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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 作者:时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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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凤箫顿时目瞪口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独竟然会在这时候闭关, 更没有想到在裴无寂做下那些事情之后,沈独竟然还这么信任他!
  这不等于将整个妖魔道都交给了裴无寂吗?
  她想要反驳,想要询问,可到底还是被沈独赶了出去。待她将消息递出去,整个间天崖上几乎立刻就炸开了锅。
  谁能想得到?
  这一段日子以来,人人都以为裴无寂是被架空了,接下来必定没他好日子过。可一眨眼,道主闭关,妖魔道又是裴无寂的了。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不管是有脑子的还是没脑子的,谁也搞不明白沈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连姚青、崔红两人听了这消息都不由紧缩了眉头。
  间天崖上,一时是谣言四起。
  有人说,永嘉关与顾昭对战,势必消耗了沈独不少的力气,甚至让他受了重伤,才忽然需要闭关;
  有人说,裴无寂手段高超,在永嘉关劫走了武圣后人,算是为妖魔道立下了大功,重得道主信任是应该的;
  当然,也有人说——
  沈独死活不处置裴无寂,无非是色令智昏。只怕是姓裴的不要脸,在床上把道主给哄好了,才有今日。
  裴无寂是什么反应,没人知道。
  这样的流言蜚语也传不到沈独的耳中,或者说,即便是传到了沈独的耳中,他也不会在意。
  小十年了,这样的话还少吗?
  不管是他,还是裴无寂,都应该习惯了。
  斜风山庄天下会将会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召开,江湖上早热闹了起来,除了庄主陆帆固定邀请发出去的那些请帖之外,其他的不记名请帖已经是一帖难求。加上今年情况特殊,听说还给妖魔道发了请帖,虽不知沈独会不会去,可江湖上各大势力依旧密切地关注了起来。
  正月廿四,沈独出关。
  次日下午,寒绝顶议事。
  因他原本武学造诣就已经极高,所以众人完全看不出他这一次闭关之后的深浅来,只是下意识觉得一定是比原来更厉害了。
  当然事实也的确相去不远。
  自六合神诀之后,沈独还从未接触过这样高深玄奥的功法,虽只有三章,可这几日闭关只将第一章 练了,便觉内力更厚了一分,且比一般功法修成的内力更坚实雄浑。
  偶一试威力,虽无一招半式,却如虎啸龙吟,强劲猛烈。
  他虽没接触过武圣娄东望,但依据江湖上大部分的传言来看,此人杀人手段极为酷烈,功法也走刚劲的一派,全无半点阴邪之感。所以这三章功法,比起传说中的“三卷佛藏”好像是少了一些,可也未必不是武圣留下的武学精要。
  所以沈独对这东西的来历虽有些忌惮,但他从不是想去细究根底的那种人,练了也就练了。
  死马当活马医没什么不好。
  反正这条贱命也就剩下两年,练不练有什么区别呢?
  心里这念头越清楚,他言语和行事上的顾忌也就更少。一整上午的议事里,他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临到结束时才做了一番安排。
  斜风山庄在江宁。
  这一次沈独一定要去天下会,间天崖上下自然是反对,但碍于他的威压,再大的反对也掀不出什么水花来。
  只是该做的准备是要有的。
  他特点了妖魔道上最精锐的三堂高手,在天下会之前便秘密往斜风山庄去,另要捎上武圣后人娄璋,以防半路上出什么差错。
  而他自己则是轻装简从,先去剑庐。
  这是兵分两路,他大摇大摆不掩饰自己半点行踪,暗中妖魔道上的高手却已经带着武圣后人去江宁,保管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正月廿六,沈独再一次离开了妖魔道。
  身边带着的人不多,也就三个,同时也是妖魔道上除他自己之外地位和武功最高的三个:裴无寂、姚青和崔红。
  凤箫知道这消息不免又哭了一回。
  毕竟沈独都把裴无寂带走了,居然不带着她一起去看热闹,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只是被姚青那凶巴巴的眼神一瞪,就委屈地藏起了眼泪,不敢再闹腾什么,只敢嗫嚅着小声让他们回来给她讲,再带点外面新鲜的吃的喝的玩的。
  姚青自是不耐烦地应了。
  如此,一行四人才终于离开了间天崖,自西北而东南,过了几条险道,终于在两日后的下午抵达了荆门。
  荆门临长江踞汉江,倒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只是此地在江湖之中有名声,算来算去,终究是因为这城中一座剑庐。
  初时,这所谓的剑庐,不过就是城中一再普通不过的铁匠铺。铸剑师黎炎那时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铁匠。但后来山中忽然发现了一座陨铁矿,终于引得江湖人士纷至沓来。
  但怪的是,竟无人能将陨铁打造成兵器。
  直到有一天黎炎潜心钻研,终用了特殊的方法进行锻造,这才开启了“剑庐”的传奇。
  一晃数十年过去了,昔日的铁匠黎炎已靠着精湛的锻造技术,拥有了江湖第一铸剑师的美名,昔日的铁匠铺也成了如今城中鼎鼎有名的“剑庐”。
  明日便是他六十大寿。
  数十年来黎炎为江湖上不少高手名士锻造过兵器,人缘极好,更不用说他大寿之日正好还要从寒潭之中起出一柄新铸的宝剑。所以沈独他们到时,城中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
  “哎哟,张少侠,又见面了啊。”
  “那不是观止门的少门主吗?居然也来了……”
  “哈哈,黎老的面子到底是很大的。你们怕还不知道吧?今儿一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蜀中天水盟的池少盟主几日前已经从蜀中出发,也要来给黎老贺寿。还有八卦楼的玄楼主……”
  “玄鹤生也要来?”
