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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番外 作者:维维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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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斗

  此刻草原上已是万座营帐起,烛光点点,将中间的帝帐团团围住,护得滴水不漏。
  皇帝举目四望,见布帐齐整有条,其见巡视往来的禁军队列步履划一,气势凛然,无声中透出强大。
  一时大悦,离御帐越近的军队说明从前与他领兵时越是亲近,近五过去,此军未有松懈,实是不错。
  皇帝翻身上马,领着一队禁军出营地去瞧他的草原,他的锦绣河山。
  草原上夜间的春风吹得人舒快,他信马由缰,懒着骨头悠闲地瞧美景。
  虽是夜里,围场中亦有巡视守卫之人,营场周遭更是灯火通明,朦朦胧胧间立于远处的群山也显得别有风趣。
  两日后,安喜领着一众奴才至营地请安。
  此时皇帝还未回,是以几个御前的皆侯在帐外。
  没等多久,便闻马蹄嘶鸣声自不远处传来,皇帝打头,领着一队禁军勒马停,翻身下马,朝这头走来。
  铠甲加身,气势太盛,称得着深紫宫装的太监们更加微弱。
  四周都是兵,且与在宫内不同,这些兵出皇城入了草原,便如岸上的鱼投海一般,更显威风。
  皇帝朝账外的奴才们扫去一眼,“ 都进来。”
  “ 嗻。” 数十人齐应,即便是累也只能撑着。然声响太弱,这处都是男子,强悍的男子将不能称为男子的太监压得不堪,连安喜也不如平日在乾清宫里时那样底气足了。
  魏七的脸色十分憔悴,每当他忍不住想要放松下来,然瞧见身边直直站立着的侍卫时,又下意识将背挺直。
  是心魔作祟,明知比不过却难以释怀,想要撑起脸面。
  帐内安喜侍候皇帝更衣,铠甲难除且又厚重,他一人有些吃力。
  皇帝不过是在草原里待了两日,姓子便沾了武将的粗鲁爽快,凡事皆瞧不得拖拉。
  他有些不耐,见安喜不力,本想叫人停,自个儿脱了罢,然目光无意间扫到魏七,又转了念头。
  前些日子不是还欲叫人接安喜的位么,现下便拿出来历练。
  “ 你也来,年纪轻轻怎的只知偷懒,这等事还要朕开口。”
  众人早知这般没头没尾没称呼且又透出些亲昵的话是对何人说的,是以并无人动。
  魏七应嗻,分明不是自己的错,却也生出愧疚,想着御前确实只他最年轻,合该照应着前辈们,多出几分力才是。
  王福贵留宫看守,安爷手下最贴心的不在,自己怎么就不能机灵些帮帮他。
  他上前,凑近了去解皇帝两臂上挂着护臂与臂甲。
  实在是……沉,这样重的金属之物穿在身上哪里能走得动,到底是护人还是累赘。
  魏七默不作声地动作,神思飞至天外。
  行军难停,两日不见,现下安顿好了皇帝才有功夫仔细将人瞧上一番。
  像是又瘦了些,神情也恍惚困倦,模样呆呆地透着傻气。
  他出了宫,日日同武夫待一处,举止就不羁了些。
  将闲着的手往人脑袋上一拍,道:“ 爽利些,才多大,这样不济。” 这般柔弱怎成,今后如何担重任。
  他没觉着自个儿力道重,魏七却脑仁发麻。
  晕晕乎乎听闻皇帝说他虽年轻却不济,嘴里请罪应嗻,心里却是一刺,不太舒坦。
  魏七提起精神,憋着股气将护甲解得哗啦响。
  安喜瞥他一眼,觉着小子太傻。
  这两日已快布围妥当,后日便可开围,魏七等人还能歇上一日。
 
第73章 至疏至近
  第二日天未晓, 鸟鸣声清脆,魏七等人起身入帝帐侍奉。
