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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 作者:琼花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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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强强

  他面上阴晴不定,底下士兵跪的膝盖都疼了,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问道:“将军,周老将军……还回得来吗?”
  陈韫玉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低低的说:“回的来,自然是回得来的。”现在相当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周将军救回来,总归是件好事,只是他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约摸一炷香过周士谋就回来了,一身布衣,衣裳整洁,就是人有些消瘦,精神也有些萎靡。
  随即陈韫玉简单的设宴招待了一众将士,烛影摇晃,外头一片欢声笑语,这场仗打了快两年,终于完了,可以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了能不开心么?暖帐内陈韫玉执杯,在周将军下首而坐,听着外头欢腾却一脸沉默,这杯酒迟迟没有吞进腹内,同他一样的还有周老将军,看着陈韫玉他沉沉叹了口气。
  几杯酒入腹,周士谋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也泛起红意,他这才沉沉地说道:“世子,你不该救我。”
  陈韫玉将酒一口吞下,有些辣,他摇了摇头:“皇命难违。再说于公于私,我都没有不救的理由。公,将军是国之栋梁,失了将军如同大陈自断一臂,大陈根基不稳,不多时还需要仰仗将军;私,将军待我向来亲厚,两年军营生活,将军更是待我如亲子,亲自教导我行兵打仗,没有将军就没有现在陈韫玉。”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将军就该死在沙场,我一把年纪难道还会怕吗?你当时就该一鼓作气直接向南百里直入敌营,攻他个措手不及!何必——”他有些激动,握杯的手在抖。
  “老师——”陈韫玉打断他,“不是这样……我们的援军并没有到……除了议和救人,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们打不起了。”他的声音很轻。
  周士谋楞了下,半天才痴痴道:“那些说好的粮草都没有吗?”也许是酒喝多了,他整个人都有些颓然。
  原来不是他不想打,是有人不想他再打。
  陈韫玉没有说话,又喝了几口酒,停簪问道:“对方谋士您见到了吗?”
  周士谋摇了摇头,陈韫玉有些失望。
  两年来,夏军每次出兵都十分诡谲,走的都是“你打我就跑,你回去时我再打你”这种刁钻路子,好不容易有次阵仗稍大,夏军都跑到他们城下吆喝了,兵临城下,陈韫玉自然以为对面是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思,谁知这边出兵的命令才下,夏军突然又跑了,搞的一众将士都二丈和尚,可这送上门的肉能不吃么?
  自然是追了,周士谋还特意交代了句“勿过十里”,显然是怕对方有诈,结果还没到十里,路边突然冲出两波人,这些人一身的土,头上还有没摘干净的草,显然在此埋伏已久……此战结果显而易见,他们的队伍被生生的从中间截成两半,夏军蛰伏已久,动作迅捷,从周围包抄,前头的猛然反扑,前后夹击,将那冲的飞快的几千陈军悉数剿灭……
  陈韫玉当时血都凉了,有个问题他至今都没想通,这些夏军到底是什么时候埋伏、又是怎么埋伏在那的,几千人,竟然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埋伏在他们的城门口,这个画面不管想起多少次陈韫玉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由于夏军行军路子诡异,不像一般武将的果决,所以周老将军和他一致断定,夏军的营帐里有位异常神秘的谋士,聪明且无耻,可兵不厌诈,久而久之,他对这人简直都有些执念了。
