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此文是《剑衣白羽·阴明令》的后续,由五个长片段组成,正文啥的没有【。大致情节如下: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吗 还有可能吗
这是命运的宽容
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对不起开个玩笑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_→
【全文大纲点我】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破镜重圆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闻韬,郑吉,苏格 ┃ 配角:章掖,聂英奇,李旦,都亭侯,纪沉香 ┃ 其它:
☆、阿芙蓉
前情提要:
暗帝派人给闻韬送来一把刀,要求闻韬护送此刀出关,却指名要郑吉随行,而他会在黑水城相候。剑衣侯到了武威,司隶校尉的人在他的货物中查到一盒阿芙蓉。
第二章·片段
章掖出现时,马小楷恰好带人前来行馆搜查。都亭侯是沈司隶的恩师,而章掖恰好与两边都有些关系。他是沈司隶手下的牙将,却是都亭侯的旧部。马小楷对剑衣侯的人并不客气,却也不得不卖都亭侯一个面子。三言两语之下,他便带人离开了行馆。
章掖撕了马队货品上的封条,在行馆中等了两个时辰,剑衣侯才回来。他将章掖请到楼上,亲自答谢。
行馆有两层。楼下住着马队中的脚夫、车夫与护卫,楼上一层便是剑衣侯与其亲随的住所。房间宽阔而长,被一架十二折的黄花梨木大屏风隔成两半,一半用作起居,一半用以会客。屏后的门只虚掩着,挂着华丽的锦幄。此间坐落在凉州都会最繁华之处,车辙马迹,辐奏交会。此时正值晚市,更是喧闹异常。房内却闹中取静,还算清幽,是个谈事的处所。
章掖喝了新沏的雀舌,见闻韬并不屏退左右,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侯爷不好好待在幽燕食你的封邑,来凉州这苦寒之地做甚么?”
闻韬道:“生意。”
他问的很直接,闻韬却答得更简洁。但这显然不是章掖想要的答案。
剑衣侯的声名意味着很多,高贵,富有,风流,阴明四尊的传说,深不可测的武功……但他有一个特点,就是从不以武犯禁。他虽处江湖之远,却是个有封邑的侯爵。闻家世代戍边,在幽燕有威德殊功,几十年前曾与时任河西节度使的征西大将齐名。四海之内,谁不望风靡服。闻家这些年人才凋敝,在幽燕依旧威名久著,朝中地位却有些尴尬。族中子弟不能为其添彩,却也该懂得,在此际不给他们招惹麻烦的道理。
而这一次,剑衣侯却要以身犯禁,在边事吃紧,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出关,去铁勒军队驻跸的崖儿城做一单生意。
这样的生意,岂非太过冒险?
而都亭侯却要章掖前来暗助,便更是蹊跷异常。
此时有婢子敲门,托进一个陶罐和一个空碗。剑衣侯的随侍上前去接了过,滤出药汁。一股强烈而清苦的辛香弥散开来。章掖闻到这味道,不禁皱了皱眉。闻韬命人给章掖续了茶水,便长身而起,与那端药的随侍一同绕过屏风,入了那锦幄后的门内。
章掖常年在沙漠中行走,常在风啸沙鸣中听辨声位,耳目聪敏异常,他方才便一直留意屏后动静。房中轻微响动传来,继而是一阵咳嗽。闻韬似是轻声细语地在哄人喝药,又问询病情。那人低低地应了两句。章掖觉得那声音十分耳熟,便问了一句。随侍的人却道:“章先生不必在意,此间都是自己人。请多等片刻,侯爷马上就过来。”
章掖便也不再说甚么。
闻韬回来后,章掖又道:“现下西州边事吃紧,玉门关外十烽至伊州的北道怕是半月内便会封禁。侯爷挑了这种时候出关,怕是道路不行。”
闻韬道:“你自然有你的办法。”
章掖笑了:“我就算有办法,也没有本钱。”虽然沈司隶从来不收贿赂,但肃州与瓜州刺史的人却喜欢。
闻韬道:“闻某既然开口相求,自然不会空手前来。先生打点时需要甚么,只管开口。此行事成之后,还将重谢。”
他将李穆叫了进来。
李穆与章掖商议半日,划了打通各处的价码。崖儿城在西州都会外九十里,距离凉州还有数千里之遥,当中历经甘州,肃州与瓜州。出关后便是八百里莫贺延碛流沙道,过了伊州又是六百里蒲昌海。
章掖最后道:“出关的文书,我自会帮侯爷办妥。但是阿芙蓉这样的东西,还望不要再出现在侯爷的货单里。若是私自夹带,途中被人查抄出来,这麻烦都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李穆笑道:“先前之事不过是误会。先生方才也看到了,随行中人有患了咳疾的,药方里要用到这一味阿芙蓉,是以忘了报关,并非有意夹带。”
章掖皱眉:“大漠中干旱苦寒,对此病有害无益。侯爷若是看重此人,还是不要让他随行的好。”
闻韬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请代我向沈司隶问好。”
章掖见天色已不早,便起身告辞。闻韬命众人送他出去。
门关上了,房中只剩下闻韬。
夕阳已落下,房中有些黑,剑衣侯却没有叫人进来点灯。闻韬静静地靠坐在高高的胡床上,合着双眼。不多时,暗中传来轻缓的脚步。郑吉从内室走出来,一言不发地在闻韬膝前跪下。
闻韬依旧合着眼,口中却道:“怎么了?”
