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王爷的宠妻+番外 作者:北方烤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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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征好脾气的抓住胡彦的玉指回握着,“第一,人家是为了给我量尺寸,第二,我摸你是为了更好的测量围度,第三,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吃病了怎么办?”
啧啧啧,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占了他的便宜还要列出了一二三来。可耻可恨,胡大少爷心直口快却敌不过定王爷巧舌如簧,抽出自己的手指来低头吃东西。
哼,今天知道晚上睡觉都不要理这个大色/魔了。
元征看他垂头吃东西不说话也不恼,捡着瓜子嗑起来,两个人各吃各的,待元征消灭了大半碟瓜子,外面的下人过来喊他们去用晚饭。
胡彦吃了糕点也没觉得饱,走在元征前面出了门,还要转身再把门关上。
外面凉风习习,小刀一般的冷风刮在脸上,胡彦抬头看了看天,漆黑的天幕盖在头顶,星星稀的望不见几颗,月亮叫云彩遮住了一大半。
低头往前走了几步也没见元征在后面赶上来,胡少爷心里又没底了,难道元征嫌他管的多小心眼儿了?
心里慌慌的,难不成元征生他的气了?随后耳朵里又蹦出个声音,他生的哪门子气,感情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摸他的屁股。
前头掌灯的丫鬟徐徐的走着,胡彦顿住了脚,忽地,肩膀上一沉,他还没来得及尖叫,元征便搂住他往偏院走,胡彦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呀。”
元征给他套了件自己的外衣,厚实地罩在胡彦的身上,底下的衣摆都要垂地了,胡彦这才感受到元征和他的身长差距。
“怕我的卿卿再冻着,飞过来的。”
胡彦撇撇嘴,看着元征依旧套衫傍身,“轻功?”
元征没有回答他,只是揽着他进了小饭厅,门口垂着厚厚的毡布,一进屋便觉得暖和了许多。
坐在凳子上,胡彦大口大口吃的饭,还不忘给元征夹菜,看样子,夫君没有生他的气,想明白之后,他又在心里窃喜,感叹只有元征一个人会包容他,收着他的脾姓,还知道细心照顾他。
想到这,胡彦戳了戳自己碗里的白饭,向元征凑近了一点,慢吞吞又小声说道:“我错了。”
元征夹着菜,漫不经心的,“错哪儿了?”
胡彦使劲戳着白饭,象牙筷子清脆地捣在光滑的瓷碗里,嘴里的声音比上一句更小,“我只有你了。”
这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元征心里却清楚胡彦想要说什么,他也不比他,夹了一筷子炒鲜菇放进胡彦的碗里,“别捣了,好好吃饭。”
两个人在小饭厅里吃着饭,门外的小厮抱着东西慢慢走进来,元征见了让他直说。
偏带着布帽子的小厮手里抱着个长长的包裹,用纸布包在外面。
“怎么?”
“王爷,少爷娘家传信儿来。”
胡彦扭头看着小厮,“我家?”
小厮点头。
“我家怎么了?”
“少爷家里传信儿来,说是二夫人走了。”
饭厅一时间没了声音,胡彦知道他二娘活不了多久,手指重新握了握筷子,继续吃饭。
元征见他这样也没想要说别的,看着小厮手里抱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回王爷,这是王二公子托人送来的布,说是送给您做件棉袄用。”
胡彦放下碗,“你打开瞧瞧。” 他们今天才刚去了布庄,怎么晚上就有人送布来了?元征继续吃着饭,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饭碗。
纸布被撕开,土金色的锻匹呈现的胡彦的眼前,他一口嗓子眼里的饭差点喷出来,靠在元征的侧肩上开始笑,“这是我爹才穿的颜色,哈哈哈哈哈哈,你喜欢吗?夫君……”
他抬头看着元征,心想这颜色也太难看了,跟个土财主一样,他的夫君高大英俊,若是真的穿上这颜色的衣裳,说不定会难看成什么样子呢。
元征依旧专心吃自己的饭,胡彦靠过来的时候胳膊肘无声地垫在他的身后,“是白天那几个人告诉了王二公子。”
胡彦这才正经起来,“为什么要告诉他?”
“他前些日子得罪于我,便要想法子补回来。” 元征说的平静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胡彦盯着元征吃饭的嘴巴,“那他送这样的赔礼来,你喜欢吗?” 说完,又看了看那匹布,又靠在元征的身上哈哈笑,他的笑声太有感染力,站在一旁的下人也被他弄得想笑又不敢笑。
胡彦才不在乎那些,问着一边的春香,“你喜欢这匹布吗?” 春香连忙摇头。
他又问抱着布的小厮,那小厮包着布纹丝不动,“你喜欢这匹布?” 小厮摇头摇的比春香还快。
胡彦看着那丑的不行的布料连饭都吃不下去,元征赶紧让人把布拿走,待胡彦正常吃饭了,元征又说了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看当咱们孩子的尿布差不多。”
☆、你这是要弑夫么?我的心肝儿
胡彦这下真的吃不进去饭了, “我们哪里来的孩子?” 他忽地敏感起来,抓着元征的胳膊。
眉头紧锁,嘴巴都撅的高高的,“你要和谁生孩子去?你要再娶人是不是?你不要我了嘛!”
元征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想到引出胡彦一连串的问题来。看着小娇妻欲哭无泪的双眼,赶紧放下碗筷,回握他的双手,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自然是和你生孩子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空气安静下来, 胡彦连忙捂住了元征的嘴,他都已经能够想到元征接下来要和他说什么了,不外乎什么: 你怎的生不出来,那什么多了就生的出来了……
一屋子的下人此时都当做自己眼瞎耳聋, 不让自己的主子尴尬。
元征看着胡彦露出一个“你知道便好”的眼神,胡彦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撒开手。
吃完饭, 春香又给他们备好了泡脚的热水,冒着热气的木盆里撒了些红花甘草,闻上去甜中带苦,苦中带甜。
两个大男人齐坐在床沿上泡脚, 胡彦两手撑着床褥,心里又开始琢磨,帝王家,不都是三宫六院、三妻四妾的么, 元征,真的只会要他一个人吗?