  就见周士谋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札,接着又道:“他们没有谋士,一切主意都是他们这位将军的意思,他将我掳回去也未曾对我冷语奚落,反而就跟没我这个人似的,这些日子我都没见着他,直到第五天他的手下才拿着一本手札交给我,说是为了和我交流战术,我自然什么都没有和他们说,可却也被这人的军事才能所折服,你且看看。”
  陈韫玉连忙拿到手中翻了翻,纸张尤还散着墨香,书的主人看上去心情不错,还把当时的天气风向都标上了,上头还有大段的文字来写行军速度,时间以及攻打方式等等,俨然就是打仗这段期间的日记,重点是这人的字写的还不错,这个不错不是指的其中一种,是每一种,可能这位老兄在写字之前还得占一卦才行,花样繁多,他不好取舍,小小一本手札上竟有五六种字体,可不管是楷书、隶书、颜体还是狂草,均是笔锋遒劲,十分有风骨。
  一时间他心绪复杂,沉吟道:“这场仗,看上去我们推了他们百里,实际上,是我们输了,没有粮草是为一,此人,是为二。”
  周士谋点头,深以为然道:“我老啦,未来的大陈,还是要靠你们。世子文韬武略,样样拔尖,未来定可与之比肩。”
  陈韫玉摇头,将此话揭过不提,压下周士谋举杯的手慎重道:“老师,这里有一番话,原本不想讲出来污了您的耳朵,可斟酌半晌,我不得不提,原本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近年来朝堂上党争日益尖化,我担心您此次回朝会有人会拿议和的事做文章……老师,您懂我的意思吗?”他看着周士谋的眼睛,里面映着深深的担忧。
  周士谋爽朗一笑,深知他是关切自己,拍着他的肩膀豁然道:“老朽谢世子关怀,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老朽还是懂的,相信圣上心里有杆秤,此事就不要再提啦。倒是小友内心通透,老朽自愧不如。”
  陈韫玉只觉心里有些堵,心里的担忧迟迟下不去,可周老将军却有股神秘的自信,他只得扯了扯嘴皮冲他一笑。
  第二天周老将军就启程了,军旗飒飒,队伍整装待发,陈韫玉骑马随行在周士谋身侧又些不舍,六百多个日夜,周老将军深夜借着烛火为他讲解两方局势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眼就到了话别的时刻。
  周士谋一拉缰绳,拍了怕他肩膀,扭头笑着说道:“回去吧,世子,周某此生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能在世子新婚之时讨一杯喜酒。”
  陈韫玉眼眶微热,一拱手温声道:“虽然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可这薄酒就为您先备着了,到时候可不要嫌我辽东山高水远不肯过来。”
  他又拍了拍陈韫玉的肩膀,说了声后会有期就一扬马鞭走了,陈韫玉骑着马在路边一直望着尘土消失才回去,到营帐时天都黑了,许是仗打完了一众人等都十分松懈,围着火堆,纷纷露着膀子在一起闲聊。
  “这大夏的主将跟个女人似的,还成天蒙着面!”
  “谁说不是呢!打仗这么久一不知他姓名,二不知他长相,还有,他那身盔甲也不是我们这种重甲,薄薄一层,就跟女人穿的金丝甲类似……”
  “哈哈,难怪被我们推了百里,怕不是真的是个女人在指挥!”
  “不止是女人,还是缩头乌龟,名姓都不敢露!”
  陈韫玉心情正差,这会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更是窝火烦躁,他将缰绳扔给身后侍从走到火堆边,不耐道:“就算是个女人也能杀了我们的副将孙敏,败给一个女人你们很光荣?”
  “陈将军!”众士兵见他回来纷纷起身,背挺的老直。
  “管好你们的嘴,当心祸从口出。”说完他就直直走到自己营帐前,一撩布帘就进去了。
  屋里有人。这是他第一个想法,因为里头充斥着一股很淡的药味。他手握配剑,不动声色朝前走了几步,单薄的屏风后,他的塌上赫然躺着个人,黛蓝衣角搭在床边,地上还有几枚散落的褐色药丸。
  他走到塌边一看,这个人竟然是睁着眼的,抽剑去鞘,一瞬间凌雁迟颈边就出现一道雪亮的剑尖,陈韫玉神色警惕的瞪着他:“你是谁?”
  “唉……”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士兵讲话的声音实在太大,我睡觉都不安稳,莫非你们都是用口舌打仗的么?”
  陈韫玉被他不痛不痒扎了一下,恨不得把外头几个大嘴巴抽死,剑尖微微用力,又重复一遍:“说,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帐内,有何企图?”
  凌雁迟的脖子瞬间见了血。
  “诶!诶!英雄好好说话,不要动手!”他忙惊着大叫起来,小心翼翼的用两只将剑尖移开两尺,抱怨道,“天色已晚,我不过是想找个干净的地方睡觉,却死活找不到,到处都是柳树,飞絮满天,这不是折磨我么!”
