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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对李+番外 作者:晏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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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炎阴森森的眼光下,贺远定连忙低下头,小声说:“那……那我也回去了,两位明天见。”说着,灰溜溜的走了。
 
  李炎得意的看着他走远,立刻舒心的一把抱住杨君淮,杨君淮没好气的推开他,瞪眼说:“放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稍微顾及点好不好?”李炎努起嘴巴说:“怕什么,现在又没有其他人了,你还不睬我,在人前我极力克制自己,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反正大家都心知肚命你是我的人了,还……”
 
  比方才他自己那个更阴冷十二倍的目光扫过来,冻上了他那条三寸不烂的舌头。遇上无赖,说也说不清。不理他,杨君淮径自往自己屋子里走。当然,厚脸皮的无赖自然跟在后面。
 
  “砰”,眦牙摸摸被门板夹住的手,夸张的表情果然引来些同情心。原本冷脸缩门的杨君淮松了手,转身背对他,却也没把门关上。李炎暗笑的带上门进去,看见杨君淮拿起书桌旁的一本书看起来,就挨上去,搂着他的腰,可怜兮兮的说:“君淮,我想学字,你教我啊。”
 
  杨君淮一愣,斜眼瞧了瞧他那幅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骂道:“学什么,做样子啊,小时侯逼你学,不要,现在这么大的人了还学什么字,你这辈子注定大字不识几个。”
 
  “那,你笑了哦,不生气了哦。”李炎得意的叫起来,嘴立刻不客气的贴到杨君淮的脖子上,又啃又咬。杨君淮竭力忍耐,已经放弃的由着他去了。直到李炎啃够本了,又想转移到他脸上,他才出手,捧着那张脸,拉远三尺,正色的说:“小炎,我很高兴,你今天的事真是做的太好了,我真的很高兴。”
 
  李炎呵呵的笑了,笑的很贴心,他拥住君淮,轻轻说:“我不是说过了,只要能和你在一块,我什么都愿意做呢。”杨君淮埋在他怀里,闷闷的说:“这样做,让你受委屈了。”李炎立刻说:“委屈什么,道长是前辈高人,父亲在世和封师伯在世时都对他赞誉有加,就连锦岚都对他必恭必敬的,我就算给他磕几个头也不算什么,现在有他支持,我们也能好过些,至少这次去少林就没有一个劲敌了,不是吗?”
 
  杨君淮抬起头深深望着他,说到底,小炎对青城派低头,还是为自己着想啊。
 
  李炎忽然严肃的说:“不过,少林之行以后,我们最好少和他们打交道的好。”杨君淮一愣,只听他继续说:“道长是不是有意把掌门的位子交给贺远定?”杨君淮点点头,说:“是啊,刚才我去他那里看望,他就有这个意思,怎么,贺远定有什么问题吗?说起来,这次见面你一直对他不太客气啊,就连见面打招呼都没有,你这样很失礼啊。”
 
  “他当然有问题。”李炎冷笑着说:“你不觉得他一直理亏不敢看我的样子,就很有问题吗?”杨君淮努力回想这两天见面的情形,似乎是有点说不出的怪异,但又想不出些端倪,喃喃说:“他是有点紧张,可能是因为自己身在炎教内部,总有些戒备的地方,其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炎呼了口气,说:“君淮你呀,就是一点,心肠太好了,自然察觉不到什么了,反正谁在你眼里都是好人,品德操行都是一流对不对啊。”杨君淮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冷冷说:“或许我是分不清谁好谁坏,不过我至少知道,你绝对不是个老实人。”
 
  李炎哼了一声,恶狠狠的说:“你居然这么冤枉我,那我还那么乖干什么,看招。”他挥舞起狼爪,猛的扑过去,杨君淮嬉笑着躲开,闪到一边,李炎似乎早就了到,腿立刻前伸,让他拌了一跤,顺势倒在床上。杨君淮被他一脚得了,躺在床上有瞬间的恍惚。
 
  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李炎根本什么也没想,全身也跟着扑上去,压着他,可能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制住身手敏捷的杨君淮了。突然压上来的重量让杨君淮呻吟了一声:“噢!怎么这么重,你是猪吗?”
 
