧柔美。
沈碧瑶一件淡绿色中衣外,罩了件墨绿色云秀锦缎,抱琴而坐,明眸朱唇,气质出众,云淡风轻,宛若天边明月,皎洁出尘,绽放光芒。
姚莹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随性飘逸。大红色彩霞宫装松松挎挎地披着,不施粉黛,红装素颜,却是绝代风华,美艳无双。
姚莹笑盈盈地站在席中央,沈碧瑶宛然一笑,轻抚琴弦,缓缓奏出乐章。
从前景汐也赞赏过沈碧瑶的琴艺,但今日听来,竟是又更胜一筹。
沈碧瑶奏的是一曲《红颜颂》,曲到正章,兰陵儿高歌而起,音色悠扬,少了平日的甜腻,反倒是清澈如水,让人觉得犹如置身于空谷之中。
姚莹拂动长袖,随歌舞蹈,宽松的大红袍子不显累赘,反倒有一种优雅风情,不同于王扶疏的轻盈莲动,而是大气典雅。
连景汐在内,全场上下,无不为此琴此歌此舞而赞叹,目不转睛地看着席中央的那三人。惟独景岚,一杯饮尽,只抬头望了姚莹一眼,便低下头,含笑着摇了摇头。
一曲终了,竟无人能发出一句话,众人仍沉醉在歌舞中,直到景汐先鼓掌赞叹,
“好,这真是朕那么多年来看过的歌舞中,最出色的一次。”
沈碧瑶起身,兰陵儿也向前一步,三人盈盈欠身。
这一日,景汐是尤其的欢喜,他竟站起身,满脸笑意道,
“拥有如此的红颜相伴,朕不枉来人世一场。”
此言一出,席中众人,皆鼓掌欢呼,跪拜三呼万岁。
当夜,景汐下旨,封兰陵儿为滟贵嫔,沈碧瑶为宛昭仪,姚莹为月华夫人。
自此,沈碧瑶盛宠更浓。
此事一出,曹谨儿自然是恼怒万分,大半个月未跟沈碧瑶说过一句话。
她向来以自为景汐对她真情相待,到如今竟被沈碧瑶拨得头酬,哪能不气。
一日,采诗匆忙回宁安殿,向曹谨儿禀报道,
“娘娘,奴婢刚听说,原来那次祈福回程的夜里,是宛昭仪提议设席犒劳谢洛云侯和李副统领。”
曹谨儿一听,心中一惊,采诗又道,
“还说姝嫔酒醉后,也是云疏宫的碧奴送她回房的。”
曹谨儿虽自傲又暴躁,但也不是笨人,仔细一想,她也猜到了事情经过,这些日子她本就对沈碧瑶恼怒万分,如此一来,怎会善罢甘休。
曹谨儿立马出宫,赶往清熙殿,欲求见景汐,但却被赵总管阻挠在外,说是皇上正与大臣议事,不得见。
曹谨儿哪是能耐心等候的人,更何况她也晓得,就算景汐无事,这清熙殿也不是会让她轻易进得了的。
她心中一急,更是按奈不住怒火,竟是径直赶去云疏宫,想与沈碧瑶说个清楚。
路过假山溪水边时,她恰巧在廊桥上遇到了沈碧瑶。
“妹妹怎么这么急,是去哪儿呢?”
她见沈碧瑶竟如从前那样笑得温和有礼,心中更气恼,又见她一身云墨宫装,显然是上好锦缎,头上插着那镶着夜明珠的玉钗,一看就知是景汐近日赏赐的。
“好姐姐,你可把妹妹我害得惨着呢。”
曹谨儿走近沈碧瑶身边,脸上虽笑着,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沈碧瑶宛然一笑,云淡风轻道,
“妹妹生有一位公主,又恩宠在身,哪会惨呢?”
曹谨儿哪听不出这语气里的讽刺之意,自当初那事之后,景汐已多月未进宁安殿一步,连看小公主,都是命人接了过去。
“沈碧瑶,若不是你蒙骗皇上,陷害于我,如今被封为昭仪的人只会是我而不是你。”
曹谨儿骂道,
沈碧瑶闻言,却仍是神情自若,她似笑非笑道,
“妹妹你说的是什么话呢,姐姐与你情同姐妹,怎会陷害于你,话可不能乱说啊。”
曹谨儿冷哼一笑,嘲讽道,
“真是个好姐姐,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话,去学那胧妃以讨皇上欢心。”
沈碧瑶听到这话,竟是轻笑出声,她道,
“是吗,妹妹你不该做的事可不只这么一件。”
说罢,她走近曹谨儿,在她耳边轻声道,
“妹妹你当初可不该让姐姐我照顾你们母女二人,不然,小公主可就不会不足月就出身,体弱多病,不讨皇上欢心了。”
曹谨儿一听,心中已怒得无了理智,一双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她猛地一推沈碧瑶,咒骂道,
“沈碧瑶,你个贱女人。”
两人本就站在廊桥边,扶手又低,被她这么一推,沈碧瑶佯作受力过猛,惊叫一声,竟是摔下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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