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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番外 作者:维维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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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斗

  百廉瞧着他这幅懵懂纯洁的模样便来气,抖着满身肥肉往魏七腰间补上两脚,解了气才令人滚。
  他踉踉跄跄,躺在地砖上好一阵挣扎才终能起身,他眼中盛着泪水,委屈地望向百廉:“师傅息怒,都是魏七的错,惹得您生气,徒儿这便告退。”
  百廉骂骂咧咧头也不回地至里间去换衣裳。
  魏七撑着腰一瘸一拐地往缓福殿那头去。
  他这幅模样任谁瞧见了都不免问上两句。
  良习二人将他拽住,“这是怎的了?可是伤着了不成?”
  魏七目光闪躲,支支吾吾地道自个儿方才不留神崴住了脚。
  良行二人心下觉着奇怪,他的手掌分明撑在腰间,与脚有何干系。
  再者现下分明是这人去百廉那儿学东西的时候,怎的才不过半个时辰便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莫不是又叫他师傅给打了罢。
  良习二人瞧着魏七通红的眼眶,即便对他有些不满,也终究心下不忍。
  不过此事他两也管不着,这缓福殿上下皆要看主位那头的脸色办事。
  二人暗叹,一时无言,这事只主子才能替魏七做主。
  晚间魏七趁着良贵姬用过晚膳的空隙将今日的事禀了,求主子替自个儿做主。
  他声泪俱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良贵姬救他一回。
  动作间宽大的袖口后滑,露出青紫一片的细瘦胳膊。
  良贵姬见其可怜,长叹一声,她心中到底生出几分怜惜,只是这事她不也敢擅自做主。
  册封晋位在即,多少双嫉妒怨恨的眼睛盯着缓福殿,一切皆需更加小心,此刻怎可与主位那人对上。
  这个险她不能冒。
  “魏七,我知你受了不少委屈,然这事我不能替你出头。你自个儿也知晓现下缓福殿里的处境。”良贵姬叫魏七停下,不必再磕。
  “主子。。。主子。。您救救奴才罢。”魏七哽咽不已,鼻涕眼泪糊遍满脸,更显得人小稚弱。
  到底还是个孩子。
  “我至多只能替你向德妃娘娘求来几日歇息,别的再也不能够了。”良贵姬心软。
  “奴才谢过主子大恩,今后愿竭力侍奉主子。” 求的正是这几日消停。
  魏七扣头告退。
  他回到自个儿的他坦中躲在被窝里头将腰腹与膝盖腿间绑着的软垫拆下。
  冬日里穿得厚,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宫服之下还垫了东西。
  宫里私下有规矩,打人不打头脸,便是胳膊等处也不应打,怕叫主子瞧见不喜。
  魏七胳膊上的伤不过是自个儿头一日晚间用木板子夹出来的,因他皮肤白,瞧着青青紫紫甚是严重,实则并未有什么要紧,腰间受的那几脚也因着软垫的缘故未曾伤到分毫。
  一切都很顺利,成与不成皆看良驹公公的了。
  昨日歇息前,魏七至良驹屋内求救,请人帮他一把,道只需在良贵姬跟前说几句话即可,自个儿今后必便将所有的月例银钱都供奉给良驹。
  良驹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不求权势滔天大富大贵,只盼着能攒点银钱赎回自个儿那物,将来年老出宫能买下一处小住宅养老,死后能葬入祖坟便已知足。
  是以这人虽贪图钱财,却也小心谨慎得很,只敢收些小恩小惠,唯恐哪一日收多了叫人揭发命丧于紫禁城内,再也不能出去。
  他昨日听魏七道明来意,觉着这是一桩不错的买卖。只要说上几句话便能拿到银子,岂不美哉?