  李炎略带低哑的声音痴痴的说:“君淮,别动,就一会儿,让我好好看看你。”食指轻轻划过他粗粗的脸庞线,发迹,鬓角,眉线,眼帘,情不自禁吻了上去。或许是被他话里企求的声音所感动,或许是被他轻吻的触感所迷惑,杨君淮轻轻的放下他远打算点穴的手,全心全意的沉浸在这一片温存里。
 
  李炎的轻吻从眼睑一直延续到脸颊,带着火热来到嘴唇,君淮的回应让他欣喜,更加大胆的加深这个吻,他的手也同时抚慰着激动不已的身下人。伴随着衣物的滑落带来几分凉意,让君淮从一片茫然里抬起头来,他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李炎,从他那双黑色透亮的眼眸里看到一团炙热的火焰。
 
  小炎在克制自己,努力的克制自己,这点从他战抖的双肩和紧张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到。现在的情景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出现太多太多,可两人都在犹豫,都在徘徊。或许因为第一次的回忆是一个阴影,过于亲密的接触总让人想起那天,在桐卢溪边的黑暗雨夜,狂乱的侵犯,残暴的伤害,经常让温存的感觉从噩梦里惊醒,若小炎从自己的眼睛里读到一点,哪怕真的只是一丝情绪,他都会默默的坐起来,不露痕迹的用说笑带过,但那些笑容总是让人感到勉强和无奈。
 
  或许这段回忆不仅让自己痛苦受伤,也让小炎不安难受吧。
 
  一年了,是不是应该让新的记忆来代替它呢,君淮笑了笑,伸出手按下小炎的脖子,飞快的点了下他的唇,轻轻说道:“来吧,别太用力了。”
 
  君淮主动送上的吻让李炎惊讶,而他说的话更让人惊讶,但他随即会意,毫不犹豫,急切但又不失小心的行动起来。
 
  轻柔的动作,渲染的亲昵让一切都变的暧昧起来,伴随着疼感后是无尽的缠绵和快乐,激动的喘息中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火热,激昂让人顶到幸福最高点,最后终于喷涌而出。在温暖里,君淮沉沉的睡去。
 
  李炎小心的抱起君淮走到边房的浴池里,这里每天都会放上一大池子热水,今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温热的水让君淮感到一些不适,皱着眉头动了动,李炎连忙轻拍他的背,搂着他哼哼了几句,直到他安心的枕着自己的肩窝不动了,才放心用另一只手轻轻帮他擦洗起来。当然,他也不忘时不时偷几个香。
 
  直到君淮的脸上出现点点红晕,他才罢手,从水里抱起他,用柔软的棉丝毛巾裹着他,再送到床上。他也睡在一旁,轻轻搂着他,这才安安稳稳的躺下来睡着了。
 
  一夜美梦,好睡入晨。
 
  “教主,教主,出大事了。”李炎被一阵猛烈的拍门声惊醒。碍于身边还睡着的杨君淮,他蹑手蹑脚下床,虽然脑门上已经青筋爆起,可动作还是柔的很。
 
  是哪个天杀的,一大清早,不要命了。
 
  拍门的下人被教主雷公一样的脸色吓的差点站不住。
 
  “什么事,快说。”
 
  “是,是青松道长,他,他被人害死了。”
 
  李炎一听,阴沉的脸顿时变的煞白,他一把拎起下人的领口,说:“马上封锁消息,不要让任何人进出西院,立刻去请宁公子和阎潭,我也会马上过去。”得令的下人捣药石一样的点头,飞也似的去叫人。
 
  李炎默默的走到里屋,穿衣服。杨君淮早就被喧闹声吵醒,睡眼迷离的从床上半躺起来,问:“小炎,出什么事了,道长怎么了?”李炎系好衣带,叹了口气,坐到床沿边,正色的说:“君淮,你冷静点听我说,方才下人来说,青松道长过世了。”
 