郑吉道:“请侯爷责罚。”
阿芙蓉本产自西域拂霖,在关外十分风行。由其制成的也伽膏可解毒,亦可镇痛,对久咳肺虚之症更有奇效。只是此物药性微毒,又有致幻之效,久服成瘾。乞奴十数年来纵横于荒凉边域,操控关外高手,与之不无干系。闻韬临行前,专门将这味药从方子里剔了出去。郑吉却违了命,私自带了一盒在行囊中。
这本没甚么,只是他的运气也很不好。
近年来乞奴频频夹带阿芙蓉入关,此际西州边事紧张,关内却治安混乱,江湖上贼盗行凶犯禁,横行无忌,频频做下大案。沈司隶彻查了几单,次次皆与乞奴相干,阿芙蓉便也成了禁药。此次剑衣侯行囊中查出夹带了此物,是犯了大忌。若非章掖出面摆平,怕是麻烦不小。
闻韬应该为此十分地生气。但他却将此事压了下去,甚至亲自出面求了都亭侯。直到昨日深夜回来时,他才发了火,只是这一通火也没有发到郑吉身上。
剑衣侯在外时常很严厉,并不如他传闻中一般温和。但他向来赏罚分明,这般喜怒无常并不多。
现在,他是否依旧在发怒?
凉州八月,黄昏时分,房中却已有寒意。
郑吉浅浅的呼吸声似乎紧了紧,闻韬依旧闭着眼,道:“地上冷,别跪着。”
郑吉却没有动。他的肺腑早有沉疴,去岁入了冬之后便有些不适,已断断续续病了大半年。他腊月里受过伤,本该留在江南静养。他却在天气转暖后,跟随闻韬过淮阴入北境,回到了幽燕雾灵山剑衣阁中。离了江南潮湿温和的天气,郑吉的咳疾便厉害起来,在幽州拖了一夏,时好时坏。
入秋后大半个月来,众人一路西行,周遭气候更是愈见干旱。郑吉突然病倒,虽教人有些措手不及,却也是避无可避。
闻韬似乎在忍耐着,又有些冷淡:“你身上既然不舒服,就去房中休息。你想要领罚,等病好了之后再来。”
过了半晌,郑吉挨过来,将脸埋进了闻韬的膝头。他身上只穿着单衣,此刻似乎微微发着抖。闻韬在青年的腰际扶了一把,将他抱上来伏在自己怀中。
郑吉低声道:“对不起。”
闻韬只将嘴唇贴在他颊边,轻声问:“冷不冷?”他的双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青年微凉的肩背上摩挲着。郑吉被他揉在怀中,却又固执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青年身体里隐忍的愧疚之意教闻韬有些动容,却也令人不安。闻韬笑了笑,道:“也罢。这次先放过你,以后再与你清算。”他见郑吉在自己怀内渥了许久,身上也不见得暖和多少,便推了推他的腰背,“外面冷,去里边躺着。”
郑吉站起来,走进了房内。
青年离开时,闻韬却意外地觉出几分寒意来。那具微凉的身体覆在自己胸前时,闻韬并不觉得温暖。而当他从自己怀内撤走时,却像是带走了房中最后一丝暖意。
入夜后,锦幄内的大床上。郑吉环着闻韬肩颈,小心翼翼地吻他。他的吻很浅,只是双唇在闻韬脸颊和嘴边轻柔地触碰与移动,好像他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闻韬很纵容地让郑吉这么吻他,只是扶着他的腰背。
郑吉亲了他一会儿,低声问:“你真不带我去了。”
闻韬道:“今日都亭侯派来的那个牙将说了甚么,你都听到了。”他将郑吉慢慢按倒在被褥中间,这才俯身去回吻他,又从颔下一路轻咬,在郑吉修长的颈间流连。
郑吉低吟了几声,又忍不住问:“甚么时候回来?”