  御营由黄幄帐,幔城及网城组成。其内设连帐两百余座,是为内城,内城外连帐千余座,为外城。内外城乃皇家子孙与十二旗亲兵居所,普通禁军则分散于草原四周。
  明日圣上入围开猎, 依循旧例,今日需登看城观围。观围主要是瞧围猎禁军的排兵布阵之法及围内野兽数目。
  布围由黄族指挥,以红旗和白旗为两翼延伸围拢, 蓝旗压阵脚,延绵三四十里长。
  红白旗自东西合拢后,在统领号令下缩小包围圈,直至人并肩, 马并耳。第一道包围圈后,外头还要设第二层, 以防野兽逃脱,今日布围严整有序,可见平日里禁军并未懈怠。
  魏七跟在后头大着胆子登高望远,入目皆是青翠的春景, 远方各色旗帜飘扬,穿着铠甲的侍卫们立在骏马上高呼万岁,实乃大楚盛景。
  身前帝王一袭铠甲,头戴铁盔, 腰间佩剑,他道:“不错,取朕的弓来。”
  安喜早有准备,下头人呈上牛角金桃皮弓,去年夏苗之时,魏七还未调至御前,是以不曾得见皇帝猎物时的英姿。
  听闻那时帝用这把弓猎得猛虎一只,虎皮本欲献与老祖宗做大氅之用,只老祖宗道她一女人家,野兽皮毛虽好,却太过粗狂,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皇帝留着自个儿用,是以白虎皮如今仍收在内务府中。
  弓来,皇帝单手取过,另有人侍箭,箭为快箭。皇帝搭箭拉弓,推拉一气呵成,铠甲于动作间碰撞,发出金属相击的沉闷声响。
  魏七抬眼偷瞧,见他抬臂将弓朝天,目光凌烈,指上的玉扳指发光,他一时走神,只闻嗖地一声响,箭出。
  几瞬后喝彩震天,消息一路传递,禁军们挥舞手中的□□高呼万岁,滔滔如巨海之浪。
  围场中落下一支大雁。
  魏七猛地抬头,瞪圆了眼不敢置信。
  东方日出,橘红的光照亮草原,天空褪去暗黑渐渐显出浅蓝的本色,雁群四散,飞禽发哀鸣,至远处复合整。
  那人立于春日朝阳中的身影显得比往日还要高大,他朗声道:“明日猎鹿,谁能拔得头筹,朕,有重赏!”
  声音低沉有力,春风相送,传至浩瀚辽阔的草原之上。
  魏七从未见过皇帝这样大声地说话,像是十分开怀。
  响应他的是万众的呼喊,喊声之大,气势之盛,激得魏七心头发麻。
  他终于知晓为何四年前的那场冬狩,伴驾的奴才们会道圣上是老天授命,亲指的真龙天子。
  一时慌乱,酸甜苦辣掺杂,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雷,是身在强兵猛将之间,立在永不会倒的英明君王身后,被喊出来的那一点子锁在心里许久不见的豪情抱负。
  他想,若不是身份可笑,地位尴尬又隔着家门之恨,自己应当是要为这样的君王效力的,他也本就是期盼能入朝侍明君的。
  只是如今,君是难得的明君,他却不可做能臣,是个献皮肉身躯的太监。
  春风吹得皇帝身后的明黄披风飞舞,华丽的绸缎飘至魏七眼底,他的手掌展开又蜷缩,想要触碰皇权的念头一闪而过,终究仍是没有动作。
  认命罢,那已是近十年前懵懂天真的稚子玩笑,怀微弱心愿,以残缺之体喘息苟活,实在不该耿耿于怀,应当放下了。
  帝下看城,召随侍皇子王亲,欲亲观其箭术。
  宫中皇子有三,最大的阿哥今年十一,乃敬妃所出,余下的两个皆为九岁,额娘只是嫔位的主子。
  皇子们年幼身量还不高大,穿着骑装垂首走来,半大的孩子个个都沉稳,回起话来一板一眼。
  皆是四岁开蒙,五岁习骑射,箭术想必不差。
  魏七鲜少见皇帝与他的儿子们相处,今次一瞧,果然是严父做派,面色冷淡得不似是问候关怀儿子,反倒像是要去仇家讨债。
  几个皇子回话时轻声细语,温温和和的模样,皇帝瞧着更是气。
  在宫里养得娇贵了,没一点子他萧家马背上讨活路的气势。
  皇帝皱眉,沉声道:“ 取了尔等的弓箭来,朕瞧瞧你们功夫习得如何。”
  “ 嗻。” 皇子们拱手应。
  奴才们取来弓箭,大皇子最先开弓,草靶离箭足有三十余丈远(一百米),要能射中靶心于弓箭手来说是易事,可对于十一岁的半大小子却是为难。