  杨君淮瞪大眼睛,失声说:“什么,怎么可能,昨天道长明明还好好的。”李炎皱着眉头说:“不知道,听说是被人害死了,我这就过去看看。”杨君淮猛的坐起来,拉过床尾的里衣穿上,说:“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李炎脸色一变,慌忙抓着他的手,说:“君淮,你就别动了,一切交给我,你现在最好躺着,不然……”
 
  杨君淮哪里依他,推开他站起来,可是脚刚刚落地,就使不上力,猝然栽倒。李炎连忙伸出手抱着他,低声劝道:“你看,我不是说过了嘛,偏就不听。”
 
  钻心的疼一直疼到心里,杨君淮竭力攀着李炎的肩,牙齿深深咬着下唇,脸上是决不能轻易动摇的神情。深知他性格的李炎当然明白,外表谦和的杨君淮其实骨子里有一股谁也不能改转的拗脾气,他只好无可奈何的说:“好了,好了,你和我一起去。”
 
  李炎细心的帮他整衣束发,还用商量的口气小声说:“你现在这样一步也走不了,就让我抱着你走,好不好?”杨君淮扭过头不理他,勉强走了几步,摇摆不定的,差点又摔个踉跄。李炎看着心疼,索性从后面一把打横抱起他,尽全力按着他挣扎的手,小声劝道:“君淮,君淮,我把院子锁住了,现在外面没有人,我就抱你到西院门口,不会让人发现的,好不好?”杨君淮这才付在他身上,把头埋进宽厚的肩窝里。
 
  西院人影稀少,所有青城派门徒都集中在青松道长休息的地方,满屋子黑压压的人都默不作声,只听见一二下唏嘘声。几个年轻一辈的师弟都红了眼眶,年长的难抑脸上悲愤之色。贺远定怔怔的坐在师父遗体身边,宁静臣和阎潭也已经赶到,伤心之余也觉得事情棘手。
 
  青松道长突然遇害,而且是在与炎教握手言和的第二天,又是在炎教的地盘上,若这件事不处理好,好不容易出现两派和解的专机不就又要破裂了。
 
  沉默里忽然门口一人大声喊:“杨公子,李教主到了。”
 
  杨君淮强忍着疼痛,扶着门框摸进来,一眼就看见青松道长的遗体横躺在床上,神色安详,就好象睡着一样,李炎轻轻的用手扶着他到床边坐下。宁静臣低声说:“道长是被人刺穿了胸口,用的是这个。”
 
  杨君淮抬眼望去,忍不住闭上眼睛,天那,纯净如白的剑刃上有点点血迹,又是这把若水剑,缓缓伸手接过,久违的宝剑依然光华依旧,可这把无情剑上已经沾染了多少鲜血,多少恩怨了。
 
  李炎看看满屋子人或者疑惑不解,或者包含怨恨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妙,果然,青城派一个年长的门徒忽然站出来说:“李教主,如果在下没有认错的话,这是贵教的若水剑吧。”阎潭眉尖一挑,说:“这位兄台,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人脸上一变,大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现在天下人都清楚这把剑在你杨君淮杨大侠手里,您和李教主又是关系不一般,现在我师父在炎教中被这把若水剑所害,这其中缘由,您是否能解释清楚。”
 
  一旁的宁静臣立刻说:“若水剑早就不在子吟手里了,为了这把若水剑,武当派的人来要,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来抢,五风帮的人甚至连子吟的家都烧了,你们苦苦相逼到如此光景,难道还要把没有干系的恩怨硬扣在子吟身上。”
 
  那人不服气的哼了声,声音稍作收敛,说:“话都是你们讲的,事情真相到底怎样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不管怎么说,师父是在这里遇害,你们炎教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李炎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而是细细的打量坐在床边的贺远定,连他脸上出现的一点点变化都不放过。而贺远定一直像是置身事外,既没有仔细听屋子里的对话,也没有发现李炎的窥视,依然我行我素的看着青松道长的遗容,脸色苍白,神情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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