闻韬道:“一个月。西州必有一战,我必然要赶在这之前回来,否则便不仅仅是乞奴要找我的麻烦。”他抚着郑吉肩头散乱的发绺,“你再跟五百里,到了张掖便停下养病,留在那里等我们便可。”
郑吉似是放下心来,温顺地闭了眼,让闻韬为他脱去衣服,打开他的身体。他今日午后服了药,晚上精神便好些。但他久病的肢体依旧酸痛,没太多力气,只是躺着任由闻韬动作。闻韬极尽温存地进入他身体时,郑吉的回应殷勤而缠绵,潮湿的目光中满是信任与爱意。
这种时候,闻韬常觉得郑吉有些可怜,并非是他认为郑吉不快乐。只是郑吉似乎从来就不想要甚么东西,一个太容易满足的人,岂非很容易让别人薄待他?而郑吉是否知道自己这样可怜,闻韬又该不该可怜他?如果自己足够爱他,他是否就不这样可怜了?
闻韬将青年躯体拥在身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兀自胡思乱想着。只是这种时候,他往往想不出来,自己还能给他甚么。
两日后,一行人到达甘州张掖郡。聂英奇传来信鹰,在玉门关外约见闻韬。他信中附了一个磨旧的鸣镝箭簇,说是还给郑吉。想必在他看来,此物对郑吉而言更重要。暗帝信使也从城外黑水国回来,再一次要求郑吉随行,闻韬却一力将郑吉留在张掖郡中。
郑吉接过那鸣镝,问:“那谁来护刀?”
闻韬道:“暗帝只是想要一个会剑衣诀的人护刀随行,换成聂英奇其实可以做得更好。你在凉州闹这样一出也好,人人都知道你病了,暗帝的人也没法装聋作哑,自然不能迫你同去。”
乞奴的孔雀刀法虽可怕,但要应付他们,并非只有剑衣诀一种办法。
次日章掖便带了一行人的文牒过来。闻韬要换下郑吉,带聂英奇随行,便将此事告知对方,让郑吉出来拜见了他。
章掖这才知道,那日房中的病人便是郑吉。而这青年,赫然便那日在天漠茶寮中遇见的,容貌酷似苏小公子的剑客。他对郑吉的身世更是好奇起来,只是对方似乎对章掖与都亭侯之间的关系颇为敏感,三缄其口。章掖也不便多问,只得悻悻离去。
*
夜中,闻韬回到房内,见郑吉散着头发,披了薄衣,伏在床边给聂英奇回信。郑吉住在张掖这几日缠绵病榻,懒怠梳洗,却连夜将剑衣诀默写下来,还做了许多校注,让闻韬帮自己带给英奇。他这般不肯好好休息,逼得闻韬昨日刚发了火。
闻韬自然也可以教聂英奇剑衣诀,但是郑吉笃定他途中不会有空。
而事实上,闻韬根本不打算教他,因为他知道聂英奇现在也许根本不愿意学。只有郑吉,他从前便一厢情愿地想把剑衣侯留给聂英奇,一厢情愿以为聂英奇有朝一日会回来,回到闻韬身边。而那时候,他似乎便可以忙不迭地将剑衣这位置还给聂英奇。直到现在,他依然如此作想。
只是明日启程后,两人便要分开一月,闻韬今夜说甚么也不能与他再吵架。他在一边看了半响,见郑吉终于搁笔将信封了口,这才走过去。郑吉胸口不平静地起伏,有些微微地颤抖,闻韬知道他在忍着咳嗽。闻韬不敢再让他多吃阿芙蓉镇咳,是以到了后半夜,他总会咳得更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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