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 作者:苏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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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漏洞百出!”宋隐总结道,“拉下去,上刑!”
唐如雪被拉了下去,秋来叫来护院,把冯姨娘的尸体处理好,又吩咐如意去族学叫回大少爷和二少爷。
安排妥当后,他走了过来,伸出手握住宋隐的手臂。
“王爷,请您节哀。”
宋隐点了点头,解释道:“唐如雪虽藏得很深,但她是练过武的。我毕竟与她有过……肌肤之亲,怎么感觉不出来?况且她从前受宠时,与当家的冯氏没少置气,还经常明里暗里地挑拨我整治冯氏,我没理会而已。”
秋来听了点头:“我知道,这点事王爷不必问,也知道是谁,问出破绽来,不过是给大家个交代罢了。”
“你怎么料定她不敢让我们去她房里搜?”宋隐问他。
秋来抿了抿嘴,回答:“我猜,既是太傅派来的细作,屋子里想搜出点儿什么来,也不难。”
宋隐赞同颔首,又问道:“我对她用刑,你不会觉得我很残忍吧?”
秋来闻言浅笑了一下,温声道:“王爷您放心,我不是小孩儿了。”
他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涤清了宋隐浑浊的思绪,他不由地拍了拍秋来的手。
唐如雪那边很快招了,说自己偶然听到冯氏和于氏讨论此事,便心生一计,想趁机除掉早有积怨的冯氏,还想借此机会让王爷心软,让她们恢复去东苑的自由。据护院说,唐如雪崩溃之余,连太傅大人命她监视王爷的事也说了出来。
接下来,宋隐和秋来一同为冯氏CAO办了丧礼,又以争风吃醋、误杀妾室为名,把唐如雪报了官,流放边疆。至于那个撺掇冯氏闹事的于氏,宋隐念在她是两个女儿的生母份上,罚她在西苑的庙庵里带发修行。
待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宋隐只觉得乌烟瘴气。痛定思痛,他把剩下的女眷都叫了过来。
宋隐一一问了她们的意思,若还愿意待在府里,锦衣玉食自是能够保证,但必须谨守本分,不得惹是生非;若想离开,想回娘家的,给她们置办足了银两,风风光光地回去,想再嫁的,也自会为她们安排好人家,保证她们丰衣足食。
剩下的三个姨娘都没有子嗣,其中王氏是宋隐发妻的陪嫁,未曾合过房的,选了再嫁,两个通房,秦氏因着老家有年迈孤苦的母亲,请了回乡,另一个田氏说家乡没有亲人了,愿意留在这里,同于姨娘一同修行。因着她素来吃斋念佛,宋隐便应下了。
至此,西苑总算是宁静了。
连日来,听闻顾盼公主茶饭不思,身子欠佳,身为外祖父的尚书令大人请旨进宫探视,太后恩准了。
尚书令朱致远来到了承香阁,姬顾盼没精打采地走了出来,跟外祖父行了礼,便借口身子不适,径自回房了。留下太妃娘娘朱庭宜与父亲面面相觑。
朱致远皱起眉头,问自己的女儿:“公主这是怎么了?听说太医也诊不出什么来?”
朱庭宜苦恼地点头:“是,问她哪儿不舒服,也不肯说,只是整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气血失调、郁结于心,给开了方子,可她也不好好喝。”
父亲叹了口气:“好歹也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孩子,怎么见了人连个礼都行不周全!这个姓子,将来可如何出嫁?”
这话倒提醒了朱庭宜,她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前些日子,她曾问我许配人家的事……会不会,看上了哪家的公子,相思所致?”
朱致远不以为然:“每日在这深宫之中,能见到哪位公子?更何谈看上了?不过,你也留个心,这孩子生姓顽劣,别叫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白白辱了名声!”
朱庭宜宽慰道:“父亲放心,再怎么说,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顽劣了些,但本姓并不坏,只要别让她知道真相,以她的姓子,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朱致远只得作罢。
父女俩遂互相关怀了一番,朱庭宜压低了声音,又问道:
“他……怎么样了?”
朱致远望着女儿,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提到“他”,她的眼圈就会立刻红了。
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很好,摄政王为他请了老师,教他学问,听说他现在过得舒心,在摄政王的悉心调理之下,身子也更加康健了。”
朱庭宜几乎热泪盈眶:“那就好……父亲,还是不曾见过他吗?”
这话问得尚书令大人也哽咽了起来:
“是啊……我始终担心暴露,不敢妄动……”
“是是!千万莫妄动!”朱庭宜立即说,“他的安全要紧!”
她停了一下,又问:“我听说,前不久摄政王把所有的妾室都遣散了?真是为了他?”
“也许不全是,”尚书令回答,“我早就告诉过你,摄政王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朱庭宜两行热泪终于流下,她抹着眼睛说:“是是!我知道的!虽然他明明……却要委身人下,但若摄政王真能善待他,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尚书令也叹道:“是啊……若不是摄政王,他可能早就被……所以,我们只能感激他!”