  且此事确是无什风险,弄不好还另有赏赐。良驹思忖一会子后便满口应承下来。
  第二日清晨,良贵姬向德妃娘娘请安时便道,近日缓福殿中事多,需留魏七在院子里头当差,这几日皆忙得很。
  言下之意是希望德妃娘娘能准许这几日魏七不必去百廉那儿点卯。
  她现下地位不同从前,这点小事德妃自是会允下给几分薄面。
  魏七放下心来,此事已成了小半。
  午膳过后,良驹向良贵嫔回禀今日自各宫那处得来的消息。
  他俯首道:“主子,奴才听闻一事。。。事关公主殿下,奴才。。。不知当不当讲。”
  “哦?事关清元?有什么不当讲的,说。”良贵姬一听牵扯宝贝女儿,顿时郑重,撑起歪在玫瑰椅上的身子催促。
  “此事。。。奴才唯恐冒犯了公主。”良驹踟蹰,似有所顾忌。
  “你直言便是,拖拖拉拉吞吞吐吐地像什么样儿,左右不过是在自个儿宫里。”良贵姬皱眉颇为不耐。
  “奴才。。。奴才听闻正殿主位那头的小连子说。。。说。。”良驹说不出口
  “啧,说!”良贵姬言语肃厉,事关女儿她不能不急。
  “他说有一回听见百廉同手底下人道。。魏七。。。魏七。。肖似公主!”良驹说完这话,慌忙跪地。
  “奴才听闻百廉近日里对魏七很是有些不同。。。一时心中惶恐,前几日得了消息左右思量还是觉着不妥,此事若不向您禀明。。。公主。。。”
  砰!良贵姬气得拍桌而起,茶盏叮叮震动。“岂有此理!真真是岂有此理!”
  她扣住桌几一脚,细长指甲在几面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狗奴才!竟敢肖想公主!心藏龌蹉,- yín --乱后宫,我岂能容他!”
 
第31章 百廉丧命
  寿康宫内。
  清元公主年十二, 生着一张小圆脸,双目盈盈有神,修眉端鼻,笑起来时颊边梨涡微现娇憨可怜,很是讨人喜欢。
  皇子们每日功课甚重,鲜少能来请安,只有两位公主常来寿康宫陪伴, 是以孝康太后异常偏爱孙女。
  此刻清元与清和两位公主正与皇后娘娘等几位后妃陪着老祖宗说闲话解闷儿,不知是谁起的话头谈起了公主们的亲事。
  “两位公主生得貌美如娇花,圣上疼爱不已, 也不知将来是哪两位天之骄子能有这等福分求得圣上的眼珠子呢!”贤妃娘娘捂着帕子笑道。
  皇后掖掖帕子向她斜去一眼:“妹妹莫要出口轻狂,公主们尚年幼,还未及笄,什么都不知晓, 怎可在她们面前提及此事。”
  太后微微皱眉,似想起不久后孙女们出嫁的场景, 一时心闷不舍。
  怎料此刻清元公主突语出惊人:“皇额娘莫要道女儿不晓事,女儿可明白着呢!”
  声音清脆娇憨尤带稚气,可这话一出却叫众人白了脸面。
  太后沉下脸转头问孙女:“清元,告于哀家, 你都知晓什么?”
  公主不过十二,还有三年才及笄,届时定下人家自会有教导嬷嬷授其男女之事,怎会语出惊人?
  不论她是真知晓还是年幼无知, 此事都需问个明白。
  “回老祖宗的话,清元知晓,女子嫁了人要同夫君抱着亲脸,像储秀宫的百廉公公那般。” 清元歪着她的脑袋轻笑,一派懵懂天真。
  这句话似巨石投入平静的海面,砸起惊涛骇浪。
  “清元!住嘴!”皇后面沉似水,厉声喝止。
  “岂有此理!”太后震怒,将手中佛珠往地砖上一扔,怒喝道。
  后妃们慌忙跪地请罪:“老祖宗息怒!”
  德妃跪在地上将头紧贴地面,手中捏住帕子瑟瑟发抖,心下渐生不安。
  “清元,你将此事细细同哀家道明,哀家倒要瞧瞧是哪个奴才有这般大的胆,公然于后宫中行苟且之事污了公主的眼!”