更何况,他还不能给元征生孩子,那样,定王府岂不是要断后了!
元征瞧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平日里总嫌木盆里的水烫脚,今天确实出奇的安静,白生生的脚丫子呆在水里一动不动,抬手曲着一根手指敲在胡彦的额头。
手指弹的脑门疼了,胡彦才捂着额头看向元征。
“我的宝贝过寒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呢?这么入神,嗯?”
胡彦手指扣着柔软的床褥,两只脚丫子上下交覆着互相搓了搓,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元征开口,又觉得刚刚那些东西,都不是他该去想的。
元征揽着他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柔声道:“什么么事,让我的小少爷如此忧愁呀?”
胡彦被他的一声“小少爷”叫的心里酥酥麻麻的,六神无主的又不肯说话,只是靠在元征的怀里,手指改在他的厚衣服上来回抠扯。
元征也不说话,他大概猜到了胡彦为什么不开心的原因,“以后等你有了孩子,你希望孩子是男是女?”
胡彦被他问的身子一颤,就算元征功夫过人,他也不会读心的法术吧,抬头拍在他的大腿上,“本少爷怎么会生孩子!”
元征一手放在胡彦的腰侧摩挲着,“怎的不会?总有办法。”
胡彦动了动泡在热水里的脚趾头,感觉他的夫君是不是奇书异志看的多了,以为里面那些怪谈是真的。
“就算不能生,我也不会抛下你再娶别的人。” 元征的声音沉沉的,他靠在元征的胸膛前,胸腔里都觉被那低沉的嗓音震到了,这让他又想起元征抱着他过门时的情形。
“我…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
“因为我是这世上唯一爱你、了解你、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人。”
“……元征。” 胡彦颤着嗓子喊他。
“嗯?”
“夫君。”
“嗯?”
“……水烫着我的脚了。”
元征觉得,他的小娇妻除了嘴笨和嘴硬,没有什么不好了。
三日之后,便是今年的立冬,元征早早的派人递了信,请还在寺庙祈福的武仪夫人回家,山上不比山下,到了寒冬,寺庙只会更冷。
立冬前一天晚上,丁管家架着马车带着一众家眷回到了王府,元征和胡彦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武仪夫人披着厚厚的貂裘被婢女搀扶下了马车,元征又迎上去想要扶着她,被她抬手阻止了。
胡彦站在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娘。武仪夫人也不和他们废话,连忙招呼他们进院,两人跟在身后,胡彦朝元征说悄悄话,他感觉,元征的亲娘身上有股子豪迈劲儿,有点让他害怕。
家里有了长辈,两个人在饭桌上自然不再当着武仪夫人的面过分胡闹,只等得人走了,元征才逮着胡彦又搂又抱,弄得胡彦整天跟做贼心虚一样。
立冬要吃饺子,这是江北的传统,胡彦生在江南,从未吃过那长得像金元宝一般的吃食,只是觉得那东西和云吞差不多。
后厨,两个厨子加上十几个婢女忙着晚上要吃的饺子,胡彦因为好奇,非要拉着元征去凑热闹。
有了王爷在后厨,下人们大气不敢喘一口,偏偏胡彦还要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有几个年少的下人手抖着把包好的水饺弄在了地上。
元征瞧他们害怕他自己,心想他也没怎么处罚过他们,扪心自问,他算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子了,怎么就这样紧张?胡彦也看出来下人都怕元征,朝他摆摆手让他出去呆着。
定王爷自讨没趣,也不知道是谁非要拉着他来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背着手走出去,到佛堂去看看他的母亲大人。
王爷一走,后厨房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胡彦好不容易安静的坐定在厨子旁边,好奇道:“你们这么害怕王爷?”
老实的厨子兢兢业业的回答王妃,“是有些怕的。”
胡彦手里拿着一团面,瞧着他手里灵活的包成一个胖乎乎的饺子,再看自己手里的这团面,怎么也包不起来馅,跟块烂泥似的。
“王爷打过你们?”
老实的厨子话都不会多说,圆桌对面的春香替他解释,“少爷,大家害怕王爷,是碍着他的威严。”
“……威严?” 胡彦想挠挠头,但是他现在满手面粉。元征在他面前没有威严呀。
春香也灵活的包成了一个饺子,安安稳稳的定在竹编的盖帘上。胡彦暂时忘记元征,决心一定要包出个饺子来。
王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的饭量不容小觑,后厨的人忙活着放水、烧火、包饺子,春香看他实在为难,不得不坐过来教他。
一个时辰之后,胡大少爷才完美的包出来一个模样还说得过去的饺子,春香又建议道:“少爷,饺子里,可以放一枚铜板进去,这样,哪个人咬到包着铜板的饺子,就会有喜事发生的。”
学会包饺子的胡彦很兴奋,听见有喜事之后更兴奋,顾不得手上还有面粉和面,揪着腰上的荷包倒出里面的钱来,只有两枚铜板,还是上次元征带他出去吃东西剩下的零头。
这怎么够呢,一个给元征,一个给母亲,一个给救了他命的丁大夫,春香照顾他也挺辛苦的,再说了,他自己也得有一个吧。
拎着荷包放下面皮一溜烟跑了出去,春香还以为他厌烦了,赶紧忙着手里的活,再过一个时辰,所有的饺子就要下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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