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 作者:苏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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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从长计议,先行退朝。”
到了太后宫里,宋隐一脸怨气地对唐玉礼说:
“舅父!您明知道那董尚书和尚书令老头子素来与我不睦,就等着看我闹笑话呢!怎么能应下出兵之事呢?!更何况,还要让我带兵!我有几斤几两重,您还不知道吗?”
宋华也帮腔道:“是啊!哥哥如何会带兵?不过少时随祖父在军中,被将士们奉承着,得了些虚名罢了!这带了兵,闹笑话事小,真要是兵败可如何是好?”
“哼!我看他们是想看着我战死沙场呢!”宋隐气急败坏道。
唐玉礼走到宋隐身边,语重心长地劝道:“摄政王,你既知我是你的舅父,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害你,今日朝堂之上,他们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句句在理,你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收收心,把心思用到正道上来!”
宋隐梗着脖子:“这不是在不在理的问题,而是可不可行的问题!我小时候在军队里净胡闹了,现下让我直接去带兵,我哪会啊?真搞砸了怎么办?!”
唐玉礼继续耐着姓子劝:“我倒不这么认为——大陈的军队里,都是宋将军留下的精兵强将,虽然过了十几年,依然训练有素、骁勇善战,兵部一向对他们赞叹有加。我相信,只要不太离谱,这支队伍任谁去指挥,都不会打败仗。
“你若担心,我另派两个副将给你,帮你提点着便是。”
宋隐撇着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这可是舅父说的,一定要给我挑两个得力助手……还有,我要让那个司天监新上任的监副随军同去!他不是神算子吗?”
宋华在一旁插嘴:“是啊是啊!那是个奇人!哥哥带着同去,能避避祸也是好的!”
唐玉礼十分无奈地回答道:“行!都依你!你只要去了,就是对大陈尽忠!”
宋隐似无言以对,不情不愿地默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晨更新是我的执念?
第24章 外祖
几日后的傍晚,宋隐带着秋来,换上下人的衣服,从后门偷偷出了府。步行很远之后,两人在一个避人的小巷子里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又乘着马车在几条复杂的小巷之间绕了几圈,终于到了一户宅院。
在那里等到天黑,他们终于等来了今日要见面的人。
是尚书令朱致远大人。
秋来跟着宋隐迎上去,对朱大人行了礼。
“这位就是……王妃?”朱大人向宋隐确认道。秋来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儿发抖——大概是刚进门,还没有从寒冷中缓过劲儿来。
宋隐急忙应是。
“下官……见过王妃,祝王妃平安顺遂、万事胜意!”朱大人郑重地作揖道,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秋来急忙道:“大人快免礼。”
宋隐适时地开了口:“大人,我们里面坐。”
坐落之后,宋隐便与尚书令讨论起派出使者去宋国和齐国求援的事,秋来只在一边听着,因为周围无人,偶尔还起身替他们续续茶。他觉得尚书令大人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看他,但当自己望向他时,他又总是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秋来想不出自己值得尚书令大人暗中观察的地方是什么,只能认为这是朱大人的习惯了。
“祖父与宋国的前任边防军统帅颇有些私交,这次鸿胪寺丞去访,定要专程去看望他,他的儿子接了父亲的班。”宋隐嘱咐道。
尚书令大人赞同道:“原来还有这一层,若能动用这层关系,宋国派兵的可能姓就很大了。”
“至于齐国,从前打过交道的大将军被诬陷罢了官,新任的武官都是生面孔,只能靠鸿胪寺丞去疏通了。”
尚书令大人点头应是。
“若是不成,行军途中正好经过齐国边境,我再亲自去游说吧。”宋隐又说。
“只能如此了,”尚书令答道,“我明日就派使团秘密出访两国。”
他又静静地看了一眼秋来,转回头说:“唐玉礼那边,你有把握他不会从中作梗?”
宋隐回答:“是,他如我所料,正在极力促成此事。多年无战事,兵部只将禁军收入麾下,这次是他往远征军里安插人手的大好机会,唯有统帅是个软柿子,他才好办事啊!”
“可若真安插了人手,王爷岂不是会受制于人?”尚书令追问。
宋隐却浅浅地笑了,淡然道:“在我的军中,便是我的人了!受制于人?我倒要让他们好生尝尝,受制于人的滋味了!”
一旁的秋来望着他的夫君——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耀眼夺目,令人不自觉地被他那淡然而坚定的语气感染……
尚书令大人也微微笑了,开口总结道:“韬光养晦多年,摄政王终于要锋芒毕露了!”
宋隐敛了笑容,正色道:“从前没有目标,我只能周旋于他们之间,现下自然非同往日。也是时候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姬商已经十二岁,十五岁时便可大婚亲政了。”
“是!还有三年,时间紧迫啊!”
尚书令大人口里感慨着,以茶代酒,轻轻地碰了宋隐的杯子:“祝你马到成功!”
“多谢大人!”宋隐郑重道。
“我相信你,”尚书令继续说,“你的身上流着宋将军的血,而且,你很像他。”
宋隐微微笑了:“大人谬赞了,宋隐只求无愧于祖父多年的训&诫。”
在宋隐紧锣密鼓地筹备出征事宜时,大陈国迎来了四世帝即位来的第二个新年。
除夕这天,忙碌的宋隐终于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跟家人们一起过年。
秋来在东苑备了年夜饭,子女们都过来同席,吃完宴大家一起到庭院里放了炮竹,去祠堂上了香,然后一同到东苑的花厅守岁。
落座之后,宋隐看着孩子们自觉地围到秋来身边,感到十分欣慰。
秋来正在问宋旸的身子,最近他也很忙,对宋旸照顾的不多,总觉得十分愧疚。
“小爹爹放心,我早就好全了,”宋旸回答,“不过陈太医说需要巩固一下,又给我开了好几副补元气的药。”
秋来赞同地点头:“是,这个我听说了,原是应该的,你可别想躲过去,我从小就经常喝药,偷懒经验可是很丰富的,你瞒不过我的!”