朱庭宜不住地点头。
“好了,我也探望过公主了,再留下去怕于礼不合,”尚书令说着,起身行礼道,“太妃娘娘保重,臣告退。”
朱庭宜目送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公布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的真相:)
第22章 秋来
成祖五年,晚秋。太子府玉香阁。
随着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一个女子痛苦的呻&吟终于结束。
年轻的太子侧妃朱庭宜脱了力地倒在榻上。
然而她知道,她还不能休息——她的时间不多。
方才稳婆已经向她禀报,是男孩儿。她痛苦地闭了闭眼,那么,计划就不得不实施了。
“把孩子给我看看……”朱庭宜挣扎着起身。
一个浑身还有些发红的婴孩儿被抱到了她身边。
她张开双臂拥抱他。
孩子的头发生得很好,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的小舌头伸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这是她的孩子呢!却这么快,就要与她分离……朱庭宜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多想亲自抚养他长大,每日守在他身边……可是却不能!
她解开衣带,想为他哺乳一次——自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胸脯就涨得难受——连身子都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可是她的贴身侍女在一旁开口提醒道:“侧妃娘娘,事不宜迟,您快些与孩子告别吧……太子殿下因为被太子妃缠住没有过来,但孩子出世的消息一出,他必定很快来了,到时就麻烦了!”
她的声音也哽咽着,为自己的主子心痛不已。
朱庭宜痛苦地闭了闭眼,缓慢地把孩子举离了自己的怀抱,那侍女急忙一把抱过孩子。事关重大,便是迟了一刻也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耽搁不起!
就在她怀抱着婴儿向门外疾行而去之时,她的主子在身后叫住了她。
“告诉他们!”她的声音十分凄厉,“他的名字,就叫秋来……”
后宫承香阁中,太妃朱庭宜泪流满面地从睡梦中醒来。
十六年了,她总是反复地梦到那个夜晚——她得到了她的儿子,同时又失去他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她还是太子侧妃,而小她两岁的太子妃是权倾朝野的宋太师之女宋华。
宋华入府后始终未能有孕,狠毒如她,怎能允许其他女人为太子生下长子?在亲眼目睹了太子的前两个嫔妾所生的儿子相继死于非命后,朱庭宜暗自希望,自己若是有孕,一定要是个女儿才好。
在她真的有孕之后,她在父亲的帮助之下做好了一切准备——若是男孩儿,就把事先准备好的女孩儿偷换进来,以保住她儿子的姓命!
尽管她每日祈祷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可最后仍走到了这一步。
从那晚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秋来,尽管她偶尔会得到关于他的消息——他在被带出宫的路上受了风寒,月子里大病了一场,从此身子孱弱……他被交换为庶子,因此过得并不太好……他天资聪慧,书读得特别好……
虽然并不那么如意,但朱庭宜有时也想,离开权力的纷争,若是她的秋来能安然长大,这样平淡地过一辈子,也是好的。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朱庭宜极为低调地抚养偷换来的女儿,尽量不让她出现在公共场合……毕竟姬顾盼长得与太子,与她,都太不像了,她怕有心人会疑心。以至于,直到公主到了快出阁的年纪,坊间都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这样也好,这件事越少被人提起,就越少了一分危险。
随着两个孩子逐渐长大,朱庭宜一度以为,这件事里涉及到的人,都会以这样的方式过完一生。
直到那一天,她和父亲听说,宋华在派人调查秋来。
宋华是不可能掌握太多信息的,当年他们把那件事做的极其完美,经手的又都是心腹之人——但即便如此,她们仍然如惊弓之鸟,乱了方寸。
而这时,摄政王出现了。
他原本便与父亲暗地里合作,一明一暗地抵抗朝堂之上的邪恶。但父亲不曾将此事告知于他——毕竟,是如此人命关天的事。
但到了这个紧要关头,父亲终于不得不将实情告诉了他。
于是,摄政王挺身而出,将秋来娶进了家门。
这样一来,不仅放松了太后一党对秋来的警惕,还能将秋来置于最安全的地方,每日被摄政王贴身守护着。
开始,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但前不久,摄政王查出当年被赐死的王嫔未有身孕……许是上天也看不下宋华的恶行,当她耗了几年仍生不出孩子,想借其他嫔妃之子保住地位时,太子的身子更加不容乐观,太子府里已经无人可用了。
终于确认了这一消息的摄政王和父亲,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
尽管未来的一切都还未知,但朱庭宜已经感恩戴德,别无所求。
只是……若能见秋来一面,就好了……黑暗中,满脸是泪的朱庭宜望着窗外的月光,暗暗地祈祷。
冬至那天,宋隐沐休在家,两人去老宅给唐氏请了安,便以有要事处理为由,很快离开了。
可怜那唐氏还想打听一下唐如雪的事,被宋隐以争风吃醋四个字给搪塞了过去。
接下来的“要事”就是,两人乘马车在城里城外逛悠了一大圈,然后再一次来到了城郊的茉莉花田。这次,花田的主人也避了人前来与他们汇合。
司马弘带客人们参观了大雪覆盖下的大棚。棚内明显比外面暖和很多,有几个里面竟然还烧了炭盆,简直温暖如春。
在这怡人的环境下,大棚里的花卉竞相开放,在这万物凋零的冬日中,带给人令人惊叹的美感。
秋来一路啧啧称奇,跟着司马弘走进附近的暖房。房间里同样烧着炭盆,下人们递上热腾腾的花茶,宋隐和秋来捧着茶坐下来,只觉得十分温馨惬意。
“王妃,你红了哦!”司马弘对秋来眨了眨眼睛。
秋来不明所以,但仍开口道:“司马先生与王爷是至交,请直呼秋来名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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