  清元跪在皇后身后,此刻已吓得眼圈通红,她仓皇抬头望向太后,眼神惊惧,似不知为何众人听了自个儿的话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老。。。老祖宗。。。息怒,都是清元的错。。。清元知错。”这话刚说完她便忍不住呜咽出声,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妾有罪,未曾教好公主,请老祖宗责罚妾,莫要怪罪公主。”
  皇后请罪,此事无论如何自个儿都逃不过一个治宫不严的罪名,不若先挑一个轻些的先认了,倒还能显出一片慈爱之心。
  “哀家未问你话。”太后皱眉不耐。
  她转头去问清元,因见吓坏了孙女,语气倒是柔和几分,“清元,你只管将此事一一道出,你还年幼,懵懂稚弱,都是这些贱奴胆大包天教坏公主。你莫要忧心,祖母不会怪罪于你。”
  清元叩首,抽噎着小声回话:“清元。。。谢老祖宗疼爱,回老祖宗的话。。。前几日。。清元去储秀宫看望良贵姬时。。。在缓福殿中待的久了有些憋闷便携了贴身的宫女一道去后头院子里散心。
  因都是在自个儿院中,料想无甚大碍,良贵姬便未曾阻止。谁知。。。至了后院却瞧见德妃娘娘宫里的百廉抱着一小太监靠在樟树后头亲嘴!
  清元觉着奇怪,也不知这二人是到底是在做什么,还未曾瞧个仔细便叫贴身的宫女扯了回殿。”
  清元说完这几句,颇为坎坷不安地抬眼偷撇太后脸色。
  德妃这会子早已软了腿,死奴才!做这档子事也不知避人!今次谁都保不住他!还白白拖累自个儿!
  “晚间清元回了自个儿的住处实是好奇,忍不住便问贴身伺候的奴才,那奴才道这百廉是在行夫妻之事,此事再平常不过,叫清元不要随处宣扬。”
  “老祖宗,清元知错! 都怪清元闲不住要四下乱走才生出事端。清元今后必定更为沉稳。”
  她抽抽噎噎,小脸上尤带泪痕,似现下仍不知自个儿错在何处,只想着若不是她淘气顽劣非要乱逛,今日也不会惹老祖宗生气。
  太后越听越气,此事公主何其无辜,贵为天子之女,在自个儿生母宫中逛一逛又何错之有?此事皆是这些个阉货之罪!鄙贱龌龊,肮脏- yín -邪,祸乱后宫,实是罪不可恕!
  “狗胆包天!来人!”太后厉声唤人,已是怒极。
  “嗻,奴才在。”跪在太后身边的寿康宫总管太监万仁祥应声。
  “你现下便领人至储秀宫将那百廉就地杖杀!召集储秀宫上下一同瞧着,已示惩戒!”
  “嗻,奴才遵命。”万仁祥起身行礼退下。
  “皇后。”太后垂眼俯视跪在下首正前方的儿媳。
  “老祖宗。”皇后恭敬应道。
  她已年近四十,并不是太子生母,而是从前王府里的侧妃,是以即便成了后宫之主仍对婆婆很有几分惧怕。
  “皇后治理后宫不力,致使贱奴扰乱后宫,责令抄写经书三月并严加管教后宫众人。”
  “妾谢老祖宗大恩,妾遵旨。今后必将谨慎处理后宫各事,不敢有怠。”皇后扣头领罚。
  “储秀宫德妃治下不严,你看着办罢。”
  “嗻,妾遵旨。”
  众人扣首,口中谢恩。
  “退下罢,瞧着心烦。”太后似倦极,厌烦地摆手挥退众人。
  “嗻,妾告退。”
  半盏茶的功夫后,万仁祥领着几个奴才手持棍杖一路由寿康宫来到储秀宫。
  沿途这架势引来许多宫人悄声议论。
  良行将消息带至缓福殿时良贵姬正靠坐在玫瑰椅上听着魏七与良驹二人禀报这月殿中的吃穿用度。
  “主子!不知为何,寿康宫中的万公公领着人往咱们这头来罗。”良行有些惊慌。
  魏七几不可见地一颤,停下话音。
  “慌什么,叫齐屋子里的奴才,准备迎人。”忍了这么些年,终有一日能出口恶气,敢将主意打在自个儿女儿身上,贱命一条。
  “嗻。”
  此事只有自个儿与良驹还有公主知晓,殿中的其他奴才皆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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