  这一箭果然不中,靶都未挨到。大皇子在众多武将中羞得红了脸面。
  最大的这个都挨不着靶心,后头两个就更不用提。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沉,没想叫这些不成器的一回即中,然靶都挨不着也太不像样。
  想他这个年纪,骑在马背都能中靶,真是太娇惯了。
  三皇子年幼,见两位兄长不中此刻已是两股战战,还未开弓手便开始抖。
  皇帝瞧不下去,走近了低声训斥,“ 弓箭师傅是如何教导你的,模样都摆错,歪歪扭扭成何体统,钥儿都比你强。”
  钥儿是宫里唯一的公主,皇帝这般说,来想是对待女儿时比儿子要宽和许多。
  三皇子一听父亲说自己还不如幼妹,更是羞愧,躬着身子站都站不住了。
  皇帝踢他,“ 前手肘与肩平,你自个儿瞧瞧。”
  三皇子语带哽咽,“ 是,儿子知晓了。”
  “ 有何好哭,瞧着。” 皇帝两步跨至儿子身后,狠拍他的手肘,“ 朕只教一回,学不好便滚回去思过。”
  他握住儿子仍瘦弱的手掌,弯着身躯将其罩住。
  左手如托泰山,右手似抱婴孩,弓开至极致,绷得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噔得一声,直中红靶心。
  众人赞叹不已,父亲怀中的三皇子
  傻楞楞得抬头瞧他威严又强大的父皇,目露崇拜敬仰之意。
  “ 儿子谢父皇教导。” 这一箭,这难得的父子温情足够他记许久。
  皇帝垂眼瞧他,面目仍是寡淡,并未应其中的敬仰与讨好而变得亲切。
  “ 尔等好好学,莫要丢朕的脸。”
  “ 嗻,儿子知晓了,必将勤功苦练,不负父皇所望。”
  魏七立在后头将一切收于眼底,若是自己儿时也有这样的严父,那他的箭术想必也不会一团糟了。
  不过仍是太残酷,十一岁的严苛些也就罢了,怎的九岁幼童都如此对待。
  这日晚间魏七守夜,同另一个御前的奴才一块窝在靠近帐门的地铺上打盹。
  皇帝起时他正是困倦,身旁的奴才手肘一戳将他捣醒。
  两人晕乎乎打起精神,提着小心问到,“ 圣上,您有何吩咐”
  皇帝自暗处行至烛光下,身影渐显,“ 随朕去外头瞧瞧。”
  三更半夜不歇息,去外头溜达作甚。
  两人虽觉奇怪却不敢多问,明日开围,兴许是有要紧事。
  魏七侍衣,另一个去外头请侍卫唤安爷起身。
  皇帝心血来氵朝要去外头瞧草原夜景,一众奴才也只好陪着。
  出帐时正至寅时,帐外的侍卫们依旧站得笔直,见了圣上出来皆半跪行礼,轻声请安。
  不一会子安喜也赶到帝帐前,旁人不敢多言,他倒是躬身问了句,“ 主子夜,大晚上的您这样好的兴致,您预备去哪转悠,也好叫奴才有个准备。”
  皇帝望着夜色,“ 随意溜达,不走远,紧张什么。”
  宫里那样闷,夜里轻易出不了寝殿,有点子动静也怕惊了老祖宗,现下一年好容易出来两回,还不兴朕放放风。
  “ 嗻,奴才知晓了。” 不是想要大晚上骑马猎物就好。
  哪会打什么猎,魏七侍衣的时候特挑件行服,铠甲都没穿,皇帝瞧了也没责怪。
  春日夜里的风仍旧寒凉,安喜见皇帝身上穿戴都妥当,外头罕见地罩着灰狼皮大氅,心中也安定了。
  若是没溜达好,溜出个病来,明日他如何交代,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还是魏七稳妥有用,他瞥一眼皇帝身后垂首立着的人,有这小子侍衣,圣上连大氅都愿穿了。
  不一样,到底肌肤相亲的人就是不一样。
  皇帝背着手往外头慢慢踱步,身后一群奴才侍卫默不吱声地跟随。
  冷得很,不知有何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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