  “这里是军营,你看不出来?”陈韫玉将剑锋挪了挪,架到他右边脖子。
  凌雁迟索姓不管,放松靠在床头,懒懒的说:“军营和干净的地方有什么冲突么?还是说将军在说自己治下不严,不讲卫生?”
  他的眉毛跳了跳,这个人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愤怒道:“不要和我耍嘴皮子!说,来此地意欲何为!”
  “你想听真话?”
  陈韫玉握剑的动了动。
  凌雁迟人往里挪了挪,自动远离剑尖,探头借着外头微弱的亮光打量他:“我听说这里有位英俊将军,想来看看!”
  辽王世子陈韫玉,貌似潘安如玉,行如琼树临风这话他还是听过的,按照帐外听来的,这人应该就是这位世子,啧啧,他挑的屋子挺准。
  “哦,是么?”陈韫玉冷笑一声,“所以见着了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啦,我又没有断袖之癖,能有什么然后,我的志向是赏遍世间所有美好之物!我看看就走!”他神色间一副憧憬模样。
  说的煞有其事,不就是游山玩水么。
  陈韫玉冷着脸道:“我觉得剩下的景你可能看不成了。”他平生第一厌恶的就是有人拿他的容貌说事,身体发肤,均受之父母,这样就好像自己的爹娘被人评头论足一样。他甩袖挥剑,看样子是想让凌雁迟血溅当场。
  凌雁迟这下绷不住了,他还想多蹦哒几天呐!心猛的一跳,想跑却动作一顿,熟悉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就连胳膊擦到剑尖都没注意,直接弯腰倒在床上猛的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
  周老将军那里我原本写的是蜜汁自信,怕你们出戏,就给改了,咳咳,神秘的自信,作者好无奈啊……
  这文两人不会互相虐的。放心,虽然现在世子是真想一剑捅死他对象,可正直的作者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哒!
 
第3章 沾血繁华
  陈韫玉到底见过世面,看出这明显就是喘疾发作,忙收了剑擒着他的手臂问道:“你药呢?”
  凌雁迟的手在胸口摸了摸,被人一把拍开,果然在那摸到一个青瓷瓶,隐隐透光,绝非凡品,疑惑一闪而过,他还是直接取出两颗塞进这人嘴里,随后又将药瓶放到案上。
  不多时凌雁迟就平静下来,陈韫玉点起烛火后就勾着手,在旁边睨着他,火光随风飘摇,光影明灭,衬的世子更是容颜如玉,倒让凌雁迟忽视了他如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
  顺气后他才说道:“你不要把我当刺客来防好么,我这么虚弱的一个人能把你怎么样?”
  “话不是这么说的,病秧子会让人降低警惕。”世子头脑清晰无比。
  “这样的话刚才你给我拿药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死了。”他没好气道。果然美人都会有缺点,这个人的缺点就是轴!
  他一撩薄被,下地动了动胳膊,还有些疼,这人的剑带着冷意,可刮到手臂上时却是热的,直到这会伤口还细细流着血,他抬头望着眼前面目不善的人,无奈的伸出手道:“劳烦英雄给条布,我包下伤口。”
  陈韫玉最后还是给他拿了,冷眼旁观看着这人别扭的包扎伤口,连牙都用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跟没事人一样直接朝帐帘走去,陈韫玉长剑一横,拦住他,冷言道:“我大陈军营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待如何,要搜身么?来呀!”说完他放下包袱摊开手挑着眉一脸有恃无恐,也不知道他恃的什么。
  陈韫玉毫不客气上前一步在他胸口,袖口处都摸了摸,他弯腰的间隙凌雁迟却是得了空,好好的瞧了瞧这辽王世子,模样是顶好的,就是爱蹙眉,身高较他稍矮,不过也算的上是长身玉立,尽管穿着盔甲却不显笨重,有几分灵巧的意思。他心下微动,突然想看他穿寻常锦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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