这话说得诙谐,一屋子人都笑了。
接着秋来又问了他的功课,宋旸刚刚痊愈回到族学,秋来有点儿担心他跟不上。
“先生已经帮我调整了进度,能跟得上!昨日午后,武学师傅还夸我丝毫没有退步呢!”宋旸十分自豪地说完,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家爹爹,无奈宋隐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有些失望地回过头。
秋来看在眼里,默默地记在心上。
宋昀手里捏着两块糯米糕,跑到秋来面前,亲昵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然后熟练地往他怀里一蹭,准备享用自己的那块。
宋隐在一旁打趣道:“昀儿只记得小爹爹,爹爹也想吃糯米糕,怎么办?”
宋昀塞了满口的点心,含混不清地说:“昀儿再去给爹爹拿!”
说完,从秋来怀里挣下来,跑到桌旁又拿了两块糯米糕。
秋来始终望着他,见他把其中一块送给爹爹,另一个又捏在手里时,便开口道:
“昀儿,你年夜饭用了不少,方才又吃了几块点心了,可别再吃了,糯米糕不好消化,当心积食。”
宋昀听了,有些不舍地看了看手里的糯米糕,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转身把那块糕递到宋旸手里,叫他吃了。
宋隐贴近秋来的耳朵:“你对昀儿已经比我还细致了,自愧不如啊!”
秋来红了脸,低低回答:“这是应当的。”
大家说了一会儿闲话,宋晔偏着头问自家爹爹:“父亲,听说您要带兵出征了,是吗?”
宋隐点了点头:“是,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现在说了也好……出了年就走。”
“那不是过完上元节就要走了?”一个女儿叫起来。
宋晔接着问:“此次出征,风险大吗?”
宋隐已经习惯了长子的小大人样,摸摸他的头说:“你们放心,我和你们的小爹爹会平安归来的。”
“小爹爹也要去?”几个男孩异口同声地说——显然小爹爹也要跟着去这件事,比爹爹要离家带给他们的冲击力更大。
宋昀甚至立刻红了眼圈,搂着自家小爹爹可怜巴巴地说:“昀儿不要小爹爹去!”
宋隐无奈地笑道:“昀儿别闹,爹爹必须要带你们小爹爹去,我们都会很快回来,不会让你们等很久,更不会有危险,你们放心。”
“我们相信爹爹!”两个女儿急忙说。
可儿子们却各自沉默了下来。
片刻的静默后,宋旸首先开口道:“爹爹!我可以一起去吗?我也想学打仗,像爹爹一样,当个大将军!”
“不行!”宋隐果断拒绝,“你乖乖在家念书、习武,等我回来再说!”
宋旸声音低了下去,仍不死心道:“可是爹爹不就是在军营中长大的?”
宋隐被他哽了一下,笑道:“那时候,你们曾祖父是在驻边,而我现在是远征,怎么一样?乖,等我回来,你若还没改变主意,我们再说。”
宋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家人聊着天,后来几个小的还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转眼已经过了午夜。
下人们燃起了最大最响的炮竹,儿女们争相上前磕头拜年,宋隐和秋来一一发了红包。
闹过这一场,大家都乏了。宋隐便叫大家回去休息,自己也拉了小妻子回房。
路上,秋来问自家王爷:“听武学师傅说,宋旸的骑射都非常出色,底子也好,是块练武的料,为何王爷不肯让他走武将的路?”
宋隐解释道:“宋旸的姓子比较顽劣,这点随我,让他现在就练武,怕只会更加浮躁,反而无益,我想让他先静下心来念点书,把姓子磨一磨,再转而习武不迟。”
原来王爷早就打算好了,秋来信服地点点头,看来自己瞎CAO心了。
“不过现在旸儿还有个小爹爹为他CAO心,真好。”宋隐像是看明白了秋来的想法,笑道。
“这是应……呜!”秋来话没说完,突然惊呼了一声,因为他整个人被宋隐猛地抱了起来,抱得双脚离地。
“这是应当的,我知道!”宋隐戏谑地说,“那我呢?对我,你是不是也该做点儿‘应当’做的事情啦?”
秋来两手紧紧地抓住宋隐的肩膀,惊魂未定地望着他,还有些怔忡:“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宋隐继续笑道,“过年了,我们也该庆祝一番不是?”
说完,他松了一只手,直接按下秋来的头,与他嘴唇相接。
“王爷……还没净身……”秋来艰难地唤道。他知道,最近两个人都很忙,往往王爷回房的时候,他已经累得径自睡去,在那件事上确实有些怠慢了……
“也好,我们这就去净身!”宋隐终于放开他的唇,吃吃笑着,“你抱紧了,我们净身去!”
秋来这才发现,因为方才宋隐放开了一只手,他为了不掉下去,竟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紧紧地缠在了王爷的腰上!
说话间,宋隐已经抱着他,大步走向净房。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更紧地抓住宋隐,防止自己因颠簸而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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