  “这回可真是热闹了。”
  ……
  沈独等四人来得寻常,加之这时候在大街上行走的大多都不是紧要人物,所以也没几个人能认出他们吓人的身份来,只如常人一般穿行在大街上。
  初时还好,待听到那几句议论,他便微微一扬眉。
  黎炎那老头子在他少年时为他打造了无伤刀,他想着他六十大寿便趁天下会的机会,顺道过来转一圈。哪里能料想,这一回除了自己之外,竟还有这许多的厉害人物要来?
  天水盟少盟主池饮……
  不正好是顾昭那厮近来最厌恶、最忌惮的人吗?听说是想取顾昭而代之,成为这武林中第一说得上话的那人。
  至于玄鹤生?
  一想到这人,沈独眉梢便微微一挑,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那个在八卦楼摆阵挑衅整个武林的病瘸子……
  “姚青,去打听打听,现如今城中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有什么人要来。”
  作者有话要说: *
  间天崖F4
 
第52章 天水盟┃他却在这目光注视下,化作了一只小小的蝼蚁。
  “此次荆门的确来了不少人, 因过不久便是天下会, 所有从北面来的江湖人士, 经过剑庐都来拜访,也有人单纯为了一睹开剑时的盛况。天水盟少盟主池饮虽是初出茅庐,但这两年风头极劲, 且半年前开始在蜀中之外的很多地方活动,黎炎大寿这种事他想必不会错过。”
  探听了消息回来的姚青紧锁着眉头。
  “至于玄鹤生,这些年来好像颇得黎炎喜欢, 已经为他锻造了三把兵刃。这一回将要开出来的宝剑, 据说也是为玄鹤生本人打造。他自是要来一趟的,但应当会比池饮慢上半天。”
  “顾昭不来?”
  一行四人也没声张, 就在城中找了间客栈落脚,此刻已入夜, 沈独坐在自己那间上房内听姚青回禀,也微微皱了眉。
  姚青摇头:“不曾打听到什么消息, 只听说蓬山派人送来了贺寿礼,但顾昭本人还在斜风山庄。据闻是身上有伤,在那边将养。”
  养伤?
  这必定又是一个迷惑正道众人的幌子了。
  沈独又不是不知道顾昭什么德姓, 根本没将这一句话放在心上, 反而思忖了起来——
  蜀中天水盟势力极强,但因为蜀地天险,进出从来一条道,并不容易往外扩张,所以多年以来都盘踞于盆地之中。但最近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少盟主池饮却是颇有野心, 隐隐要与顾昭分庭抗礼。所以顾昭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不顺眼,一直想要除之而后快。
  眼下池饮要来剑庐,顾昭却缺了席。
  “这天水盟的少盟主池饮,可谓是顾昭眼中钉肉中刺了。这一回真是赶巧,若有机会,会上一会,兴许能有点什么意外之喜。”
  沈独琢磨片刻,便笑了起来。
  那两道藏着深重戾气的长眉里,隐约掠过了一分杀意。
  谁都知道沈独与顾昭是死对头,一般人听了之后约莫只当他是要借池饮做点什么。
  可此刻屋内其他三人都不简单。
  裴无寂、崔红二人心思暂且不说,一旁本来心思简单的姚青听了这话已然是心头一跳。
  她还记得当初在不空山外面被人截杀的事。
  那时候是崔红与她约定了在某个地方会合,但没料想到半路上竟与东湖剑宗撞了个正着,且对方领头的长老还口口声声说是“池少盟主神机妙算”,早知道他们要从此地经过。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沈独是什么时候就已经隐藏在暗中的,姚青不知道,但这一句话她记了很久,总觉得这当中有解开必定令人心惊的玄机。
  只是她迟迟没说出来。
  如今听沈独这般言语,心中却是了然:这里面的猫腻,道主心里该也是有数的。
  小城客栈的上房,自然比不得间天崖上的奢华精致,就一架床搁在东南角,临街的一面开了窗,外面的声音已经渐渐小了下来。
  昏黄的灯火开始在城中点亮。
  沈独站窗边看了有片刻,才道:“都下去吧,明日一早再打听打听城中情况,日中再为黎老贺寿。”
  “是。”
  三个人各怀心思,应声退下。
  “吱呀”,打开的门重新关上。
  待人都走了,他才转过眼眸来,盯着这两扇紧闭的房门,眸底忽然阴沉沉的一片,犹如暴雨的前夜。
  这一夜,沈独没能睡好。
  他在衣食住行上向来奢侈靡费,且容易认床,客栈里硬邦邦的床硌得他浑身都痛,好不容易捱着咬牙睡过去,半夜里还做起梦来。
  那种燥热的、让他安生不下来的绮梦。
  竹海。
  经文。
  和尚。
  蚂蚁。
  他的手从那僧人的胸膛上游走而过,像是什么邪祟的妖魔一般攀附上他的脖颈,像是以前威胁其他任何人一样威胁他:“秃驴,你敢不跟我走,我便踏平了天机禅院,再杀了你……”
  那僧人闭着的眼忽然睁开。
  万丈佛光于是炸开,在他眸底;而他却在被这目光注视的瞬间,化作了一只小小的蝼蚁。
  和尚不见了。
  竹舍不见了。
  只有一只手执着一根细长的竹筷,将他按进了一团泥泞之中,粉身碎骨。
  沈独一下就醒了。
  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屋内的油灯没灭,喘息中一抬眸,便看见被他放在了桌上的那画轴和佛珠。
  昏黄的光亮照着,彷如那一晚的竹舍。
  噩梦缠身,是他的宿命。
  自打坐上妖魔道道主的宝座之后,他没有一日不做噩梦。有时候是在间天崖上,看着父母的尸首,茫然无措;有时候是在那绝崖之下,饥寒交迫,又绝望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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